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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理想。」
「是吗?」唐棣冷笑道,「长卿,就你读过书。白水潭学院的山长,名动天下的桑公子!你的名气,的确可以和石越当年相提并论了!我不懂你那些伟论,《三代之治》我读过,没有读出你的那句话来!
「我只知道,石越能够带我们实现一个伟大的理想,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他!」
「就是帮助他?做石越的奴才吗?」桑充国微微动气,冷笑道:「表哥,你明不明白,我们要实现的,是石越所提到的理想,我们要尊重的,是那个理想以及相关的理念,而不是石越本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唐棣冷冷的说道。
过了一会,他似乎恍然大悟,指着桑充国,尖锐的冷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以为实现那个理想,就必须跟着石越,帮助石越,而你以为,别人也可以带我们实现那个理想。原来你想做那个人,是不是?」
「你竟然这样想我,表哥,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桑充国激动得身子发抖。
「我本来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发现,人是会变的!」
唐棣冷笑数声,打开门扬长而去。
几缕阳光照进屋中,桑充国咬紧嘴唇,几道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哥哥。」
桑梓儿敲开桑充国书房的门,桑充国已经好久没有时间回家了,脸色非常苍白。
「梓儿,有事吗?」
「毅夫表哥回京了,刚刚来家里,见了爹爹和石大哥。」
桑梓儿端了一碗参汤,轻轻放到桑充国面前,欲言又止。
桑充国立时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他怜爱的看了妹妹一眼,说道:「妹子,你也在怪我,是吗?」
桑梓儿垂下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我只想大家可以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
桑充国轻轻摸了摸梓儿的秀发,叹惜道:「妹子,哥知道你肯定很为难。不过哥也有哥的苦衷。」
「我知道。方才爹爹和毅夫表哥都很生气,爹说要停止帮你办义学,不让印书坊印你的报纸,是石大哥劝阻的。
「石大哥说哥哥没有做错什么,石大哥还说哥很有风骨,他说,他还会亲自去白水潭演讲,让学生们都明白你的苦衷。」桑梓儿抿着嘴,带着几分骄傲的说道。
「是吗?石越他真的不介意吗?」桑充国愕然道,他一直不敢去面对石越。
桑梓儿抬头望了桑充国一眼,桑充国连忙把头偏开,他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只听桑梓儿轻声说道:「石大哥也未必不介意,我能感觉他心里有几分勉强,不过他也是知道哥哥做得是对的,所以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帮着哥哥说话。哥,你不要怪石大哥好吗?到他那分上,要是完全不在乎,也挺难的。」
桑充国听到梓儿这话里,竟是对石越情意深种,心里不由一惊。
「妹子,我不会怪他的,他不怪我就很好了。我怎么会怪他呢?」桑充国温言答道。
「妹子,你是不是喜欢石越?」
迟疑了好一会,桑充国终于问了出来。
桑梓儿根本没有想到桑充国会问这个问题,呆了一下,脸立即红到脖子根了。
她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哥,我出去陪娘一会,你等一下也过来给娘请安呀。」说完也不等桑充国回答,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熙宁五年七月分的军器监事件,并没有让人得出满意的结果。
火药配方离奇失踪,开封府束手无策,虽然暗流在地下悄悄的涌动,各个政治势力重新开始审视手中的牌局,但若从表面上看来,则似乎这个虎头蛇尾的事件,完全是为了等待吕惠卿在闰七月到来的时候,可以顺利的入主军器监。
但是就在吕惠卿抵京之前数天,发生了一件可以在历史上大书一笔的事情,但在当时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白水潭学院一个叫赵岩的学生,也是兵器研究院的研究员,先以百分之七十五的硝用水溶解,然后装百分之十的硫磺放入其中搅拌,最后再用百分之十五的炭投入,吸干后把炭取来碾压成粉,然后晒干。
最后再用牛皮胶溶液与酒精混合,喷洒在药粉上,滚成粒子,成功的试制出最佳配方的黑火药粒子。这个过程使火药生产、保存、运输过程的危险性大大降低。
报告递交上去的当天,就被石越锁进了档案最深的那一层里面。
赵岩受到表彰,但是这件事却被下达禁口令。
「赵岩,你这个成绩是天才般的成绩,我为我们白水潭学院有你这样学生而骄傲……但是,这个成绩将作为机密被保存起来,你可以继续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与试验,沈归田会给你提供协助。但是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泄漏你的研究内容与成绩。」
石越一脸严肃的叮嘱。
「石山长,您放心。」
赵岩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丝毫没有问为什么。
「今后你的研究进程,可以向沈归田报告,他会直接向我反应的,不管兵研院换了谁来主事,这个章程不能乱。这件事你能理解吗?」
「我明白,山长。」
沉括的去职,让兵研院的人心里都很非常不平,可以说凡是进兵研院的学生,都是对石越非常崇拜,对沉括相当尊敬的人。他们虽然不愿意参预政治,可是《汴京新闻》还是会读的。
赵岩不知道,同样的要求,通过不同的人的口中,传给了兵研院白水潭系的所有研究组的核心人物。
不过他出色的成绩,让他有了与众不同的待遇─石越亲口向他提出了这个要求。
二人伫立在兵器研究院外面的山坡上,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
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中,泛起了小小的白浪。
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的撒在草茎和树叶上,远远望见白水潭的水面,静静地在太阳下闪耀着。
这是一个如此美丽的世界,石越望着沉浸在这一片美景中的赵岩,这个年轻的学生,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带给这个世界的,将是什么样的改变!但石越其实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带给这个世界的改变,究竟有多大!
他不知道,一个璀璨的星系,已经在空中渐渐升起!
注十一:堂除,就是由政事堂做直接的人事任用;宋代帝王往往是将用人权委诸宰辅,即中书草拟任选方案,得皇帝同意,始为制词颁布。
中书用人具体表现为「堂除」、「部注」两种方式。
「部注」是通过人事主管部门吏部经办的除授,与「堂除」同样置于宰辅的领导之下。其中以「堂除」的方式,更直接地体现了宰辅的用人意志。
注十二:薛红线和聂隐娘,皆唐代传奇中的女侠人物。
此处是指偷盗震天雷配方的,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也说不定。
注十三:郦生卖友,郦生就是郦寄〈郦寄字况〉,西汉刘邦崩逝,吕后重用自家亲族,吕后死后,皇族刘氏图谋政变,夺回外戚手中的政权。
政变最大的障碍,是掌握北军军权、卫戍京师的吕禄,吕禄对其好友郦寄推心置腹,但郦寄因父被擒做人质,而说服好友吕禄将兵权交给周勃。
周勃夺得兵权后,终于成功地铲除吕氏政权,对诸吕男女,尽皆斩杀,连吕禄也不例外。
这次政变成功的关键就在于吕禄失去了手上兵权,此皆因吕禄相信好友,然而好友却出卖了他,所以史书中便对此记上了一笔,而有「郦况卖友」之谓。
附录
《新宋?十字卷》大事年表
熙宁五年「壬子」
四月十日
同天节,以辽使无礼,石越于教场演武,试验震天雷,诸国使节大惊,沮辽使。
四月十一日
御史中丞蔡确弹劾石越,专断独行,泄漏军机,越退而自谢,帝未降罪。帝与安石、石越议,以沉括为判军器监事,罢白水潭格物院长职。
四月中
辽使副求见石越。
中书以孙固、沈括同任判军器监事。
四月二十五日
《汴京新闻》首期出刊,桑充国为主编,程颐、欧阳发并参与其事。
四月底
通过《皇宋出版敕令》,报纸发行合法化。
五月三日
王韶红旗报捷,西北拓地,招附羌夷。
诏以王韶为秦凤路沿边安抚使,青唐大首领,赐封西头供奉官,赐姓包氏。
廷议通过施行《保马法》,《市易法》于开封府试行一年。
七月二日
军器监小吏曾守一上书指控,判军器监沉括、孙固怠忽职守。
七月三日
沉括、孙固解职听勘。
七月五日
清查军器监,震天雷配方遭盗。帝怒,敕令沉括、孙固,罢守本官。石越权知兵器研究院事。
七月
《汴京新闻》报导军器监案。为此,石、桑二人略有嫌隙。
张商英为监察御史里行。
闰七月
兵器研究院研究员赵岩发明颗粒化火药。
05吕氏复出
第一章 吕氏复出
熙宁五年闰七月。
数十个人押着浩浩荡荡十数辆马车,行走在通往汴京南熏门的官道上。
让人觉得不同寻常的是,这么多人行进着,可除了车马之声外,却听不到半丝喧嚣之声。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头戴乌纱幞头,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大白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
这人削瘦白晰的脸庞上,一双细细的眼睛炯炯有神,留着美须的嘴角略带微笑,顾盼之间,神采流转,实是个俊逸的美男子。
同样骑着一匹白马,紧跟着这人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路人们从这一行人的规模与气势来看,就知道肯定是官宦人家举家进京。
中年人打量着南熏门外官道两边,只见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注一〉、肉铺、书店……商店门楼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各色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和汴京内城的繁华比起来,亦是毫不逊色。
中年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惊讶的神色,勒马叹道:「履善,我等不过离开京师三年,这里的变化竟然翻天覆地,真让人吃惊。」
他叫的那个人,正是熙宁三年与唐棣、柴氏兄弟等人同榜进士,外放晋江判官的陈元凤。
陈元凤这次推行新法有功,治所内赋税与户口都有增加,回京叙职,眼见就有提升。
而和陈元凤说话的中年人,就是居丧三年期满的吕惠卿,外号「护法善神」,深受王安石器重,被皇帝称为「今之贤人」。
吕惠卿是晋江人,居丧期间和陈元凤相交甚欢,这次正好顺路,就相伴返京。二人离开京师,都差不多有三年了。
陈元凤也勒住马头,感叹道:「恩师说得不错,京师的确是日新月异。」因为吕惠卿是他中进士那一年的考官,私下里他便称吕惠卿为恩师。
二人却不知道,这南城的南熏门外到西城的万胜门外,之所以一片繁华景象,短短两年多时间,就变得堪与汴京城的内城比肩,完全是因为在这一段的中心,有一个规模空前庞大的白水潭学院,还有一个白水潭兵器研究院,和负责警戒的一千名禁军,而《汴京新闻》的报馆,桑氏印书馆的白水潭分店,亦在此间。
仅以白水潭学院为例,在校学生已近万人,大部分学生都有书童,以平均每个学生一个书童来计算,就有近两万人口。
此外,再加上延请了数百名教师以及家眷,还有许多赴京赶考、或来京游历的学子,为了贪图方便与节省用度,也尽量住在白水潭附近,白水潭的人口单就这一项,就已经有三万多,如果再加上其他种种,人口已在十万有奇〈注二〉。
虽然白水潭村依然固执地保持着自己的农业化,但是在中心区的一片田园之外,却不可避免地兴建起大量的服务性店铺。
白水潭学院区的房价慢慢上涨,这些店铺就自觉地向外扩张,竟然一直延伸到了南熏门和万胜门附近。
现在,朝廷已经在讨论,汴京的城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