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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虽然有点飘飘然的,但是齐金蝉并没有忘记身为师兄的自己所肩负的责任。
“在,师兄!”
“那个——拍马屁呢,是一件好事。但是最重要的是,拍马屁就和上沙场对敌是一样的,而一个成功的、好的、优秀的马屁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拍出来的!”他语重心长道,“高档次的马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是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举个例子来讲,就比如说你好了。你这个人啊,最大的弱点就是老实,或者说白点就是有些呆,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你可不要生气,这个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嘛!所以在你刚才赞美我的时候,你应该——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气要仔细记住了!就是在刚才赞美我的时候,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有着被赞美的基础!总之就是在你刚才赞美我的时候,你应该少用一点夸张的表情,多摆一些思考的深沉,像这样,看过来哦!”
齐金蝉于是双目瞠大,呆若木鸡,直视前方,如遭雷击,这么说吧,就连他的眉毛都摆出了思考的样子,随后少年用一种吟诵的口吻开口,“深奥啊!啧啧!”他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齐师兄,真是——”他再次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伟大啊——”然后他转头,向目瞪口呆的笑和尚面授机宜,“要注意这个‘啊’字,是这样的‘啊——’要有一点点拖曳,有一点点伤感,有一点点……”他顿住,而后双目转为凌厉地瞪住笑和尚。
“……和尚!”
“啊,哦,是的,师兄!”
“我早就知道你其实一直以来对周轻云师姐有一点点不同寻常的仰慕!”少年眯起眼睛,“你要恋爱,我是不会反对的啦,但是为了达到‘见色忘义’的目的,将如此机灵聪敏的我玩弄于掌上,一再地以无聊之极话题引开我对正事的注意力,嘿嘿,和尚,做人是不可以这样地!”
笑和尚简直就是欲辩无言,欲哭无泪,这个,这个总是会扯开话题的混蛋到底是谁啊?不过不管怎么样,终于把思路重新拉回了正事上面总还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忍了!
正题继续——
“我说到哪里了?”
“缘分!”这一次笑和尚无论如何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对!缘分!这个缘分啊!是很重要的!”齐金蝉面目严肃,“但是我们修炼仙家道法除了要讲究不可测的缘分外,资质也是很重要的。”
“啊?是,是!”什么跟什么啊?师兄到底要说什么啊?笑和尚的汗慢慢凝聚成为一个水滴挂在额头上,即不下来也不肯上去,有点Q版。
“让师兄来考考你堪舆术(堪舆一词出自《淮南子·天文训》是中国古代占卜的理论基础,古人认为人的一生命运福址甚至天下人的命运福址与天文地理密切相关,因此堪舆术也叫做追龙术)学得怎么样了,你来说说看,我们华夏中土龙气所聚、龙头所在何处?”
笑和尚顿时大窘,在他所学所修的众多术法当中,就属这个堪舆之学怎么学都没有办法入门,此刻听得师兄问起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嗯,那个,气乘风散,脉与水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那个,淮南子有云:北斗之神有雌雄……”抬眼望见师兄就快发标的表情顿时吓得噤口,不敢继续胡说八道。
齐金蝉原本已经举起了手来要狠揍这个不知所云的笨蛋一顿,但是转念一想却裂开嘴角,硬是把自己的脸拉成一张笑脸,举起的手顺势给师弟轻轻掸了掸袈裟上面的灰尘,“没关系,想不出来没有关系,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天上还有大把不会算命的神仙,不怕,不怕!”他笑容满面的轻声告诉瑟瑟发抖而且还有愈来愈严重趋势的师弟,“就算说不出来,师兄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不要怕——你看看我的笑脸!”
“开什么玩笑?”笑和尚简直激愤起来,“我就是看见你的笑脸才怕的!”但这话当然不可以当着师兄的面说,因为就算是神仙也还是很爱护自己的身体的!
“如果还有人来问你这个问题的话,你记住了!”齐金蝉笑嘻嘻自己揭晓答案,“当然是在皇宫大内啦!皇帝皇后,皇子皇孙,公主驸马一大把的,还有什么地方会比那里的龙气更足?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了!
“所以!”齐金蝉望着师弟,“龙气足的地方,人的资质先天保证,后天得养,怎么说都是不错的!而且你想想,我们书院要招的人若都是呆若木鸡一样的傻瓜,岂不是愧对天下?我们怎么说也是领袖群伦的天下正道之首耶!我们的弟子怎么可以是随随便便的饭夫走卒、营营役役的乡里小人都可以做的?既然这样——”
“这样?怎样?”笑和尚只觉得满头雾水,越来越不明白师兄的意思。
“既然这样!”齐金蝉还是得自己来说明,“我的意思是,既然有这样一个天然仓库,我们直接到那里去提货不就得了?”
“提货?”笑和尚笑不出来了,“你要提皇宫里的皇帝皇后,皇子皇孙来出家修道?”他尖叫起来,“开玩笑请有一个限度可不可以?”
“谁跟你开玩笑?”齐金蝉板着脸问,“我像是随便开玩笑的人吗?”
看见笑和尚开始发青的脸,想到接下来还要他去做这件接近发疯的事情,齐金蝉决定好好安抚他不安的心。所以连忙又换了笑脸,“哪!你且将心比心地来想想看!如果是你的话,你是要做每天辛劳上朝,回去听后宫妃子争吵,而后活不到五六十岁就会驾崩的皇帝还是长生不老,自在逍遥的神仙?”
“神仙!”笑和尚想也不想。
“对啦!你也知道你自己一向不太聪明啦,连你也知道怎么选择,那么你想想我们如果提一批皇帝、皇子、皇孙出来做神仙岂不是他们家山有福,这是为了他们好哪!”
“那若是他们不愿意?”
“哎,我们为善不欲人知,难道你贪图他们的谢礼不成?”
“怎么可能?!”笑和尚大怒,“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不是就成了,使一个迷心咒,大家从头开始,你管他愿不愿意!最重要的是,你只要记住你是为了他好才这么做的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笑和尚总觉着什么地方非常不对,却找不到话来讲,“但是——”
“还但是?嘿嘿,我就说你对周轻云师姐……”
“这什么跟什么啊?”
“那你还犹豫,还不快去?”
“去哪里?”
“去皇宫提货啊!”
“为什么又是我,你呢?你出的主意你为什么不去?”
“不,是,吧?”金蝉少爷瞪大了眼睛,“这样的事情如果我说我要去,那岂不是看不起你?”他诚恳地道:“怎么说你也是我师弟嘛!——何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还要去看看她们地字班的招生情况!不过,你若是想要去看看周师姐的话——”
“没有!绝对没有!”笑和尚几乎跳起来,连忙拔腿跑,“我去皇宫提货!”
“不过!”金蝉大叫,“可是——”
“谁都不可以阻拦我!”笑和尚斩钉截铁地大叫着一边驾起飞剑腾空而起,不过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我只不过想提醒你,你走错方向了而已——”剩下孤独的少年喃喃地自语。
正文 第二章 坑蒙拐骗各显神通(3)
洛阳
“英雄!”灼热的呼唤带着一种昂扬的热情,一时间可以让人的心都为之沸腾起来。申屠宏立刻回头。
眼前是一双呈现为心形的眼眸,只不过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充满了英雄气概的他——当然英雄气概这个观点是申屠先生自己认为的。
于是,头顶已呈牛山的某一位老先生踉跄了一下,顿下蹒跚的脚步,满腹的疑问化作一个用手指住自己鼻子的动作,“小姑娘,你是在叫我吗?”
“啊呀,讨厌啊,您怎么会怀疑我的眼光啊!您看看这满大街的人啊,谁比您更加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那个,威武雄壮,气势非凡?”说话的这个模样俊俏,灵气逼人的少女看起来就好像一块苏州出的酥糖,清甜绵软,馥郁芬芳。
现在妓院的拉客招数是越来越高杆了!申屠宏由衷为日下的世风感到悲泣——不知道他现在去做变性手术是不是来得及治愈他日渐缩小的胃袋,哎,饥饿果然是可以逼良为娼的。
“小姑娘的口舌果然甜啊,好好好!”那位“英雄”闻言眉开眼笑,“你是哪个院里的?大爷不久就来捧你的场!”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里的人们果然是热情而且虔诚啊!每一次我只要这么一说就会自动问我是哪一个院里的!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次我们还不抢先一步,赶在他们天字班之前完美地完成任务?”因为心情太过愉快,自觉任务太过顺利,朱文几乎要仰天长啸。太完美了,聪慧的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实在是太完美了:首先用这样的方式获得人们的认同,接下来就是让他们在施了法术得纸上按下手印,再然后就交给精通易经的周师姐推算出按下手印的人是不是命中有女,一但验证了是有女儿的,那么这张按下了手印的纸将会立刻变成申请入学的证明,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有时候,自己也实在是太让人嫉妒的聪明啊!“来吧,英雄,来吧!欢迎捧场,我们是蜀山峨嵋剑仙书院的!请务必前来捧场!”
“蜀山,什么什么贤淑院?好像挺远的啊!”
“哎呀,英雄,距离不是问题,只要您有心就一定可以到达!”朱文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一张纸上按下手印,“我们信任你!”秋水明眸中射出的不仅仅是一种让人豪情满怀的依赖,更是一种青春的磅礴生气,让人绝对不忍心辜负。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申屠宏不知不觉地驻步,就算现在世道不景气得连妓院也要抢生意,也不用做得这样吧?正疑惑的时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个明白,突然间远远从街道的那头传过来一声呼喊:“唐军杀进来了……”
时值公元625年,隋炀帝的江山被崛起于西北的李氏家族夺取,而当时带兵攻打洛阳的就是被后世称为贤明君主的李世民。只不过在战场上,再贤明的君王也都是另一种类型的杀人恶魔而已。
正文 第三章 众生有难(1)
申屠宏看着从街道的这头涌起一股人潮匆匆忙忙呼喊着,提携着,拖着老的带着小的向另一头的城门推挤过去,忽然间,那一头也同样涌起了人潮的波浪喧嚣着向这头推挤过来。每一个人都在张大了嗓门的叫喊,每一个人都听不见别的人的叫喊,每一个人都在叫着自己的家人,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否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推着,挤着,把街道汇集成绝望和生离死别的舞台,就好像这么多的人都在用生命组合成一个生与死的桎梏,虽然每个人都在声嘶力竭,每个人都在与别的人拥挤摩擦,但是每个人都是在刹那间孤独寂寞至极。
他看得见跌倒的妇孺老弱转眼被人潮践踏成血泥的凄惨;他听得见转眼即至的马蹄和马上骑士挥刀出鞘,平民百姓一腔热血就此喷涌挥洒的声音;他嗅得到这空气里夹杂着灰尘气味的血的腥气。
这个便是众生!恍恍间,申屠宏似乎听见师傅的说话,近得好似就在耳边,远得又像隔了千秋万世,这个,便是,众生啊!
众生如何?申屠宏常常想,我也是众生之一,但是师傅总是说修道的人就应该忘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