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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以为他们家是遭了土匪。当时被姐姐藏在床底下而侥幸逃脱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家是被人复仇了的.
于是在拼命逃跑中被主公救了带回了组织;决然而坚定地选择了这样一个永远不能回头的行业:杀手!
他小小年纪便有超常的武学天赋;为了复仇更是勤奋练武.
从此;那曾经用来临摹撰写书法的手握上了沉重的剑。他再也无法拿起毛笔;那纯粹而无邪的日子也再不属于他。取而代之的;是一日日非人的训练;一日日迅猛增长的实力.
他学着最好的武功。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报仇。而终于在十三岁那年将所有仇人全部手刃.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唯一一次真正为自己杀人。他终于如愿为自己挚爱的姐姐报了仇。然而;与姐姐的分别已是永恒!
再后来;自己失去了生存的目的。于是只做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等待终有一日会随时到来的死亡!
秦缺闭着眼;不忍再回想;只倾尽气力往远处而去。渐渐也便消失在尚未透亮的天际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秦缺的往事。。。不写番外了。。直接穿插在这里。。。
邂逅
(22)邂逅
秦缺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自己不知为何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空气中还隐隐有着青草的香气.
向四周看看;似乎是客栈的摆设。此时腰际已被包上厚厚的纱布;并且略微有阵清凉.
秦缺正要去摸伤口;却听门口方向突然传来一个女声:”不要动!伤口刚包上;碰不得的!”
秦缺停下手往那方向看去;果真有一个女子正推门进来。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温婉;仿佛那便是她特有的气息。女子全身并无任何装饰;青丝垂至腰际;草绿色的纱衣自有一股清爽的感觉。只在腰际束着一管碧绿色的笛子.
室内的烛火微微跃动;秦缺略觉得哪里不妥;然而冷寂的面色并没有泄露一丝情绪。他径自坐了起来;又从床上下来;握起放在手边的黑色长剑;大步往门外走去.
“哎!”草绿色纱裙的女子急了;”你不能走;伤口才刚搽了药!你这样伤口会裂的!”
玄衣男子恍若未闻;离欢一直喊他;却不见他又丝毫停留。离欢几乎以为他听不见自己说话了;于是急得跟在他后面直跳脚.
秦缺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明明是飘在空中的;隐约间似乎有一阵阴凉; 后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又怎么会到客栈那女子的房里去了呢?
秦缺摸摸腰际;那清凉的感觉尚在。面容中闪过一丝冷傲;直撕下那印着血色的纱布;任凭鲜血又从伤口中汩汩而出.
他从来就不稀罕任何人的怜悯!任何人的都不需要!
他也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刚才那女子;算是在帮他吗?可他从未说过他需要帮助;他本就是自生自灭的.
原本于一个杀手来说;自然地死在任务途中未必有什么不好。不见得比一直杀人直到被杀那一天坏到哪里去!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厌恶日复一日工具般的生活;只不过多年的杀手生活早已成为习惯;他再找不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秦缺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伤口还在不住地流血;生生没入墨黑的衣袍中。紧接着眼前突然闪过大片的光亮;身子无力一斜;又倒在了地上.
莫离欢一直尾随在这个玄衣男子的身后;她并不会什么功夫;然而身形轻盈;有眼力的都能看出她的轻功底子不俗。于是跟在那个走得飞快的男子身后;竟也不觉地费力;当看到那个傻大个子竟然不知死活地把纱布给扯掉了;莫离欢几乎要冲上去制止.
最终他还是倒下了;莫离欢连忙上前扶起了他;依旧往客栈方向回去。刚刚明明在房间里点了一味安神的”青沐香”;为的就是让他好好休息。不料这大个子一起床就拼命暴走;那”青沐香”的效力到了最后总算发挥出来了.
肩上的男人十分沉重;然而莫离欢自有她的坚持;无论是在雪山里还是到了山外;她救死扶伤的善心从未改变;即是有缘救了;便定要医他个完好.
思绪回到今天下午;原来这日下午;莫离欢本被蓟成风拖着去城里的衣服铺子买几身合节令的春装。离欢当时并不愿去;自己穿着冬袄也从未感觉到不适。只是蓟成风再三坚持;她便也就去了。当下选了几身纱衣;正准备回客栈。蓟成风突然被急急赶来的一个人喊住轻声说了点什么;成风便跟着那人去了.
自己于是乐得逛逛;傍晚时自己正在城北树林里走;却突然听见附近的永沙湖内扑通一声;怀疑有人落水;莫离欢当即撑了船下湖去救人;待千辛万苦把人拖上岸;才发现竟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玄衣男子。于是当即决定带回客栈包扎.
只是没想到这个黑衣男子这样不领情;自己刚刚给他包扎好伤口;涂上了自己制的琅桓膏;出去给他煎药。他便急急着要走了.
再度将男子扶回客栈。离欢已经精疲力竭了。依旧为他包扎好伤口;离欢怕他醒来又走;于是点了比”青沐香”药力更甚的”如焚香”;好叫他好好休养.
莫离欢逗留在床前;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决定打开男子的衣衫检查他是否还有别的伤口。纤手打开了黑色的衣衫;莫离欢却骤然愣在了那里.
这哪里还是一具活的躯体?!简直是一个刀剑试练场!
满身狰狞的刀剑伤;在并不明亮的烛火照耀下格外可怖狰狞!
纵的;横的;扭曲的伤痕交错在一起!离欢突然分外平静了下来。细细看那些伤疤痕;深浅年份都不一样。最近伤的几处在腰际和脸上。腰际的已再次用纱布包裹;脸上的伤并不深;只是那刀痕细而长;几乎划到了眼睛.
深深叹了一口气;莫离欢心底泛起深深地怜悯.
从入芳城到现在的凉州;莫离欢一路过来不忘行医救人;其中不乏有濒临死亡的。然而今日一见;却原来从前见的都只是小伤病.
是什么让他受了这样多这样严重的伤而不及时医治;甚至拒绝自己救他的好心执意离开?离欢心里顿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疑问.
自冰清玉洁的雪山而来的她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痛苦存在着的生命。以前在雪山只见过动物之间的争斗;每每救治一只因此受伤的动物;都使她伤心万分。而如今;她却突然明白;人活着远比动物困难许多;所遭受的打击与磨难都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静静合上秦缺的衣服;莫离欢突然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她;一定要治好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
不仅因为他本身受重伤;医者的纯善令她无法由着每一个生命在眼前消逝。而且对于他本身;这个涉世不深而单纯执着的女子寄予了无限的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终于把男主和女主写到一起了。。不容易啊。。而且我们女主还是缺缺的救命恩人类。。。
以后的故事还长着呢。。。亲们期待着吧。。。奸笑。。。
无别
(23)无别
这夜尽管漫长;也终于过去.
第二天天一亮;莫离欢就从床边的卧椅上醒了过来.
床上的男子仍昏睡着;莫离欢轻轻打开了秦缺的衣服;仔细察看了伤口;并为他换上了新药.
男子似乎睡的极沉;无论莫离欢不小心弄出多大声响;他仍旧睡得分外安稳.
莫离欢看他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紧抿着的嘴唇;心里轻轻一声叹息;这男子明明清秀异常;眉目间却隐隐透着一丝冷冷的气息;令人无法接近.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受那样重的伤?又为什么会落入湖里?莫离欢心内有许多疑问;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对病人尽心尽力的治疗。于她看来;世间万物皆是一般;作为医者;就决不能见死不救.
莫离欢换了香料;出去给受伤的男子煎药。男子伤得极重;即使离欢有雪山里带出来的灵药;也没有把握立刻治好他。”如焚香”能让他暂时昏睡;但量已经不足了;若是不尽快治好他。离欢怕他一醒来又是不顾死活地离开.
蓟成风还是没有露面。说起来;从入芳城一路到了凉州;蓟成风对离欢倒是十分照顾。有了他一路安排;离欢逐渐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然而眼下他突然离去;莫离欢倒是也没有过分在意。毕竟缘分有深浅。萍水相逢的两人;能得他的照顾;莫离欢已是感激不尽;又怎么再强留他;耽误了他的正事。于是心下只微微叹息;还是治好那人的伤要紧.
接下来的几日;莫离欢就一心为那个受伤男子奔波着。莫离欢知道那伤口不是随便能治愈的;于是专程去向一些医馆的老大夫请教。顶着那些大夫惊异的目光;莫离欢虽说不通中医;却也能从他们的言谈中领悟到许多。那些大夫原本并不将这小丫头放在眼里;然而离欢一日几次地前往请教;他们倒也肯放下老脸和她说说医理;并惊讶地发现这个小丫头的见解有时还甚于他们从医几十年的经验;不禁感叹后生可畏.
所幸得是;医理总有些相通之处;离欢记忆力又好;能把以前看过的医书贯通起来;加上亲自找齐了药材;总算也制出了治愈伤口的灵药.
七天以后;莫离欢给秦缺换上最后一帖药;惊喜地发现他伤口上的疤痕已经消失了;伤口已然完全地愈合!
莫离欢看着男子渐渐好转的脸色和那不再紧皱的剑眉;心内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喜悦;亲眼看着自己的病人慢慢好起来;她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轻轻涂上清凉的药膏;莫离欢温婉的脸庞上绽开了多日不见的笑容。这女子向来如此执着;决定的事便义无反顾地去做;以致于连日来为了给秦缺研究出更好的药;常常美目凝重;埋头于并不熟识的汉字堆中。加上连日来四处奔波;竟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一想到男子的伤已经治好;莫离欢轻舒了一口气;一靠在桌上便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多日沉睡的秦缺突然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唤他久远的名字:子卿!子卿!
当即睁开了墨黑的眼;寻找那声音的由来。秦缺一眼望见床边的摆设;似乎是睡在房中。一跃而起;下意识去摸腰际的伤口;当下吃了一惊;低眼一望;却见完好的皮肤上一点伤疤都未留下;上面还浅浅敷着一层冰凉的药.
怎么?伤口碗大的缺口消失了!难道;难道伤口已经愈合了吗?
恍惚中抬眼望去;一抹绿色的身影顿时跃入秦缺的眼帘。凝神一看;却见一个浅绿色的单薄身影正静静伏在桌上;脸侧着对向自己;清秀的面容绝然俗世;吞吐的呼吸不若凡尘.
秦缺脑中飞快地闪过自己初在客栈醒来时见到的那张清新的脸庞;浓眉一皱.
是她?为何是她?
难道是她把自己救了回来?还给自己治了伤?
自己仿佛睡了很久。自家破人亡那天起;他再没有这样久久安宁地睡去过。那时的事已经记不分明;然而日日的苦练与折磨中;他夜夜无法安睡;是从未忘记过那种仇恨的。即使终于报了仇;亲手杀死那些昔日的凶手。他也并没能再睡一个好觉.
多年来的杀戮已使他麻痹了自己。在他的世界中;杀与被杀是他的全部.
而且早已爱上黑夜的他;并不习惯再沉睡在漫长的夜里。他最爱独自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望着主公13岁时送给他的黑色长剑静静发呆。并不想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凭空守着黑夜罢了。如同守护着心爱的女子.
此刻;他依旧面色冷寂。摇曳的烛火并不明亮;然而秦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被什么照得睁不住眼睛.
莫非是那个女子?
秦缺黑亮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气;杀手的警觉顿时冰冷了他的眼眸。这个女人救了自己;想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