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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上官烈!上官烈在哪?!”黑衣的女子显然并不对上官文这样的客气买账;语气冷然;依旧稳稳站立在玉棺之上.
“家兄正在姑娘脚下!姑娘何以要再三找他?”上官文此时亦有些不悦;刚才只道是这女子不知他兄长已死;才如此咄咄逼人;自己当然要先以礼相待。但如若知道她是存心寻衅;想来他七风谷也并非虚有其名.
却见黑衣女子听罢;果真往脚下望去。冰冷的玉棺泛着冷色的光泽;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傻一般。黑衣女子却当即抬头喝问:”上官烈已经死了?!”
“姑娘还要在下再重复一遍家兄的死讯吗?”上官烈已然对这女子的出言不逊忍让够了;此时也是没有了先前的好气。料他从小也在世井中混大;若是没了点心性;又怎么可能安然活到今日.
“那你——是谁?”黑衣女子顿了许久;突然看得正堂中央的壁上挂着的画像——上官烈的遗像——而向眼前这个和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发问。
“我乃家兄的孪生弟弟,上官文!”上官文轻甩一下衣袖,眼神却不由地往自己的身后瞟去,站在那里的,正是他大哥的结发妻子,他的嫂子,赵惜人。
“你不是上官烈?”黑衣女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纳纳发问,却又在瞬间给自己下了判断,冷声道:“我不信!”
话毕人已飞离了棺盖,直直朝上官文而去,手中青色的长剑几乎如毒蛇吐信一般,瞬间而发,一时间人神皆变了颜色!
“杀手‘冷面’!”几乎是同一时间,人群中爆发出了这样一声叫喊。黑衣女子只微微一顿,嘴边不禁扬起一丝恶毒的笑意。想不到竟然有人认出了她!
然而,她的步伐没有停止,她的剑亦照旧朝上官文的方向而去,并没有丝毫犹疑,眼看着就要刺破上官文的胸膛。
“当!”
空中突然划来一道银色的光。直与冷清纥那青色的刺晨剑对接,就在一刹那间,竟然牢牢接住了她那一剑!并逼得她剑身后撤!
“谁?!”几乎是恼怒地,冷清纥手握刺晨剑,冷冷朝哪个方向看去,却见一身紫黑色衣袍的潇洒男子,正微微带了笑意站在那里。
“在下赵东流。”手持一柄银色的长剑,那剑本身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原来不过是他随手从旁人身上抽出的。然而那柄再普通不过的长剑,却真真切切在刚才那一刻挡下了冷清纥的“刺晨”,这未免令素来冷静的冷清纥也不由面色一变。
“亮出你的剑!”冰冷低沉的声音夹杂着略微的飘浮。冷清纥此刻的心内又怎么可能平静!明明只是把普通的几乎生锈的破剑,怎么可能就这样挡下她的‘刺晨’!
她不信!她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剑受到这样的侮辱!
“在下没有剑。”赵东流如是说着,竟然把手中握着的那把剑就此放回了身边一个侍从的剑鞘里,脸上微微笑着,继续打量着这个突然而至的“冷面”杀手。
却见冷清纥重冷目一挑,几乎是恶毒地朝赵东流狠狠道:“亮出你的剑!否则,我就杀了你!”
“在下说过了,在下没有剑。”好一个赵东流!即使是听得了杀手这般狠话,却依旧不慌不忙,只淡淡笑着,边说着边走到上官文身边,给他以一个安定的眼神。
“没有剑?”冷清纥几乎在电光火石间想起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语。下一刻,却已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赵东流道:“春水剑法?”
只见赵东流并不言语,只是稍稍点了头,目光却不在冷清纥身上停留,而径自往下面的人群望去。
“这位正是‘春水公子’赵东流。也是我上官家的姻舅。”上官文此时已然沉寂了许久,也许是因为刚才被冷清纥的突然出手惊吓到,也许是看出这黑衣女子来历的不寻常,总之他现在开口,也算是心中有了底气。知晓身边的这个高手一定会保护自己。
“春水公子?”冷清纥当下得到了证实,面纱下的脸色又变。
原来这春水剑法,正是江湖中唯一与无情剑法相齐名的剑术,而且是曾经独步武林的高超武功。相传这两种剑法,一种必须无情而作,另一种却可以无剑而作。因而江湖上盛传,如果说世上还能有一种武功另无情剑法忘而却步的话,那便是春水剑法。而无情剑法唯有修炼到了至高的境地,才有可能打败春水剑法。只不过,每一样武功,能修炼到最高的境界,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个罢了。
而眼前的这一个,恰恰是江湖中为数不多的以春水剑法第九重驰骋江湖的高手。这又怎能不令冷清纥心生顾虑。
“姑娘今日来,难道只是为了领教春水剑法?”上官文觉察出女子语气中的不安,一下子便恢复了他身上的江湖气质,微微笑着调侃,直引得下面的武林人士皆笑起来。
却见冷清纥忽簌恢复了镇定,朝上官文不屑道:“你不是上官烈。上官烈在哪里?”
“姑娘何以知道在下不是家兄?”上官文有些疑惑于这个杀手突然的转变,未经多想便问出了口。
却见冷清纥更为不屑,冷声道:“你不会武功。”
一时满座皆惊。原来这上官文竟然不会武功?又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武林世家出身的子弟竟然不会武功!
“我家叔叔自小体弱,不会武功有何稀奇?”原本一直站在上官文身后的赵惜人,此时看得上官文惨白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出口相帮。
却见冷清纥只照例冷冷瞥她一眼,轻嗤一声道:“我只问,上官烈在哪里!”
“叔叔刚才已经说过,家夫已被人杀害!”赵惜人索性走上前来,站到上官文身旁,与赵东流一左一右而立,睨着黑衣的冷清纥,神情淡定。
“哦?”冷清纥突然冷笑一声,忽地转了身子往那白玉的棺材而去,口中喝道:“我却不信!”
话毕只见青光一闪,青色刺晨剑已然出鞘,直劈那座白玉棺材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半空中又是“当”的一声,又是一把银色的剑挡住了青光的去势。被那青光一截为二,却是赵东流凌空掷出的剑鞘。
却说冷清纥早已料得赵东流没有这么快拦截自己,当即对空一剑,剑气直逼玉棺而去,料是大罗神仙也拦不回这逼人的剑势。一时间众人皆屏了呼吸,仿佛不敢惊扰了即将看到的一切。
玉棺果然被横着切开。冷清纥的剑气,却在即将触及棺底之时戛然而止。想来她刚刚被半空掷出的剑损了剑气,而无法彻底将玉棺拦腰斩断。
然而她径自冷冷一笑,飞身到了玉棺旁边,没过多久,就听得玉石崩裂之声,眼看着尸体即将破棺而出。
蓟成风原本一直静静候立在人群之中,看得几人的争斗,却并没有上心。而今玉棺即将破裂,却真正遂了他的心愿,能看上一眼尸体,于是连忙穿过人群到达玉棺另一侧,静静等待着。
“姑娘究竟为何而来!竟要毁我夫遗体!”一看上官烈尸体即将破棺,赵惜人脸上终于流露了伤悲之色,略带着哭腔控诉着。一时赢得周边一片唏嘘同情。
却见冷清纥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玉棺,冷道:“我来看看上官烈究竟是怎么死的!”
“家兄死于杀手‘无情’之手。”上官文见得这个黑衣女子如此有杀气,竟然连大哥的灵柩都能破开,不禁收敛了刚才的轻蔑之意,一板一眼答着。
却不料冷清纥在听到“无情”二字的刹那,又是变了神色,恶狠狠道:“杀手‘无情’去了哪里?!”
“他已经被人救走!”提到这个,上官文未免有些愤愤,然而大哥的死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证,想来不过是表达一番对兄长的悼念罢了。
“谁?谁救了他?”冷清纥此时的注意力已然全被“无情”二字吸引。哪里还顾得其他。
原本她到这里来,也不过是为了寻秦缺罢了。而她也早就知道,要找秦缺,必要先找到他要动手的目标。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上官烈竟然这么早就已经被杀,而秦缺亦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他又会去了哪里呢?
“他被一个乞丐和大胡子所救。”赵东流微笑着开口,目光一派坦然,显然是想混淆冷清纥的视听。天底下的乞丐何止千千万万,大胡子的更是数不胜数,让她单凭这个去找这两个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还有一个年轻女子。”赵惜人看得冷清纥面纱后面射出的冷光,不自觉补充着。悲伤的神情淡淡残留在脸上,然而她显然也已得知了这个女子的来历,当下只想着如何把她送走,再顾不了其他。
“女子?”冷清纥脑中刹时闪过一个娇小的人影,容貌清新;目光倔强,正是秦缺为了她甘愿受了自己一剑的那一个.
难道,真的会是她?
可是秦缺与她,又究竟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除了主公以外,秦缺果真对别人有了第二份心?
正在思索着,冷清纥却突然听得断裂之声。那玉棺,果然就要破裂了。心下却已不在乎,只是当即注视了赵东流冷道:“他们去了哪里?”
“姑娘这话问得奇怪。人不是在下救的,在下如何得知他们去了哪里?”赵东流笑意不减,神情不免有些冷然。其实只从刚才那一剑,他便已然判断出了冷清纥的实力,要击退她,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既然这样轻易,那击退了她又有什么意思。
“好!”冷清和听得赵东流这一句回答,只冷笑一声道:“春水公子,我今天暂且信你一回,如果你敢骗我,刺晨剑必定让你死无全尸!”说罢飞身而起,根本不屑于看那些武林人士一眼,便已消失在灵堂之中。
与此同时,那玉棺却也突然裂开。众人还未来得及看一眼那灵柩中的东西,却见那些剥落的白玉,突然幻化为一阵阵白烟,瞬间迷蒙了众人的眼。
蓟成风此时已然在灵柩一侧;看到这般情景;哪里还顾得了许多,连忙遮掩了口鼻大步上前,一手拨开雾气.
却见那白烟弥漫的玉棺内,竟然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哦。。我终于推荐上了。。虽然没有图推。。但偶知道那红字推荐也是编辑大大给的恩惠。。因为偶实在没什么存稿。。本来还在担心万一图推了怎么办。。日更3000。。。怕来不及写啊。。
嗯。。因为不担心来不及更了。。所以偶很HAPPY地宣布。。偶不卡了。。半夜开始写小莫。。哈哈。。欢迎亲们踊跃给与意见和建议。。。很华丽地飘走。。。
第十二章
归来雪(上)
(109)归雪来(上)
莫离欢那日由七风镇出发,待到达雪山以外的入芳城时,已然是第十日。
这十日以来,莫离欢对秦缺自是万般照顾,不但料理他的衣食起居,还每日为他把脉疗伤,心里也暗暗有了底,原来这“番莲紫蔓”之毒,和她曾经在雪山中一本医书上看到的一种毒药十分相似,只是那书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偶尔翻到过,现在想起来,却也记得不甚明了,于是只好等回了雪山,再从长计议。
却说第十日这天,莫离欢与秦缺终于来到了入芳城,中午时分便在一间偏僻的酒家稍作休息。说是休息,其实不过是莫离欢等人在早已安排好的雅阁之内稍微停留片刻;补充些体力,而秦缺依旧昏迷着,由两个蓟成风特别安排过来的侍卫共同照顾,为的也不过是让莫离欢不要太过操劳罢了。
一路过来,千里良驹和舒适的衣食住宿,蓟成风皆早已让人安排妥当。否则莫离欢一行四人,加之昏迷的秦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赶到雪山的。
莫离欢不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