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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下令用刺刀挑开了杨靖宇的肚皮,结果他胃里没有一粒粮食,只有一些还没有被消化的树草根和棉絮。”
“听说一位目睹对杨靖宇解剖的日本军官,从杨靖宇身上看到要征服中华民族是不可能的,从而对自己的所谓‘圣战’产生了怀疑和动摇,最后精神崩溃,用毒药先杀死自己的妻女然后自己也剖腹自杀了。”与武香天田对面坐的战犯补充道。
“是的。”武香天田长叹了一口气,“哎!我真的是历史的罪人,共产党杀我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毫无怨言!”
“武香天田,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一个很了解武香天田为人的战犯反问道。
武香天田没有回答。
“报告,急电!”邢壕急匆匆地向负责此次参观行动的总指挥杨宣报告。
副所长杨宣接过电文一看,上面写道:
战犯参观行动组:
毛公牛的‘神风特攻队’和鳖三的‘第三世界行动小组’均已出动,他们正在秘密实行‘魔鬼行动’,望提高警惕,注意警戒。
“狂暴猎狼行动”指挥部。
副所长杨宣看完电文冷笑了一下,他附在副科长邢壕耳边轻声道:“立即执行第二预案!”
“是!”邢壕大声回答。
副所长杨宣笑了笑,拍着邢壕的肩膀说:“邢副科长,快去吧!”
在“金丰圆饭馆”对面的一户三楼房顶的小棚里,苗霞正用狙击枪瞄准“金丰圆饭馆”门口。他们今天志在必得地要将武香天田击毙,因为2号“野狼”认为武香天田既然已投靠了共产党,并被共产党那一套政治理论全方位地洗了一次脑,按照蒋介石所说的“已所勿用,何必资匪”的指令,既然将他营救出去对党国无益,也不能让他成为中国监狱的活材料。
“情况怎么样?”毛公牛低声问苗霞。
“没有动静。”苗霞答道。
“怎么还没动静,难道他们还在吃饭?”
“你没看见他们的车子都还停在路边,饭馆门口的两个警卫也还在那里。”
“继续观察,一旦武香天田出现务必将其击毙。”苗霞看了一眼毛公牛,甜甜地一笑:“放心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在“金丰圆饭馆”吃饭的干部和战犯仍没有出来。
“毛公牛,怎么门口的两个公安警卫也不在了?”毛公牛着急地说。
“糟了,他们一定是走地道或其他路线把战犯转移走了。”苗霞一下反应了过来。
“他妈的,中国监狱太狡猾了!”毛公牛气得从苗霞手上一把夺过狙击折叠步枪,想往楼下冲去。
苗霞一把抓住毛公牛的手:“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用枪把他们的车辆统统打烂!”
“你真是一条蠢牛哇!说不定现在车辆四周的隐蔽处全是公安劳改警察,他们正等着我们上钩呢!”
“管他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上次让藤野久芝郎跑掉了,今天又让武香天田溜掉,我怎么对得起2号‘野狼’!”说着又要往外冲。
只见小巧玲珑的苗霞一个扫堂腿将毛公牛拌倒,又一招饿虎扑羊将毛公牛按在地上。那毛公牛哪瞧得起小个头的苗霞,想用力上挺将她掀翻在地,可哪知苗霞如泰山压顶,叫他动弹不得。
那苗霞笑了笑,“你服不服?倘若再不听劝,我将你处决在此!”
“我只是不服这口气,中国监狱太可恶了!”
苗霞一个鲤鱼倒翻离在三尺之外,他面带杀气冷笑了一下道:“失败乃兵家之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吧,2号‘野狼’那里我自会解释!”
毛公牛只得乖乖地跟着苗霞溜走,因为他已知苗霞非一般的人物。
第十四章
11
从月城小学到邛海监狱要经过一条“柳街”。那街边的柳树粗够一人合抱,高达10多米。大树如伞撑天,绿荫遮地,深邃清幽。那绿荫隧道下,是食店、茶肆和旅社。每当春姑娘到来时,街边的垂柳枝条细长,从高高的柳梢上倒垂在地,柳叶弯弯如女子之娥眉。
平时大珠常来这柳街品尝月城的特产——建昌板鸭,即使不在这里吃饭,她也会来这街上徜徉,因为她不仅喜欢这柳街那悠长的韵味和如梦如幻的感觉,而更重要的是她要与“建昌板鸭店”的老板——皮包骨头的“老K”接头。
昨天她在吃饭时,那板鸭店的老板在找她零钱中放了一张纸条,告诉她鳖三和毛公牛对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的暗杀行动已失败,她当时那种心里如毒蛇猛咬。她决定再去探监,借探监之机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卢平,因为她知道一个月犯属可以探两次监。
走过柳树街,只见时至冬日,柳叶已落光,赤裸着树身,那“建昌板鸭店”的老板“老K”和店员“老四”正在打扫店铺。她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凄凉,她更为狱中的卢平担心。中国官方报纸上已刊登出了中共中央第三次全国劳改工作会议的决议——《提高革命警悟,坚决克服右倾轻敌麻痹思想,加强对罪犯的管教工作》,由此可知,中国监狱将纠正干部的右倾麻痹思想,对工作中监押不严,管制松懈、对罪犯的不法破坏活动处理不及时、打击不力、敌我不分的现象进行纠正,加强对罪犯的管理,那么党国要实行的“堡垒行动”2号作战的宗旨就更难实现了,潜伏在监狱里的卢平的处境也将随着中国监狱管理的加强而更加艰难。
在邛海监狱的门口,王美波又遇到了护士长张静茹。她莞尔一笑:“张护士长,你好!”
“你又来探监吗?”张静茹问。
“是呀,我想给卢平送点现金来!”
“那好,你去办手续吧!”
“谢谢!”
大珠给卢平送去了一些人民币,原以为卢平可以拿到现金,谁知监狱的曲比阿木管教在罪犯财物管理帐本上进行了登记,并开了一张收据给她,说是代为保管,只有等卢平有正当用途的时候才可以支付。
这一点是大大地出乎大珠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卢平为了党国的利益潜伏在中国监狱里会受到这样多的罪,连用一点钱也要受限制,她不知道将来卢平在监狱里又怎样度过?她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将来党国史册上能记载他们反共复国的“功勋”吗?
卢平接见完后,不露声色地回到了003室。他见周宗迅和高平平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悲痛,在他那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颜:“你们俩这样高兴,在谈论什么?”
高平平也假笑道:“一是杨沙波波已调到我们号室来了,二是监狱安排我们四个人一起养鱼。”
“哪四个人?”卢平忙问。
“你、我、周宗迅、外加杨沙波波。”
卢平沉默不语。
“刚才曲比阿木管教要我们四个人民主推荐一个互监组长,我和高平平商量了一下,决定推荐你。你看怎么样?”周宗迅有点讨好地说。
“这……”卢平有点想推脱,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不宜去锋芒毕露的,他一直在吸取那次知识竞赛和用石子救牛剑的教训。说实在的那次竞赛他虽则为003室争了光,暂时满足了他那争强好胜的虚荣,但他却暴露了自己间谍般的超人记忆力;他设计导演的一出用石子救牛剑的戏本想获得牛剑等监狱领导对他的好感,从而减轻对他的怀疑,可他哪里知道,牛剑、丁春、秦梅正是从卢平惊人的记忆力和不凡的武术功底中直觉卢平非一般之人物,而把他锁定为2号“野狼”的嫌疑对象!
“我也同意卢平作我们的组长。”杨沙波波抱着自己的衣被走了进来。
周宗迅见曲比阿木管教站立在杨沙波波的背后,笑着说:“曲比阿木管教,我们推荐卢平当我们四人的互监组长。”
“是民主推荐出来的吗?”曲比阿木问。
“是的。”高平平也附和说。
曲比阿木见卢平未说话:“卢平,大家推荐你为组长,你同意了?”
卢平很勉强地说:“谢谢大家的信任。”
“那好吧,我把你们的意见反映上去,最后再由监狱的办公会决定。”曲比阿木说完就走了,003号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来,这是我爱人刚才带来的水果,你们分着吃。”卢平很大方地把大珠探监带来的水果分给了其他三人。他自己感到一阵的疲倦,躺在了床上。
“卢平,你怎么哪?”杨沙波波见卢平未吃水果就倒在了床上。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你们慢慢吃。”卢平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
周宗迅咬了一口水果,关心说:“那你赶快休息一下,等一会就要开饭了。”
卢平只是“嗯”了一声,就准备睡了。
他微闭着眼睛,哪里睡得着!他只是想躺着好好梳理一下近段时间他在指挥“堡垒行动”2号作战上的思路。他想镇静下来,因为他知道中国监狱的力量是越来越强大,在如今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他这条“野狼”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此次鳖三和毛公牛各自带领自己的行动小组和特攻队是一无所获,不仅没有将藤野久芝郎清除,就连老态龙钟的武香天田也安然无恙。从内心来讲,他2号“野狼”不想将藤野久芝郎和无武香天田俩置于死地,因为他们都曾是战功赫赫的日本、伪满战犯。他们不仅有极高的军事天赋,而且身上还附有根深蒂固的军国主义思想,倘若他们俩能为党国所用,那将是党国对付共产党的锐利武器。可是这两人经不住共产党的攻心战,在几年的“洗脑”后,尤其是那藤野久芝郎已成了共产党监狱的激进分子和“赤化分子”,若不杀鸡给猴看,那狠多战犯就会以他们为榜样倒向共产党,成为中国监狱自我标榜的活材料。到那时,中国监狱自诩的“让改造日伪战犯成为中国监狱史上的奇迹”就会真的实行,世界的人心就会倒向中国监狱,从而把党国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实党国的心胸是‘宽广的’,有如可容纳百川的大海。”卢平一边心里暗忖,一边忆起了另一件事:1945年9月日本投降后,苏联、美国、中国等11个国家法官组成了远东军事法庭,审判了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等日本主要战犯。当时蒋介石政府虽则将300余名军曹以上的日本战犯送交法庭审判,但不久,国民党政府不仅将策划济南大屠杀和强占上海的日本派遣军司令冈村宁次宣布“无罪”释放,还将包括冈村宁次在内的众多日本高级战犯聘为反对共产党和人民的内战顾问,出人预料的是这些战犯顾问们在杀戮共产党的内战中还真正起到了高级参谋的那种推波助澜的作用。
卢平翻了一下身:“我不信杀不了人还瓦解不了人心!”他想,共产党监狱鼓吹要把在中国监禁的1000余名日本战犯从战争狂魔变为和平使者,他卢平就不信其中没有一人背叛和平,重走反华反共道路!藤野久芝郎被战犯称为“大和民族的榜样”,武香天田自诩为武士道的“精魂”,这两个人到底是真心被共产党“赤化”了,还是他们在共产党的屋檐下假装低头呢?卢平不相信共产党监狱会有那样大的威力,把所有的灵魂中充满了武士道精神的战犯能够全部转化为共产党所需要的那种和平使者。他想只要他战术到位,即使在1000余人日本战犯中能让一个从战犯管理所走出的战犯成为反对和平,反对共产党,弘杨军国主义精髓的魔鬼,那也足能证明中国共产党改造罪犯工作的失败!
也许是真的太疲倦了,卢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但他又不能让自己立即进入睡眠状态,因为他面对的棘手的事情太多了,他必须迅速作出决断!他害怕自己成不了党国的功臣,而最终成为党国的牺牲品。眼下,凭着他政治的敏锐性,他看见杨沙波波突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