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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怔了怔,觉察过来他中的深意,不由飞红了脸颊。
林佩元轻轻握过温婉的手,柔声说:“清扬,我去你家提亲可好?”
温婉抬眼错愕地望向他,林元叹声说道:“我也知道我现在这样说,实在有些冒昧。只是清扬是这样好的女子怕被人抢了先,到时候就要追悔莫及了。”
“这……”温婉有些迟。林佩元貌双全,性情平和,又温柔体贴,家世与温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只是如今她与陆锦熙的假婚约还在,温向东也一心想将她培养成女学士这会儿若是上门提亲,估计定是要被拒之门外说道。“我有大志未遂,暂且不想论婚姻之事。”
林佩元会意:轻颔:“那我便等到清扬得遂大志之日。再三媒六聘登门提亲娶清扬作为我地正、室夫人。”
“林公子……”温婉只唤了声。便失了言语。
林佩元微微一笑:“我等了这么多年等到清扬这般地女子出现。不会在意再多等上几年地。”
皇后与公主回朝皇帝果然重提为太子选妃之事。但由于公主有丧在身。选妃一切从简。基本上就是走了个形式。便册立了温媛为在太子妃。开春后举行大婚。一个月后。又召开了庆国大典。隆重地册封了温明瑞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赐帅印。可调动天下兵马。封温朝阳为正二品镇国大将军。回朝地三军将士也都有大大小小地封赏。连苏政雅这随军人员也得了封赏。被御封为安乐侯。赐城东大宅。是为安乐侯府。
温家一门荣耀。显赫无比。连月来登门道贺之人络绛不绝。直欲把门槛踩烂。这对于温婉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家里人都
对来客,就没有人注意到她每天都往书局里跑。前个月的时间里,在林佩元的大力帮助下,温婉托余子晴之名所写的第一本书终于得以顺利地上市。而且在文会的推波助澜之下,在京城文坛引起了轩然大波,基本上书一到书,就被一抢而空。于是,又不得不加班加点,开始了新一轮的印制工作。
书顺利地面市了,温婉的心愿也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又开始想着是不是到时候将书局还给苏政雅了。这一天晚上,温婉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看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随即听到丫环的唤声,原来是温向东过来了。
温婉站起来,小跑着出去唤“爹爹”。“小婉儿。”温向东疼爱地搂过温婉坐了,例行性地关照了下她的课业上。待柳氏沏了茶端过来,方才说道。“让婉儿与熙儿假定亲,算是对了。”
“陛下又提起婉儿的事情了?”柳氏为温向东捧上茶,顺势在一旁坐下。
“是啊。”温向东颔,轻抿一口茶水,略带神秘地说道。“你道陛下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们婉儿的事情么?”
柳氏怔了怔:“难不是因为我们婉儿要考进尚书院,成为第一个女学士么?”
温向东道:“我之前也一直样认为,现在我全都想通了。前几天陛下召我去御书房,问起我们婉儿的事后,又问起了左相家那位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陛下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倒也不全是女子从政的缘故,主要还是我们婉儿与苏政雅之前闹的那事。”
“苏政雅?”温婉怔了怔,忍不住插嘴问。“与他有什么关系?”
温向东轻抚着温婉的背说:“苏政雅不是强拖着婉儿出京么,后来我们又拒了苏家的提亲,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皇帝陛下自然也有所听闻,所以一直介怀着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
柳氏不明白了:“那陛下究是想看到我们两家关系好呢,还是不好?”
“自然是……”温向微微沉吟了一番,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有所不知,陛下,似乎要开始对付苏家了。”
“真的?”柳氏大吃了一。“陛下与大长公主不是互相敬重,共同议政么?”
温向东说道:“我也是才反应到的。其实之前陛下与我说起婉儿的事情时,我就应该想到的。陛下若是不喜欢女子从政,那第一个碍他眼的不正是大长公主么!”
经他这么一说,柳氏也恍然顿悟。
“如今大长公主权倾朝野,左相右相分庭抗礼,朝中谁都看得出来陛下在拉扰我们温家。但在这之前,大长公主作主,将独子苏政雅送到边关,还拜到大哥门下,在有心人眼中看来,这无便是挑衅之举了。所以此番借故封了苏政雅为‘安乐侯’,明荣暗贬,安乐安乐,即是安于享乐,就别想着参政或是从军之事了。”
柳氏闻言不禁唏嘘:“若真如老爷所想,那朝廷就又到了多事之秋。老爷在朝中,一定要万事小心。”
温向东喟叹着点头:“也是幸好我们当初没有应下左相家的亲事,不然这会儿可要如履薄冰了。如今媛儿成了太子妃,我们是勿庸质疑地成了保皇一党,倒是可以少费了许多心思。”
柳氏从旁劝道:“不过,老爷,万事不可做绝,须给自己留条后路,以防不时之需。”
温向东沉吟片刻,点头称是。
【第一百五章 封侯】
婉出门前再三犹豫,最终还是将整理好的书局资料装去了学堂。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不舍得,终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得物归原主的。而且归还之后,又不是不可以再去书局与钱管事和三位署公谈天。这样想来,与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些罢了。
但是,出乎意外之外的却是一直到国学放课,苏政雅都没有出现。虽然他之前逃学翘课劣迹斑斑,但自打从边关回来之后便收敛了许多。不仅每天都规规矩矩地过来上课,连迟到早退都不曾有过,今天突然旷课,倒是让温婉觉得很意外。“莫非懒病又犯了?”温婉晃晃脑袋,无奈地笑笑,也没有多想。没想到,第二天,苏政雅还是没有来。
下学后,温婉看着已经来回拎了两天的书局资料,迟了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左相府。
温婉在门房等了半晌,终于出来一个丫环领她进去。从门口进去的那段路很长,很幽深的感觉,加上彼此都很沉默,四周静寂得有些不安。温婉小声询问道:“这位姐姐,你家公子这几天是生病了还是出门了,怎么都不见得有去学堂?”
“公子一直都在家里,身体安康。”
“哦。”
走进一个风景丽的院子,丫环让温婉院子里的曲廊上稍待一会,自己则从湖边绕路过去通传了。温婉凭栏而立,面对着偌大的一个院子,放眼却只能零星地看到湖岸边的绿杨荫里偶尔有丫环走过。纵然风景如画,但置身其,充盈心中的更多的则是一种空旷的寥落感。
沿着曲廊徐步走,忽然花坛里有一团雪白的东西在拱动。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摇摆着尾巴,兴奋地在草丛里扒着什么东西。小狗的体型很小,大约只有橄榄球般大小,毛茸茸,肉乎乎,一拱一拱地,很可爱。温婉在旁边蹲下身有兴味地看了起来。
“温婉!”
身后传来了政雅的声音,温婉起身回转头,苏政雅便一阵风也似地奔到了跟前。“你来找我?”他的脸红扑扑的于一路飞奔过来,还有些气喘吁吁。
“嗯。”温婉说道。“你怎么不去学堂了。逃课?”
“我不是故意地。”苏政以为温婉责怪他逃学脸愧疚地解释说。“皇帝舅舅让我过完生辰就搬到侯府去住。到时候我就见不着爹爹和娘亲了。所以……”小狗听到了主人地声音。便放弃了草丛里地“好东西”“汪汪”了两声奔上台阶。咬着苏政雅地衣摆。小尾巴使劲地摇。
苏政雅蹲下身将小狗抱了起来。闷:地说道:“以前总觉得娘亲理我地时间不够。便想着法着惹事吵她闹她。以后。她就算要理我罚我。也看不到我人了。”
温婉被他说得心里酸酸到他一个十四岁地孩子便要离开父母一个人居住。也确实蛮可怜地。但是想到温娴十四岁地时候已经嫁作人妻。服侍丈夫了鼓励道:“男孩子是应该独立一些。女孩子才要趴在娘亲膝上撒娇。你是男孩子。不能总想着在父母身边呆一辈子。迟早是要独立出去。有自己地家庭。有自己地事业。”
“嗯。”苏政雅点点头。认真地说。“我明白地。以后侯府就是我们地家了。
我先住过去看家。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再翻修一新。等十年之约一到。你就可以住进来了。”
他认真而天真的话说得温婉怔了怔:“你还记得十年之约?”
“当然记得!”苏政雅点点头,随即脸色一变,瞪着温婉不满地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反悔!不许的!都已经过了两年多了!不能半途反悔的!”
“我不是想反悔,只是问题是,当初我提出十年之约的时候,你并没有说要答应啊?”温婉郁闷了。约定都没有正式定好,怎么就生效两年了?
“那我也没有说不答应啊?”在温婉迟的时候,苏政雅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没说不答应,当然就是答应了。那叫默认,默认,知道么?”
“唉!”温婉叹了口气,看在他即将与家人分别的份上,就先不与他争辩了。
苏政雅见温婉不再说什么了,便满心以为温婉是默认了十年之约一到就住到侯府去,顿时觉得自己先行一步去侯府看家是多么责任重大的一件事情。原本堆积在心中的离愁别绪也一挥而散,兴致勃勃地憧憬起今后的生活。“这样就有家庭了,那还要有事业。我想当大将军,这个算不算?”
“当然,算。”温婉不由地苦笑,那也要当得成才行哪。若是温向东的料想是正确的,那只要当今皇帝当朝一日,苏政雅这个愿望就不可能实现。安乐侯,安于享乐,连匹夫有责的“忧国忧民”都不让他参与其中了,又岂会让他手掌兵权。
“等我搬去侯爷府,就回学堂去上学。下学了,便去你家,跟师傅学行军兵法,然后休息天的时候,再回这里来看爹爹和娘亲……”苏政雅圆满地计划着,却见温婉蹙着眉,似乎在为什么事情难过着,便问道。“温婉,你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温婉抿嘴牵强地笑笑。
苏政雅估摸着应该是自己罗罗嗦嗦地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情,让她觉得无趣了,便拉了温婉一块陪小狗玩。那只小狗被苏政雅起名叫作“大宝”,是大长公主送给他陪他一道过去侯府的。大长公主虽然教子严厉,但毕竟血浓于水,终还是怕儿子一个人出去住后会寂寞。
温婉的情绪因为他们的一家分离而低落着,最终还是拎着资料再次回了家,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会就不要再给苏政雅添乱了,等一切安定后再说罢。
不过始料未及的是,当晚温向东便被右相寻了过去。回来后,便责问温婉下午是不是去过左相府。温婉看温向东的神情,料想是已经知道了,便点点头承认。温向东顿足长叹,怪责温婉不该在这个时候犯禁。皇帝陛下如今派人时刻盯紧了左相府,来来去去的人统统记录在案,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特别是如果风声正紧的时候,万万不要被皇帝陛下误认为冒犯天威。
温婉点头认了错,心中暗自喟叹连右相那边也开始风声鹤唳,不由开始担心这场皇室风雨不知会有多大的波及。
【第一百六章 遇袭】
连几日,温婉总是回想起苏政雅抱着小狗,神情落想到他曾提及皇帝陛下是让他生辰过后搬过去侯府,那看来他的生辰快到了。那自己作为他多年的同窗,又收过他不少礼物,是否应该送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