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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衣抬头看他一眼,默默地转身往营外走。
“皇上,闻七公子中了埋伏。”两名侍卫扶着一名身染鲜血的小将,快步走进来。
“什么?在何处?什么人拦截?”焱极天双瞳一缩,立刻追问。
那小将小腹中箭,已经气若游丝,抬眼后,只小声说了四个字:“右岸,国师……”
“来人,备马。”焱极天立刻让人为他穿戴盔甲,要亲自赶去救闻人暖。
“皇上不能去,让属下去吧。”一名将军立刻拉住缰绳。
“国师那人深不可测,甚至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何处人士都无人知晓,闻七都拦不住他,你们去只会白送性命,朕和他交过手,起码能保住性命,你们谨记,死守大营,无朕之谕,不得出营迎敌。”
焱极天策马出营,一行铁血心腹立刻紧跟上去,马蹄踩踏得泥泞四溅,士兵们都围到了营门口,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焱字旌旗在寒风里招摇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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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暖被一群白衣刺客围在雪地中,这些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银镜,故意用雪来反射他的眼睛。
他的致命之处就是眼睛,是幼时留下的顽疾,不能被强光所刺,所以下雪之后的几战,他都用黑缎蒙眼,不料国师一出手就摘下了他的黑缎,让身穿白衣的刺客用银镜映雪,专射他的双目。
闻人暖的武功并不算最强,可国师也并不杀他,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着他,闻人暖的头发已经散落,披在肩上,双眼紧闭,胸前被长刀划开好几刀,血正往外翻涌。
“把行宫机关地图留下,再给我二十个响头,我就留你一条命。”大国师阴恻恻地笑着,看着被镜阵围困在中间的闻人暖,面具上的血盆大口似是真的会张开,一口咬向闻人暖。
闻人暖微微抬了抬下颚,虽然俊颜染血,却毫不显惧意,一指绕了长发,微微侧着耳朵,唇角扬着笑意,“哦?磕头?大国师你是死了吗,要本公子好心祭拜你的话,也得让我用草纸折几只元宝以示诚意。”
“哼,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大国师脸色一变,怪声冷笑起来。
闻人暖微微拧拧眉,这声音实在辩不出男女来,倒像是半男半女的妖怪!
“大国师可是下身的玩艺儿没用了,所以不敢露出真面,怕人认得?”他又讥笑。
大国师并未被他激怒,只是策马往后退了几步,手指一抬,白衣刺客们便向他猛扑过去。闻人暖在众刺客之中灵活躲闪,无奈他眼睛被雪光刺伤,连带着耳朵也不如以前灵巧,全凭直觉来躲闪,有几回差点被刺客伤着,而大国师只骑于马上,像看戏一样地看着这绝世公子被刺客们狙杀。
焱极天和闻人暖是大国师的头号劲敌,他一心想除去这二人,此次得知闻人暖带人偷袭、重创了胡域国一支骑军。故意不施援手,在此处埋伏堵截。眼看这美公子即将死于面前,他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闻人暖,交出行宫图来。”突然,闻人暖侧耳听了听,唇角扬起几丝笑意。
国师正要扭头,几支箭就已经冷啸而至,几箭未得,焱极天几箭又至,国师险险避开,可围攻闻人暖的几名侍卫已倒在了血泊中。
“国师,何不露出真面目来?”焱极天放下长弓,紧盯国师的狰狞面具。
“总有一天,会让你看到的!”国师说着,突然从马上跃起,伸出枯瘦的十指,往焱极天的脸上抓来。
焱极天长弓一挡,又一只箭向国师当胸射去,“今天就撕下你的假面!”
国师躲开一箭,身形在空中翻滚,长剑出手,刺向焱极天的肩头。二人缠斗的时候,侍卫已将闻人暖救下,护在了身后。
“师兄,你来宰这个阴阳人吗?师弟帮你弄个人肉串来助兴,就怕他肉吃不好吃,连野猪也不肯闻一闻。”闻人暖接过侍卫递来的伤药,直接往伤口上一倒了,用白布一缠,抄起了弯弓就对准了大国师。
“闻人暖,你只会耍嘴上功夫!”大国师怒了,扭头冲他怒斥。
“可惜大国师你嘴上功夫也不会,就是一个阴阳人而已,男的不要你,女的不爱你,你只好戴着面具过日子,又嫉妒我师兄威武英俊,嫉妒我天下第一俊朗,生成你这样,不如去死……”闻人暖嘻嘻一笑,手指猛地一松,几支箭就冲大国师呼啸而去。
闻人暖骂得难听,大国师愈加愤怒,转身就想对付他。
趁他分神,焱极天一剑出手,大国师伸出二指夹住剑锋,不料焱极天另一手又多出一把短剑,凶猛地往他的胸口扎去,大国师慌慌躲闪的时候,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肩。
“焱极天,闻人暖,总有一天会杀了你二人。”
大国师怒喝一声,飞身上马,往回飞奔而支。
“闻七。”焱极天未追,而是过来扶闻人暖,可才策马靠近,一阵箭雨陡然飞到。山路两边立起了萨珊大旗。
大国师是诱饵,引|诱他前来营救闻人暖,二人双双跌进了萨珊玖夜的包围圈。
“你先走,把无雪从行宫接下来,只怕大国师一怒之下,会闯进行宫,你我都不在,只怕无雪无法抵挡。”
焱极天抓住闻人暖,把他丢上了马背,沉声说。
“你如何脱身?”闻人暖一脸冷峻,低声问。
“不用担心我,这些人还拦不住我,我送你出去。”焱极天一脸沉着,长刀横于身前,仰头傲视着围过来的萨珊士兵。
“焱极天,不投降么?”萨珊玖夜笑嘻嘻地出现在山坡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你要向我投降?”焱极天朗声一笑,长刀突然一挥,纵身跃起,直扑萨珊玖夜。萨珊玖夜狭长的双眸一眯,也迎上前来。
这些日子的双修,他武功确实大有进益,只要截杀了这二人,拿到行宫的上山路线,便能活捉越无雪,前去打开龙脉,这天下就是他的……
焱极天打过太多的以少胜多的仗,今天的却非常难打,他必须送闻人暖闯出去。
闻人暖也不恋战,带着人直接冲向山谷的出口,侍卫们用血肉之躯为他挡住利箭,硬生生为他撕开一条血路。
闻人暖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知道这安排的重要性,他得抢在大国师之前赶到行宫,带走越无雪,去无人知晓的安全地方。
厮杀愈加激烈,鲜血染红白雪,山谷中尸横遍野,焱极天刀下不知斩杀了多少亡魂,刀刀直取萨珊玖夜的致命之处,萨珊玖夜被他逼退了几百米,忍不住地凶性大发,一个拔地而起,双刀凶悍地往焱极天的头上砍去……
正在此时,一阵花香从谷外飘来,只见数十米的红纱突然从天而降,红纱上数名红衣女子踏纱而行,娇斥声中,用手中银索击开了萨珊玖夜的双刀,把焱极天拖上了红纱,而后,又是一阵奇异的花香飘过,萨珊玖夜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全是这红纱在飘,待定晴看时,焱极天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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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宫一呆就是两月。
焱极天隔七天来一封信,很少说山下的战事情况,只问她是否过得好,让她放心云云。闻人暖偶尔会夹带着捎来几句话,调侃她的小西瓜和小小新,问是什么意思。
越无雪才三个月的身孕,并不太显怀。她所郁闷的是,天真说好要来,却未能成行。若他来了,可以见见住在苍州中的花娘,若花娘愿意,他们还可以成亲,也算成全了天真一世的相思之苦,痴恋之心。
好在每日里有沉香和丫丫陪伴,还有众少男的护卫,偶尔也陪她说话,为她弹琴吹笛,日子也算过得安逸。她每天盼的事就是又一个七天过去,收到焱极天送来的信,可这一回已过去了十天,还未收到焱极天的信,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已入深冬,山中的冬天极冷,从半月起,大雪一直纷纷扬扬,封了下山的路,好在护卫们早就准备好了充分的储粮,足以应对隆冬。
越无雪脚踩着火盆,身披棉被,手里捧着一本兵书看着,最近她都在研究这个。
“夫人,这是什么字?”丫丫探过头来,指着书上的一个字小声说。
越无雪的视线投向那个字,微微一笑,拍丫丫的小脑袋,“这是情字,兵情,敌情……爱情,友情……”
一个情字解释完,她的胸口突然像被尖物猛锥了一下,痛得她弓起了背。
“夫人,你怎么了?”丫丫连忙绕到她身后,用柔软的小手给她轻轻捏着肩。
“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越无雪轻轻摇头,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吧,最近她都有些疑神疑鬼。
丫丫似懂非懂,仰着小脸看了她一会儿,搓搓手,蹲下来烤火。
“夫人,吃饭了。”沉香端着饭菜进来,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沉香,你和丫丫也吃。”越无雪放下书,招呼她们母女。
“不了,这是给娘娘单做的。”沉香笑笑,向丫丫使了个眼色,带着丫丫出去。越无雪揭开了陶盖儿,低头看向里面的汤色,金澄澄的,又是骨汤。她舀了一勺,轻抿一口,微微拧眉,盐太淡了,沉香这几日是不是觉得太冻手,做的菜都特别太淡,似是没放盐。
她口中无味,本想叫护卫进来,可想想,正是用膳的时间,不要总是支使别人做事,便耸耸肩,抖落了肩上的锦被,亲手捧了汤盅,去厨房里加盐。
大雪在院中堆积着,她快速穿过了院子,到了厨房外面,小饭堂内,众少年正埋头吃饭,鸦雀无声,沉香和丫丫也在,可越无雪却发现桌上只有一味菜,便是萝卜,而众少年碗中的更是掺着萝卜的稀粥。
大家集体减肥?
越无雪心中咯噔一沉,一把推开了隔壁厨房的门,里面灶里温着小火,锅里熬着一大锅萝卜粥。墙边堆的柴已不多,米袋几乎见底,有一小袋单独放在柜中,砧板上放着处理好的灰色野兔,这是她的午饭。小饭厅的门,大步走了进去,把汤盅往桌上一放,转头看吓了一跳的沉香。
“沉香,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夫人。”沉香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起身,双手在身前搓着,结结巴巴地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夫人,大雪封山,粮晚了两天才能运上来。”行宫管事,也就是焱极天特地留在这里保护她的铁心,铁大护卫站了起来,抱拳向她回禀。
“两天真的能到?你们这样吃了几天了?丫丫你告诉我。”越无雪低头看丫丫,难怪觉得小丫头这几天看着她的碗一脸馋相,还在不停消瘦,沉香还说小丫头到了苗条的时候。
“三天……”丫丫伸出一只巴掌,却说了三天。
“说实话!”越无雪语气严厉了一些。
丫丫委屈地撇撇嘴,扭头看她娘亲。
“夫人,是九天。夫人一向大度,上上下下吃穿用度一样,可存粮并不够这样。”铁心委婉地解释,可越无雪不信,封山已有半月,他们若知存粮不够,半月前就能运粮上来。
“铁心,你出来。”她转身,铁心只好跟着她出来。
“铁心,说实话,出了什么事?他的信为何还未送到?封路只封了人的路,封不了鹰的路啊。”越无雪盯着铁心,逼他说实话。
“夫人,真是封了路的缘故。”铁心硬着头皮坚持。
越无雪深深盯他一眼,轻声说:“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就下山去。”
铁心连忙摇头,连声说:“夫人怀着龙子,怎能擅自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