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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雪深深盯他一眼,轻声说:“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就下山去。”
铁心连忙摇头,连声说:“夫人怀着龙子,怎能擅自犯险下山,主子若知道了,会定属下的罪。”
“你们对他无罪,对我有罪,我只想听到实话,山下战况究竟如何了?”越无雪盯着铁心,继续逼问。
铁心无法再瞒,只好尽量小心地注意措辞。“那个,下大雪,皇上战事有些吃紧……”
“铁心,我不是小孩子!”越无雪一声低斥,铁心抬眼看她,见她一脸坚绝,只能长叹一声,小声说:
“皇上破了越雷大寨,在迎战胡域王的时候,在战场上头疼病犯了……”
“什么?严不严重?”越无雪脑子里轰地一炸,“难道闻人暖治不好他?”
“闻七公子精奇技之术,却并不精通医术。”铁心小声解释。
越无雪的心脏猛地揪痛了一下,铁心连忙扶住了她,低声说:“夫人不必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也不是第一次从马上摔下来了……”
不说还说,越说越错,越无雪猛地扭头看他,锐利的眼神盯得铁心心中直打鼓,恨不能打自己几个嘴巴。
“头疼,所以从马上跌下来了,还不是第一次?”越无雪捂着胸口,椎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她推开铁心,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一秒也等不得,要立刻去见焱极天!
“夫人,请夫人三思,主子有令,夫人不得擅自下山,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铁心立刻拦住她,扑嗵一声跪于她的面前,双手抱拳,苦苦劝阻。
沉香和丫丫也追出来,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的手,想劝她回房。众少年也齐齐跪于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苦劝她改变主意。
“夫人,现在您就书信一封,属下派人下山快马去送,您就再等两天,若主子还不回信,属下亲自送夫人下山。”眼看又要下雪,铁心连忙又说。
“夫人切莫动气,您要为腹中孩儿多着想。”沉香向丫丫使了个眼色,母女二人把越无雪拉向了她的房间。
一股风雪猛地推开了窗子,她打了个寒战,扭头看向窗外,那鹅毛大雪降得猛烈,若再这样下,只怕要开春之后才会雪化,几个月后她才能下山了!这里将与世隔绝,她会不知道外面到底成了什么世界!
沉香苦苦劝她,她才把那盅汤和丫丫、沉香一人分了一小半,逼着她们一起吃了。
少年们下午依例要分成两组,一组去巡山,打猎回来。另一组在习武厅中练习武艺。为免兵器声叨扰越无雪休息,他们的兵器上都缠上了棉布,越无雪站在窗口往那边看,少年们专心致至,丝毫没有因为断粮的事而忧心烦恼,即使他们已经吃了九天的白萝卜。
“华哥哥说,晚上还要给夫人逮一只野鸡回来,让小主子好好地长大。”
丫丫站在她的身边,双手轻扳着窗台,看着院中一名蓝衣俊秀少年,腼腆地笑着。
华年扭过头来,冲着二人一笑,扶好箭筒,大步往外走去。
皑皑雪地,蓝衣惹眼,清秀的少年郎很快就消失在堆满积雪的雪松林中。
“华哥哥小心。”丫丫把手捧在嘴边,清脆地大叫了一声。
越无雪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沉默地坐回了炉边。想必,连炉火都只有她一人可以享用了吧?
“沉香,我有些害怕,晚上你和丫丫都和我睡吧。”她沉吟一会,小声说。
沉香没拒绝,可不肯和她同榻,把被褥抱过来,就在凳上开了铺,和丫丫一起挤着,给越无雪讲一些家乡的事。“花娘……她在船上也受了很多苦吧。”越无雪想到还在苍州的花娘,小声问。
“嗯,其实也来过人要赎她,她却不肯走,哦,对了,我记得有一回她被打得厉害了,一直发高烧,说胡话,说什么要等人来接她,她以后可以当娘娘,反正很糊涂,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都到了那地步,还当什么娘娘……能有男人肯赎我们出去,当个小妾已是天恩了。”沉香微叹,小声说道。
越无雪拧拧眉,花娘是等越雷,还是等天真?若说当娘娘,那还真的只有越雷了,花娘也贪恋富贵?
飞雪愈大,外面响起了一阵***乱声。
越无雪立刻爬了起来,只见少年郎们正围向院中,隐隐看到一角蓝色衣袍。
“我去瞧瞧。”沉香连忙爬起来,快步往外跑去。
越无雪披上棉袄,站在门口,沉香过了一会儿回来,一脸忧色,小声说:“夫人,华年打猎的时候被猛兽伤了,腿断了。”
“赶紧给他上药。”越无雪拔腿就想出去。
“哎呀,夫人怀有身孕,又是大晚上的,少看血腥之事。”沉香连忙拦住她,院中的少年们也已抬起了华年,快速回到了他们住的偏殿。
越无雪的心情愈加沉重,不安加深,心开始慌乱起来。
***
一夜不知如何熬过去,还未天亮,就听到了殿外传来了兴奋的叫声。
“七公子来了。”
越无雪猛地扭头,只见闻人暖一身雪白貂皮大氅,一面伸手解蒙在眼上的黑缎,一边快步往她面前走来。明明风尘赴赴,肩头落雪,可解下黑缎后的双目里依然桃花绽开,唇角还带着笑意。
“小无雪,听说你十分想念本公子,本公子冒雪前来,你可感动?”
“闻七!我要感动死了!”
越无雪喜出望外,快步往他身上扑。
“焱极天呢?”
闻人暖接住她,长眉一扬,讥笑道:
“你这女人真奇怪,扑进我的怀里,却还念着别人的名字。”
“别说笑,焱极天呢?听说他头疼从马上摔下来了,你说,他有没有事,在哪里?是不是在后面?”
越无雪一面问,一面快步往门外走,他一定牵着马在外面,因为闻人暖太懒了!
可门外只有闻人暖一人的马在雪地里甩尾巴,马鞍上也堆着厚厚的雪,不见焱极天的身影。
“闻人暖?他人呢?”越无雪扭过头,急促地问闻人暖。
“你急什么啊?好歹我喝杯暖茶吧?”闻人暖大步往她房间里走,背朝着她,挥了挥手。他不慌不忙,又让越无雪渐渐平静了一些,连忙转回来,跑回他的身边。
“你不说,就不给你喝。”眼看沉香就把茶递到他面前了,越无雪恨恨地把茶碗夺下来,往背后一藏。
“真小气。”闻人暖撇撇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翘起了腿,一晃一晃的,缓缓说道:“他让我来接你下山。”
越无雪一乐,连忙问:“真的?”
“不信拉倒,本公子饿了。”闻人暖不耐烦地一挥手。
越无雪连忙让沉香再端一份饭菜上来,小声对他说:“山上已快断粮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所以接你上去,这山太高了,上来一趟太费劲,接你去他身边,免得你东想西想。”闻人暖伸了个懒腰,有些犯困的样子。
越无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便猜想可能是焱极天头疼已经好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铁心……
“去吧,准备一下,我们等下就下山了。”闻人暖又咧嘴一笑,催着她去收拾东西。
“哦。”越无雪拉开衣柜,挑了几件厚实的棉袄,又把闻人暖给她的桃木镯戴上,转身看闻人暖时,他已经起了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色。
【171】雪山【二更】
更新时间:2013…6…24 1:18:05 本章字数:7683
闻七……”她唤了一声。殢殩獍晓闻人暖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她。
“真的没事吧?”越无雪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罗嗦了。”闻人暖一拧眉,有些不耐烦起来。沉香端上了菜饭,他坐回桌边,大口扒了起来。
“你慢点吃。”越无雪见他狼吞虎咽,有些好笑。
“早点吃完,早点出发。”闻人暖嘴里含|着饭粒,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缢。
“她们母女呢?你不运粮上来,山上的粮可快吃光了呀。”越无雪指沉香母女。
“都下山,一起回去。”闻人暖又匆匆说了句。
“哦。”越无雪才安定一点的心,又开始不安了宠。
闻人暖说过,这山安全如铁桶,没人可上得来,可为什么要大家一起离开?她此时已不敢再问,只有默默地收好东西,等着他吃完,召集大家去小议事堂议事。
她不能过去听,有护卫在一边盯着她。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大家就散了,铁心和众少年们匆匆回屋收拾东西,不一会儿,便有十人换了轻便的装束,拿好武器,等在了行宫外。
“无雪,走了。”闻人暖冲越无雪招手,越无雪拢拢披风,快步朝他走过去。
看着她走近,闻人暖抬手,给她理好头上的小皮帽,笑着说:“下山路不好走,你可别吵着累,让大家背你,男女授受不亲,到时候沉香背不动,丫丫拖不起,全压本公子身上,本公子可不管。”
“油嘴,我自己走,绝不喊累,行了吧?”越无雪瞪他一眼,从他身边撞过,大步往门外走去。
这几天雪太大,沉香怕她滑倒,她一直未出过这扇大门,跨出门槛,只见满目的白,几乎看不到一点别的颜色。
她拧拧眉,这样能下山吗?若真的不小心摔倒了,伤到孩子怎么办?
她把手轻覆在小腹上,小声说:“小小新,小西瓜,要为妈妈争气,好好呆在妈妈肚子里,我们一起去找老爸。”
“走了。”闻人暖大步过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越无雪扭头,只见他又蒙上了双眼,这更让越无雪担心,闻人暖的眼睛看不到,这山中只有风雪声,他会不会迷路?
“七公子,夫人,坐这个!”
铁心带着人,抬着一只用椅子做的简易的小轿过来了,沉香还背了床被褥,丫丫也背了一个大包袱。
“不用这样吧,闻七,我们那天上山只用了一晚的时间,下山也不需要很久吧?”越无雪拧拧眉,接过了丫丫身上的大包袱,看向闻人暖。
“雪封了路,难走一些,带着保险。”闻人暖扬唇笑笑,让铁心他们抬好越无雪,一行人往行宫右侧走去。
少年们在前面铲雪,劈开一条小道,闻人暖走于小轿右方,手里握着长剑,偶尔撑到雪地上,侧耳听听风雪之声。
越无雪扭头看行宫,在行宫住了两个月,已习惯了这样的清静,若真有机会可以隐居,这里真是头号选择,松涛成海,山风清新。
大雪下得极快,她们的脚印很快就被风雪给掩住了。而留在行宫的十多名少年也整装出发,从行宫的另外三个方向往山下走去。
行宫脚下,越雷的人已经围了有半月有余,一直未能找到上山的路,直到大国师赶到,有两回几乎就突破了最后几重关卡,闯进了行宫。
华年就是遇上了闯宫的越家军,被越|军所伤,闻人暖再晚一天,可能大国师就能带着人冲进了行宫。
这世上,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尤其是大国师这种不拿人命当命的人,遇上机关,只管丢上几名侍卫,让他们的血肉之身去为他铺路,简直比兽还要兽|性几分。
一阵风雪咆哮而至,越无雪冻得打了个冷战,只见丫丫那小丫头一直拉着沉香的衣角,小短腿深一脚浅一脚的,心生不忍,便让侍卫停下小轿,让沉香母女坐上来。
“那怎么成,您身子不便,又是主子,我们不过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