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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博亲自送她出宫,皇甫慧和瑞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两三丈的距离。
趁着四下没人注意到自己时,皇甫慧低声说:「瑞麟,你真的知道和我成亲意昧看什么意思吗?」
瑞麟侧过脸来看她,笑说:「知道,就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的脸色如寒冰,回望瑞麟的神情异常冷峻,「那我要先告诉你,我这个人虽然看起来随和,其实脾气最为刚硬,且平生最恨遭人欺骗或玩弄。若是让我知道有人故意耍我,我会劝刚民地报复回去,手觉得他鸡犬不宁!你,明白吗?」
瑞麟一愣,皇甫慧看见他眼中的神色有瞬间的变化,仿佛幽深了许多。
但转瞬间,他又恢复聚然纯真的笑容说道:「好啊,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报复回去!」
她盯着他的眼,一声冷笑,昂起头丢下他,也丢开父皇和母后,转身从别的路离去。
瑞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刚刚压抑在眼底的精锐星光再一次熠熠生辉。
第三日,皇南慧便跟着西岳的人出发回西岳。
临行前,除了皇后又抱着她大哭一场,连皇甫楠也陪着掉了眼泪。
「七妹,虽然你我向来不合,但是这一次你走,以后宫中会寂寥许多,我也找不到人可以陪我斗嘴了。」
皇甫慧听了这样的话,虽然素来对五姐没什么好感,但在这一刻也不由得心软。为了冲淡哀伤气氛,她故意笑道:「五姐,别学他们假惺惺地陪我掉泪。你看我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吗?好歹你该谢我,若不是我,现在上马车的人只怕是你。只是你也别盼我走了你就能享福,你和左大人的事情才是任重而道远呢。」
皇甫楠合泪一顿,狠狠地咬牙道:「具丫头,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去西岳就等着受苦吧!」
皇甫慧笑着耸肩。
「慧儿……若是在西岳受了委屈,记得给母后写信。」皇后流着泪,仍不忘对女儿殷殷叮嘱。
她笑笑,嘴上说看让母后放心的话,心中却很清楚,不论在西岳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也不会写信回来。山高路远,离开东岳之后,她再也不能指望依靠东岳任何的人和事了……
在和父皇拜别时,她低声说:「父皇,我要去西岳了,请父皇别再生二哥的气了。」解决了和亲一事,她由衷期盼父皇和二哥能和好。
皇甫博一震,哑声道:「放心吧,好孩子……你为皇甫家做的牺牲,大家都会记得的。」贵为一国之君,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葬送终身幸福。
「我并不希望大家都记得,也许,忘了我会更好。」她淡淡苦笑,转身上了马车。
一个时辰之后,西岳的车队离开京都,皇甫慧的马车忽然暂停,然后车门打开,瑞麟弯腰走了进来。
「我要和姐姐同车。」他在和身后的什么人执拗地争取着。
跟着他的西岳官员只能无奈地对车内的皇甫慧道:「公主殿下,真是抱歉,我们殿下……」
「没事儿,反正都是一家人了,还怕谁说闲话吗?」她微笑着,「就让他在这里好了,我在东岳也没少陪他玩。」
听皇甫慧这样说,那官员也不再坚持。关了门、马车又开始颠簸着前行。
瑞麟低着身子靠近她,只见她手中有一串奇怪的长铁环,便问:「这是什么?」
「这叫九连环,要能把九个环都从这上面拆下来就算有本事。」她低头解释。
他抱着膝头坐在旁边,好奇地看了好一阵子,才道,「我能试试吗?」
她看他一眼,不发一语将九连环递给他,他便兴致勃勃地扒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居然九个环都解开了。
皇甫慧颇为震惊,瞪大眼问他,「你以前玩过?」
「没有。但是这东西看起来好容易。」他嘻嘻笑着,将九连环递给她,「姐姐,还有什么可玩的?」
「有啊一一」神情一凛,皇甫慧慢条斯理的说:「这世上最好玩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他满是期待地问。
「别人的命运。那是最适合你玩弄的,如果玩起来,还会欲罢不能。」她满是笑意的望着他,眼中却是犀利的研判神情。四目相对,似是要从对方的眼中挖出些什么来。
片刻后,他嚼着唇装傻,「命运是什么?能吃吗?还是能玩?姐姐,我肚子饿。」
「你是不是每次想转移话题的时候,都会说肚子饿?」她挑着眉笑他,斜倒在旁边一个软垫子上,用脚后跟踢了踢箱子,「箱子里有些吃的,是宫里带出来的,你若是饿了,就重出来吃吧。
他欢天喜地地弯下腰去拉箱子,却被她猛然从后面一把按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骂道:「瑞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妖孽!但是你若是存心骗我,我不如现在就成全那些想害你的人,把你杀了永绝后患,免得你到死还要害人!」
他像是用力挣扎了几下,但是因为头朝下,很不好使劲儿,就苦苦哀求道:「姐姐,我再也不会乱要吃的了,你就饶了我吧!」
她蓦地松手,他咳嗽着回头,满脸惊恐地瞪着她,仿佛她才是害人的妖怪。
好半天,皇甫慧又捡起掉在地上的九连环,重新整理着那些铁环,幽然说道:「我们到西岳还要几天,这一路上,你若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可以开口,否则离我远些,我怕我生起气来,一时失手,做下永远不能挽回的错事。」
瑞麟再也不敢靠近她,坐得远远的,身子紧贴着车厢板,一言不发地盯着脚下箱。
到了晚间,车子在沿途的骆站停下休息。
皇甫慧一出马车,就见一位年轻将军正在和眉琳公主说话,眉琳公主招手示意她过去,她只好走上前。
眉琳一手挽住她,一手指着年轻将军道,「这是我们西岳的宋书嘉将军,宋家几代人在朝为官,是西岳的擎天之柱,此次到东岳来接我们,我请他专门负责守卫你和瑞麟的安全。」
「不用这么麻烦吧。」皇甫慧看了眼这位宋将军,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眉目俊秀又不失英气勃发,但是她身边莫名其妙被安插一个西岳将军,不像是为了保护,倒像是为了监视,让她很不舒服。
「你不必和我客气。」眉琳揽着她的肩膀,低声说:「近几个月,不知是什么人一直企图暗杀我和瑞麟,所以为了瑞麟和你的安全,我必须全力防范。」
见她露出讶异的表情,眉琳又笑道:「你放心,虽然有小人暗算,但是只要我们严密防守,他们也不会有让小人得手的机会。」
宋书嘉虽然是武将,但是文质棒棒,跟在皇甫慧后面走到她住的房门前,亲手为她开了门,低声说:「公主殿下,若有事情,可随时找我,书嘉绝对以命相护。」
「呵呵,多谢哦。」皇甫慧干笑着,进了屋,却见瑞麟就在屋子里坐着,立刻沉下脸,「你在这儿干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他犹穆的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回头,「那个宋将军……」
「怎样呢?」她挑着眉,双手抱胸等他说下去。
他想了一想,笑道:「他晚上不会也睡在屋子里吧?」
她心中翻了个白眼,却纵牙咧嘴地笑说:「谁知道呢?说是的近日里你们西岳有刺客暗杀你们皇族,他是来保护我们的。我都不知道嫁给你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也许晚上人家会守在院子里陪着我们睡吧?」是或不是她一点都不在意。
他收回搭在门上的手,「我晚上要睡在这儿。」
「为什么?」她并不意外他的无理要求。事实上,经历过皇宫中那一夜的同床共枕之后,他做的任何事她都不会感到惊诧了。
「我怕坏人。」他翻身跳上床,两脚一踢,就把鞋子踢飞,然后打开被褥坐在床上等着她。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曾被陷害得和你同床共枕,之后就得次次和你同床共眠吗?」
被骗过一次,她不会再被骗第二次。
皇甫慧从他身上抢过那床被子,往地上一铺就顺势倒下,背对着他假装睡觉。
外面天色渐暗,她起初全身紧绷看小心提防身后他的动静,然而半晌都没有任何声响,渐渐的,她也倦了,终于真的睡看了。
夜风吹开了窗子,窗口人影一闪,有人扶着窗框跃了进来。但是他刚刚落地,身后就是一支飞箭扎在他的后颈上,让他陡然匍匐倒地。
「无趣。」黑暗中,有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又有一道狸猫般的身影跃进屋子,「殿下……」
「这个月这是第四桩了吧?这是故意不让我睡觉吗?」屋内之人低叹。「就不能换个方式杀我?」
「现在毕竟还在东岳国土上,对方是想在离境之前嫁祸给东岳的人,所以动作频繁了些。」
「真不想再这样忍耐了。今天皇姐居然还派宋书嘉来试探我,哼,她以为宋书嘉看得住我吗?」
「殿下,宋书嘉虽然年轻,但也算机敏,属下希望您不要大意,小心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是啊……我忍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让这一切功败垂成。你退下吧,今夜应该没事了。」
待属下带着刺客的尸首离开,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在皇甫慧的背后推点了几下,解开她的穴道。
皇甫慧帅吟一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眨了下眼,赫然看到一张漂亮的大脸就在自己眼前昊动。她吓得一下子坐起身,喊道:「干什么?」
「睡不着,姐姐。」瑞麟托着下巴,蹲在她身边望着她。
「那就使劲睡!」她气得再翻个身背对,不想看他。
「姐姐,你怕不怕鬼啊?」他忽然阴沉沉地抛出一个问题。
向来心中没鬼的皇甫慧也被他的语气弄得一惊。
「假若你是鬼,那我怕,好了吧!」她转身没好气地用手推他。「回去睡觉,否则我揍你!」撂下话,她回身不理他。
他却在她身边躺下来,紧挨着她的身体,在她发火前,用手指向前面的窗户,「姐姐你看,从这里能看到月亮。」
「你出去看会看得更清楚。」她不领情,还用脚后跟踢他。
「我有好久没有好好看月亮了。」他出神地望看月亮,似在自言自语。「以前我住的屋子四面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上有个天窗,可是我爬不上去。
每天我都盼着那一晚可以见到月亮,但更多时候看到的只有星星。直到有一天,那天的天特别的湛蓝,一颗星星都没有,月亮在天窗上出现了一道弯弯的影子,我兴奋得在屋子里又蹦又跳。「
他从未一口气在她面前说这么多话,而且用词语气己与平时装幼稚截然不同。
皇甫慧屏住呼吸,明明他说的像是梦一般的快乐,却透着让人颤栗的冰冷寒意,仿佛只要自己张开口,就能将这片凉意吸进胸腔。
「姐姐,你喜欢月亮吗?」他问她,又变回以往的语气。
「还好……以前没怎么注意过。」她是一到夭黑就会困到不行的人,月亮没完全升起来就睡着了,哪有闲情逸致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月亮真的很漂亮,不过月亮下面有很多很肮脏的东西,你说月亮每晚高高地挂在天上,那么纯洁,那么明亮,它看着这一切,会怎么想?」
鬼才知道月亮会不会想?她打了个哈欠,「月亮也没那么纯洁,你看那里面不是也有一大堆的阴影吗?越是外表看起来漂亮的,其实越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