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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郭云锐心窝里的人,是他没过门的妻子,却和郭云锐的弟弟有了私情。
这件事不是和郭云铭给我说的事情恰巧吻合么?
那么,以此推断,程菡之口中的“她”,便是我了。
谁都知道贤王造反的时候,郭云锐郭大将军痛下狠心杀死了韶和郡主,为此恸哭日夜。
再者,郭云铭一直强调我的身份特殊又尊贵,且让朝廷忌惮,能被程菡之利用。
如果……如果我真的是贤王的女儿,韶和郡主,那我也明白程菡之为何要利用我,以我的名义,招揽贤王旧部,并联合驻守边陲的节度使,以及西临国的势力,再次谋反。
只是,有一点疑惑,为何程菡之要给我服毒,要让我失忆。
她若只是我的下属,这样的举动,确实让人费解,难不成只是想假借我的名义,实则在为自己扩大势力,她有取而代之的念头么?
这个女子果然所图甚大啊。
头越想越痛,这一点疑惑,终是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喝的酒太多,最后就这么和杨小七和衣睡了。
再睁眼的时候,日上三竿,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转目看向屋内,已被收拾清理干净,卧房熏着香,屋中没有了昨日的酒气。我让绿月给我准备洗澡水,刚沐浴更衣后,就有女仆叫我去正厅。
我心下好奇,自打进杨府,从来都是围着这一个小院子过生活,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院子外的长湖,还碰见仙凤儿,差点被她害死。
故此,还从没去过更远的地方,这次竟然是正厅,正厅从来都是给家中有头有脸的人进的,像我这样名义上的婢女能去么?
进入正厅,还没踏进门里,我就被眼前的架势下了一跳——杨大人站着,杨小七跪着,郭云铭坐着。
刚进门,身后的家丁将门关上,厅中只有我们四人。
“你个孽障,平日里你做的什么勾当我不知?走鸡斗狗也好,吃喝玩乐也罢,我只念着你娘为了生下你毁了身子这样的情分,也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你,没想却姑息纵容这么一个有辱先人的逆子。学着……学着人家养男宠不说了,现在竟然还……强抢人家的老婆,真是该打!”杨大人面色涨紫,指着杨小七破口大骂。
杨小七只是耷拉着脑袋,面皮也不红一红。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郭云铭,郭云铭只是对我笑。
杨大人骂了一阵,垂首躬身,对着郭云铭道:“逆子犯了大罪,按说是要绑起来见官的,可是……哎,郭副将,这……家丑不可外扬,逆子平日混账惯了,死了都不足惜,只是念在她母亲的份上,望郭副将开恩!”杨大人又对着杨小七厉声道,“快给郭副将磕头,让他看在你母亲的份上,饶你一回。”
本来低头不语的杨小七,突然挺直了脊梁,冷哼:“父亲,你也不问问豆豆,他到底是不是郭云铭的老婆。”
杨大人一听,更加气急:“郭副将拿着官府的文书来证明,这还有假?”
杨小七不屑:“花点银子我也能弄来,你要问问豆豆愿不愿意和他走,说不定豆豆还是被强迫的呢。”杨小七全然不理他爹的气急败坏,自己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低声道,“豆豆,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你不要害怕。”
有那么一瞬,我在杨小七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温柔。
我的心突突地多跳了两拍,却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的境况。
如果我知道我是谁,那这样的处境还难选择么?一个是一往情深年轻有为的一军副统帅,一个是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风流纨绔子。
大凡一个普通老板姓女儿家,在不需要考虑背景和权衡利弊的情况下,一定会高攀上前者。
可是,我迷糊了。
重重线索表明,我非普通人,我是一个拥有很复杂的过去,却又将过去忘记的人。
我该怎么选?
造反余孽会选择朝廷重将么?而此时朝廷重将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这个余孽?他是否和他大哥一样,对国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惜杀死心爱的女人,又或是他愿背负她的一切,两人从此隐退朝野,销声匿迹?
云铭,你在为你大哥爱慕上程菡之而为难的同时,自己是否也想过这个问题?
“回大人,我确确实实是被杨小七掳过来的!”我说完,费力地长呼一口气。无论如何,得让我有机会问问郭云铭这个问题。
杨小七听后,睁大了眼睛,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很不确定道:“豆豆……”
“请……大人放我回去!”其实我说的话是真相,那日是杨小七在骡子车上使诈,将我迷晕,掳到他府上的,可是当我看着杨小七称得上是忧伤的眼神时,我竟然有些心虚。
奇怪,说实话,我还会心虚?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郭云铭终于站起身,朝杨大人微微颌首,便拉着我的手,轻声道:“程儿,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一句“回家”,让我的心一下暖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心虚”,就这么被郭云铭牵着走出了门,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回身便往正厅跑,可是一切都晚了,盛怒下的杨大人即刻下令,使众家丁拿住了杨小七,硬是将杨小七按在了凳子上,要打板子。
一双眼睛满含幽怨地朝这边望了一眼,随即被自嘲所代替。
“嘭”门被关上。
后来听说,杨大人真是发了狠心,只剩下杨小七一口气儿,才肯罢手。
而他屁股正挨板子的时候,我却依偎在郭云铭的身边,幻想着“家”的模样。是,以前我还想着怎么躲避这些是是非非、打包袱走人,现在我却不敢有这种想法了,身份如此特殊的我,走哪都是危险,我需要一个人护我,或许护我的那个人,能给我一个家。
我问了郭云铭压在我心头的一句话:“云铭,你是不是喜欢我?”
想来郭云铭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问这句话,他略微吃惊地看着,而后“嗯”了一声。
我又道:“你还记得以前我是什么样子的么?”
“记得!”
“和现在一样么?无论是外貌还是品性?”我这是在问一句废话,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有生意人的斤斤计较,也有市井人的粗鄙恶俗,活脱脱一个没有教养的人。
“差别……还是有的。”
有些问题一到郭云铭这,我就开始纠结,比如我总是把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区分开。“那你当初喜欢我,也是被我以前的品貌而吸引吧,而现在的我不但没有当初的品貌,连一星半点儿记忆都没,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现在的这个我,你根本就不喜欢?”
“我喜欢程儿,而你就是程儿,你一直都是。外表变化了又怎样呢?”
我扶额,郭云铭终究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虽然外表改变了没什么,可是住在这个皮囊下的灵魂已经不是当初的灵魂了。
我叹气,继续道:“你喜欢我,不在乎我是谁么?也不在乎我变成什么样子么?”
“不在乎。”
“那么……你会护我么?”
“会!”
云铭,你可知,你这一句“会”,包含的可不只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誓言,而是让你放弃立场放弃地位放弃权利的承诺。
“你娶我吧!”我一扫忧郁的情绪,嬉笑道,“我知道以我一个小本生意人的出身定是配不上你的,不过我不介意,你以纳妾的形势将我娶了,所以,云铭,你也不要介意这一辈子都不能有正妻。”
郭云铭的表情霎时复杂起来,从震惊到惊喜,又转为担忧,我知道他担忧什么,又忙补充道:“云铭,你娶的是程豆豆,锦临郡芙蓉巷的小寡妇,不是别人。”
我承认,我自私,我又怕死,我将我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硬塞给郭云铭,我希望他真心实意的护我。而且,最重要的,我要让程菡之知道,过去的事我既然全然忘记,就不要让我继续背负,如果我真的是什么韶和郡主,那我以小寡妇的身份嫁人,已然像她宣布,我不想要那样的身份和命运,让她放弃对我的控制。当然,要让那个强悍的女人放弃,我必须得找一个后盾。
其实走到这一步,我何尝不想记起一切,去喜欢郭云铭呢?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才知道我真是一个自以为是,想当然的傻子。郭云铭是答应了我的求婚,可惜我俩因为在“我是谁”的问题上,理解出现了偏差。
……
大户人家纳妾比不得娶正妻的热闹,而且我和郭云铭的事,可以算作是私定终身,他大哥不知道,我名义上的三姑也不知道,只需要择了吉日,一顶小轿子将我接到他置办的私宅便可。
就在这几天忙碌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消息,节度使杨大人被召回京都面圣,而此时杨小七不知又惹上了什么是非之事,被请到了牢房里。
总归朋友一场,且杨小七在危难之时帮了我不知多少次忙,去看看他也是有必要的。
这日,我做了几个小菜,放到提笼里,准备去牢狱房看望杨小七,走到路上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仇兰的马车,仇兰邀请我一同坐车,我拒绝了。一是我也是要出嫁的人了,该知道避嫌,再一个我要去看望仇兰的死对头,做这他的马车去,确实有点不太好。
和仇兰道别,他躬身说告辞的时候,一块玉佩模样的东西从他的袖管里掉了出来,那块玉佩我觉得好熟悉,想来想去,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等仇兰的马车走远的时候,我又觉得他的马车特眼熟,哎,我今天是怎么了。
给典狱小卒塞了点碎银子,我便被引领着去了杨小七所呆的牢房。
往牢房里一瞅,我便觉得自己是纯属多心了,杨小七在哪都过的挺舒坦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想说:
不
要
霸
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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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灾
杨小七的囚服是我见过所有囚服里最干净的,此时,他正躺在一张软床上,翘着二郎腿,手枕在脑后,一派优哉游哉的模样,只是眼神却显得落寞,不知游离在哪个地方。
我知道,杨小七平日里是爱热闹的人,想来在牢狱还是很寂寞得吧。
“小七……”
杨小七没理我,眼神还是不知落在何处。
“小七,我来看你了。”我又唤了一遍
前一刻杨小七还安静地让人有些心疼,不想这一刻就活捣了起来,只见他“噌”地从床上跳起来,看见我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跟前,惊喜道:“豆豆,真的是你,我刚还以为幻听了呢。”
典狱小卒将牢房门打开,我把饭菜递给小卒,小卒再给杨小七,随即又关上了牢门,暂时离开了。
杨小七盯着手中的提笼,欣喜道:“豆豆,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么?”
我点头:“是我做的。”
杨小七将提笼里的饭菜一一摆在矮桌上,而后道:“哎,其实我刚吃晚饭,这里的伙食也还不错的,不过……既然是豆豆亲手做的么,那我就……”也知道杨小七突然想到了什么,本是春风和畅的表情立刻变得愁云惨淡,他顿了顿,冷着脸道,“你做的东西,我不稀罕,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