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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弟都“哦”了一声,蓝衣老哥脸上更加放光,又故弄玄虚道:“王老板来咱西临国落户一年半,便成为京城生意届风云人物,可是老板却有个奇怪的毛病。”
几个老弟互相递过眼神,又故作惊异道:“什么毛病?”
“王老板她自己从不吃豆腐和豆花,凡是豆制食品,她从不吃!而且你们知道么,王记豆腐为何就比别的地方好吃?”
“为什么?”
“咱都知道,东锦国的磨豆腐技术一流,要比我们西临国的好得多,这次王老板的出现给我们国的百姓带来了福事,其实吧,王老板本就是东锦国的人——”
“噼啪啦”几人正饶有兴趣地聊天,霍然一阵震耳爆竹响起,人们纷纷鼓掌叫好,爆竹声过后,豆花店管事出现,向门外众人说了一些简短的客套话,便一摆手,让台下等待多时人进入。
一时之间,豆花店门庭若市,人人都想尝尝这,因第一天开张不收半文钱的王记豆花店里的豆花。
后院厢房中,一名绯衣女子垂着眼睫,盯着面前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淡淡道:“李管事,你把西北角门打开,向贫苦人家施粥。”这淡泊的音色,仿佛今天新开张的喜事,与她无关一样。
李管事恭恭敬敬地点头,告退了。
屋中只剩一人,绯衣女子懒懒地伸个胳膊,自语道:“前院真是吵死了,想睡个懒觉都不行。”说完,女子起身,斜靠在贵妃榻中,找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小寐一会儿。左躺右转,仍是被外界的聒噪声吵得不能入梦,便拿起一包香料,燃在香炉里,片刻袅袅青烟从香炉里升腾,在女子浅睡的容颜周围漂浮,让女子的原本美丽的脸变得有些不真实。
就在这时——
“姑娘,姑娘,不好啦!”尖锐的叫声搅乱了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安静气氛,绯衣女子猛地惊醒,心中甚感烦躁,顺手抄起手边的香炉,朝门外砸去,厉声道:“你姑娘我好好着呢,喊什么喊,还是这一副马虎样。”
墨翠顿时知道犯了她家姑娘的大忌,是什么下场,也不敢进门,低声道:“姑娘,您快躲躲吧,九,九,九……”
绯衣女子闻言,黛眉蹙地更紧,声音比方才也更严厉:“墨翠,慢慢说!”
“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这可好,本来吓得结结巴巴地墨翠,听着她家姑娘比冰还冷的声音,更是没办法把“九”后面那个字眼吐清了。
绯衣女子一挥手,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你给他说,我身上不妥,正歇着呢。”
墨翠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刚一转身就看见一身锦衣的九王爷,此时九王爷并未有人请他,便大摇大摆地朝内院走来。
墨翠刚要说什么,九王爷一摆手,淡淡道:“本王不进去,只在屋外和你家姑娘说几句,她若睡了,听不见我说什么便罢,若没睡实,自会对本王这次的到来感兴趣。你下去吧。”
墨翠闻言,一溜烟就跑了,他巴不得离开这两个同是冷冰冰的人,所塑造的“战场”呢。
九王爷看着脚下的香灰,和歪倒在地上的香炉,便心中猜出一二,知道是院内哪个下人打扰了王老板的美梦,才惹得王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转念一想,这香炉又是自己赠与王老板的,说不定王老板闲他近日也跑得勤,烦的便对着香炉撒气呢!
“王老板若嫌这个香炉不好,本王再换个好的送给王老板。”九王爷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他心中却笃定,屋里那个美丽的女人并没有睡着。
里面的人并未答他。
“王老板是生意人,且成功的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莫不是,本王开出的条件,入不了王老板的眼?”九王爷不恼,声音淡若水,又似风,“皇家御厨最近又要选食料了。”似是提醒,又似是自语,九王爷只说到这,并不打算再继续。这是一个做生意发财的契机,九王爷不信这么大的饵王老板不喜欢。
果然九王爷听到里面有了一声微微的响动。
九王爷弧线优美的唇角泛出一丝笑意:“看来王老板此次并不愿领会本王的好意,本王告辞了。”
饵若显得太过于低廉,那便得不到鱼的青睐,若有一张一弛的形势,那么饵才能称得上是“诱饵”。
九王爷的算盘打的极响,他可不想让王老板认为,他所求之事,非她做便不能成功,虽然这个事情就是非她做不成的,所以九王爷要表现的随意些,再随意些。
“九王爷,劳烦你尊驾以后不要移到此处了!”冰冷地声音从屋内响起,九王爷心中的算盘瞬间垮塌了。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饶是像九王这样德俭文雅,谦和恭敬的人,还是被王老板接二连三的牛脾气给激怒了,他尽量控制自己因生气而颤抖的声音,道:“王骥,本王倒是疑惑了,他是你的杀父仇人,本王在这边帮衬着,给你这么一个绝好报仇的机会,你却拒绝,莫不是你到现在还对你的杀父仇人念念不忘吧!”
“九王爷,直走,左转,民女不送。”里面的女子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不愠不火,没有一点语气。
九王爷登时在气急败坏的同时,又暗暗佩服王骥的忍耐力,没想到如此过激的言语,都不能刺中她的要害,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欲无求,偏偏还是一个行走于市侩的商人!
墨翠看见平时捉摸不出表情的九王竟然脸有愠色地离开了,她一时糊涂,不知她家姑娘用了什么办法能把九王气成这样。
送走九王爷,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九王忙折身,从袖间拿出一根玉笛,对墨翠道:“把这给你家姑娘,她如果看了这个,下次还这么对本王,那……本王就跟她姓!”
墨翠瞪着眼睛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王爷竟然用市井俗民的方式在……赌咒发誓。
天呀,好恐怖。
看着九王爷的马车离开巷子之后,墨翠才反映过来一件事。
九王爷也姓“王”。
厢房内,王骥用了最大的力气控制住情绪,不去想,也不去回忆,可是眼角还止不住的湿润。“到底还是这个年纪的人,再怎么装沉稳,还是那副本性,他那时不也是么?”王骥自语,心里忍不住一恸。
就在这时,屋内出现诡谲的气流在涌动,王骥顺手擦掉泪渍,脸背在一边,尽量不让突然冒出的几个黑衣人看见她发红的眼圈。
她纤细的指尖摸索着贵妃塌上的狐裘,依旧淡淡:“卫渊,出什么事了?”
名唤“卫渊”,为首的黑衣侍卫,起身走到王骥耳边,耳语一番,只见王骥的神色有些微凝重,指尖陷在狐裘中,微微泛白。
语毕,王骥冷声道:“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哼,难不成是九王爷故意走漏风声么?”
一面是亲手将自己栽培的主上,一面是当朝王爷,卫渊不敢妄自猜测,只立在一边不语。
王骥斜斜看了一眼卫渊,眉眼间流露出恹恹倦态,挥手道:“把那个人先看好了,勿要让他寻短见什么的,我还有话要问。”
卫渊领命,带着自己的下属“倏”地不见了。
蓝衣老哥很悲剧,此时的他正捆在一间昏暗的柴房里,趁着没人,左右开弓打自己的嘴巴,“啪啪”地,十分响亮,还伴有自责的话语:“让你多嘴多舌,让你多嘴多舌,让你多嘴多舌……”
站在柴房外看守蓝衣老哥的家丁,看此人仿若疯魔了一般这种举动,都“嗤”地笑了出来。
半个时辰前,蓝衣老哥还对几个老弟吹嘘自己消息多么灵通,知道王老板诸多密室呢。
比如她不吃豆制食品啦,原本是东锦国的人,再比如,貌似以前有个相好,因贪图她家的财富,将他爹给杀了,还有,便是这个王老板和九王爷好像勾搭上了,云云。
几个老弟听着高兴,也无心和老哥一起为抢一碗豆花挤破头,干脆叫着一起去一家酒馆喝酒,边喝边聊。
蓝衣老哥高兴啊,也屁颠屁颠随着去了。
谁知,几个人刚转过一个僻巷,一个黑布袋就套在了蓝衣老哥的头上,蓝衣老哥正准备呼救,头上油挨了一棍,晕了。
再睁眼,便是在这间破柴房里。
起初蓝衣老哥以为自己碰见了劫匪,劫匪装作豆花店的客人哄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说出关于王老板的事,才招致如此祸灾。
有些事情是刻意隐瞒的,他却知道,那么,那个流言主角的下属能放过他么?
又等了片刻,看门家丁打开柴房,将蓝衣老哥五花大绑一番,随即押解着去了一间还算干净的静室。
蓝衣老哥被猛地一推,跌坐在地上,痛呼一声,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他的头上,有人厉喝:“我家主上不是你等能看得,就这样跪着回话。”
蓝衣老哥的魂儿早都被吓到爪哇国了,此时更是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口无遮拦地说着神仙菩萨之类的,眼睛死死闭着不敢睁开。
“你叫张强,九王府的家丁,可是?”
本来就因害怕而颤抖的蓝衣老哥,因为听见这句几乎没有语气的话语,不由又一阵颤栗。按说这个女子的声线非常好听,清淡却优雅,但是却透着一股子寒冷入髓的感觉,仿若这个坐在主坐上的人不是来自人间。
公子? 仇
名唤“张强”的蓝衣老哥浑身抖了几抖,依旧紧闭双眼,颤声道:“是,老……老奴正是九王府的家丁。”言毕,张强心里一舒,只希望主座上那个“鬼”一样的女子,知晓他是九王府的人,而不再为难他,虽然他是最下等的奴仆,还是刷恭桶的。
一声清淡的笑声从张强头顶上方传来,那人道:“张老伯眼睛睁开吧,卫渊逗你玩儿的。”
声音依旧冰冷,可却让张强紧绷的神经蓦然松懈,便是那一句“张老伯”。张强睁开了双眼,情不自禁“呀”了一声。
他“呀”,不光是看到一身黑衣,便是刚才还和他套近乎的卫渊“老弟”,还有眼前斜靠在榻上的女人。张强是粗人,想不出“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词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这个女人,比他家王爷最宠爱的一个妾室还要好看,且她的皮肤又光又白,让他不由联想到他侄女刚生出来的小娃娃儿的皮肤。
张强明白,怪不得他家王爷快将这位老板的门槛踏断了。
啧,真美!
张强禁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此时卫渊不动生死地轻哼一声,吓得张强忙俯首扣地,不敢抬头。
王骥又轻轻打了一个哈欠,随即问道:“张老伯,想必你也知道九王爷常来敝府做客,我们也算是故交了。”
王爷不承认,没人敢擅自说自己是王爷的老朋友,可是这个女子却一点都不忌惮,张强皱眉,只能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声“是”。
王骥把玩着自己腰间佩戴的玉佩,轻轻道:“九王待我不薄,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送我的。”
张强闻言,也不知王骥此言何意,只能听着,可突然他腐朽的脑子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浑身又忍不住颤抖起来,道:“王……王老板,请不要为难老奴,”两行浊泪划过张强的脸庞,“老奴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双未成事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