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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咳一声,道:“谁……谁告诉你我认识郭氏兄弟俩了,是我三姑认识原来掌勺的小舅子的二大爷的三闺女,因这层亲厚的关系,才想方设法弄到军营里做饭的,这样……嘿嘿……以后我再也不用愁豆花卖不出去咯。”
这层关系真的很亲厚么?我自己说着都有点心虚。
“哦。”仇兰淡淡应了一声,恢复了以往的神色,顿了顿,续道,“原来,又是那些市井小民的流言啊!”说完,意味不明地瞅了我一眼。
我更加心虚了,忙道:“兰公子,您……都听见什么流言了?”
仇兰清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谣传而已,程姑娘既然这样说,我便当那些都是假的。”
仇兰越这样说,我的心里越痒痒,我就是几天没出家门,在家好吃懒做,怎么外面又传了流言?我抹了一把汗:“兰公子说说吧,反正以前说我三姑的、说我的流言,我都听多了,再听一次也无妨。”
仇兰道:“也没什么,就是在锦临郡的百姓间流传,朝廷两员重将不知为何驻守西疆后,总光顾你三姑家,尤其是郭云铭郭副将。”
其实仇兰的语气如以往一样不疾不徐,可是我听着怎么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嘲讽的味道?
我道:“我猜,如果这两位将军去了别的妇道人家,便不会生出这样的流言吧。”这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去了寡妇家,就是会瞬间窜出这样那样的多种桥段。
仇兰点头。
我又道:“那不就完了呗,这话就看听者的意思了,听者若觉得有问题,便有问题,听者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也没什么。”
仇兰道:“程姑娘意思是……”
“其实这句话没错,那两位将军是跑到我们家了。”说完我同情地看了一眼仇兰,他这样操心,大概也是担心我三姑万一被别人瞧上了,于他来说是极不利的。
果然我看到了仇兰忧郁的眼神。
我赶忙安慰道:“他们是找我的,不是我三姑的。”于是我简单把郭氏兄弟俩为何去我家找我的事儿简要说了一遍,当然我把我和他们或许过去认识的这一点忽略没讲。
仇兰听后,若有所思了好一阵,才点点头。
“小寡妇,这一阵在哪里发财啊,好多天都没见你了。还是老规矩,给少爷我来碗咸豆花。”就在这时,杨小七来了。仇兰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回头正对上杨小七有些犀利的眼神。
锦临郡的人都知道两件事,第一便是芙蓉街南巷西侧一户人家,有一位艳若桃李的寡妇,还带了一个比她只小四岁的侄女儿。第二便是,节度使的七公子和锦临府知府大人的内侄,两个人是死对头。
按说节度使和知府仇大人两个人还挺和气,可是为何两个人的小辈关系如此恶劣?
比如杨小七爱玩斗鸡斗蛐蛐,仇兰就会写一篇关于玩物丧志的文章。仇兰惊才绝艳,很受文人墨客的追捧,他的文章便会迅速在文人中流传开,最后连玩弹球穿开裆裤的小孩儿都会吟诵两句。当然,这样人人都知道杨小七是一个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
比如,若仇兰和文友正在一个酒楼里吟诗作对,杨小七偏要纠结几个狐朋狗友也去那个酒楼,大声喧哗,大声吆喝,破坏酒楼里的雅静气氛。通常仇兰和文友都拂袖而走,也不去争执,只留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仇兰是不屑和杨小七出现在同一场所的。
再比如当下,仇兰看见杨小七后,甚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便躬身要告辞了。
“我说……”一听杨小七开口,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忙盛好了一碗豆花,放到杨小七面前。杨小七不理,正欲张口说话,我又舀了一勺塞到他嘴里。
杨小七皱皱眉,表情蓦地变了几变,而后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找到一个树坑,把那口豆花吐了出来,貌似还不顶事儿,四处张望之后,抓起桌子上的醋瓶子便灌到嘴里。
可想而知一个吃了很多辣子又喝了很多醋的人,他的表情有多扭曲。杨小七“呸呸呸”了半天,终于一脸怒色地看着我,愤恨道:“好啊小寡妇,你讹人银两,耍小心眼儿,粗鄙庸俗,还……还……谋害亲夫。”
“呀,”我干吼一声,“杨小七,你说什么呢你。”好吧,说我讹人银两,耍小心眼儿,粗鄙庸俗我都认了,怎么又说我谋害亲夫?
杨小七抹抹嘴巴,道:“小寡妇,你可别多想了,此‘夫’非彼‘夫’。”杨小七看看了四下,仇兰也早没了影子,他低头,道,“‘姑夫’的‘夫’……哎,好了好了,小寡妇,你最好闭嘴,这里人多,我知道你想问候我大爷,这话让我爹听了去,你可要仔细你的舌头了。”
我狠狠瞪了杨小七一眼,硬生生将那句粗口咽了下去。
杨小七重新坐回原位,侧目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那碗红油油地豆花,没有继续吃完,只道:“小寡妇,你三姑呢?怎么这次去了很久的样子。”
我没好气道:“等杨公子真有本事让我喊一句‘三姑夫’,再问问我三姑去哪了吧。”
“哎,”杨小七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一直惦记着给她送的礼物么?多希望看看她带着那副耳坠的模样。”
平常杨小七说这种类似于“幻想”的话,都是带着兴冲冲的语气,今日怎么这么忧郁?
我不禁问道:“你有心事?是不是战神斗败了?还是哪个蛐蛐将军被踩死了?”
杨小七耷拉着脑袋,没有言语,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了一句我认为是大不了的事。他语气哀凉:“我要纳妾了。”
我差点就要笑出来了,道:“这就奇怪了,你不是都已有了侍妾么?而且俗话说人生得意之事,便有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没见过哪个男子纳妾娶亲还是愁眉苦脸的。”
杨小七苦笑,道:“傻子才会娶一个豪华画舫呢,还是能租的那种,也不知我爹怎么就给想通了?”我不太明白杨小七的意思,侧首看了看他,杨小七续道,“小寡妇,等你豆花卖完了,陪兄弟我吃个饭吧,喝两杯也成。”
有酒喝谁不高兴,我便欣然地答应了。
杨小七说一个半时辰后,在我家巷子口等我,便走了。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我琢磨不透的话:“小寡妇,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几日没见,你好像比以前好看点了。”
因为是最后一日出豆花摊儿,还是免费的,客人不断。看着这些一碗接一碗吃豆花的男人,我觉得好笑,其实他们那所谓的面子,也就值几文钱吧,一看是免费的,都纷纷来捧“小寡妇”的场。
不到半个时辰,我的豆花便一扫而空。
推着货架车回家,我开始把自己收拾一番。按杨小七的要求,我必须穿男装和他去喝酒,他说和一个女的去喝酒实在不雅观。
换衣服的期间,难免要照着镜子收拾。从镜子里一照,确实有点惊愕。原以为杨小七是诓我,和我开玩笑才说我变好看的。没想到,我真的,真的,是比以前漂亮了点。那些平常困扰我,时不时冒出来的红斑点红痘痘都浅淡了很多,有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看来,女孩子就适合在家养着。”我料定斑点痘痘不见的原因,是因为我前一段时间在家休息的缘故,“呃……就是,我还是那么黑。”我自言自语。
到了约定时间,我一身男装和杨小七在我家巷子口相见。
啧啧,杨小七忧郁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是挺受用的。
出了巷子后,没想到还停了一辆马车。
杨小七道:“那里远,得坐车去。”
就这样我和杨小七坐上马车,行了近半个时辰的路。
下马车,一抬眼,便看到那对于良家妇女甚是刺目的三个字:伊香阁。
感情这酒,还是花酒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求花,求评,我一定要笑~~O(∩_∩)O~
郁闷,为了凑成四个字的章节标题,我不得不在“死对头”后面加个“呀”字,——死对头呀,好可笑,啦啦啦
假装断袖
入眼的满室旖旎,充耳的软声细语,还有那浓脂艳粉骚得我鼻子……
“啊嚏,啊嚏,啊……啊……啊嚏!”
“第一次来这里吧。”杨小七说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得意之色。
我狠狠瞪了杨小七一眼,低声道:“你疯了是吧,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是个女的么?”
杨小七不理我,径直走到三楼的厢房。我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到了厢房门口,杨小七道:“小……程兄弟,今天你就扮一回男人,行么?”估计是我的表情太难看,杨小七想了想又续道,“有酬劳的。”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盘算着,为了陪杨小七喝花酒,我扮成个男的,这个……
我道:“这个事情传出去,可不好,我不做。”我摆摆手,就要往楼下走。
杨小七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你得了吧你,少装洋蒜,这次酬劳丰厚,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杨小七真是太了解我,我急忙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
杨小七指指门里面:“进去之后,我要做什么你都得顺着我,不能反抗。”
我瞪着眼睛看他,疑惑道:“我反抗什么?你搞错了吧,里面那个要反抗才对。”
“哼……”杨小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打开折扇,悠悠然地扇了两下,“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杨小七便径直推开门,带我走了进去。
一进门,只是微微往室内扫了一眼,便被吓了一跳。
屋内一个贵妃榻上斜倚着一个女子。想来,她就是传说中的花魁仙凤儿吧。
我心里暗啧一声,想着,那个偷过杨小七银两的小娘子,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能把我和这种美艳的人物联系到一起?我就像一只狗尾巴草,仙凤儿就似一株白牡丹。娇艳中又透着清纯,明丽中又掺着妖娆。
可她的装束当真吓到我了,一个良家女子怎么见过这样随意露出半个酥乳和两天白腿的人,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在。
杨小七好像比我淡定很多。常客!常见!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杨小七仿若觉察到了,一下抓住我的衣袖,扯着我往屋里走,坐到桌案旁。
刚把我吓着的那个美人的眼目猛然犀利起来,一直盯着杨小七扯着我衣袖的手,但随即便恢复了表情。
仙凤儿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面目含笑,移着莲步,走到桌旁,亲手斟了两杯酒,道:“杨公子今日来还带了朋友?”
仙凤儿真会说话,此言一出,我便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但转念一想,我是男人装扮,和杨小七一起来见仙凤儿,无非是三个人一起“品茗恳谈”。
哎,这种事怎么三个人一起,真不知道杨小七是怎么想的。
杨小七笑道:“仙凤,小……程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好兄弟,更是……”杨小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更是什么?我等着杨小七后面那句话,可是杨小七却不说了,只是看了一眼仙凤儿,而后侧头又看了我一眼。
含笑露情秋水眼,眠花宿柳不识君。
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