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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原来是这种关系!
孽障!
真是孽障!
要不是怕孙子拼命,他真恨不得让人去把那谢开花做了。
他这会儿又想着,要不然趁这会儿岛上有乱,派人去偷偷把那小子给卡擦了?正好推给闯入岛中的邪魔外道。
可还没思虑周全,荆山忽然猛地在他身前站起。
这家伙足足有一米九几,一座大山似的挡在老爷子跟前,让老爷子很骇了一跳。
“做什么?”
“我去看看小谢去。”荆山理直气壮:“他身体不舒服,正休息着,若是被妖物所害,我一辈子都会后悔。”
老爷子顿时要把一口银牙咬碎。
“不许去!”
他怒喝道:“荆山,不要以为你是我荆家唯一的子孙,你就能在这里为所欲为……你有权利,你就也有义务!你有义务承担荆家的一切!”
他举起拐杖,龙头顶端正对着荆山英俊的侧脸:“你若敢踏出这祠堂一步,我就将那姓谢的千刀万剐!”
荆山看着他,忽然咧嘴一笑。
他笑得很温柔,很潇洒,也很嘲讽。
“爷爷,别傻了。”他轻声道:“你知道我的……就算我真的不会走出这个祠堂好了。可是小谢还活着,我却不能碰到他,对我来说,和千刀万剐也没什么不同。”
“你在威胁我!”
老爷子愈发怒火中烧。实在是这码子事来得太过突然,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若是早知道,就压根不会同意让那谢开花上岛来!
荆山道:“我不在威胁您。”
他迈出大步:“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但他也没能真的踏出祠堂。
因为一只小小的、碧绿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从祠堂外的密林里飞了进来。
“什么东西!”老爷子见有转移目标,顿时就把一腔怒火全都洒在鸟儿身上了:“怎么会有鸟飞进来!”
祠堂外布有层层叠叠的严密阵法,别说鸟兽了,就是寻常金丹修士,也轻易找不到出阵的路。
荆山却看着鸟儿目瞪口呆。
他很少脸上有这样夸张的表情。但这会儿真的是嘴巴张得快要掉下来了——那鸟儿虽然被一层绿柳叶挡住了毛色,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丝的妖气,但那灵动的眼神,娇俏的长尾,不是白芍还是哪个?
“白芍?”他震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他又意识到,白芍正是一只妖物。他神色一凛,踏前一步,一手就往白芍身上捉去:“是你闯入荆家岛——”
他早知道白芍这种大妖藏在谢开花身边没存什么好意。原来是想混着来他家里面吗?
可白芍又怎么会被他捉住。轻轻巧巧地一个转身,就从荆山的掌缝间溜了出去。
它眼神锐利如刀,透过沉沉黄幔,一眼就见到祠堂后方在最顶上供奉着的青鼎玉佩。白芍一声轻鸣,离弦之箭般直直冲向了供台。
“拦住他!”
老爷子一声大喝。
就有两个彪形大汉突然凭空冒了出来。他们体型健硕,偏偏身子灵巧,脚尖攒动仿佛芭蕾舞演员。手上也丝毫不停,一边一个青铜丝编就的织密大网就笼向了白芍——这网是元婴期修士练就,区区金丹妖物,休想逃脱。
谁知那鸟儿身上的绿柳叶骤然浮起,一片片叶子刀刃般划向大网,要将它狠狠割破。
老爷子冷声哼道:“就凭这——”
他声音戛然而止。却见那不知捉住过多少千年大妖的青铜神网,然被几片柳叶生生地划出了一个好大的洞来。
直如吹毫断发一般。
而白芍已嗖的一声,从洞中闪电般飞走,又一口就叼住了那在供台上闪闪发光的玉佩。
“来人!”荆老爷子神色已有些惊恐。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本来就往往很难维持平静。这只小鸟儿的本事已远远超出了老爷子的想象。
荆山在一边喝道:“白芍,放下青鼎!”
白芍却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哼,什么东西。要不是主人喜欢你,我才懒得理你呢?
它甩了甩尾巴,就要从这两个巫族身边大摇大摆地飞过去——身上有主人绝世的柳叶法宝,它对这传说中的荆家岛,是半点儿也不怕。
门口却忽然抢入十几个金丹修士。
“妖孽休走!”
当先一人,正是之前那脚踩乙木飞剑的修士头领。他方才才从远山上求了法宝回转,没想到却有妖孽闯入祖宗祠堂。
他当下再不迟疑,手上一动,一尊青光灿烂、华章灼目的碧绿小塔,就从他手里冉冉升起。
小塔升上半空,忽而变作寒山寺古钟大小,发出嗡嗡响声。
荆山和老爷子皱住了眉头。
而白芍身子一晃,竟似是挡不住这小塔嗡嗡的轰响。
众人立时都面露喜色。
乙木飞剑修士身边的一个练气期修者,面上却露出了一点惶急之色。
但见他面如白玉,眼如桃花,一身的风流俊俏,正是佟言。
片刻他把牙一咬,突然抢入堂中:
“我来助你!”
65、第六十四章
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们眼睁睁看着佟言跳进屋内,都在想:这练气期的小辈是谁啊?
只是他们也以为佟言那句“我来助你”是说给乙木飞剑的修士听的——一时都没有阻拦佟言,只觉这小辈没什么临敌经验,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过也无妨。那尊青木九鼎神塔已制住局面,想那金丹期的妖孽也脱不出众人的手掌心——
但他们又错了。
佟言已放出了一把飞剑。这剑浑身黄灿灿的,式样古朴,剑身上还绘了九曲十八弯的黄河模样,其中沉淀往来的泥土,颗粒分明,被细细密密地全都雕琢清晰。
正好组成了一个极弱版的九曲黄河大阵。
但这极弱版的九曲黄河大阵,也已有了一定威能!
却见它流星赶月般地然撞上了那尊青木九鼎神塔。刹那间黄绿之光冲天而起,两样宝贝一齐发出一阵不绝于耳的虎吼龙吟之声,剑身上雕琢的泥粒,全部飞纵而出,将那鼎团团围住。
土能止水!
这竟是一把压制得了神塔的绝世神兵。
但谁又能想到一个练气期的小家伙手里竟然有元婴老怪都舍不得用的上等法宝!
那乙木飞剑的修士已惊得呆了。等他回过神,眼中嫉妒、贪婪、愤恨之色一扫而过,喝道:“小辈大胆!”
他手上一挥,一柄小剑就疾飞出去,半空中滑过一道凌厉的剑光,一剑就斩下了佟言一条胳膊。
“啊!”
佟言痛呼失声,浑身汗如雨下。左边胳膊应声而落,血水如喷泉般狂涌而出。
旁边荆山登时一惊。
“等……”他想阻住那修士的进攻。毕竟他和佟言相识一场,佟言又是谢开花的朋友……
可他话还没说完,白芍却又起了变化。
只见它身上那层翠绿色的柳叶小衣忽而从身上脱落,眨眼便变回一根鲜嫩得仿佛刚从树上摘下的柳枝,悬空而立,柔美动人。它自己的身形则失控般陡然变大,不过几息时间,便变成了一只足有小汽车般大小的大雕。
“上来!”它尖喙一啄,就将佟言给叼到了自己身上。半空中那柳枝也是一动,将它口中细小的玉佩一卷,化作一团绿色粽子,没入白芍肚里。
“走!”白芍也不去看正和神塔斗法的宝剑,双翅一阵,便如同一阵龙卷风般狂猛而出。那十几个修士被它气势所迫,竟是根本拦阻不得。
眼睁睁瞧着它呼吸间便飞出百里,那群修士才气急败坏道:“快追!”一个个架着法宝跟了上去。
荆山忽然道:“带上我!”
他神色肃穆,修士都不敢拒绝,有个驾云的就一把捞起荆山,同他一道追向白芍。
那边白芍却已远远飞离了祠堂。
祠堂外的法阵完全拦不住它,凡是有禁制之处,它小腹那边便闪过一道青光,将禁制完全抹去。直如势如破竹一般。
佟言躲在它背上,看得清楚,知道那是柳枝的功劳。他也知这柳枝是谢开花依仗的宝贝,只没想到能有这样厉害。
忽地一阵剧疼又泛过四肢百骸。
佟言一声苦笑。左臂被砍……恐怕他之后一辈子就只能做个独臂杨过。他胡乱从怀里掏出些止血的散丸往肩上断裂处抹了一把,喘息着大声道:“白芍,我这次可亏大了啊……”
白芍冷哼一声,道:“有主人在,你还担心什么!这条胳膊都能给你长出来!”
“别开玩笑了……”如今哪里还有这种断臂重生的法术。给他找条胳膊安上去倒挺有可能。只是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问题是,他今天坏了荆家岛的大事,相助白芍抢去青鼎,之后要怎么平息风波,他可完全想不到。
谢开花来去无踪,但若是荆家岛找上峨眉,那他可就惨也!
哎哟,他到底为什么一时头脑发热,就这样助了白芍!
“你不也就是想在主人面前赚个便宜,”白芍却也不笨。这只上古异种,跟着谢开花这些时日,吃糖豆般吞了许多灵丹妙药,神智早就开得精明无比:“你放心,主人知道你的好!总不至于叫你落了坏处。”
它虽也不知道谢开花真实身份,但就凭着那些凡间难得的灵丹,就知道谢开花不是凡人。
佟言如今雪中送炭,可是大大的露脸!
佟言苦笑道:“但愿如此。”
白芍不满意佟言这样敷衍态度,长鸣一声,双翅突地抖动,速度又陡然加快。
风恶狠狠刮过佟言脸部,疼痛仿佛刀割。他忙伏□来,拿唯一剩下的右臂揽住白芍,肚子里自然把这只扁毛畜生骂得半死。
但速度快也是好事。不过又瞬息之间,白芍已飞到谢开花那处院落,翅膀急收,冲进了当中屋内,落下地来。
它嘴一张,那团绿粽子就从肚子里飞将而出。虽在它肚子里一阵徘徊,那柳枝却没半分脏污的样子,仍旧绿意盎然,鲜美欲滴。
而佟言也已从白芍身上滚落,刚刚站定,便看到谢开花的样子。
这一看之下,他顿时惊得动弹不得。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却见谢开花形销骨立,满脸满身地爬满青黑色的藤蔓状图纹,双眼空洞,仿佛一个瞎子。他靠在床头,身前被子上却全都是绿色鲜血——那肯定是血,佟言还认得出。
“主人!”白芍也是一惊。它知道事情紧急,却没想到谢开花此刻竟如邪魔一般。
谢开花却不说话。
他勉强抬起手,往半空中的柳枝一招。裹着青鼎的柳枝便搜得一声落入他手中。
谢开花手指摸索着将柳枝解开,指尖轻触青鼎,浑身便如触电般颤抖。
“拿到了……”
他终于口吐人言。只是语声嘶哑,仿佛深渊恶魔。
“青鼎!”
他身边躺着的少女失声尖叫。
佟言拿眼望过去,又吓了一跳。“荆小婉!”他当然认识荆山的妹妹,这小姑娘调皮活泼,比荆山可可爱了一万倍。
没想到谢开花还把荆小婉绑在这!
只是谢开花如今模样,却令佟言心中有些打鼓。谢开花委实……委实……有些像那传说中的天外邪魔。
难道谢开花真是那种绝世妖物?
那他、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佟言,你很好……”
谢开花忽然又开口道。
他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看向佟言。明明是根本看不见的样子,佟言却觉得仿佛两道闪电朝自己直射过来。他浑身一凛,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