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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说完这些,连自己都觉得幼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好多尔衮倒没笑她,认真地道:“不可能。首先,人人都要过好日子,有的想拿大权,有的想赚大钱,有的想阅尽天下美色,但权钱美女有限,大家只有竞争,有竞争就有弱肉强食;其次,我们已经拥有的是别人最馋涎的东西,你的智慧,我的权势,我们只要不时刻警惕,立刻有人要来巧取豪夺,勇和这次对你就属此例;再次,唉,我们自幼为活命而活命,早已本性难移,虽然自己也知道杀伐过重,但碰到情况,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放出手段。我知道你师傅时时在劝导你,这是好事,尽量不作恶。但想改掉本性,难。周围环境也不允许我们现在改。以后看吧。”
安停下脚步,站在御花园的一棵老松下面,对多尔衮的话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才刚发誓以后不杀一个人,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不杀,说是防卫时候允许伤人,那象防患于未然是不是也叫防卫?想不明白,很想不明白。
多尔衮笑着俯下身,抚了抚安的小脑袋道:“我和劳亲那么大的时候随大哥出征,看见一场仗打下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象你一样想不明白过,但后来碰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也不想啦,有的事情不象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可能终生找不到答案,想破脑袋也没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坚强地活着。知道了吗?”
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目光忽然被多尔衮胸口滑出来的一尊小佛像勾住目光。绿松石的小佛像,一模一样地在花二和尚胸口见过。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见安盯视着他的小佛像若有所思,多尔衮若无其事的笑笑把东西收进去,道:“走吧,太阳快下山了。”
安见他笑得古怪,更是有所怀疑。便一把拉住多尔衮道:“等等,王爷,我在一个叫花二和尚的人身上也见过同一模一样的佛像,我相信我不会看错。象他那样的人戴一个这么样的佛像,看上去非常古怪,我想里面一定有缘故。”
多尔衮一听立刻脸色一凝,道:“走,到我在皇宫的书房去,你立即画给我看。这花二和尚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多尔衮相信安超人的记忆力,也知道她人像画得惟妙惟肖。走进书房,摒退伺候的太监,挂着张脸看安作画。等安全部画好,他点点头道:“嗯,胡子是新养出来的,想遮人耳目。”这时的脸色已恢复平静。
安接口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认识他,否则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佛像呢?”
却见多尔衮一把抓下那尊佛像,随手扔出窗外。见安一脸诧异,疑惑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这画上的人?”
安摇头,却反问:“你不认识花二和尚还是不知道他有佛像那回事?”
多尔衮没回答她,拿起那画又看了看,点着火烧了,然后才凝视着安道:“他不是什么和尚,他叫勇和,是你的头号大敌。看来你这回杀光他的手下,却漏掉最大一条大鱼。”
多尔衮本以为可以在安脸上看见一脸懊恼,不想却见她大眼睛乱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忽然见她一脸恍然大悟,道:“太后,是庄太后。是不是?”然后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多尔衮道:“哇,那么个小像,就换来一人给她卖命,一人拱手请她来北京。这手段也太利害了,真得好好学学。”
多尔衮顿时一脸尴尬,王顾左右而言他:“身边有个聪明人有时也不是件好事。”
安却忍不住问道:“王爷,庄太后究竟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是不是许了什么好处?”
一听这话,多尔衮这才恍然,这小东西虽然聪明绝伦,但毕竟年幼,人情世故习得马马虎虎,儿女私情恐怕是一窍不通。这才释然道:“人家是个疼爱孩子的好母亲,看到她对儿子那么好,你能不同情吗?”
安觉得这解释不对,如果单为这个,多尔衮为什么要把小佛像狠狠地扔掉?一定还有其他缘故。可是人家不肯说,她也不好再刨根究底,心想以后总有知道的时候。
多尔衮见安一脸的不置信,歪着脑袋探究地看着他,只得道:“我是谁?勇和是谁?我不要别人都有的东西。”
其实多尔衮说的是实情,他前此沉醉于庄太后的智慧体贴和温柔,把小佛像看作是她的定情信物,温柔地贴胸收着,现在才知,这只是她庄太后作为一个美丽女子的手段。不知朝中还有多少类似的小佛像,有多少人为她赴汤蹈火。这种信物,不要也罢。可安不知道底细,又觉得多尔衮答了不如不答,脖子一扭,道:“欲盖弥彰。哼,不说就不说。走吧,我们回家吃饭去。”
不知为什么,与多尔衮一席交谈,虽然没解决什么问题,但觉得心情轻松。回家路上,安不由得感慨道:“其实我还是运气的,以前是哥哥对我好,现在是王爷你对我好。而且都是真心对我好。王爷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没那么运气了吧?”
多尔衮微笑的道:“不,我的弟弟多铎一直是我最好的亲人,现在我又有了你。其实你师傅对你我都很好,但因为气味不相投,中间总归是隔着一条暗沟。”
“我师傅会不会怪我不通知他就独立行动?”
“不会,你师傅知道,鹰长大了就要独立飞翔。”
安这才放心。
第三十三章
回到睿亲王府,老远瞅见鹤龄在府门口铁塔似的矗着,不知在干什么。多尔衮若有所思地道:“你查出当初给勇和送信的人没有?”
安轻声道:“没查过,但我想现在勇和手下的精英全没数覆没,他自己也成了无根之木,再没那么大财力和诱惑力来组织起类似以前那样足够对抗我们的组织了。所以不值得为他花太多心思。即使府里有谁以前投靠过勇和,他现在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即使还不清楚,估计也联系不到勇和了。”
多尔衮微笑道:“你比以前大度了。我也不想追究,否则让外人看笑话。但是我找机会要放给他们几句话,告诉他们我既往不咎的意思,也好让有过异心的人放心用命,免得再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辫子支使。”
安悄悄道:“你这叫慷她人之慨。不过我这人情做给你。”
多尔衮一笑,道:“不过我到今日才算真正明白勇和为什么处心积虑地对抗我。”
安道:“那当然,我早知道他后面站着个庄太后了。”
多尔衮笑而不言,其实他心里明白全不是安所说的那回事,估计是勇和对庄太后用情太深,甘受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而另一方面,因庄太后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对多尔衮的好感,引发勇和的恨意,是以如果庄太后交代他一点对付多尔衮的任务,他却要几倍放大地来完成。如果依这么推想下去,事情恐怕还没完。多尔衮对安轻声道:“你说勇和往下会怎么行动?”
安愣一愣,这问题她没考虑过,见问,一时之间也难以回答,而且又到了门口,只得道:“让我好好想想。”
鹤龄听得身后有人,只扭头看了看,见是王爷,却也没有转身迎接的意思,反而叉开手拦住他们道:“你们留步,危险。”声音里全是紧张。
安才在吃惊,只听得里面一抹柔美清丽的声音响起:“如果我要使坏,还肯捂着毒粉不用,这不枉废了我雪蛛毒仙的美名了吗?”
安一听大笑,忍不住鬼鬼地瞄了多尔衮一眼,见他微笑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声道:“鹤龄先生请收手,任意姐姐是来找我的,不会有什么事。”
鹤龄犹豫了一下,回头见多尔衮点了点头,这才让开身。随着他的退开,其他家丁也陆续退下,可一边退,一边都偷偷止不住地抬眼不时地往一个方向看,不久就见那个方向走出一个着淡绿衫子的女子来,不是任意还有谁能那么招人眼光?可能有了济南黄员外,不,现在是她安的家底的支撑,那件衫子自然是用了最好的面料,柔和的丝光映得任意更是肤光如雪,面若芙蓉。连安都伸着脖子贪看几眼。
多尔衮眼中闪了闪,拉着安前去走到任意身边,微笑道:“既是安的朋友,过来,一起吃饭。”
三言两语里竟又是一个“过来”,这俩字任意天天都要回来上好几遍,此刻又得听见,忽如滚雷碾过一般,把她定在当地,心中百味杂陈。安被多尔衮拉着走出几步,没听见任意跟来,疑惑地回头见她微微地傻笑着呆立着,虽然她不解风情,也略略猜到三分,忙伸手拉上任意,一起前往多尔衮的大院子。
席间,只有安一人喋喋不休,而任意则似心不在焉,多尔衮更是除了看菜,只偶尔抬头看看两人。
“阿弟和小蛋伤好了吗?”
任意似被话给惊醒,慌着答道:“阿弟幸好当时宋德雨救得及时,没有大碍,他身强体壮,很快就恢复了,麻烦的是小蛋,她怀着孕,又没武功,所以请大夫调养了好长日子。”
安心想,要不是小蛋的事拖着你,恐怕你早寻过来了。她笑着道:“宋德雨我这回送了他一个大人情,所以你也不用赶着还他人情了。黄员外在准备后事了吗?”
任意又是慌慌地答道:“啊,是,他家产反正都交给你了,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但他也懒得再管,我托盛大官人替我管着。”
安想这盛大官人爱慕任意得入魔,应该怎么都不会乱来。本还想再问点什么,但见任意都没了魂魄,也不好再打扰她,只得闷闷地吃完饭,拖着不情不愿的任意回房安歇。走出门时候,安偷偷地回头一瞄,正见多尔衮定定地看着他们,心里暗想:嘿,有门。
回到自己的屋子,却见劳亲和汪洋早等在客堂,见汪洋给任意施礼,这才想到汪洋是任意派过来的人,理该来见过旧主。完了后就见三人一起呆呆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任意估计是还沉浸在与多尔衮共餐的狂喜里,而汪洋,呸,还有劳亲,都只知道傻笑,不知道说话,安闷闷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头火起,把劳亲和汪洋一手一个拎出房门,关在门外。
双胞胎姐妹等劳亲一走就来劲了,一个说:“这个姑娘好看得连这么小年纪的小王爷都发呆了。”
另一个忙抢过话头:“王爷书房里挂的画儿上的美人都没这为姑娘好看。”
安打断他们:“什么这位姑娘,那位姑娘的,以后都叫任小姐。”
“是,任小姐带着衣服来吗?要不要我去问格格们要几件?”
“任小姐刚吃完饭,快喝杯水漱漱口吧。”
“哎哟,刚刚门口送进来一包东西,会不会就是任小姐的?哎,你敲我脑袋干什么?”
“你怎么才想起来,真笨,快去拿来。”
“什么什么啦,要不是我想起来了,你还要问格格借衣服去呢。”
“胡说八道,我这不是正捧着茶吗?要不,早把布包拿来了。”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厚脸皮,厚脸皮。”
安见他们围着任意大献殷勤,又吵个没完,把她这小主人不知抛到脑后哪个地方,不由哭笑不得,大喝一声道:“快去端水,伺候任姐姐沐浴更衣。再把那八个丫头叫来,我有话吩咐。”
双胞胎姐妹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忙活去,嘴里一边还说话:“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有……”
乘着双胞胎伺候任意沐浴的时间,安吩咐八个丫头照着任意换下的那件淡绿衫子赶制几件衣服出来,接着又眼花缭乱地挑了半天人家送给她的衣料,才把事情搞定。熄灯上床,安才觉得真的很累,连日奔波回来又没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