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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随后尹玉瑾交代诚东道:“早春的蔓咁茶可还有?”诚东点头回应,尹玉瑾道:“就它了。”这蔓咁茶还是原来又尹玉琮送与他的。
随后看着胡暌离说道:“胡兄,我见你也是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尹大公子请说。”
“恩,我的手上有一批布匹,想从京城送到离湳。”
胡暌离很上道,“离湳?那边不是在下雨吗?如今都淹了,官道是走不了了,再则,布匹最是怕潮,这个防水也是关键。不知尹大公子这货什么时候要送过去?”
尹玉瑾对胡暌离的上道很欣赏,但面上毫不显露,手中把玩着茶杯,“下个月。”
胡暌离皱眉,“不是胡某逾矩了,这个,实话实说不可能了。正常走都要十天半个月的,如今这个情况。。。”胡暌离没有将话说全,脑袋配合的摇了摇,表示甚是不赞成。
尹玉瑾自然理解他的意思,若是简单的事情当然就不会找他了,尹玉瑾现在就是在试探,不仅要试他的能力,更要试他的为人。
从诚西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个胡暌离作为嫡传的次子,由于大哥、父亲吃喝嫖赌败家,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书画,从十六岁开始从商,仅仅通过了八年的时间就将胡氏商行弄得有声有色的。
将东边的瓷器、茶叶生意做的几近垄断的时候,及时收手,不触碰那些庞然大物的根本利益,转行做布匹生意,转栈向京城而来,是个有气魄的。才进京几个月的时间,愣是将京痞、官家打点妥当,可见是个有头脑的。
如今更是做起了成衣铺、酒楼的生意,不起风不打雷将雨下了,端的是好手腕。
尹玉瑾端茶喝了一口,“若是我说从京城到离湳是有小道的,不知胡兄可愿接这活?”
“不知是何小道。”
“道不是好道,崎岖不说,山匪不少,危险性高,但是不淹水,不耽搁时间。”
胡暌离知道尹玉瑾是在考他了,本来就存了抱大腿的心思,如今大腿说水深了让自己探探,他怎么可能往外推说自己怕水呢?看来存了走捷径,偷吃的念头是要不得的。
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
几日后,墨院。
“姨娘,小公子的衣服够多了,您歇歇吧。”绯儿心疼自家主子,如今还好些了,原来成天只会在屋子中做女红,现下还能出去逛逛。
画枝瞧着绯儿的小脸,由于她的性子一贯老成,到忘记了她也是和翠儿一般的年纪,这些孩子的事情她不会清楚的。
“墨儿长的快,外面绣房做的小衣服我不是很放心,所以呀,乘着自己得了空闲得多做出几套才行。”
绯儿说不出话来了,“那,姨娘,奴婢去看看翠儿,她说是要向奴婢学着做酸梅汤,今天迫不及待的自己弄上了。”
画枝点头,“去吧。弄好了,分别送一壶给节嬷嬷和卉娘、蓝娘吧,这天儿确实是热。”
☆、五十七、宅深,耗子难尽
画枝做活做累了,想起身活动活动,只见绯儿也似翠儿般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慢点,怎么了,莫不是翠儿将厨房烧了?”画枝只要有儿子的陪伴,心情似是一贯的好。
绯儿脸红,“若是烧了,重建也就是了,但是。。。。。。”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眼睛更是乱转。
绯儿很少表现的如此慌乱,画枝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绯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姨娘,您还记得都让奴婢注意那个叫做梨花的小丫头吗?”
梨花就是给卉娘温水换冷茶的小丫头。
画枝奇道:“嗯,怎么了?”
“奴婢刚刚去厨房,翠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奴婢看见梨花在熬煮酸梅汤的锅中放入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画枝心中怒气上涨,但凡是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画枝觉着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可看清楚了?”
“嗯!”
“那么她有没有发现你?”
绯儿犹豫了下,然后肯定的说道:“应该没有。”
画枝随后吩咐道:“让翠儿请尤大夫进府,就说我觉着头疼。然后你继续盯着那个梨花,看看她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绯儿得令出去了。画枝独自在心中猜测:这是谁人在她的院子里这样做?是要害她还是要害她的儿子?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尤大夫来的很快,此刻的画枝心绪已经稳定了。
“我说啊,丫头,你怎么又难受了,不是要你好好养着吗?”
对于尤大夫的抱怨,画枝暖在心中,这样的抱怨从自己成为尹玉珂的一等大丫头有多久没有听见了?
画枝感念时光飞逝,却也开始怀念当初学习的时光,那个时候总是有人告诉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用她自己多想,做错了也会有人斥责或是杖责她,当然了还有田嬷嬷的抱怨,如今想来都是浓浓的暖意。
不过此刻不是回忆当初的时候,“尤老,我知您是真心待我好的,希望我过的顺畅。对于您的情谊,画枝记在心中,只是,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和您说。”
尤大夫收起了原来轻慢的神色,瞧着画枝面带忧虑,不由也为其担心起来,“莫急,画丫头,你就照直说就是了。老头子好好听着。”
画枝将冷茶事件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尤大夫大概描绘了下。
尤大夫自然皱起了眉头,“那个什么汤的给老夫看看。”
画枝将翠儿刚刚送来的酸梅汤递给了尤大夫,尤大夫接过就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画枝刚想阻止,尤大夫已经将汤汁咽下,摆手道:“不碍事。”
言毕将小碗一放,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睁眼说道:“汤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像是红枣、酸梅什么的倒是这个时节适合的东西,只是加了。。。。。。”
似是不确定的,又闻了闻,“加了硫磺。”
“硫磺?”
尤大夫摸摸自己的胡须,点点头道:“恩,硫磺是好东西啊,外用杀虫止痒,对面疮也有极佳的效用,这个内服治疗阳痿足冷,虚喘冷哮,虚寒便秘也是上品,可是若是长期服用,人就不对劲了,然后还查不出原因。”
画枝急忙问道:“是何后果?”
“虚弱,内府衰竭。”
画枝脱口而出:“相当于慢性毒药吗?”
尤大夫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汤里的量很小,若不佐之以其他的食材,那么效果也不会明显的。”
画枝点头,遂又想到这个汤熬煮出来是要分给下面的人的,这个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到墨儿?”
“小公子不喝这个汤不会有事的。”
画枝脸更是僵硬了,想起冷茶尚且对尹墨年有用,更何况硫磺了,并没有因为尤大夫否定的回答就放松下来,“那么若是奶娘喝了这个带有硫磺的汤水,再去喂墨儿,墨儿会否有事?”
尤大夫显然一惊,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等事情发生,“这个。。。这个。。。这个虽然不是直接喝,但是也是有效用的,那个,小孩子在身体里也经不起这个样的积累。”
“若是中毒了,会有何反应啊?”
“体虚,头晕,呕吐。”
画枝闻言点点头,墨儿此来除了一贯的嗜睡,还没有这些症状的,应该没有长期服用,不过也不能不防。
“可有什么解毒的方法?”
“中毒深了,神仙难救,但是若是浅浅的有些的话,不用救,不再服用,然后多喝水就能好。”
画枝听闻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如此就要多谢尤老了。”说着盈盈拜倒。
尤大夫顾忌男女有别,只是虚扶了一番,终是受了画枝的礼。
拜别尤大夫,画枝吩咐翠儿将绯儿唤了回来。
见了面就问道:“如何了?”
绯儿自然知道画枝在问何事,连忙回道:“梨花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了,也没有会什么人。现下看不出什么。”
翠儿闻言插嘴道:“这个梨花是干什么的,怎么了这是?”
绯儿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小声说了说,翠儿吃惊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画枝见翠儿的表情,是其有懊悔之意,不过这个厨房如今也成了重地了,也该将这个不着边的翠儿敲打敲打了,“翠儿,你说道说道,今个儿煮汤的时候,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翠儿瞧着画枝的神色很不好看,有些慌张的说道:“那个,绯儿说这个酸梅汤要文火熬足一个时辰,奴婢见已经开始出汁了,就出去了。”
“去哪了?”
画枝的声音不算严肃,但是却透着一股不能回绝的气势。
翠儿双手不自然的揉着下摆,脸颊更是涨得通红,“奴婢。。。。。。奴婢回下人房了。”
画枝会错了意,以为翠儿是去了墨院的下人房。“去那里干什么?”
“那个。。。有一个嬷嬷对奴婢很好,以前总是照顾奴婢,只是如今她的眼神不好使了,奴婢得空就会回去看看她。”
画枝知道了翠儿所说的是整个尹府的下人房,位于尹府的西南角,一个偏僻的院子,算是为了给尹府买断的、又没有依靠的老奴仆居住,通常那里的下人在年轻的时候或多或少是犯了些错的。
画枝不想多说翠儿,因为不想打击她报恩的心,“好吧,以后明着去,不用寻这种空闲,什么时候想去了,过来和我打声招呼就是了。”
☆、五十八、审问,平安是妄
翠儿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对于画枝的宽容感恩不已。绯儿同样如此。
若要节嬷嬷评价一句,定要说画枝这个主子是越当越好了。
傍晚,画枝让人请了节嬷嬷过来,将事情的前后一一交代清楚,待用完膳后,让人将梨花带了过来,这是要严办名为梨花的小丫头了。
节嬷嬷厉声道:“跪下。”
梨花还没有动作就抖了三抖,双膝一软,跪地有声,这个三堂会审的架势她还是认得出来的。之前被打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说,你今天做了什么?”
“奴婢没有。。。。。。没有干什么。”
画枝冷哼,“没有干什么,我要你何用?”
梨花更是抖得厉害,“奴婢。。。。。。奴婢是花房的,奴婢今日按尹花匠的要求培土了。”
节嬷嬷瞧着画枝不再出声便接着问道:“那么今天的酸梅汤你可是喝了?”
梨花心中再次咯噔一下,“喝。。。。。。喝了。”
“可有什么感觉?”
“奴婢没有什么感觉。”
画枝眯了眯眼睛,这是死鸭子嘴硬了,冲节嬷嬷一点头,果然节嬷嬷加强了语气,“我道说,你是不是对今日的酸梅汤有什么不满的,巴巴的赶到小灶边,想要自己调调味道,原是我猜错了?”
梨花不再出声了,冷汗冒是冒,神色也是惊慌,但就是不再开口了。
画枝老神在在的说道:“没事,不急,为了你的事,我特意今日好好睡了一个午觉,所以啊,精气神都特别好。咱们不急,什么时候想说,便什么时候说吧。”
语毕,整个小厅沉静了,一点声响都没有了,除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外,想必一根针落地也是可以听见的。
终于梨花像是受不了这种压力,只好小声说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也没有办法,奴婢为了给家中的弟弟还赌债也只有拿钱办事了。”
“还赌债”三个字刺痛了画枝的神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