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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东从门外进来,躬身道:“请公子吩咐。”
“嗯,去查查此物的来历。”尹玉瑾手中的正是画枝刚刚留下的玉葫芦。
诚东恭敬的接了过去,“是。”
将要退去的时候,还是被尹玉瑾叫住,“慢着,此物该是与二弟有关,查的时候小心些,莫要让他知道了。对了,也莫要让画姨娘知道了。”
诚东点头称是,便转身退去。
这是常年以来主仆间的默契,话不用多说,诚东自然会办的妥妥帖帖的。
对此,尹玉瑾很是放心,估计再过半个时辰,此物的来龙去脉就会以书文的形式放于自己的案头了。
心中思虑其他的事情,又想到刚回来那天尹义仁和自己的谈话,物?人?与尹府有关?关系天下设计,乃至卞朝兴衰。
不论是人还是物,此时应该已经现世了,知道此事的人定都在寻找。
当然若是如此简单就能找到就不是那么精贵了,那么究竟应该如何寻呢?从何下手?
在尹玉瑾看来,天谕中所说的东西应该不会是一个物,否则天大地大,物竞天择,奇奇怪怪的物也不少,比如刚刚交给诚东的玉。。。。。。等等,玉?莫非与此物有关?
恰在此刻,传来了敲门声,声音不大不小,极有规律,三顿三响,仿佛若是没有人应门,那人也会耐心的等下去的。
尹玉瑾表情一轻,哈哈,朗声道:“请进,胡兄。”
推门而入不是别人正是胡暌离。
“见过大少爷。”
尹玉瑾连忙起身,虚拖胡暌离欲行礼的身子,口中称道:“诶,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多礼么!”
岂料,胡暌离很是认真的道:“不,此次不一样,还请大少爷让胡某行了这个礼吧。”
尹玉瑾虽然不解,但看着他的神情,听着他口中不同以往的称呼,似是有几分明了,遂收回自己的手,受了胡暌离一礼。
礼成,不待胡暌离说话,尹玉瑾将人一拉,一起坐于榻前,问道:“如何了?”
胡暌离很清楚尹玉瑾所闻何事,想也未想直接答道:“幸不辱命。胡某终于将各个关卡弄清了,从京城到西北古论库尔草原的路线胡某已经敲定了,如今只差如何从草原进入予争森林的路线了。”
尹玉瑾大喜,“胡兄果然厉害,尹某佩服。”
“尹兄这般说来,到让胡某无处躲藏了,这羞也会将人羞死的。若不是有尹兄鞍前马后和那个什么先锋官周旋,哪有胡某此时的作为。所以尹兄过奖之话切不可再提。”
尹玉瑾闻言大笑道:“哈哈,胡兄客气,莫要太过自谦。”
胡暌离不再言语,眼中也渐起得意之色。
所谓攻城容易守城难,尹玉瑾打下的“城池”,由他去守,由他去治理,他为此而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也当得尹玉瑾这般的赞誉。人生得此差事,幸而足已。
尹玉瑾也不再提,只道:“不知,胡兄,这路何时能全新贯通?”
胡暌离神色一收,严肃道:“恐还要一个月的样子。雨季刚过,道路都在修复中,况且,与予争做生意怎么也是头一次,所以更要慎重。”
尹玉瑾闻言起身,向胡暌离一拜,还未等胡暌离反应过来礼已经行完了。
“尹兄,这是何意?”
“胡兄高节,尹某佩服,今后只能多有劳累了。”
胡暌离一脸的不赞同,“哪里,如此好事像空中落下的馅饼,正正的砸在胡某的头上,有多幸运还未可知,哪有什么劳累的说法。”
尹玉瑾暗自点头,胡暌离果然不愧书生的义气,又不乏商人的精明,通商指路指日可待。
二人交流许久,起先还说着通商的事,后来竟是天南地北的谈了起来。越谈尹玉瑾越是佩服胡暌离的见多识广,胡暌离也越是欣赏尹玉瑾的高风亮节。
总之一句话:宾主尽欢。
拓跋芊芊离了主皓院,心下稍稍安定,若是她猜的不错,碧玺该是真的得罪了尹玉瑾,所以才被其打发了,不过观测尹玉瑾的表情虽然对碧玺不满,但是这份不满却没有真正落在她的身上,如此来说她并没有真的失了已经的喜欢,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
如此想着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与祯嬷嬷一合计,决定暂停对画枝等人的算计,要先重获尹玉瑾的宠才是关键,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孩子,一切于她均是空中楼阁。
画枝的心情却没有完全安定下来,总觉着虽然此时她看不出玉葫芦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如此就给了尹玉瑾总是不太稳当。
轻叹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竟然东走西行,都不知走到了哪里,连忙往墨院行去。
背后的绯儿忍不住道:“姨娘,咱们是要回去了吗?”
画枝笑道:“我乱转,你也不提醒我,如今我发现行错了路,自然是要回去了。”
“奴婢还以为姨娘只是随意走走,待会儿还要回去的。”
画枝奇道:“回皓院?呵呵,回墨院才是正事,怎会有这样的认为?”
“可是您没有拿盛放清粥的小盅啊。”
画枝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拍脑袋,果然是忘了,看来还是要回去一趟了。
只希望拓跋芊芊已经离开了,她可不想再遇上那个女人。
☆、一百零四、再见,有心为巧
世事难料,画枝遇不上拓跋芊芊,不代表她遇不上他人。
“画夫人,好巧,又见面了。”
画枝循声,伫立在皓院的院门口,瞧着一个青衣男子向她走来,口气熟稔,该是认识的人。
想了一会儿,“原来是胡公子,婢妾这厢有礼了。”便将身子福了下去。
“夫人请起,胡某可担当不起。”
胡暌离见画枝终是行完了礼,便也急忙跟着回了一个礼。
按说两人也就几面之缘,也没有什么交集,突然这么见了面,所以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画枝感念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胡暌离守礼画枝是此间的主人,自己先行离去终究是不礼貌的。
于是一时间二人就这么僵上了。
绯儿见二人形色尴尬,连忙上前一步说道:“胡公子,奴婢有礼了,还未曾感谢您了,感谢您去年救了我家姨娘。”说着标准的行了一个谢礼。
气温有所回升,胡暌离随即摆手道:“哪里哪里,倒是若没有当初的事情,胡某这等身份却也难攀尹府的大门啊,哈哈。”
画枝闻言抿嘴而笑,这人真是有趣,明明是自己施了恩,大少爷摆了谢宴,才知此人甚是有才,如今如此自嘲的说法倒是真的宽慰了自己,也就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莫要会想当时的事情了,他不在意,也劝她不要介意。
如此也好。
胡暌离见画枝嘴角的笑意,知道此女果然聪颖,一点就通,拱了拱手道:“一别就是一年,不知道画夫人可好?”
画枝含笑点头,“劳您记挂,婢妾甚好。”
胡暌离负手道:“如此就好,胡某是来寻尹兄的,如今话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夫人与尹兄了,自是离去。”
这是要告辞了。
画枝后退几步,让出院门,“如此还望公子多多保重。欢迎您常来,大少爷定是盼着的。”
胡暌离心下暗笑,此女原来也是一个坦荡的人,毫不避讳,说话做事明明了了,替夫留客,虽说是客套话,但对于三步不出房门的闺中妇人,足以见其心智。
“夫人也是,胡某告辞。”
说着便走了。
画枝立于一旁,行礼相送。
绯儿见人走远,而画枝依然保持着伫立的模样,心中不解,姨娘今日怎么了,先是走错了路,如今又发起了呆。遂出声道:“姨娘,咱们进去吧。”
画枝眼神对着出路有片刻的回转停留,然后看向绯儿,口中称好,向着尹玉瑾所在的屋子走去。
此间,诚东正在向尹玉瑾汇报葫芦形状碧玉的来历。
听完后的尹玉瑾随口道:“哦?如此说来,是画姨娘向二弟的小厮手中卖到的?”
“正是。”
尹玉瑾闻言神色晦暗不明,片刻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诚东不解,按说依了尹玉瑾的脾气不应该给他某些命令么?要不将玉前三代都查明了,要不将画姨娘卖玉的目的查明,如今什么都不说,真有些不习惯。
诚东刚刚离去,尹玉瑾依然还在深思中,又闻屋门被人敲响,心中不快,低声喝道:“不是说了让我静静么?”
画枝一凛,将将看胡暌离离去时,虽然其面上不显,但是神色却是轻松愉悦的,想着尹玉瑾也该如此,但是此时尹玉瑾似是出言喝斥的声音又是为何?
没法,画枝只有低声道:“婢妾画枝,多有打扰,只是不知可否让婢妾进屋取回用餐小盅?婢妾刚刚将其落下了。”
随即屏住呼吸,生怕惹恼尹玉瑾,就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尹玉瑾一听,微松开紧锁的眉头,起身走到门边。
画枝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回应,以为是因为自己刚刚有些害怕,所以声音太小以至尹玉瑾没有听见,本想再敲敲门,刚抬手,便见门开了。
微一抬头是尹玉瑾有些冷的俊颜,画枝连忙将自己的眼神收回,行礼道:“见过大少爷。”
尹玉瑾好像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出来,身子也让开了,但是画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看着他的动作可以猜出他的意思。
将绯儿留在门外,画枝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门,直奔软榻边的小几走去。
尹玉瑾将门一关,隔绝了绯儿欲向内望去的眼神。
取了小盅,画枝回身,见尹玉瑾就在身后,一惊,随后收拾好心绪,淡笑道:“小盅,婢妾已经取到了,还望少爷原谅婢妾,总是忘东忘西的,呵呵,如此就不多打扰少爷休息了。”
想了想,画枝还是加了一句,“还望少爷多顾虑自个儿的身子。还有,那个,就是墨儿已经会叫人了,还等您好了后去看看他。”说着并没有等尹玉瑾回答,便一福身打算离去。
不料还没有挪动步伐就被人抱了一个满怀。
抱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尹玉瑾。
画枝不明白尹玉瑾是怎么了,于是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被抱着。
尹玉瑾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情感化的表现,不过作为男子,抱就抱了,也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便也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鼻息间都是画枝身上的味道,大概是尹墨年渐渐长大,原来在画枝身上的可以闻到的奶香味已经变为了更加浓烈的桔梗味。尹玉瑾觉着自己仿佛还闻到了桔梗特有的苦涩味,然后,还有,还有阳光的感觉。
在卞朝桔梗是穷人家的枕头芯子。画枝早年家境很不好,不然也不会被卖。于她而言,对于家乡除了满山片野的野黄花,就属山后桔梗群最是让她难以忘怀。
对于一个人而言,不论他小的时候是富裕还是贫穷,长大后是艰苦还是幸福,总有一些东西存于他小小的记忆里,是潜意识留下来的选择,选择一种更让他有安全感的方式——或是人、或是物带给他这种方式。
于是画枝依然习惯用桔梗所做的枕头,而尹玉瑾也记住了她的味道。
其实此刻的尹玉瑾很想问画枝,卖下那块碧玉是为了什么?被他发现后为什么如此紧张?被他要走的时候为何又松了一口气?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他的?
终究,尹玉瑾没有问出一句话,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