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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脑中一道闪电劈下,落嫣整个人登时石化,一片混乱的脑中几个破碎的片段拼接起来,骤然醍醐灌顶。原来昨晚庞啸川当着上清说的话,都是真的,并非开玩笑。
落嫣怔愣半晌,憋红了脸,使出浑身力气喊道:“谁答应嫁给你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不嫁!”
夜已深,三更梆响在京城的暗夜中悠悠回荡开来。
烛影摇曳,两人对坐无语,一人低头望着桌面,似要将那上面望出朵花来,另一人则时不时轻瞥眼旁边之人,似有千言万语无法一一道出。
从震惊到愤怒,到镇定下来,落嫣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大吼大叫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最后恼羞成怒的她不得不郁郁坐下,沉默久了就变成了痴痴发愣。
相反,沉默愈久,庞啸川愈发坚定,本来那晚救下她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坚定,可昨晚看见她被上清抓住的无助模样,那双痛苦却毫不示弱的眸子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
对一个女子来说,那三个月的遭遇足以让人崩溃吧,可她没有。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韧性才能顶住,庞啸川从心底怜惜起这个女子。
虽然他并不清楚她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但他知道,既然上苍如此安排了,那从今以后,他就要尽全力保护她。
“我告诉解忧公主我会娶你,她答应不杀你了。”庞啸川还是决定将昨晚见解忧公主的事告诉了她。
落嫣轻哼一声,仍冷了脸不看他。
庞啸川轻笑:“嫁给我没有什么不好吧,为什么不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你凭什么说要娶我就娶我,本公主……”落嫣气急之下又冒出了句不该说的话,见庞啸川眸中精光一闪,急忙咽回去,“反正我嫁的人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
庞啸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之前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是,我在边关多年,整日舞刀弄枪,不懂得说好听的话逗女孩子开心,有时候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但是……”说到此处,庞啸川走到落嫣面前,扶住她的肩膀让她抬头看自己。
落嫣狠狠心撇开头,要挣脱他的钳制。
庞啸川只好松开她的肩膀,改为握住其手,诚恳而温柔道:“但是,我懂得为夫之道,懂得要照顾好被我娶进门的女子。”
落嫣微怔,一时忘记了挣扎,于这混乱中她突然理出一丝思路:“可你并不喜欢我,对吗?”
庞啸川心头一紧,喜欢她吗?他心里似乎时时出现的还是解忧公主的影子,可面前这人分明又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叩动了他的心弦,让他有一种恍惚的错觉。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说娶我,我不要你虚情假意的好。”落嫣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庞啸川面上的温柔一点点敛起,转为严肃而平静:“不管你怎样想,我都不会看你死的。”半晌,他有些涩然道,“我只是想保护你。”
在落嫣以为他还有下半句的时候,庞啸川突然起身大步往屋外走去,像是把屋里的空气抽走了一般,气氛沉闷得让人压抑。
曦光初现,天边斜铺着层淡淡烟霞,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走动,早起的小贩和商家忙着将各自摊铺支起。突然远远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北面长长的青石街道。
数十名身着盔甲的军士挑着红布遮盖的数只大箱行来,皆是步伐稳健。骑高头大马行于最前的男子身着银紫常服,乌发高束,目视前方,气势非凡。
有人指着那男子低声惊诧道:“那不是尚书府的二公子么?”
不明就里的异乡客问道:“哪个二公子?”
“就是新任的御林军庞统领啊……”
朝霞中那队人马渐行渐远,却引得众人目光追随,纷纷猜测这是要去哪家下聘。庞啸川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管带着人往城南行去。
“笃笃”敲门声不缓不急地响起,缪府年迈的老管家拎着衣摆搓着小碎步跑来:“来了来了,稍等!”
庞啸川正了正衣冠,顺便整了整表情。终于听得那脚步声来到门里。
缪府自缪兰夕祖父后便家境中落下来,只余一个翰林之子的书香门第名号在,因而家院不大,正门也不大,因而从外观上,看也不过一户殷实人家而已。
门开了,庞啸川脸上的诚恳笑意却挂不住了,缪府狭小的院中,竟已被红色的大箱堆满,再无下脚之地。
正当庞啸川错愕之际,忽听得缪府正厅隐隐传来缪兰夕父亲的声音:“公主如此宽宏厚爱,小民实在担当不起,担当不起……”随后便是磕头的响动。
“缪老爷快快请起!您言重了,兰夕妹妹温柔娴淑,连我母妃都赞赏有加,她若能入府与我为伴,伺候驸马,也是驸马和我的福分。我从前年岁小不懂这些,如今她假扮龟兹神医救了我的命,我岂能不知恩图报?”这声音倒是清脆响亮,离老远都听得见。
庞啸川心头骤然揪紧,解忧公主?她怎么来了?
缪府管家被门外这队军士惊得一愣一愣的,庞啸川他却识得的,昨天和前天都来过,便急忙恭敬道:“庞统领快请进。”然后扭头喊道,“老爷,庞统领到访!”
庞啸川面色沉下,绕过院中那堆红箱子,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前厅台阶,心中不祥的预感愈重。
终于来到前厅门口,屋里一切一览无余。解忧公主和驸马一左一右分坐在堂屋正中的椅上,旁边弯腰站着的正是缪兰夕的父亲和母亲。见得庞啸川迈入,几人的面色各不相同。
解忧公主懒懒抬眼扫了庞啸川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徐安似虚心般咳嗽一声低下头。缪老爷和缪夫人则胆颤心惊地望了望公主,又向庞啸川见礼。
庞啸川抬手示意免礼,随即向公主和驸马俯身冷冷道:“微臣参见公主,驸马爷!”
“哟!原来是庞统领!”披着解忧公主皮囊的缪兰夕有些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表现得茫然不知,“这么一大早,庞统领不去校场训练御林军,跑缪府来做什么?”
“微臣前来下聘,求娶缪老爷之女为妻。”庞啸川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眼神坚定直视公主。
“呵呵……”缪兰夕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得意笑出,“庞统领恐怕是晚了一步,缪老爷已经答应将女儿许配给驸马为妾了。”
为妾?庞啸川如遭雷劈,猛然抬头,黑眸中尽是质疑:“昨日缪老爷已经答应我下聘之事,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可一改再改?”
缪老爷为难万分地跪下:“请庞统领见谅,驸马爷纳小女为妾一事是由贵妃娘娘做主的,谕旨已下,公主和驸马爷此番又诚意上门,如此看得起小女,乃我缪某人三生有幸!”
庞啸川浑身一震,愤愤目光扫向解忧公主,却见其笑吟吟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绫递给旁边的内侍:“念给庞统领听!”
庞啸川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人真是从前那个解忧公主吗?为何他竟觉得她很可恨,笑里藏着残忍和阴谋,可这张脸明明就是公主!庞啸川陷入无比的纠结和痛苦中,他不想把那女子交给公主,但是贵妃的谕旨已下,且那女子昨晚已表态,死活不愿嫁给他,这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状况下,他还能怎么办?莫非要强抢民女不成?
缪老爷瞥着庞啸川阴沉下的脸,有些胆怯,公主的眼神催促又使他不得不开口:“庞统领,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女失踪三月,最近却一直住在庞统领府上,多有叨扰,实在对不住,小人这去将小女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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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啸川攥紧马鞭骑在马上,脊背虽仍挺直,傲人的气度却弱了不少,平添几分寂寥无奈与愤愤。眼下情形的棘手竟堪比复杂的战局,如今这场仗,他还未打就已经输了,也许他该先回去问问她,再认认真真地问她一遍,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吗?
离庞府还有不短的距离,就见一个侍卫穿过人群火急火燎跑来,正是庞啸川让看守自己院落的侍卫。
庞啸川心中一惊,跳下马一把揪起他的前襟:“她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战战兢兢道:“禀大人,缪姑娘她……她一大早起来就要走,卑职拦住了她,没想到方才老爷找来大内高手,冲破我们的保护,硬是把缪姑娘带走了……”
“带哪里去了?”庞啸川直觉血气上涌,咬牙恶狠狠问道。
“不知道……”
那侍卫自然是不知道庞尚书把落嫣带哪里去了,只有庞尚书知道,昨夜,他突然接到解忧公主密令,让他把家中那个女子交给她。
庞尚书本就想趁儿子不在,将那女子送回她父母身边去,省得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影响儿子前程,如今既得了公主命令,便火速召集了几个庞府死士,将那女子弄出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莫急啊莫急,山贼要出来啦~ 嘿嘿其实他已经在文里某人的身边了,捂嘴不说鸟~好吧,偶还是顶着锅盖躲躲的说,让妹纸们久等了!
☆、32山贼再现(倒V看过勿买)
密闭严实的屋子,家具一应俱全,茜色的纱帘和精致的妆台说明此处是女子闺房。
只是落嫣现在不及想这是谁的闺房,她极其愤恨地瞪着拉住她上下摸索的女子,恨不能咬她一口,可惜被点了穴不能动,只好憋成个大红脸。
“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嗓子也好了吧?”缪兰夕焦急地拽着落嫣,摸了摸她的胳膊,又蹙眉望着她的喉咙,她是真的关心,如今她可是决定要换回身子了呢。
缪兰夕见落嫣一双眼睛恨得要鼓出来,便招呼外面的侍卫来将她的哑穴点开。
哑穴解开了,定住穴位却还没解,落嫣的声音方得到解放,便张口骂道:“缪兰夕,你这个卑鄙狠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话还没说完,面前之人突然扑通一声直直扑倒在地,落嫣的下半句话顿时被惊得缩回了肚里。
缪兰夕,披着解忧公主皮囊的缪兰夕,居然满眼悲戚悔悟地跪到了地上,抬手自掌嘴巴:“公主殿下,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痴心妄想做什么公主!自从我成了你,每天是夜不能寐日不能安,只要一闭眼就看见秦氏宗祖来让我把身子还给你,我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思前想去,我还是把身子还给你,我们换回来吧!”
落嫣脑中如千万只乌鸦聒噪着齐齐飞过,搅得人极其不清明,不过一瞬她即刻醒悟过来,这又是个阴谋。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缪兰夕。”落嫣虽有时糊涂,但面对阴险狡诈的敌人,还保持着应有的判断力。
缪兰夕眼中掠过一丝着急,拽住落嫣的裙裾伏低做小道:“公主,你千万要再相信我这一次,我是真心实意要悔过。我当不来公主,也不敢当了。我也不是白白不当这个公主的,其实,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落嫣被她扯得裙子快要掉了,好在这屋里除了她俩也没其他人,便也不纠结于此,只咬了咬牙道:“说!我早料到你没那么容易就想通。”
缪兰夕一双眼睛蓄满泪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