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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我,第二个,便是姚淑妃、千绯、千绿……
只是,我该谢谢她吧?如此看得起我,除掉我,用了这么大的筹码。
青阳那么心疼韩王的人,连韩王,都用上了。可真,不容易。
我喃喃地道:“皇上终是,不信臣妾……”
他的身子一晃,我本能地欲伸手扶他,他却自己撑住了桌沿。听太后道:“此事到底是丑事,对外宣称,檀妃冒犯了哀家便是,皇上说呢?”
他似是走了神,听太后问,才猛然回过神来,低咳一声道:“母后说的是。
“太后,太后,那宫婢说,有话要说。”外头有人喊着。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吃惊地望出去。
太后开口道:“带进来!”
两个太监,拖着朝晨上来。我瞧见,她的身上,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到处的伤口,到处的血。
“朝晨……”我扑过去唤她。
她幽幽地睁开眼睛,瞧见是我,嘴角艰难地一笑,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气若游丝地开口:“娘娘,奴婢……奴婢什么都不……不会说,奴婢不会冤……冤枉您……”
满是血的手,从我的掌心滑落。
这就是她要进来说的话,这就是她要对我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朝晨,啊——”我疯一样地抱住她的身子,我放声痛哭起来,大喊着,“救她!快救救她啊……”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朝晨,朝晨……
“拖下去!”太后怒道。
“是。”那两个太监上前来,我拼命地抱住朝晨的身子,不让他们带走她。
他们伸手上来,用力地板开我的手。我哭着,挣扎着,可终究是没能抓住朝晨的手。
晚凉走了,朝晨死了。
呵,我如今才真正体会到当年苏暮寒的话来。
一入宫们深似海,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
身子一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听夏侯子衿开口道:“来人,送她去冷宫!”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进来了,一面一个拉住我,将我拖出去。我想挣扎,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全是浑身是血的朝晨。
我只觉得心头钝痛,失声叫道:“朝晨……”
猛地坐起身来,外头强烈的光照进来,本能地闭起眼睛。
早上了,第二天早上了。
感觉好硬的床啊,低头瞧了一眼,才见,床上,只简单地铺了一层被褥,很薄很薄。睡上去,几乎没有感觉。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涌出来,朝晨,朝晨……
心里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可惜了,她再也听不到了。
紧紧地咬紧牙关,只觉得浑身颤抖不已。
这时,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吃惊地抬眸,见瑶妃浅笑着进来。
胡乱擦了把眼泪,我警觉地看着她,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她笑:“昨日你来的急,这里都没怎么收拾过。今日本宫特地叫人来收拾,呵,有了这次,也绝对没有下次了。皇上已经下令,日后这冷宫,谁都不准踏足。违令者,斩。”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见她朝身后之人道:“去,给昔日的檀妃娘娘将院子收拾收拾,这里,一会儿来收拾,本宫与她,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是。”她身后之人闻言.一一散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与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见我的样子,她轻笑道:“哟,这么看着本宫作何?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苦果么?”
“柳拂希!”我咬着牙看她。
她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缓步上前,直直地瞧着我,启唇:“知道了本宫的身份又如何?皇上不也一样知道,重要的是,皇上爱着本宫。这便够了。”
我猛地起了身,开口道:“可你不爱他。”
“胡说!”她尖锐着声音叫,“本宫若是不爱他,如何会选择回来他的身边
我冷笑:“你若是爱他,就不会与青阳唱这出戏。你该清楚,此事若是处理得不好,皇上颜面无存,他是天子,你要他情何以堪?你若是爱他,冤枉我也便罢了,却不该冤枉顾卿恒!皇上要将皇都的兵权交给他一事,你不会真的不知道
她被我说得怔住了,半晌,才咬着牙道:“真看不出来,皇上都将你打八冷宫了,你还能说出在的话来!”
是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对他,我心里,责怪自然是有的,怪他,不信我。
可是,我从来不是如瑶妃这样,为了所谓的爱,什么事都能做之人。
见我不说话,她又道:“本宫告诉你,别以为就凭你能走进皇上的心中。他以前,只爱我,日后,也只会爱我!”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变了赤色,语气咄咄逼人。
她在我面前,和在夏侯子衿的面前,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不过我忽然觉得放心了,她表里不一,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的。夏侯子衿不是傻子,他定知道。
嗤笑一声,我开口道:“我只是好奇,你当年不是被封了公主和亲北齐么?如何又会……”我不相信她真的嫁给了北齐皇帝,北齐皇帝绝不会送一个自己的妃子来给夏侯子衿,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思,让她装成她的妹妹。
妹妹……
心头一颤,难道说……
她瞧着我,冷声道:“当年我与皇上两情相悦,只可惜太后抵死不应这门亲事。还用尽办法将我从皇上身边拉走。哼,封为公主和亲?我也是到了北齐才知道的,拂摇可怜我的这份情,代我八宫。只可怜她福薄,入宫不过一年,便疫了。如果没有拂摇,怎么会有现在的我?”
果然是因为如此。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回来找他?”她完全可以回来啊,她居然没有那样做。
她冷笑着,开口:“我回来?回来作何?再让太后赶我一次?呵呵,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
我才是怔住了,原来主动向韩王引荐的人,根本不是她爹,是她自己!呵,如今夏侯子衿是天朝的皇帝,那柳老爷定是巴望着把女儿嫁过来,有这样好的机会,他又何乐而不为?
她又道:“我只是没想到,回来对付是第一个人,居然会是你。”
心头一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笑:“呵呵,你觉得日后在后宫,还有谁能与我争锋呢?”她有夏侯子衿的宠爱,又是北齐郡主身份,是啊,谁能与她争啊。
我苦笑道:“只可惜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拂希。”从夏侯子衿口中,我该知道,原来是那个拂希,是多么的美好。怎么可能是她这个样子?
五年的时光,能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她却是道:“那又如何?”
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眸子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悄然握紧了双拳,朝晨,我本该,在此刻为你报仇。可,我还必须忍耐,我要忍着。
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对她说的话,我还没有给她一段好的姻缘,就让她这么去了。朝晨啊,你不要记恨我。
我不会忘记此仇的,一定不忘!
………
心里咬着牙,哪里都在疼着。
瑶妃转了身,又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进封惜嫔为贵嫔了,呵,听说本宫还未来时,她就是凭借着与本宫穿一样的衣服,弹奏一样的曲子,才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如今本宫来了,就算进封了她贵嫔,又如何?”她又看我一眼,道,“本宫连你檀妃都能扳倒,还怕她么?”
千绿,又进位了。
那怕是太后的意思,我已经失势,所以太后才要急急再扶植一个上位吧。
心下冷笑,她扳倒我,不过是因为夏侯子衿对韩王的心存芥蒂。而她要想扳倒千绿,那便只能从顾卿恒身上下手。而这一点,她怕是还不知道。是啊,千绿喜欢顾卿恒的事,在后宫中,又有几人知呢?只可惜了,这一次,她为了除掉我.连顾卿恒一并算计了。
恐怕此刻,千绿心里还记恨着。如今她没有软肋,我倒是想看看,瑶妃怎么将她拉下台来。
除了千绿,后宫还有姚淑妃,她瑶妃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呢?
这一次,若是没有青阳,她也休想扳倒我。目光探向外头,咋夜,北齐来人说,今日一早便启程的。那么此刻,想来韩王已经离开了。那么如今的瑶妃也不过是,孤军奋战了。
她仰仗的,不过是夏侯子衿对她的怜悯,仅此而已。
我忽然想起千绿对我说的话,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真能护的我周全么?
这话,我如今,倒是真的想说给她听。
她不是当年的拂希,他也不是当年的世子了。
我不禁失笑,她有些讶然地看着我,我道:“既然你想让我们一个个从皇上的身边消失,那么你根本不该,留着我的命。”
她却不以为然,开口道:“你错了,本宫之所以留着你的命,只是因为本宫清楚,只有你活着,皇上才能忘了你。”
她的话,说得我一震。
看来,她也不是糊涂之人。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我看见夏侯子衿怀念她,看着他念着她的好。那时候,我便说,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原来,她也懂得这个道理。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也只有活人,才会生出事端。
她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就一辈子待在冷宫之中,一辈子。呵。”她又笑,“或许不久的将来,会有人来给你做伴呢。”她得意地笑着,转身出去。
做伴?呵,她指的是谁?
宫婢见她出去,才匆匆进来为我换了被褥,一句话都不说,只飞快地做完这些事,又急忙出去。
冷宫啊,多晦气的地方,连着宫婢都不想多待一刻。
回眸,看了眼换过的被褥,虽然比昨天的好一些,却也终究好不到哪里去。
站了会儿,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怔怔地,坐了好久好久。
转而,想起景泰宫的宫人们,树倒猢狲散,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夏侯子衿说,不准任何人来探视,芳涵呢?她又去了哪里?
是我,让他们都失望了。
从袖中,取出当初进宫的时候,苏暮寒给我的锦囊。
第一个,我本是看过的。
当日,我还不过是个小小宫婢,而千绯千绿也不过是小媛和美人。
那么如今,时机算是成熟了。
小心地摊开那叠得整齐的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凤身传言。
呵,嘴角浅笑,苏暮寒他,总是那么料事如神。我还以为,这个锦囊,我根本,用不到了。却原来,待我住了冷宫,还能用上它。
我只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一旦让后宫的嫔妃得知桑府藏有风身,那么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直对着栗家姐妹。如今她们一个是荣妃,一个是贵嫔,也是有足够的资本去斗了。
当年关于桑府有凤身的事情被顾大人压了下去,如今已是无人敢说。可,一旦我说出来,此事不管真假,都会有人去信,去查。
而我,则是要借千绿的手,除掉瑶妃!
我要为朝晨报仇!
相信有顾卿恒一事,千绿对瑶妃也是恨之入骨。更有是,我将凤身传言放出去,瑶妃是什么样的人?她绝对容不下桑家姐妹!
何况,千绯还怀了帝裔啊,如果桑家真的有凤身,那么千绯一旦诞下麟儿,岂不是就是皇后了?
瑶妃。
咬着牙念着,斗吧。
伸手将桌上的茶具拂落,只听“啪”的一声响,瓷做的茶具被掉了粉碎。水殊四处滚落,晕开。
起身,行至一旁的柜子边,翻了翻,果然瞧见了火折子。吹着了,将我看过的锦囊烧尽。
那第二个,我想,不必看,我也已经猜中。
苏暮寒考虑得那样好,必然是等着桑家姐妹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