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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劫走,自此失去踪迹。
“姐姐在警告妹妹?还是威胁妹妹?”皇后甜美一笑,依旧那么清纯无比。
“警告也好,威胁也好,姐姐还不都是为了妹妹好。”残月起身,“看妹妹的病也好转了,姐姐也告辞回宫了。”
“妹妹就不送了!”皇后笑着点点头。
待残月走后,皇后脸上所有的笑容霎那间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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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自此朝华宫便是你的冷宫
“娘娘,今晚的药……还喝不喝?”金铃小声问。
“还喝什么喝!”皇后气恼地低吼一声。清楚记得,前些天,残月就笑得诡异地提醒过一次,她曾身中剧毒。
最后,她不是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就说,每晚噩梦连连,总是吓得一身汗惊醒。喝了很多安神药,依然不奏效。
白日里的精神头也不比先前,总是犯困,躺下还睡不着。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大,难以掌控,经常声嘶力竭大发雷霆。
若是换做从前,她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至少不会在坤乾宫公然又打又骂,她云离落的心里眼里,一直伪装成温顺又纯善的样子。
“娘娘不服药,这病……还怎么装下去?”金铃不明白,又小声问道。
“贱人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我放弃装病博宠!”
“娘娘要遂了她的意?”
“不然怎么办?!难道真如那个贱人所说,本宫继续自残身体?”皇后越想越气,一把掀开被子,下地来回徘徊,“董元卿这个废物,给本宫看了这么多日,还是治不好本宫的梦魇症!”
金铃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想为董元卿说上一两句求情的话,又不敢多言。
“残月那个贱人,算你狠!!!”
皇后寒冷的目光瞪向窗外遥远的朝华宫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冰寒彻骨的精光。
次日,皇后的病奇迹般的大好了。她带着云泽兴来朝华宫拜谢,说是残月身带福星,只是去了一趟栖凤宫,她的病就大好了。
残月只浅浅笑,见皇后和云泽兴赶在午膳时分,也只好留下他们一起用膳。
还以为,皇后心存戒备,不肯逗留。不想,居然答应的很是爽快。
皇后留下用膳,残月只好款待。命小厨房加了菜,还差人去请了云离落。岂料,他国事缠身,无暇旁鹜。
残月暗地里让夏荷留心着点,以免皇后耍什么花招。
谁知,饭才吃到一半,云泽兴忽然捂住肚子,大喊肚子疼。
残月顿觉不妙,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待她唤人找太医来,云泽兴就已疼得吐了一大口血,昏厥过去。
皇后抱住云泽兴急得大喊,“来人呐来人呐……太子太子……快宣太医……”
残月惊白了脸色,见皇后欲抱云泽兴回宫,赶紧阻止道。
“太子现在的情况不易颠簸。既然在我宫里出的事,还是让太子留在朝华宫医治,较为妥当。”
皇后这会儿已顾不上计较云泽兴为何会在残月宫里吐血昏厥,赶紧让人将云泽兴抱去殿内的床上躺着。
忙乱的宫人们,将云泽兴在朝华宫用膳时吐血一事,不消片刻就传遍整个后宫。
杨晚晴带着秋梅第一个赶到朝华宫,她看了眼正要被宫人们撤下去的饭菜,出声喝止。
“这里的一切都先不要动。待皇上来了,检查过后,再处理。”
宫人们赶紧退出去,尽量不碰原地的一丝一毫。
随后,云离落带着莲波便匆匆赶到。林楹惜也尾随而至。
皇上特命孙如一为云泽兴诊脉,结果居然是中毒。
“宫里主子的膳食,要经过专人尝试才可上桌,怎会中毒?!”云离落气恼地一拍桌案,吓得众人纷纷跪下。
“皇上!皇上……兴儿会不会死啊!你看……你看他的脸蛋好苍白啊!”皇后哭着跪倒在云离落脚下。
云离落怎能不心痛。他就这么一个孩子,乖巧可爱又懂事。想到往日他清澈无比的笑脸和璀璨黑亮的大眼睛,心就揪痛难耐。
缘何,他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遭此劫难?!
孙如一赶紧施针,稳住云泽兴的心脉,不至毒血攻心。又配了药让人赶紧去熬,一番折腾下来,云泽兴的小命总算暂时保住了。
“给朕查!誓必查出怎么回事!”云离落沉郁的声音,恍若洪钟,震得整个大殿为之颤抖。
莲波带人领命而去,最先查的自然是午膳的饭菜。有专人,用银针一一实验。
不出残月所料,那毒正下在云泽兴吃的米饭中。乌黑的银针,预示着,那毒的夺命指数。
当残月看到云离落阴霾的脸色,她所主渐渐往下沉。
“这是你宫里。”云离落看向脸色苍白的残月,冰冷的声音沉重如泰山压顶,“怎么混进这些个脏东西还不知?!”
残月的双膝,就在他犀利而锋锐的目光下,无端端地软了下去。
她瘫跪于地,大脑混乱一团。许是风寒未愈,头好晕,眼前的一切也忽明忽暗。
“臣妾……冤枉。”她沙哑的嗓子艰难地挤出声音来。
他望着她的目光,依旧坚硬。
“皇上……”皇后轻轻抹着眼泪,跪在残月身侧,“依臣妾看来,下毒毒害兴儿之人不是姐姐。若姐姐有心下毒,怎会选在自己宫里?姐姐是聪敏之人,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
残月从不相信皇后会安什么好心,对于皇后出奇意料的苦苦求情,也并不感激。
果然,残月从云离落看向皇后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怜悯与柔软。
“皇上!”林楹惜忽然双膝跪地,“臣妾觉得,这正是贵妃娘娘的高明之处。谁都以为贵妃娘娘不会在自己宫里下毒毒害太子,故而才能与此事撇得干干净净。”
林楹惜见云离落不语,壮着胆子又继续说道,“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乃我云国储君,自从贵妃娘娘入宫后,太子先是落水,现又中毒。若说只是巧合,未免有些牵强。太子之前在宫里,可一直都是好好的。”
话落后,林楹惜对跪着的残月,挑了挑眼角。
云离落那对狭长的丹凤眼,微一收动,眼底阴冷的光芒瞬息恍若千年寒潭,冷得让人窒息。
残月明白,林楹惜正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原来,在他心里,她这么的不值得相信。
不过,不要紧,她不会再倔强,那么孤高。她深深记住杨晚晴的话,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到,他是睥睨天下的君主。
天威不可触犯。即便她从来不屑于此。
但为了他曾经为她付出的那么多,她愿意改变自己。
这会儿,他不仅仅是她的男人,她也不仅仅是他的女人。
而是……君王与妃子。
面对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王者,她应该俯首称臣,虔诚膜拜。想着,她的声音也矮了下来。
“皇上,午膳的饭菜都有专门试菜的太监在桌上一一试过。皇后和太子都地场,臣妾根本没有机会下毒。”
在失去记忆里的他眼里,她只是敌国送来和亲的公主。身份特殊,本就不值得尽然相信。即便她没做什么有损云国之事。他也会将一些动摇国本或者有意妖媚惑主之类与她联系在一起,并且深信不疑。
她尽力不去伤怀他的怀疑,也尽量不去想,她待他之心如此赤诚,却被如此糟蹋。
“试菜的太监也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太监,保不准就被贵妃娘娘收买了也说不定。”林楹惜言语犀利,誓必要将矛头完全指向残月。
“惜妃妹妹不要说了!”皇后大声阻止林楹惜,一对美眸噙满泪水,“姐姐与我情同姐妹。姐姐说过,会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兴儿,姐姐怎么会害兴儿!兴儿也说了,落水一事与姐姐无关。我想……我想这次中毒,也与姐姐无关。”
最后,皇后犹豫的口气,但还坚定残月清白,只会显得皇后善良又无辜。
“皇后姐姐,您太善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贵妃娘娘现在正得宠,怀有龙嗣也是早晚的事,她自然希望将来她生的儿子是太子!太子就是她勃勃野心的绊脚石,当然越早铲除越好。皇后姐姐若失了太子这个儿子,贵妃娘娘再身怀有孕,只怕皇后姐姐失宠之日就在眼前。皇上,贵妃娘娘这一招一石二鸟,果然毒辣。”
林楹惜言辞铿锵,就好像早就背好了台词,只等搬上台面表演。
“不会不会……”皇后依旧不住摇头,还是不相信残月是凶手,“姐姐昨日还来探望臣妾,还说了很多让臣妾好生安养的话。臣妾感激不已,对以前之事,愧疚不已,今日才会带着兴儿登门拜访。”
试菜的太监已被逮了进来,吓得他浑身战抖,只差没有当场昏死过去。
“奴……奴才冤枉……菜都精心试过……都是无……毒的皇上……”试菜太监践得面色死灰,不住磕头。
“给朕打。”低狠的声音,果决冰冷。
试菜的太监被押到院子里,厚重的板子不管不顾轮下来,声声哀鸣听者都觉得那板子生生打在自己身上的疼。
“启禀皇上,毒是涂在碗口上。泡了汤汁,溶解了碗口的毒,之后混入米饭。试菜太监查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莲波恭声回禀所查结果。
在得知试菜太监的无辜时,那试菜太监已在重刑之下咽了气。
“碗口?”皇后怔忪地看向残月,“姐姐宫里的餐具,只有姐姐宫里的人才碰得。”她不敢相信地张大美眸,眼泪止也止不住,“姐姐啊姐姐,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侍奉皇上?自此不分你我,做一对比亲姐妹还亲的姐妹么?”
看着皇后自编自演的戏码,残月忽觉得自己已置身于漆黑得毫无曙光的深渊,绝望如无形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
“皇上!如此高明的下毒手段,必定预谋已久。”林楹惜继续落井下石。
残月真的很想抓住最后的星点希冀,解释一番,也真的以为只要解释了,他就会相信她的清白。
“恶毒。”他紧抿的薄唇内,迸出冰冷的字眼。
他那极度嫌恶的口气,彻底失望的目光,如一根刺深深扎入残月柔软的心房。千言万语都在瞬间化作云烟散去,只双唇嗡动了下,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罢了,罢了,他已然不会相信她了。
心冷得让她哆嗦。
“皇上!”杨晚晴终于看不下去,跪地哀声诉说,“贵妃娘娘断然不会下毒毒害太子。她很喜欢小孩,怎会狠心做出如此泯灭人性之事。皇上,您要好好查一查,莫要冤枉了无辜,反倒让真凶逍遥法外。”
“良妃的意思,朕耳目失聪了?”他凝冰的口气,骇得杨晚晴心头一紧。
“臣妾并无此意……”
然而,还不待杨晚晴的话说完,他已不耐烦起身。
“莲波,命人送太子回宫安养。别让这个肮脏的地方,沾污了太子。”他目光嫌恶地扫过脸色苍白的残月,丢下一句冰冷的让残月差点浑身结冰的话,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自此,朝华宫便是你的冷宫。”
残月彻底瘫软在地,他飞起的玄色衣袂,在她眼前飘然而过。好想一把抓住,挽留住那决然远去的身影。可她沉重的手,根本抬不起丝毫气力。
“落哥哥……月儿,真的冤枉。”
弯起唇角笑,那笑容苍白无力,好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白色的花儿。晶莹剔透是她的美,却在冰天雪地里濒临绝望的死亡。
心痛无以复加,她依旧在笑。
皇后一抹眼角奔涌的泪水,在路过残月时,唇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灿笑。
林楹惜从地上起身,与皇后有过一丝短暂的眼神交流。显然,这场戏,她们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