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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不虚套,都拿起勺子浅尝了几口。
这四款粥品正如戚昇所说,都是早春适宜食用的。木耳粥生津养胃,补脑强心;菠菜粥滋阴润燥,补血止血;白莲粥健脾开胃,益气活血;荠菜粥补肝明目,利水消肿。四款粥品各有特色,口感丰富,是美味居本月里的招牌菜色。
“这白莲粥里……嗯,加了人参跟黄芪,味道很正气。”秦春雁对白莲粥特别感兴趣。一般很少有酒楼舍得用人参入菜,这美味居倒是大手笔啊。
伊慈心的着眼点却和她不同:“这白莲粥用了鲜红的大枣点缀其中,色香味样样俱全,很有卖相呢。”
小玉对养生粥还是颇有研究的,毕竟以前都是一个人开伙,老吃食堂也不是个办法,外头的快餐都是地沟油,想起就不寒而栗。自己做饭吧,又得弄两个小菜来相配,分量不好掌握。所以她几乎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喝粥,将各种各样的粥轮着做了个遍。
粥能补益阴液,发胃津,健脾胃,补虚损,最宜养人。美玉坊的粥是小玉和戚昇共同研究出来的,现在宋家里上下都喜欢上了这些养生粥。宋潜天天喝一碗,加上每天早晨起来做操,时常踢蹴鞠,身体不知道多健康。谁能看出来,不到一年前他还是个浑身长疮的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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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湖边上一艘华丽画舫里,一位华服公子正凭窗远眺,看着苏堤上的热闹情形,脸上有一丝温和的笑意。
“这个美食节,办的不错。”他转过身来,问身边的护卫:“方才派你上去看了一会,百姓们反应如何?”
那护卫高大挺拔,正是刚刚帮小玉抓了扒手的曾懋,他眼前的主子自然是那位赵公子了。
“百姓们很高兴。”曾懋躬身回应,他向来惜言如金。
“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最盼望的不过是能吃饱吃好。”赵公子又叹息一声,“眼下看着临安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是一件幸事。但是边关战火却是越烧越烈。”
曾懋沉默了一会,说道:“王爷,今儿出来散心,就别想着政事了。”
赵公子——现在应当称呼他赵王爷才是——苦笑着摇摇头:“我提议要亲身带兵出征,皇上不但不同意,昨儿还罚我一月不准进宫面圣。我听着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委实心焦,却又无能无力,哪还有心情玩耍呢。唉,这等事不说也罢!”
一个侍从走入小厅向赵王爷行礼:“王爷,史浩大人来了。”
“快请!”赵王爷动容道。史浩是他的老师,也是他智囊团里的核心人物,他在史浩面前一直是非常谦逊的。
一个长须老者小步急趋走进小厅,正要向赵王爷行礼,被他一把拦住了。
“老师匆匆而来,有何急事?”赵王爷将左右遣下,只剩他和史浩留在厅中。
史浩开口说:“我听得王爷向皇上进言,想领兵上前线杀敌?”
赵王爷一听老师语气,知道自己这回鲁莽了,沉吟不答。
史浩叹息说:“王爷拳拳爱国之心,老朽当然明白。但是您可曾想过,皇上为何不允?”
赵王爷其实也隐隐捕捉到皇上的心思:“可是因为我的身份敏感?”
“对。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怕说一句,本朝最忌讳的是什么?武将造反,宗室领兵。您现在主动请缨,不正触了皇上的忌讳吗?”
赵王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皇上开了金口不让我进宫,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再说我大哥……”
史浩说:“皇上不让您进宫,没说不让您上折子啊。您写一封折子让人递上去,就说您想领兵不是想上前线,而是想要保护皇上御驾亲征,这事就好办了。”
赵王爷对皇上的性格也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老师教的这说辞确实能打动皇上。他吁出一口气说:“多亏老师指点!”
史浩说:“既然您明白过来了,我也不久留了。周围耳目众多,我也不好上您那儿去,趁着您游西湖的机会来找您说会话,还不至于引人注意。王爷,请您处处小心啊!”
赵王爷明白史浩在说什么,长叹一声,请人送他回去了。
他刚想吩咐曾懋等人一起回府,却听得曾懋匆匆跑来报告说:“王爷,公主不见了!”
赵王爷一惊:“什么?”
第七十七章:虎口脱险
午后,宋潜和顾爱生离开竹林书院,一走上苏堤就看见了那些连绵不绝的彩棚。
早晨宋潜送了一篇文章到书院请明庵先生雅正,明庵先生看了以后,师生二人又说了会话,明庵先生就回屋休息去了。他身体一直时好时坏,但精神劲头还好。
宋潜记挂着小玉,他知道她应该会在美味居的摊子上待一段时间。
有时宋潜也在想,有一个这样爱往外跑的妻子,其实不算一件好事。且不说人言可畏,只要想起上次她被人绑走的旧事,即使沉稳如他,都禁不住心头一阵颤动。现在生意也渐渐上了轨道,他当然希望小玉能够在家里好好呆着享享福。
可是看着小玉每天忙来忙去不但没有显得疲倦反而晶晶发亮的小脸,宋潜所有的不满都不禁化作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毫无疑问,工作让她快乐。一个不快乐的小玉,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因此他也渐渐默许了小玉操持美味居的事务。这个美食节的事情小玉费了许多心血,他也想去看看摊子上情形如何了。
顾爱生刚好也想去逛逛,他这人最闲不住。两人信步走上苏堤,时不时停留下来常常一些难得见到的美食,连他们俩这种不太爱吃消口的人,也忍不住拿了两块粉蒸糕尝尝。
“天成,进来咱为了这考试整的头晕脑胀的,出来散散也不错。”顾爱生呵呵笑道。
宋潜微笑回应,突然他的眼光落到前方几个大汉的身上。
那几条汉子穿着或蓝或棕的短打衣裳,看着像是干粗活的帮闲,长得并不奇特,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他们之所以引起了宋潜的注意,是因为其中一个汉子打横抱着一个人。
那被抱着的人身形较小,仿佛是个少年人。穿着普通男装,身上还盖了件褐色外裳,一手垂下,像是睡过去的模样。
他的脸被外裳全盖着了,看不清面孔。其实不仅是宋潜注意到这帮人,还有些路人也频频朝他们看去,还有热心人问:“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胡须汉子朝人们勉强笑了笑,说:“哦,没事,没事,家里小弟突然头昏,我们送他去休息。”
这伙人匆匆在宋潜和顾爱生身边走过,宋潜回头看了一眼,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是什么地方让人看了觉得很奇怪。
顾爱生注意到宋潜的异样,奇道:“天成,你在想什么?”
宋潜摇摇头说:“没什么,走吧。”
他正想抬脚往前头,就在刹那间终于醒悟过来——他终于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宋潜转身就往那些汉子走的方向赶过去,那些人已经走出一段路程了。顾爱生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跑,边跑边问:“天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潜加快了脚步,低声跟顾爱生说:“那只手!”
“什么手?”顾爱生根本听不明白宋潜在说什么。
“刚才那伙汉子抱着的那个人,有一只露在外头,你看见没?”
“好像看见了吧……”顾爱生拼命的回想,没什么印象了。
宋潜微微有些喘气:“那只手白如凝脂,哪会有男人的手长成这个样子?”
顾爱生一听这句话,顿时明白过来。男人没这么白嫩的手,难道那是个女人?
刚才那些汉子明明说是他弟弟啊!这么说来,确实很有问题!
这时他们离那些汉子近了许多,便逐渐放慢脚步,免得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在后头跟踪。
顾爱生靠近宋潜悄声说:“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拐子?”
拐子就是那些专门拐卖妇人小童的闲汉。拐子是社会上最受人唾弃和憎恨的人,拆散家庭毁人一生,被拐子拐走的女人孩子不是沦落青楼,就是为奴为婢,终身受苦。因此顾爱生一想到那些人可能是拐子,不禁火气上涌,立马就想把人拦下来了。
宋潜对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镇定下来。
“先跟着,看看情形再说。”
前方的汉子走的很快,宋潜和爱生也走的不慢,一直咬在他们身后。很快他们就出了苏堤,拐到一个下水码头匆匆赶着上了条蓬船。
“现在怎么办?船开了!”顾爱生十分着急。
宋潜打了个手势,说:“走,我们也找条船!”
他们也跑到码头下飞快的雇了条船,顾爱生一甩手扔出半贯钱:“船家,给我追着前面那条蓬船!”
船老大看了叮当响的半贯钱,喜的啥也不敢多问,怕赶走了这两位财神爷,一点船篙就朝着前方蓬船追了上去。
“爱生,你看那些人,还留着两个在外头探风,果然鬼祟。”宋潜紧紧盯着前面船上那些人的举动。一般人进了蓬船,因怕风大,都会躲进船篷里头。这几人却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要说他们没问题,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还等什么!船家,给我靠近他们的船!”
宋潜说:“爱生,不可鲁莽!”
顾爱生牛脾气一上来,谁也拉不住:“管他的,打错了再说!”
这时两船已经相当接近,那船上的人也发现了这艘追来的船,从船舱里又爬出两条大汉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喝!”
顾爱生大喝一声,足尖在舢板上一点,借力一跃就从这船飞到了那边的船篷上!
“什么人?”
宋潜听见对面蓬船上的汉子们大声呼喝着,个个都从身上掏出了家伙,都是些尖短刀剑,磨得锋利异常,宋潜看得喉头发紧,偏他又没顾爱生那等武功,只能看着干着急。
那些人果然不是善茬,顾爱生还没站稳,就有两人快速朝着他的胸口和下盘攻了过去!
顾爱生毫不畏惧刀剑加身,先飞起一脚踢在刺他下盘的汉子的脸上,这一脚力道极大,那人惨叫一声,朝天飞起一下子就被抛进了水里。还没等第一个人落水,顾爱生一拳击出,直打中刺他胸口那人的檀中穴,那人胸口如被千斤大石重重击中,哇的一声向后跌去,将他身后同伙一齐撞倒!
蓬船极小,顾爱生却腾挪有余,如履平地,手起掌落拳打脚踢,将一个个扑向他的汉子都击落水中。那落水人里有些不会水的,哇哇大叫,几乎没顶。会水的忙着救助同伴,一时也顾不上再爬上船来。
宋潜看着顾爱生抢进船舱,只听得“哎哟”几声,方才那抱着昏迷少女的汉子也被他抛了出来!
“膨!”
顾爱生抱着昏迷少女撞破破船舱篷顶直冲而出,一个鹞子翻身就落到了宋潜所在的船上。
这船老大被顾爱生的武功惊得说不出话来。宋潜匆匆打量顾爱生一眼,知道他未曾受创,放下心来。他目光落在那昏迷少女的脸上,忽然“呀”的惊叫出声。
这少女,竟是他们在元宵夜见过的,赵公子的妹妹云珠小姐!
第七十八章:宫造玉镯
这时岸边的人也注意到了水里的这场打斗。
那几个汉子也算识相,知道在顾爱生手下讨不了好去,见岸上人纷纷涌来围观,登时变了缩头乌龟,三两下爬上蓬船飞快划走了。
顾爱生极想追过去,但看着怀中少女昏迷未醒,不知给人下了什么迷丄药,还是救人要紧,只好眼睁睁看着贼人跑掉了。这伙人当是拐子无疑,不然怎会如此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