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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芸摇头:“大家族的名声,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坏了。余大儒还是一族之首,就算再舍不得,倒不如保全余雅晴最后的那点名声。”“不是还有一个法子吗?”春英掰着指头,说道:“她还能嫁给聂公子,入了华府的门,不就行了?”
徐灵芸微微垂下眼帘,点头道:“这是最后的法子,就不知道余姑娘能不能咽得下这口气,顺从地嫁给聂公子。”
被算计欺负了,余雅晴对萧晗又有意,怕是恨死了华夫人和聂睿羽,不一定愿意嫁进来。
“要么死,要么嫁,若是我,肯定会选后一种。”春英叹了口气,煞有介事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命在,才能好好报复华家人。就这么吞声下气地死了,换作是谁都要死不瞑目的。”
“你说得对,”徐灵芸赞同地点头,聂睿羽和华夫人毁了余雅晴的一辈子,就这样死了,不是便宜了两人?还不如嫁过去,好好膈应华家人。
午饭后,徐灵芸带着春英去了月夕院看看华月喜。
萧老爷和大太太在,她没怎么跟华月喜说上话。
谁知刚踏进月夕院,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年轻丫鬟殷勤地铺上垫子,一手还扶着华月喜慢慢坐下,夏草在旁边脸色十分难看。
徐灵芸仔细一看,发现那丫鬟居然是吟香。
她不是双脚受伤了,这么快就能下榻出来行走了?又怎会出现在月夕院,侍奉华月喜来着?
越看越是诡异,徐灵芸还是上前给华月喜行礼:“二太太,芸儿来了。”
华月喜微微一笑,招手叫她坐在了身边。吟香立刻奉上香茗,还朝着徐灵芸热情地咧嘴笑了,吓得她不轻。
“你替我去小厨房,拿两盘小点心来。”华月喜一抬手,打发吟香走了。
“娘亲,吟香怎会来这里了?”徐灵芸见吟香一走,立刻凑过来低声问道。
“她是来伺候我的,说是我怀了身子,身边只有夏草一个贴身的丫鬟,便自告奋勇向老爷提起了。”华月喜垂下眼,一手抚上小腹,神色淡淡的。
徐灵芸愣了:“她要过来,萧老爷居然允了?”
这个丫鬟既然爬上萧老爷的床,做了通房丫鬟,哪里会愿意再做一个地位低微,伺候人的奴婢。特意要求过来伺候华月喜,必定预谋不轨!
“娘亲,决不能留下吟香,跟萧老爷提提,打发她走吧。”
华月喜摇了摇头,夏草倒是忍不住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老爷允了吟香的话,还说让她以后帮着照顾二太太。等二太太的孩子出生,便允她抬作妾。”
徐灵芸略略松了口气,有这份利益在前头,吟香只怕用了十二分的小心,比华月喜更担心腹中的孩儿。好歹萧老爷没糊涂透了,让一个心怀不轨的丫鬟在身边,却又没有约束她。
只是萧老爷的举动,让她十分不解。不是没有别的忠心丫鬟,怎么偏偏选了吟香?
徐灵芸抬头看向华月喜,满脸疑惑:“娘亲,萧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华月喜拂去肩上的乌发,声音清清淡淡的,神色带着几分讽刺:“他怕看不住我,便留下一双眼睛贴身跟着罢了。”
徐灵芸更疑惑了,什么叫看不住华月喜?
她脑瓜子一动,有了不好的预感,迟疑地问道:“难道在敬和山的事,萧老爷对聂公子和娘亲……还有所误会?”
这两人将近十年未见,聂睿羽离开时还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哪里会扯上关系,莫不是萧老爷疑心过重了?
“谁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华月喜拉着徐灵芸走入内室,让夏草守在门口,两人坐在榻上:“来,你瞧瞧枕头下的香包。”
徐灵芸知道华月喜的香包便放在枕头底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了看,香包上的刺绣花纹,是华月喜最喜欢的梅花。绣工瞧着细致,瞧着像是华月喜的手艺,但是徐灵芸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女红也是华月喜亲自教导的,自然发现这香包是有人刻意模仿出来,并非是原来华月喜绣的那一个。
能够自由进出华月喜内室的人,除了夏草,就只有萧老爷了。
徐灵芸皱起眉头,了然道:“娘亲是怀疑,香包被人调换了,调换的是萧老爷?”
“除了他,还能有谁?”华月喜眯起眼,神色有些不悦。
月夕院被护得跟铁桶一样,她也很少出院门,府门更是极少的,对萧老爷举动,华月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过往的她曾被许多人觊觎。只是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敬和山,就让萧老爷大为光火,甚至不惜利诱吟香,放在她身边当眼线,务必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锁定在眼皮底下。华月喜觉得似是一只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如今更是被套上一道无形的枷锁,心里忍不住惆怅。
徐灵芸没想到,萧老爷对华月喜的宠爱,已经到达了非人的地步。
光是想想,就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一直生活在月夕院里寸步不离的华月喜?
“娘亲……”徐灵芸担忧地看向她,紧紧握住华月喜的手:“萧老爷也是怕了,害怕娘亲会被别人抢走。”
华月喜苦笑着,回握住她的手道:“别担心,娘亲明白的。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又怕什么呢?如今我有了身子,更加要小心,哪里都不能去。吟香在这里伺候着,倒是让夏草轻省多了。”
即便有萧老爷盯着,徐灵芸还是不怎么放心吟香这个人,蹙眉道:“娘亲,别让吟香碰吃食,还有茶水,这些都让夏草留心着。”
华月喜无奈地笑了:“小小姑娘家的,皱什么眉头,说话的语气跟老妈子一样,也不嫌啰嗦?”
徐灵芸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嘟嚷道:“娘亲,我很认真的,别大意了。”
“是,我家姑娘说的,娘亲哪里能不听?一定会小心翼翼,让夏草仔细查看了再用。”华月喜笑着重复了一遍,又担心道:“听说华家那位到萧府门口大闹了一场?”
“不碍事的,已经让大少爷打发走了,以后也不敢再来萧家门口撒泼。”徐灵芸轻描淡写地说完,便转开了话题:“娘亲别忧心这点小事,好好养胎,我还等着给弟弟或者妹妹念书呢!”
华月喜抚摸着小腹,柔声问道:“芸儿,你喜欢这个是弟弟,还是妹妹?”
“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喜欢的。”徐灵芸毫不犹豫地说完,又斟酌道:“是妹妹的话,我就能把首饰分一半给她,帮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是弟弟,我就把藏书分他一半,以后让他跟二少爷一样博闻强识,做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保护娘亲和我的。”
她说完,盯着华月喜还是平坦的小腹,小心地问道:“娘亲,这个是妹妹的话,会不会更好一点?”
“芸儿只管放心,不论是你的妹妹还是弟弟,我都会好好保护好他们的。”华月喜轻轻笑着,眉梢的神色更是柔和,仿佛五官都有着光芒,看得徐灵芸一愣。
当初怀上她的时候,华月喜是不是也曾露出这样温柔又欣喜的笑容?“怎么,妒忌了?”华月喜看出徐灵芸的怔忪,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脸颊笑道:“当年刚怀上你的时候,我什么都吃不下,你爹便爬上山头摘了野生的山楂,熬了糖腌上给我吃,才好了些。你在我肚子里皮得很,时不时踢我几脚,还以为是个小皮猴呢,谁知一出生,居然是个姑娘,长大了还文文静静的,一点都看不出在肚子里的调皮。”
想起当初,华月喜眼底露出怀念的柔光。
徐灵芸趴在她的腿上,轻声问:“爹爹看见出生的是女儿,是不是失望了?”
华月喜摇头:“你爹原本就想要一个女儿,说是像我,以后就是一个大美人,他的掌上明珠。你出生时,他别提多高兴了。还不会走的时候,他就在榻前跟你说故事。会走的时候,他带着你在后园,满院子的疯。害我以为,生的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个小儿子呢。”
她说罢,伸手抚上徐灵芸的脸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爹爹要是看见你长得如此可人,定会很高兴的。”
徐灵芸眨巴着眼,把眸里骤然涌起的湿润压下,挤出一点笑意来:“娘亲,那么久的事就别提了。爹爹在天上看着我们,定会希望娘亲快快活活的。”
“是,不该提的。”华月喜低下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珠儿,唇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徐灵芸用力握住她的手,似是感受到华月喜浓重的忧伤,抿着唇沉默下来,只是感觉到手心渗人的凉意。
虽然华月喜这些年很少提起,其实在心里面,还是忘不掉她曾经的夫君,徐灵芸的生父吧……
作者有话要说:=3= 第一卷结束,进入第二卷~~~
☆54、平妻
第五十四章
一辆华美的马车停在萧家门前;先是一个聘婷俏丽的绿衣姑娘下来,没想到如此秀美的姑娘却只是个丫鬟,转身谦卑地躬身,伸手扶着一位戴上纱帽的蓝衣女子下车。
蓝衣女子抬头看着萧府的牌匾,撩起一小节纱帽,露出微勾的红唇和尖尖的下巴;惊鸿一瞥,便让经过的人为之一震;都说萧老爷有福气;只怕又要纳了一位大美人。
大太太带着阮姨娘在前厅候着;听说来人;谁也没起身去迎。见蓝衣女子进来;大太太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来:“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绿衣丫鬟神色平和,乖巧地行礼道:“回太太,这是宇王妃的书信,还请过目。”
语琴接过,递给了大太太。
大太太想到那位贵人送来的平妻,也不过是个平常的姑娘家,来一个下马威,以后说不准就能服服帖帖的,不给萧老爷惹什么事。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厉害的,开头不接她的话,只把王妃的书信送过来。
书信上说得很明白,字句里都是对这位平妻的称赞。而且以妹妹相称,说是宇王爷收了她为义妹,身价骤然不同,并非平常人家能比拟的。再瞧了眼名字,大太太略略蹙眉,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等蓝衣女子摘下纱帽,阮姨娘惊得险些跳起来,哆嗦着嘴唇诧异道:“怎么会是你!阮婉!”
大太太闻言,不着痕迹地蹙眉。要是她没记错,这位叫阮婉的姑娘,便是阮家的一位远房表小姐,似乎是庶出的?
这么一个庶出的丫头,却跟自己平起平坐,光是想想,就让大太太心里十分不舒服。不过是攀上了宇王爷,身份便完全不一样了。如今阮婉不是阮家的表小姐,而是宇王爷义妹的身份嫁进萧府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个庶出的丫头,何德何能……”
听见阮姨娘口不择言,大太太一个皱眉便瞪了过去,阮姨娘立刻一顿,这才住了口:“胡说什么,这位是宇王爷的义妹,哪里是你有资格能指责的?”
阮姨娘讪讪地低下头,心里恨得要死。原本自己一个嫡出的姑娘,又是阮家直系的,对旁系那些亲戚颇为不屑。尤其她嫁入萧家,不知给阮家带来多少好处,一个个远房亲戚都巴结着自己,更加没把庶出的阮婉放在眼内。
没想到这丫头,不但颜色好,又得了爹爹的另眼相看,如今竟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简直是出人意料。
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实在不好,阮姨娘脸色微沉,倒是明白阮婉如今身份不一样,她多说多错,尤其会给萧老爷惹祸。
要是她对阮婉不满的话传到那位宇王爷和王妃的耳边,便成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