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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会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身边也没带可以用来灭灯的东西,更是忽略了身边的还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竟然如此主动。看着她乐呵呵的神色,楚云绝也忍不住抿唇偷笑,完全不打算阻拦她的好兴致,心中却在偷乐。
两人平躺在床上,沉默了几分钟,乔凝心终是翻过身去,面向着楚云绝,借着屋中微弱的月光看着他高挺的鼻梁,自言自语的说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怎样?”
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至今都没弄清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今又扯上了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前世恋情,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过,她最在意的却是眼前这个男人。
若是将来她不得不离开,回到那暗藏汹涌的海中,继续垂死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更难以想象再经历一次生死,之后或是重新轮回,或是孤独至老,会是怎样的人生,失去眼前这个男人,她会多么伤心。这几日她一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断的思索着让人害怕的问题,惶惶不可终日,实在是好累。可悲的是,她至今都没能理出头绪,脑海中依旧是一片混乱,可有一个念头却是十分的坚定,那便是有关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无论将来会如何,她现在想要好好的爱,珍惜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更要好好孕育这个孩子,这是他们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她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侧过身来,楚云绝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得极轻,“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一直跟着,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
他的话字字清晰,句句至诚。
黑暗中,乔凝心睁着明亮的双眼,半晌后终是欣慰一笑,将手伸向楚云绝的腰间,将他紧紧的抱住,近似哽咽的问到。“为什么你可以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我?或许我根本不值得 。”
“没有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低声轻语,楚云绝也伸出手将她搂在怀中,“睡吧,天都快亮了。”
“好。”轻轻点头,乔凝心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将来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这辈子我从未如此深爱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至于楚云裳,那是上上辈子的事,她不想再有过多的纠葛。
略微一愣,抱住她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片刻过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轻声说到,“我记下了。”
她说,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他,这便足够了。
朦胧的月光从窗栏缝中照进来,饶是窗外寒风不断,房中确实暖意融融。床上相拥而卧的两人,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久久不去。
寅时已到,锦兰院的书房中却依然点着灯,灯下,楚云裳皱眉呆坐。
手中的信纸已经被揉成一团,可信上所写的每一句,他都记在了脑海中。
原来,柳如烟的真正主子根本不是段如风,在她身后还有更为狡猾的人,而那人,就算柳如烟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试问在京城,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冷冷一笑,他将纸团扔进了一旁的火炉中,一簇火苗猛的蹿起,随后又迅速熄灭,信纸化为灰烬。
娘亲与那沉妃长相相似,而爹却十分在意那副画,甚至十分紧张,这其中必定有缘由。那副画既然是落在了那个人手中,他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更是想借此大做文章,如此看来,他便是早就盯上了楚家,之前对自己的种种,恐怕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如今段如风重回京城,南楚与景龙的联姻也是迫在眉睫,在此时丢了娘亲的画像和牌位,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不论这其中到底有何厉害关系,他都要想方设法取回那些东西才行。至于柳如烟最后那段忠告,他只能付之一笑,于她于己,他都没有必要在意了。
重新换上了夜行衣,他借着夜色的掩饰,再次翻出了楚家的院墙。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愫
东城别院。
这里是以前楚云裳经常来的地方,不同于以往的是,如今他却要趁着夜色潜伏而入,而且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翻墙进去,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自然是轻车熟路。太子在京城内有四座这样的别院,加上那座他之前不知道的无名小院,一共是五座。每座别院内都有无数机关,院中也排有阵势,那些看起来普通的花坛假山,甚至连一棵不起眼的树和地上某个不入眼的石子,都会是牵动整个阵势的阵眼,所以一般人闯进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四座别院的阵势他都十分清楚,唯有那座无名小院,他从未听太子提起过,那院中的阵势更是高明无比,连他也无法破解。由此,也足以证明那座无名小院才是他重视的地方。
平时,这几座别院根本不会有人在,但暗地里却还是有人在关注,十二暗卫中的龙卫就是负责看管的,不过他们并不是大张旗鼓的入住别院,而是时不时的巡查。深知这一点,楚云裳才会深夜潜入别院,因为他知道十二暗卫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他们武功并不是一等一的,可寡不敌众,龙卫也是十二卫里边最为骁勇的,他自然要小心谨慎。他此时以身犯险已经是很没理智的举措,更不能让自己真的陷入险境。
院内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端倪,在墙角下驻足片刻,直至他再三确认以后,他才缓缓抬脚,接住朦胧的月光走在这以鹅卵石所铺的小路上。心里默念破阵步找,他埋着头,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步跨得都极小,甚至还三进一退,五步一转身。
这条不长的路,他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走完一半,修长的身影在黑夜中左闪右跳,看起来十分谨慎。破阵的同时,他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以免被人发现。
微喘一口气,他缓缓抬脚一脚踏下,却在同时听到了脚下一声轻微的细响,心中一紧,他顿时停下了身形,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脚下力气不敢增添半分,也不敢移开脚,垂头看了看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触动了机关,而不是牵动阵势,不然他肯定无法全身而退。
他是按照别院的阵势和布局所走,却触动了机关,看来这里早已被人动过,思及此,他不由得冷笑两声。那个男人早就不信任他了,又怎会给他半分机会。之前他还揣着一丝妄想,就算柳如烟发现了他跟踪的事情并且上报回去,他想要改变这里的机关和阵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所以他才急着赶来,却不想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的一切都早已改变,甚至像是故意针对他一般,饶是他刚才细心查看过,也没能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思虑过后,他从腰间摸出一根菱形锥,仅一寸余长,将锥捏在指间,他稳住身形,小心翼翼的轻轻一动脚掌,一寸一寸的挪动,待快要松掉脚下的开关时,他迅速弯腰将手中的银卡在了那个机关按钮上。尖尖的锥斜放入内,两头正好抵住机关,代替了他的脚,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
冷风吹过院中,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一层薄汗覆于额头上,直到确定院中的机关并未被牵动,他才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他才放心的移开了整只脚。
立在原处细细打量了片刻,若不是刚才那个小小的意外,他都不会相信这里已经被人重新动了手脚。看来,他对此事十分注重,也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啊!
一声喟叹,看了看不远处的书房,他的脑海中满是挣扎,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他从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宫中,这是他的习惯,所以他才会来到别院。
继续往前,说不定他能饶幸闯过这里,拿到娘亲的画像和牌位,可是以他对那人的了解,他也深知这会有多难。
可若是后退,那么他将功亏一篑,也白白暴露了自己。
沉思片刻,他再次深吸一口气,随即低下头打量起地上,专注无比。
今晚,他是打算放手一搏了。如今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他也一定要争取时间。
刚走了没几步,一声细不可闻的响声立刻让他警觉,待他转过头一看,顿时惊出一声冷汗。那原本坚硬无比的菱形雄不知为何竟然断裂,机关一触即发,轻响过后,周边也立刻有了异动,他不由得暗呼一声,提气跃向高处。
身体刚离开地面,耳边立刻响起一阵破风之声,无奈之下,他只好抽出腰间软剑在一处安全的地面借力,却不想那利箭比他还要快了许多。唰唰几声,他挥剑挡掉几支箭,灵活的身体在空中翻转,随即轻巧落地。脚刚接触地面,原本平常的青石地面立刻裂出无数小缝,所踩之处无不布满五寸于长的匕首,如此狠毒,其杀伤力更是不可小觑。
慌得连忙跃起,可他却不能跃上墙垣,因为那里还有更加狠戾的机关在等着他口心中一紧,他只好将身体贴在一旁大树上,据他所知,这树上也是有机关的,并且有两处启动阵势的阵心,可如今机关和阵势已经被改,他也抱着一搏的心态跃上大树。
脚尖刚落在树干上,多如牛毛的银针立刻向他飞来,其厉势让他也为之暗惊,挥剑挡去那密密麻麻的银针,却不想有几根躲开了剑气自他身边穿过。左手一软,他暗道不好,只得跃到地面,眼见即将踩在那一片刀海里,他只好再次借助软剑在空中硬生生转了个身,飞向对面的那颗大树上。
还未靠近,他就感觉到异样,不由暗惊,只好沉身下坠,却不想,自那树干中间飞出几支利箭,准确无误的飞向他下坠的身体。
挥剑欲挡,可银针中的毒似是已经发作,右手也渐渐失去了力道,有几支只箭被他挡了出去,剩下的两支却稳稳的插在了他的身上,一支左肩上,而一只却插在了胸口上。
原本体内还硬撑着一口气,如今被箭刺伤,他不由得惊呼一声,身体也直直的下降,坠向那地面。就在他快要掉落的时候,墙垣上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还没看清是何人,只听到一声轻喝,一条长鞭竟然卷起了别院的一道门,活活将门给拽开来,宽宽的门板顺着她的力道飞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接住了即将掉下来的楚云裳,却没能缓住其下降之势。
纤细的身体一个闪身便飞下墙垣,也不知她是用了何身法,竟然飞快的来到楚云裳身旁。与那宽大的门也相比,她的身形明显瘦小了许多,可她却伸手拽住了那门板,活活将它托了起来。
指甲断裂,十指生疼,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托着重重的门板飞身离开。这里的阵势虽然改变,但太子却告知她生门在何处,所以她出入也没有阻拦。楚云裳触动了机关,她不得已只好硬闯,好在阵势与机关是相辅相成,也相互牵制,她虽说被地面的利刃伤了脚,最终还是顺利的离开别院,救下了中箭的楚云裳。
飞出偌大的别院,双脚落地,她却不由得轻嘶出声,钻心的疼痛让一向很有自制力的她也皱起了眉头。放下楚云裳,自怀中摸出两个药瓶,给楚云裳各喂下一粒,她自己也迅速吞下一粒,随即将楚云裳从门板上抱了起来。
看着沾了血迹的门板,她轻叹一声,如此一来,主子是必定会知晓他们之间的事了。手腕轻抖,她微微闭眼,啪啦一声,坚固无比的门板竟然碎裂开来,无数木屑四溅,地面也变得凌乱不堪。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刚才还暗藏汹涌的别院此刻又归于宁静,若不是那残缺的大门,恐怕外人很难发现里边的玄机。待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