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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是低三下四地求你娶他妹子了。”
“哎,你在替逸报复我?!”方直口苦。
“算是吧!”战承嶪答得倒是坦荡荡。
“真后悔让玄儿回京来救你,你竟然胳膊肘子往逸那儿拐!”方直气急。
“那么,趁王太医还没去放公主的血,你现在后悔不救我完全来得及。”战承嶪吃准方直把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这点,拍拍方直的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戏言。
方直瞪大了眼,惊问:“承嶪,你早知道——”
战承嶪笑得促狭:“将计就计,逗你玩玩,解毒之法王太医早已告知与我,根本不会伤及公主的清白。”
方直的脸面算是拖了地了。
“小玄儿,舅舅是不是总教导你,要救人于危难之中?”方直又开始语气重,心思长地给小兔子下套儿。
“嗯。”玄墨正一心一意地与一根红烧螃蟹螯做着不懈地斗争。
“那小玄儿想不想被所有人夸赞?”方直把脸凑到玄墨跟前。
“不想。”方直脸上的笑容立马冻住了,忘了,玄墨喜欢低调。
“哦,这样啊——舅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喜罕吃什么螃蟹,最喜欢有个大叔炸的小鱼丸,又麻又辣——”方直用眼角斜了一眼玄墨,可怜的孩子,抠螃蟹的动作果然开始有些漫不经心。
“啊呀,那个大叔应该还在,他那手艺,可是家传了好多代的,让我想想,他住在哪条街上来着?”方直做冥思苦想状,“好像是——”一转头,正对上那双晶亮企盼的眸子,眸子里似乎都能滴出口水来,螃蟹螯早就被扔到一边去了。
方直偷笑:傻孩子,舅舅自小就爱吃螃蟹,破鱼丸子有什麽好吃的!
“乖玄儿,要吃鱼丸也成,先听舅舅说,你那承嶪哥哥现在有难,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对不?”方直这么说也不怕闪着舌头,又不放他的血,还好意思说“咱们”。更可恶地是,方直偷偷地把螃蟹螯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玄墨一个劲儿地诧异琢磨: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承嶪”哥哥?倒底是哪一个呢?但凡她见过的公子逐个儿在小脑瓜子里过了一遍,可还是没寻得结果。深知玄墨本性的方直唬玄墨那可是屡试不爽,又是一番花言巧语后,玄墨便一脚踢开了那个什么哥哥,脑子里只剩下无数的炸鱼丸子在朝她挥手,行了,方直就用一些破鱼丸子给玄墨成功地洗了脑,到后来,管他方直提出什么要求,玄墨一概傻傻地点头。就这样,沉浸在对鱼丸的美好幻想中,可怜的玄墨鬼使神差地任由方直坏笑着牵着她的手,被他一步步引向了王太医坐阵的隔壁房间。
“舅舅?”玄墨一见王太医身前的空碗和一排亮得碍眼的细针,脑子里的鱼丸尽数被吓跑,玄墨边仰头看向方直,一边往他身后畏。
方直又挂出他那被战承嶪形容成像狼一样的笑,边把玄墨往前推,边哄道:“乖,刚才玄儿不都答应舅舅了么?就给王世公扎一下,扎一下舅舅就管你一次吃够小鱼丸。”
玄墨胆战心惊地看着王太医左挑右捻,终是捏起一根竹签一般粗的银针,脑中飞速闪过一句话:“人为签子,我为鱼丸。”
“公主,那老夫就得罪了,请伸出手来。”王太医朝玄墨眯眯笑。
玄墨哆哆嗦嗦地照做,手指头却死死地抠进掌心中。
“你握成拳头叫王世公怎么扎?!张开!”方直笑脸不再,野蛮地攥住了玄墨的手腕,手上加力,迫使她打开拳头,方直这简直就是猴亲孩子嘛!
玄墨头皮发麻,俩腿儿一软,身子全靠在方直身上,小声地拖着哭腔道:“舅舅,我又想嘘嘘了——”
“怎么就你事儿多?!”
“呵呵,贤侄啊,人生有三急,如厕排头先,去吧去吧哈!”王太医不紧不慢地在灯上烧着银针。
方直无法,只得把玄墨“押”去茅房。
方直在茅房外不耐烦地候了半天,忍无可忍地朝里吼:“你倒底是好了没有?!”
“舅舅,我又嘘不出来了。”
“那就别嘘了,提好裤子出来!”
“可人家还是憋嘛!”
“方玄墨!”
“嘘嘘——”
“方玄墨我数三个数,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哈!”
“不许不许,恒说,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就不能再给任何男人看屁股,舅舅也不行!”方直失笑,忽地敛住笑容,脸色阴沉下来,大吼一声:“简恒!你出来给我说明白!”
暗中保护玄墨的简恒悄没声儿地钻出来,一脸窝囊和委屈,讪讪道:“您以为我想啊!”
茅房中的玄墨急了,抓起裤子就冲了出来,一边系裤带一边小声辩解:“舅舅,怪羞人的,你别让恒说嘛!”说着,赧红着脸就把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大概齐说了一遍,再看简恒的脸,一副哭相。
方直给简恒投去一记同情的目光,挥挥手叫他退下了,可心里却止不住地放声大笑,边笑边幸灾乐祸地大呼:老头儿!爱死你了,幸好你把她送走了,不然这遇红灾的倒霉事儿舍我其谁?
待王太医烧好银针,方直也把玄墨拎了回来。
“舅舅——”玄墨黑葡萄一样的晶眸又可怜巴巴地投向了方直。
“你又怎么啦?!”
“我的手抖得慌,你好歹在下面扶衬着些嘛!”
这应该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方直毫不犹豫地摊开大掌,轻轻地垫在玄墨的手背底下。
“公主,咱们可要开始喽!”王太医提示一句,轻悬银针,作势向下。
扎银针取血要得就是快、狠、准,这样不但能保证针如血出,而且还可以减轻被扎者的痛苦。
王太医手风一抖,玄墨双目紧闭,回身抱住方直的身子,把脸埋在方直的怀里干嚎一声:“疼——”方直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可怜的孩子。
仿佛过了很久,方直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方玄墨!谁许你临阵脱逃的!又没扎着你,你在那鬼嚎个什么劲!”是了,刚才说的那可怜孩子是指方直。就算王太医的针法再快,也还是快不过玄墨抽回手的反应,王太医手起针落,银针便准确无误地扎进了还傻垫在下面的方直的手指头上。
“唉——”玄墨心虚地迅速把双手从方直腰上撤下来,背到自个儿身后,用眼角瞄一眼方直白兮兮的脸,再瞄一眼他那鲜血汩汩流的指尖,嘴里嗫嚅到:“针好粗——一定很疼。”
方直暴吼一声:“能不疼么?!”
玄墨小声辩解一句:“你都嫌疼还扎我?”
王太医见机立马给方直的手指覆上一块纱布,替玄墨解围道:“呵呵,贤侄啊,公主说得不错,针是粗了些,老夫再换根细点的,你委屈委屈,就当是给公主试试针了哈。”
方直翻了个白眼,噢,自己倒成了试针的了,随后一记凌厉的眼风扫向玄墨,玄墨慌忙上前踮起脚来,笨拙地亲了亲方直的脸颊,讨好地说:“亲一下就不疼了哦。”方直不屑地哼了一声,吃瘪的玄墨识趣地向王太医再度伸出了一只爪子。
“给我伸直!”方直没好气儿地命令道。
玄墨苦着脸又稍稍伸开点儿。方直死死地从背后箍住玄墨的身子,把她固定在自己身前,防止她逃跑什么的。趁王太医再次烧针之际,方直低声附耳一句:“你最好老实点,这次再不成功,你也不用吃鱼丸了,就等着吃熊掌吧!”
玄墨一个冷战。
玄墨的血一滴一滴又一滴,滴滴答答地顺进一盏小盅里,玄墨的腿肚子不住地哆嗦,要不是方直死箍着她,她早就出溜到地上去了。滴满了大半盅了,王太医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玄墨的手痛心更痛,随着滴滴珍贵的红珊瑚珠离开自己的身体,头壳里一朵原本盛放的小芙蓉花,慢慢地凋零枯萎掉了,玄墨觉得,自己就是那朵小花花。终于盼到了小盅快满的那一瞬,玄墨被那盅殷红晃得头晕目眩,可倒也是如释重负,因为,玄墨自觉大功就要告成了,鱼丸就要到嘴了!可眼睁睁地,王太医不紧不慢地从他的小木箱子里又取出了一支空盅,玄墨晕死过去。
再醒来,玄墨就觉得手指尖钻心地痛,抬手一看,当场放声尖叫,五根手指头上,根根上面裹着厚厚的布条子,手指头并都并不到一起去,活生生的一盘芭蕉。紧接着,方直赔笑讨好的脸就在正上方放大,再放大,玄墨嫌恶地向被子里扭扭身子,像乌龟一样把头缩进被窝里,开始委屈地抽泣。
“好啦,小玄儿,你放点血就能救活一个大你一个半的壮男人,很划算不是么?”方直笑意融融地拍拍蚕茧。
玄墨听他毫无“忏悔”之意,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抽搭:“你又骗我!小舅舅我最信你了,你却总骗我!”
方直叹了口气道:“舅舅也是迫不得已呀,你承嶪哥哥是舅舅最好的朋友,他身世坎坷,头些年遭恶人陷害,全家惨死,他一人流落边塞,好容易再回京师,怎奈那场战争让他身中奇毒。舅舅当年重伤身边还有小玄儿悉心照料,可他呢?舅舅当然不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死,你王世公说,你的寒冰血可以解他身上的毒,可舅舅知道小玄儿最怕疼了不是,没法子,舅舅只能骗你,是舅舅错了,舅舅不该欺骗小玄儿,舅舅向小玄儿赔不是还不行么?”
玄墨沉默了半晌,方直的话她不是没听进去,刚要爬出被窝,却又碰到了行动不利索的“芭蕉手”,玄墨的气儿又来了,她暗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方直,借机撒撒娇、拿拿乔是应该的。于是愤怒地从被子底下伸出那只伤痕累累的被缠得又蠢又笨的手,向方直无声地抗议着。
方直望着这块像“美人姜”一样的“手”,不禁失笑出声,轻轻地抓住,就势把玄墨从被子里捞出来,当着玄墨的面逐个指头轻啄一下,坏笑着照搬玄墨的原话哄道:“亲一下就不疼了哈。”
玄墨气急,又要往被子里钻,方直连忙搂住她,拿出杀手锏:“热乎乎的炸丸子小玄儿还要不要吃?”
玄墨的动作当下打住。
方直轻笑两声,扬声向外面吩咐道:“来呀!”
方舒喜滋滋地擎着一个大如锅盖的青花大瓷盘,应声进屋,踩着刀马旦小碎步就来到玄墨跟前,拖着唱腔开始念白:“炸鱼丸、炸虾丸、鲜蔬水果五谷丸,丸子们请公主大人品尝——”
玄墨趴在床边,猫着身子往盘子里低眼看去,方舒描绘的一点儿也不夸张,白底青花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啥色也不缺,兜得尽是胖嫩嫩娇艳艳,尚还挂着油泡泡的丸子们,喜庆极了——
玄墨吃得满嘴挂油,方直试探着问:“小玄儿,好吃么?”怎么会不好吃?!事实上哪有什么狗屁大叔,这丸子明明就是方直特意为玄墨现“偷来”的御厨做出来的!
哪知玄墨还是不领他的情,往床里挪了挪,又抓起一个丸子塞到嘴里。
方直紧跟着往她身边凑凑,如玄墨所料追问道:“吃了舅舅的丸子还生舅舅的气?”
玄墨塞得两个腮帮子都肿了起来,听方直这么一问,气儿又从七窍里喷了出来,扬着她的“生姜手”含含糊糊地呜噜着:“客!能不客么?!吾个昂梗么干仍?!”她这一呜噜,喷了方直一头一脸丸渣子,方直擦也不是不擦又觉得恶心,可赶着玄墨正在气头上,两下相较取其轻,方直想想还是忍了,又赔笑道:“眼下小玄儿也不用见什么人,大冷天儿的,就在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