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泰话音未落,猛然听见一声厉喝:“哪个混蛋敢不听招呼,拖下去砍了!”
顾长辰猛然回头,却看见伍不凡站在外面,面色阴沉,一旁有一名亲兵作势要扶他,却被他打开。
伍不凡身上尚且穿着白色的亵衣,头发也未曾梳理,散落在肩头,只随便的披了一件棉袍,外面的小雪还在飘着,徐徐而下。
顾长辰赶忙上前一步,将他从外面拉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别冻病了……”
伍不凡却并不理顾长辰,将我的手甩开,径直往前,坐到议事厅的主位上,一双剑眉紧紧的拧着,室内的火光并不明亮,映得他一张脸十分惨白。
顾长辰对跟这伍不凡的亲兵低声道:“快去拿厚些的衣服来!”
亲兵转头跑了出去,却听见伍不凡的声音中带着点嘶哑,又带了些愤怒:“本将重病,委托顾先生处理军务,他身上带着本将的令牌,你们都是瞎了眼看不见吗?”
众人都不敢搭话,唯有关大鹏道:“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会打仗……”
关大鹏话音未落,便听见伍不凡怒道:“他刚刚说的,你们那些安排上有误,说的有没有道理?!”
尹青道:“有……很有道理……”
伍不凡冷笑了一声,道:“那还说什么?按照顾先生说的做!”
顾长辰见伍不凡动怒,便对他温言道:“天气冷,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歇息……”
顾长辰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伍不凡打断,伍不凡将众人扫了一眼,厉声道:“我就在这里坐着!本将倒想看看,谁那么大胆子不听招呼!顾先生你只管分派他们做事,要是做得不好,拖出去砍了!”
顾长辰知道伍不凡性子执拗,有伍不凡坐着,也的确省事不少,便不再废话,命三名将领东南西三面各留上一千人看守,其余部队掉到北面,又命尹青和郭泰各带五千兵马,出城埋伏,伺机骚扰。
他说的极快,那四人先前已经决意听从顾长辰的招呼,此刻见伍不凡在,更加不敢怠慢,都答应了然后即刻出去调派兵马,等到所有人都全部走光,顾长辰才回过头来,看见伍不凡的手按在椅子上,都在不停地发抖。
顾长辰上前一步,走到伍不凡跟前,伍不凡抖得更加厉害,牙齿都被他咬得咯咯作响,顾长辰忙道:“不凡,你没事吧?”
伍不凡却已经难以开口,他浑身都开始哆嗦,顾长辰见状,忙奔出议事厅,想要去叫军医,正好迎面碰上回去拿棉袄的亲兵,顾长辰将棉袄接过,对那名亲兵道:“快去叫军医!”
亲兵飞奔而去,顾长辰回身奔到伍不凡面前,却看见他的眼睛都已经微微闭起,睫毛却在炭火光中微微抖动。
顾长辰见伍不凡嘴唇微张,好像要说话的样子,便凑上前去,却听见对方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冷……”
顾长辰手去摸他的额头,冰凉吓人,他顾不得许多,将伍不凡紧紧的抱住,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着他,又把手中的棉袄裹在伍不凡身上。
伍不凡寒冷之中找到温暖,不愿离开,迷迷糊糊之中拼命地朝那温暖靠近,蜷缩。
顾长辰看着在自己怀中缩成一团的伍不凡,叹了口气,将他打横抱起,抱到正在噼啪燃烧的炭火边,低声斥道:“你身上有伤,还乱跑什么!?”
伍不凡懵懂之间听见顾长辰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只看见一张被火光照亮的俊颜,满是焦急担忧。他愣愣的看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我担心那些人不听你的话……”
顾长辰叹道:“不会的……你没瞧见他们都已经无话可说了么?”
伍不凡嗯了一声,过了一会,道:“你是在说我,画蛇添足么?”
顾长辰忙道:“怎么会?你来的正好,如果不是你来了,我摆平他们还要花上许多时间。有你在,凡事顺利多了!”
伍不凡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闭上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长辰抱着伍不凡,愣愣的坐在炭火边,想了想,解开伍不凡的亵衣,果然看到他胸口的伤正在往外渗血,顾长辰一手将他伤口按住,一手抱着他,议事厅空无一人,此刻更是没有半点声音,仅有炭火噼啪作响。
这个人,还真是……
顾长辰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自己,就这么的不能让人信赖么?
亲兵带着军医顷刻便到,顾长辰将伍不凡交到军医手中,看着一众人将伍不凡抬上担架运走,对一旁的亲兵道:“伍将军受了重伤,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他?”
那名亲兵哭丧着脸,道:“顾先生,我们怎么拦得住伍将军?”
顾长辰沉吟片刻,叫过军医,低声道:“伍将军这样子,不能随便乱跑,你们给他喂点安神的药,让他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休息!”
小雪飘了大半夜,已经渐渐停了,顾长辰站在院中,已经隐隐的听得见远处的马蹄声,他看着伍不凡的房间,手持大枪,在心中道:不凡,等你醒来,仗也打完了。你好好地睡一觉吧,萧关,交给我就行了!
33
33、生死一线 。。。
午夜,丑时,朱邪执的大帐。
朱邪执看着手中的信,字歪歪扭扭,还有很多错的。
他将信狠狠的捏成一团,随即又撕得粉碎,脸色铁青:“去将送信的人砍了!”
左右面面相觑:“送信的人早就走了……”
朱邪执收紧掌中那闪着金光的镯子,镯子内刻着一个‘念’字,这是朱邪念三岁那年,他亲自刻得;冰冷的温度,刺入他的心底。
此刻朱邪执怒火中烧,取过营中的硬弓,跨上马背:“即刻出兵,进攻萧关!”
副将古达鲁正好路过,听到朱邪执下令,吃了一惊,忙拦在马前:“三皇子,为何要半夜行军?”
朱邪执手中的马鞭挥下,唰的一声摔在古达鲁的背上,怒喝:“谁敢阻拦,拖出去砍了!”
棒子此刻正在回萧关的路上,跑了大半夜,浑身是汗,正好见到一条小溪,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跳了进去,天上正飘着小雪,冰水刺骨,棒子反而舒服的叫了一声,小溪水浅,他躺在河床上,背靠着一块大石头,看着天空飘得小雪,自言自语:“顾长辰个没良心的,居然让我去送口信!!我要是当面对朱邪执说他弟弟被人强奸,他还不把我给强奸了!”
他又在河中游了一圈,觉得浑身舒泰,从水中跳起,边拿外袍擦身边想:也不知道我的字朱邪执认不认识,算了,管它呢?反正“你弟弟”、“强奸”、“轮奸”几个字我是没写错的~!哈哈,朱邪执肯定气疯了,要报复到白鸿飞身上,我虽然答应顾长辰保密,却没答应帮白鸿飞那小子!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也好,谁让他当上司的时候,扣过我俸禄!
朱邪执夜袭,带了十万铁骑,随后而来的还有大量的攻城器械,命古达鲁带领。
他自己,则轻装简行,化装成汉人的模样,戴上了二十名军中好手,绕过萧关北门,夜中翻越萧关东面的宝乌山,直到天明,才趁着南门守卫疏忽,混入萧关。
朱邪执一路尽量低调,北面已经打了起来,炮石声震耳,杀喊声冲天,随处都可以见到来往疾奔的军士,朱邪执带的那二十名好手,藏在暗处,杀了若干名士兵,换上萧关军军服,再也无人能够辨认的出。
朱邪执首先去的是大牢。
往日细作来报,萧关大牢的位置他竭尽知晓,只是第一次前来,不免绕了些弯子。
等抵达大牢,刚好被看守长捞住,让他往牢中送饭。
朱邪执犹豫片刻,解下兵刃,带着自己那二十名沙陀好手入牢送饭。
等到了大牢最看守最严密的铁室,朱邪执想要进去,却和看守发生了冲突,焦急之中损失了五六人,杀了看守人员,拿巨斧劈开铁室,却发现其中空无一物。
再次出来,早已被人发现混入奸细,四处捉拿,核对当天的暗号,朱邪执左躲西藏,总算是军中各位将领都集中在北门对付十万沙陀军攻城,背后防御较弱,又死掉两名好手后,成功的摆脱了追击。
朱邪执耳听得北面杀喊声越来越盛,似乎还有“沙陀人败了!”的呼喊声,更是心惊,不再停留,暗地杀掉十多人之后,终于在一名前锋营的士兵口中得知,朱邪念被关在伍不凡处,而伍不凡重伤卧床,军中事宜都是顾长辰在指挥,而此刻,顾长辰正在北门奋战。
朱邪执没有片刻犹豫,便秘密潜行到伍不凡所在的院落。
院子四周都围得严严实实的兵士,但看身法,就知道是各种好手,朱邪执藏身矮墙之后,心中大致估算,至少有上百名好手在保护伍不凡。
不论是救出弟弟,还是杀死伍不凡,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却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朱邪执整了整衣衫,对身后还剩下的那十多名亲信低声吩咐了两句,其中一名死士上前,对着守卫伍不凡的亲兵打了个招呼,道:“顾先生听说混入刺客,担心伍将军的安危,让我过来看看,伍将军是否安好!”
查看过腰牌,又搜过身之后,那名死士被放了进去。
伍不凡此刻睡的正沉,尚未醒来,三名亲兵陪着死士进去,伍不凡梦中面带微笑,睡的香甜。
那名死士看过之后,随着那名亲兵出来,却听见一旁的偏房中,有着低低的哭声。
那名死士问道:“怎么还有人哭?”
那三名亲兵不疑有它,嘻嘻哈哈的攀着死士的肩膀,挤眉弄眼:“里面是沙陀国的九皇子!至于为什么哭?那要你问你们的顾先生了,他最清楚不过~!”
语气中带着猥亵之意,再明显不过。
朱邪执在外等着,有人路过,他便也装作忙碌的样子,跑来跑去,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伍不凡所在的院子。
那名死士平安出来,神色愤怒,咬牙切齿的对着朱邪执低声道:“伍不凡和九皇子都在里面!”
朱邪执心中咯噔一跳,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阿念怎么样了?”
“被侮辱了!”
朱邪执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此刻消息得到切实,怒急攻心,按耐不住,“啪”的一声拍在身旁的一块大石上,竟将那块大石拍成了两半。
朱邪执的手掌心被碎裂的石片刺破,流出血来,却浑然不觉,握紧了腰间抢来的跨刀,一字一句,恨意冲天:“不杀顾长辰,誓不为人!”
北门此刻正遇到棘手的事情,古达鲁带领攻城器械是仿造天水朝制作,远处大炮发射炮石,近处沙陀军数百人躲在高十米,宽七八米的锥形洞子中接近城墙。
洞子外套铁皮,底座厚实,护城河早已结冰,放置在护城河上阻拦沙陀人前进的楼车也被烧毁。若是外裹铁皮的洞子抵达城下,普通的撑杆无法将其推到,从中涌入的敌人将会顷刻占领城墙。
顾长辰身披铁甲,正在往自己身上绑绳子,王坚劝道:“顾先生,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打就行了,我们看着那些士兵,他们不敢不出力的,你没必要自己出战!更何况,你出去,要是万一有个闪失也不好!”
顾长辰将腰间的绳子绑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