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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不凡用力的咬着牙,任由顾长辰将他抵在墙上,也不反抗,只是过了半晌,才道:“杨复光可是皇上身旁那些‘影子’的头目,功夫深不可测……,虽然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帮你,可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在帮你的朋友,还是在帮你的情人!”
两人此刻相距甚近,彼此呼吸的热气都能感觉得到,顾长辰只觉得揪着伍不凡衣领的手左放也不是,右放也不是,这种时候,这种距离,讨论这种问题,似乎不太适宜,可他又不愿意松手,伍不凡直直的盯着自己,看来他是不容在这个问题上含混过去,顾长辰过了半晌,才问:“朋友如何,情人又如何?”
伍不凡浑身一震,眼眸渐渐的暗淡下去,别开脸去,喉头不停的抖动。过了一会,低声道:“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为恋人……也是生死相许……;是我太多事了,不该去问你的私事,你带着白鸿飞一定要小心,杨复光的住处,离你的不远,我原本是想要调开的,但是他说在那里住的极好……”
伍不凡的话尚未说完,便听见顾长辰在耳边低喝:“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说话!”
伍不凡扭过头来,直视着顾长辰,对方也正看着他。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顾长辰的鼻尖,此刻离伍不凡的脸不到一寸,他看得见伍不凡英俊的面庞上带了些迷离的色彩,又好像是难过,又好像是释然。
伍不凡的嘴唇,因为连日奔波劳累,显得有些干枯,此刻在暗夜中,却呈现出一种深绯色,同他身上的官袍交相辉映。
顾长辰听得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声,更能够感觉到对方颇为急促的气息吐在自己脸上,只要在往前进半寸,就可以碰到对方的唇,将对方的唇含住,用自己的舌去润湿对方干裂的唇瓣。
顾长辰甚至能够看得清楚,伍不凡的胸脯在急速的起伏着,顺着胸脯往下,隐约能够看到双腿。
顾长辰的脑袋中,此刻不自觉的就浮现了同对方一起洗澡的时候,看到过的那笔直,修长,又有力的腿,偶尔玩笑时还在对方的腿上拍过,富有弹性,手感极好。
伍不凡微微张开唇,沙哑的声音含混的吐出一个字:“你……”
声音中竟带了些魅惑的迷离和游移。
顾长辰缓缓松开伍不凡的衣领,强行拉回自己某些趋近下流的想法,离伍不凡的脸稍许开了几寸,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把朋友当情人,更不会和情人做朋友!”
伍不凡眼帘微微下垂,却听见顾长辰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沉稳:“白鸿飞是我的朋友!所以,不要再说那种话来……”说道这里,顾长辰只觉得心头烦躁,他无意识的挥了挥手,转过身去,道:“那天……你看到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是男人,还娶过老婆,应该明白,憋闷久了,对着谁都……不能代表什么!”
说完,顾长辰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只剩下伍不凡楞楞的站在夜风中,细细的回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41、 试探
顾长辰回去,先是去看了看白鸿飞,见他已经在东厢房睡着,便也回房,本来已经是疲倦之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心头燥热。
他翻身而起,在房中来回踱步,只觉得更加焦躁,伸手去拿水壶,却因为他几日不在,壶中不曾有水。
顾长辰出了房门,从井中打了一桶冷水,哗啦一声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这才觉得心头的火泄了,将身上擦干净,回房睡觉。
第二日醒来,因在军中有了职务,比不得往时,新到任上,除了上次自愿跟随的棒子等三十一名亲兵,还有前锋营的两千士兵也归顾长辰管辖。
顾长辰为了保留住白鸿飞的秘密,未找任何人来服侍他,只是一早便把水烧好,食物准备好,放在白鸿飞房中,他随手可以取到的地方。
中午又一身风尘仆仆的带了军中的饭菜前来给白鸿飞吃下,一连三四日过后,白鸿飞下床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两人此刻相见,顾长辰老是会想起在朱邪执大营中所见到的场景,白鸿飞更是难以忘记,彼此尴尬,反而没什么话说。
这日中午,白鸿飞吃过顾长辰带回来的饭菜,气氛再次沉默,顾长辰看着白鸿飞,试探着问道:“鸿飞……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白鸿飞道:“将来?一个叛国的人,会有什么将来!”
顾长辰登觉言语艰难,却听白鸿飞道:“将来不知道,不过当前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洗去别人泼给我的污水!我要是背着叛国罪名,永远不会有将来!”
顾长辰大喜,站起身来,对白鸿飞道:“鸿飞,你和我想的一样!当日云州县被占,命人抢下的公文,官印,我都给你收着,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找到了当日的一些证人,还怕他们有变,让他们写下按了手印的证词……”
白鸿飞上下打量了顾长辰一眼,道:“那怎么等到今日,这些东西都不曾上达天听……”
一句话未说完,白鸿飞便已明了是因为自己没有出现的缘故。
若是此案的正主没有出现,其它的一切都是枉然,朝廷是绝对不会为一个失踪的人翻案的。
顾长辰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怕引起白鸿飞回想起被俘受辱,生生止住,跳过这一节,道:“现在情况有些麻烦,朝廷派了人来捉你……四天前那人刚走,前去……沙陀军中……”
顾长辰话音未落,便看见白鸿飞端起的茶盏在嗒嗒作响,原来是白鸿飞的手竟然在控制不住的发抖,抖动茶盏,盏盖撞击盏身,发出嗒嗒之声。也不知他是因为朝廷派人来捉害怕而发抖,还是因为想到了在沙陀军中……
顾长辰伸出手去,将白鸿飞的手腕按下,茶盏哐当一声落地,摔得粉碎,再也发不出任何响声,顾长辰不敢去看白鸿飞,别过头去,一口气说道:“皇上派的人是大太监杨复光,他自从上次来军中传旨,到现在,足足有五个月,四处打探你的下落,说是奉了皇命,专杀叛国之人。万幸先找到你的是我不是他,可是他五天前再次抵达萧关,就是我们回来的那天晚上,找伍不凡借了两百精锐,前去朱邪执的驻地高阙找人……我想他可能就在这两天就回来了,他的住处离这里不到一里地,更不知他会在高阙打探到什么消息,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怕只怕,你一个人落单遇到他时,还未能解释清楚,便已伤了性命……”
顾长辰这翻话中,三番四次提到高阙,朱邪执,每当他说出这些名字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按着的白鸿飞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他一口气说完,这才扭过头来看白鸿飞,他以为白鸿飞脸上会有或愤怒,或屈辱的表情,他甚至做好了白鸿飞会落泪的准备。却没想到白鸿飞的手虽然抖得厉害,神色却如平常一般,说出的话更是平稳:“知道了,我们如果现在避开他走,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我在高阙时,不知为什么,朱邪执的口风十分紧,从来不许别人问我名字,曾经有个士兵叫了一下我的名字,被他当场杀死,血溅了一脸……”
说道这里的时候,白鸿飞的手不露声色的从顾长辰手中抽出,藏于衣袖之内,顾长辰便不能知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感受,只是听白鸿飞用着平静的语调,似乎在叙述一件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缓缓的说着:“那天他似乎是打了败仗回来,脾气十分不好,把军中作战不利的士兵问罪,斩了上百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中,有大半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整日把我关在沙牢中,从来不准我出去,除了那种时候……也是将我的头蒙了带走……后来我才慢慢明白,他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是谁……”
顿了一顿,白鸿飞低声道:“如果你不来救我,大概我一辈子都要过那种生活,要么是暗无天日的牢房,要么是……”白鸿飞猛然止住,不再往下说,过了片刻,白鸿飞哂笑道:“杨复光这么匆匆忙忙的前去朱邪执军中,是根本打探不到云州县县令白鸿飞的下落的!就算是当面撞见,也不用担心!”
顾长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这些天你还是少出去……”
白鸿飞木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道:“知道了!”
杨复光当日晚上便已返回,顾长辰与伍不凡心中终究是放心不下,前去杨复光处打探,果然如同白鸿飞所说,杨复光在朱邪执军中也是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只是知道几天前伍不凡和顾长辰带着人闯入朱邪执军营,劫走了朱邪执的一名男宠做人质,三人说起来时,顾长辰只说当时进去打探军情,无法脱身,随意抓了人质逃跑,逃出来后便将人质也放了,杨复光不疑有它,两人告辞,杨复光送出门外,将那两百士兵还给伍不凡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叛贼不知躲在何处,咱家找了这小半年也没找到,若是再找不到,也没脸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顾,伍两人面面相觑,三人走了两步,杨复光忽然道:“听下面的线报,白鸿飞曾在河西节度使所辖的宁关处现身,咱家准备明日动身,前去那里,听说顾经略就住在附近,今日一别,它日唯有在京师再见了,咱家想去顾经略家中坐坐,不知顾经略意下如何?”
顾长辰心中咯噔一跳,本想拒绝,可又找不到合适理由,只得硬着头皮,推开自己的院门,笑道:“杨公公里面请!”
他一面说,一面给伍不凡使了个眼色,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一不做二不休,若是杨复光发现了蛛丝马迹,先擒住他再说。
杨复光站在院中,四处一望,只见小院干净整洁,东西各有厢房,院中摆有石桌石凳,便随意撩了袍子,坐在石凳上,道:“顾经略这里,倒是个好地方啊!不过依咱家看,好是好,就是少了些侍女奴婢什么的,太冷清了些!”
顾长辰亦坐下,他和伍不凡一个坐在杨复光左边,一个坐在杨复光右边,顾长辰道:“杨公公说笑了,下官不喜这些东西!”
杨复光道:“看来顾经略是有大志向了……”一语未了,忽然听见东厢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深红色袍子的男子,面目清秀,只是眉宇间有着些冷漠疏离。
顾长辰见白鸿飞竟然迎面而上,他与伍不凡两人都是手心捏了一把汗,却听见白鸿飞道:“依这位公公来看,什么叫做有大志向?”
杨复光将白鸿飞上下打量了数眼,顾长辰与伍不凡眼神交汇,准备随时发难,却听见杨复光缓缓的站起身,森然道:“效忠朝廷,封侯拜相,这便是大志向!”
杨复光一面说,一面将手按在一旁的石桌上,看着院中三人,一字一句的道:“包藏乱党,对皇上不忠,叛国谋逆,这也是大志向!”
说毕,转过头盯着顾长辰,一字一句道:“顾经略,伍将军,你们以为呢?”
顾长辰见伍不凡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铁剑,便连忙伸手过去,将伍不凡的手握住,两人意见不合,稍有力量上的抗衡,顾长辰用力较大,伍不凡便不再与他争执。
杨复光双眼如炬如炬,扫过两人,冷笑一声,顾长辰拱手道:“下官以为,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才算得上是大志向,至于叛国乱臣,人人得而诛之!”
杨复光看了顾长辰两眼,又转头看向白鸿飞,森然问道:“你姓什么?”
白鸿飞面不改色:“在下姓顾!”
杨复光盯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