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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复光看了顾长辰两眼,又转头看向白鸿飞,森然问道:“你姓什么?”
白鸿飞面不改色:“在下姓顾!”
杨复光盯着白鸿飞,白鸿飞一双手拢在袖子中,坦然相视。
杨复光问道:“顾长辰亲戚?”
白鸿飞道:“不是,只是碰巧而已!”
杨复光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顾长辰和伍不凡,又看看白鸿飞,将按在石桌上的手掌抬起:“顾经略,最好你说的是真话!”
说毕,杨复光便甩袖离去,三个人冷汗尚未落下,目光便一齐落到了杨复光刚刚拿手掌按过的石桌上。
石桌上,有着一个深深的五指掌印,竟是在杨复光不露声色,不着痕迹的情况下,催动内力,以肉掌印上去的掌印!
42、出卖前程
竟是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催动内力,以肉掌印上去的掌印!
顾长辰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运力于手掌,一掌劈下,石桌三寸厚的桌面裂成两半,滚到地上。
伍不凡亦上前,也是一掌,将落在地上的那半块石桌面,击得粉碎。
两人缓缓站起,一齐摇了摇头。
顾长辰的功力,到现在为止,也不过能够击裂三寸后的石板。伍不凡要比他略胜一筹,能将石板击成碎块。
然而两人谁也没本事,像杨复光那样,在能保证石板不碎不裂的情况下,按上一个掌印,更何况还是谈笑自若,根本看不出来他如何发力,何时发力。
这么看来,若是杨复光一旦查清了白鸿飞的身份,谁也阻止不了他。至少在整个萧关,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顾长辰和伍不凡两人沉默了许久,一言不发,只是互相看着对方,最后,两人同时开口。
伍不凡说的是:“别走!”
顾长辰说的是:“保重!”
竟是两人一模一样的心思,伍不凡想到了顾长辰会带着白鸿飞离开,不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让他别走,而且也无处可走。
顾长辰想的也是不能再留在这里,杨复光和朱邪执不一样,朱邪执是敌人,伍不凡怎么不存在和对方结仇的问题,可杨复光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且奉命捉拿白鸿飞。伍不凡要是因为这件事和功夫高出两人数倍的杨复光当面冲突,轻则前途无光,重则当场毙命。
所以他决定离开,他甚至第一反应说的不是我要走了,而是让伍不凡保重。
两个人的话同时出口,顾长辰语气笃定,伍不凡却近乎是大吼。
在听到了对方那句“保重”之后,伍不凡猛的站起来,大声道:“不用怕他!萧关十万将士,一拥而上,难道还不能胜他!?”
顾长辰摇头道:“萧关的将士,姓伍吗?”
伍不凡猛然沉默,顾长辰继续道:“萧关的士兵,俸禄是你给的吗?”
伍不凡咬牙不语,顾长辰叹了口气道:“他们都有父母妻儿,都是朝廷养来守卫国家的……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是打算,带着这十万人反了,还是束手就擒,被丢入大理寺大牢?如果杨复光是为非作歹,或者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中也行,可他这次,是有皇上诏令……”
伍不凡跺脚道:“我不管,你难道不是吃的朝廷的俸禄,你难道不要前途?你带着他……”说着,伍不凡一指白鸿飞:“根本跑不远!长辰,你和他尽管留在这里,我写封折子,去向皇上上书,说明一切,就算是……就算是一时手段,动用军队囚住杨复光,皇上……皇上他……”
说道这里,伍不凡也自觉希望不大,杨复光一直跟随皇帝,赵肃篡位的宫廷政变中,杨复光也多有出力,而自己,连皇帝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却敢因为叛国逆贼囚禁皇帝的心腹……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渐渐低了下去,顾长辰伸出手,拍了拍伍不凡的肩膀,笑道:“不凡,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会回来找你的!”
白鸿飞始终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伍不凡与顾长辰两人,此刻上前,对伍不凡行了个礼,道:“伍将军,就算没有此事,白某也准备明日上京,向皇上自辩此事,分别是早晚的事情。白某多谢将军这些日相助,不胜感激!”
他一面说,一面朝伍不凡深深鞠了一躬。
伍不凡却毫不理会白鸿飞,他只呆呆的看着顾长辰,顾长辰心中也十分不舍,特别是见到伍不凡这种颇为留恋的眼神,就觉得挪不开步子,然而自己再留在这里,只会给伍不凡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殃及他远在京师的家人。
顾长辰虽然打算要送白鸿飞进京伸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分别来的这么快,快得甚至连话也难以多说一句,更不用提与对方大醉一场。
他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了一下伍不凡,用力的在对方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在伍不凡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你保重!”
说毕,放开伍不凡,白鸿飞将包袱收拾整齐,两匹骏马也在马厩中甩着尾巴,已是明月高悬。
伍不凡将两匹马拉出来,对着坐在马上的两人拱手:“你们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个冰凉无比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顾经略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啊?”
顾长辰抬头看去,只见院外赫然站着身穿褐色袍子的杨复光。杨复光手中已无拂尘,本来白皙的皮肤,此刻被青色的月光映得隐隐泛青,脸上更是无一丝笑容,犹如僵尸鬼魅一般,风自他身后吹来,将他的袍子下摆吹得朝前飞出,他双手负在身后,腰间悬着一柄黄金镶玉的宝剑。
顾长辰见了他这副打扮,知道是来者不善,将手中的铁枪横在马前,道:“出城巡逻!”
杨复光此刻将手缓缓的放到面前,他手中原来拿了一个卷轴,他将卷轴缓缓的展开,顾长辰与伍不凡都面对着杨复光,看不见那卷轴上是什么东西,只看见杨复光看了那卷轴片刻,然后慢慢的将卷轴转过来,正对着三人。
三人看得清楚,卷轴上画的,正是穿着官袍的白鸿飞。
顾长辰知道此刻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挺身而出,拦在白鸿飞面前,以防杨复光猛下杀手,伍不凡亦抢上一步,站在顾长辰身旁,手按铁剑。
杨复光冷笑了一声,指着站在两人身后的白鸿飞道:“伍将军和顾经略,想去哪里,咱家不管,也管不着,不过——他要留下!咱家怀疑,他就是叛贼白鸿飞!”
杨复光话音未曾落地,身子便骤然飞起,他左手手掌在腰间剑鞘上一拍,宝剑出鞘,跳到右手中,剑锋凌厉,寒气四溢,朝着顾长辰刺来。
顾长辰身在马背上,枪尖横画,枪杆打在白鸿飞座下的那匹马臀上,白鸿飞的马吃痛,扬起四蹄飞奔而出,杨复光剑尖已抵达顾长辰面前,被顾长辰铁枪挡住,杨复光剑尖贴着枪杆,唰的一声,滑到了顾长辰握着铁枪的手指处。
杨复光身法奇快,如闪电,如迅雷,出手之前没有半点征兆,夜间暗隐,只见天上一大片乌云从西北而来,犹如一张大青布上被泼了浓墨一般,伍不凡眼看着顾长辰一只手难保,不及多想,铁剑出鞘,朝着杨复光面门刺去。
伍不凡剑法凝重威猛,杨复光闪身避开,顾长辰抖动开长枪,他与伍不凡,两人兵器一长一短,互相照应,与杨复光斗在一起。
杨复光功力虽然高出两人许多,可各自用了兵刃,便又有不同,顾长辰的铁枪可以说是用过别人几辈子的时间,技艺高超,一时难以对付,而伍不凡则躲藏在长枪所萦绕的保护圈内,间隙中与杨复光交手。
杨复光手中的宝剑,虽然是削铁如泥,却是赵肃钦赐,不敢稍有坏损,是以交手之时,对宝剑的重视,更甚于击败顾、伍二人,更何况顾、伍两人是朝廷命官,他也不敢随便杀掉二人。
顾长辰与伍不凡是上惯了沙场,不论对手如何,都是拼命狠打,杨复光却又顾忌。是以双方实力虽然相差悬殊,可真正打起来,却缠在了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杨复光朝白鸿飞走出看去,已经见不到白鸿飞的影子了,此刻又被顾长辰与伍不凡缠住,心中更加不耐烦,杀气抖起,他即不敢损坏御赐之物,于是便干脆将宝剑插回剑鞘,一双肉掌与两人对抗。
此刻杨复光没了顾忌,又求速胜,他功力原本高出二人许多,只再斗得十来个回合,伍不凡与顾长辰便觉得吃力,只觉得杨复光那一双肉掌,重若千斤,杨复光突然冷笑一声,森然高叫,身子犹如鸷鸟一般猛然飞起,又好像闪电一般迅速下落,他猛的一掌落下,朝着伍不凡的天灵盖拍去,顾长辰眼见伍不凡危急,忙横枪去挡,顺势横挑,他还记得上次与伍不凡切磋枪法,身子微微后倾,将重心压于枪尖,眼看着杨复光肉掌飞下,枪尖突然斜指,朝杨复光胸口刺去,这一刺顾长辰为了解救伍不凡所遇危难,用上了十成十的气力,枪头所到之处,杨复光只觉得寒气森然,迅猛难挡,当即避开,不去袭击伍不凡,伸手去抓枪头。
杨复光一抓到枪头,便觉得对方力道似乎大了一倍一般,顾长辰趁机翻转身子,借势朝着杨复光刺去,此刻杨复光身体尚在半空,还未落下,他右手抓住枪头,左手却更不停留,抓住伍不凡的咽喉,双腿横出,落下的瞬间将伍不凡打到在地,置于爪下。
顾长辰手中铁枪用劲全力,朝着杨复光刺去,却被他右手攥住枪头,只刺进对方胸口半寸。杨复光左手却死死的掐在伍不凡的脖子上,整个身子也坐在伍不凡身上。
顾长辰见杨复光双眼发红,更加不敢稍微松力,他知道此刻自己只要一稍稍一松,杨复光立刻能够分出力气去捏碎伍不凡的喉咙,而杨复光则要用尽全力去抵抗顾长辰长枪上传来的力道和身下伍不凡的力量。
三人力量均衡,竟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一动不动,比拼起了内力。
天边青月猛的钻入厚厚的云层,风吹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四下便无半点光亮,顾长辰所住之地本就偏僻,加之半夜,行人全无,三人在院外的街道上,就这样僵持着。
杨复光四十多岁,功夫正是如火纯青的时候,伍不凡常年征战,内力的修为尚有不足,更不用说顾长辰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了。
顾长辰此刻已经觉得手有些发抖,他知道自己力气不济,可伍不凡性命悬于敌人之手,更加不能不全力以赴,到了此刻,真是只能进,不能退了。
正是僵持中,猛然天边一道闪电划过,接着闪电,顾长辰看得清楚,伍不凡被杨复光捏着咽喉,脸上已经涨成了紫红色,这是呼吸困难的表征。
而杨复光胸口的血,也顺着枪头一滴滴的滴在地上,脸色青白。
闪电在天空一道接一道的划过,闷雷声更是滚滚而来,眼看着是要有暴雨而知,三人心中都清楚,暴雨突至,便定然会有一方落败,生死便在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
雷声闪电之中,却有着马蹄得得的声音而来,顾长辰对着马蹄声,不知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却只看见杨复光和伍不凡脸上都有惊疑之色,顾长辰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也不管来的是敌是友,只是将手中的力道多上了几分。
却不料听得马蹄声在顾长辰身后无不开外的位置猛然止住,随即又有一人下马的声音。
顾长辰只听得那人下马之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听到那人的脚步声,顾长辰就心中大惊,赫然便是白鸿飞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