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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许多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细小的伤口,有的人脸上还有很多。这不难理解,虽然士兵们的制式短剑在战斗时显得有些单薄,可如果用它来刮胡子仍嫌太大了些。
“我讨厌这些娘娘腔的家伙!”达克拉有一次向我抱怨,“他们以自己是谁?王都里的富家少爷吗?”
“别生这种没有意义的气啦,我的朋友。你得理解他们。”我劝慰地说,“把你手边的那把斧子递给我,对。你看,重装步兵的一些装备还是很有用的。”我左手扬起斧子,用光亮的斧刃当作镜子照着我的下巴。我的手艺还不错,胡子刮得挺干净。
“你太纵容他们了,杰夫。你看看,一个个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肉,白白净净的,没有个当兵的样子。”达克拉一边说一边抢走了我手里的佩剑和战斧,仔仔细细地刮起自己的胡子来。
最后,各种锻炼活动和竞技比赛在军营中达到了兴盛的顶峰,经常有很多吃饱了没事干的棒小伙子们结伴在营地大门附近进行摔交、拳击之类的活动,有的人则在一些锻炼器械上敏捷矫健地上下翻腾。不管他们在干什么,都是一律精赤着上身,有意识地把自己健美的肌肉一块块突显出来。当有女士来到时,他们都格外地精神,一个个大呼小叫,纷纷亮出自己最勇敢的一面,试图压倒自己的同伴,赢得别人——当然,主要是来访的异性客人们——敬羡的目光。我猜这时候就算让他们赤手空拳打死一只狮子他们也办得到。
仅仅是几个时常来访的异族少女就让我们的士兵们激动成这个样子,现在,营地中忽然多出了一千多个女人,整整一千多个啊!这几年来他们从餐盆里捞出来的肉块加起来可能都没有那么多,你可以想象她们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冲击。
心情激动的士兵们立刻扩建了自己的营地,他们在水边阳光充足的地方建了许多新木屋,让新到的妇女们住在那里。在木屋建成之前,士兵们自愿让出——啊不,是争抢着让出自己的木屋,主动去睡又冷又潮的帐篷。当木屋建成之后,那些女人们睡过的床立刻身价倍增。
新的建设工程在以我无法想象的速度进行着。有时我早上巡视时看见一群士兵正热情地垒起墙壁,吃完午饭后就看见一座像模像样的房子出现在我面前了,除了没有地板,这座房子什么也不缺。我忽然觉得在我们战斗时应该让两百个妇女在一旁观战,我相信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什么都不用做,那群发了疯(更像是发了春)的战士们会毫不费力地踏平面前的所有敌人,连骨头渣都不会让它们剩下来。
于此同时,为数众多的厕所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在此之前,只有军官宿舍区才有这种东西,主要是给我们仅有的三位女士使用。至于士兵们……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宁愿用更亲近自然的方式解决自己的私人问题。
休恩带来的工匠中有几个建筑师,他们的到来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看得出,他们对于能在一片空地上为所欲为非常兴奋,以前他们显然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们都是相当出色的专业人士,我们眼中广大的荒芜土地在他们的图纸上提前变成了一座不逊于任何一个国家王城的大都市。适合马车通行的道路、市场和居民区的位置、膜拜神祉的庙宇、足够容纳上万人的中心广场……当他们将井然有序的图纸放在我们面前时,我不禁为这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壮观景象感动不已。但我得说,这些被休恩网罗来的大师级的人物实在太专业了一点,他们的思路跨度之大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比如说,你认为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讨论国家歌剧院的朝向和国立图书馆的位置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吗?
最终,他们都被分配去监督厕所的设计和建设了。
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尽其才。
弗莱德默认了士兵们的冲动。他只是为了避免出现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强调了几点纪律,用于约束士兵们的行为。比如说:不得未经许可深夜留宿女性住宿区;不得在未经对方许可的情况下强行与妇女发生超出礼节性的肢体接触;不得对妇女说出带有猥亵、暗示、挑逗性的语言……等等。在我看来,这些其实没有太大的必要,军人的纪律仍然强有力地制约着我们优秀的士兵,而且他们之间也在相互监督着。我就知道这样一件事:一个士兵在帮一个妇女搬家具时不小心握到了她的手,那家伙显然没什么经验,回来后兴奋得四处宣扬,惹得一个宿舍的其他士兵既羡慕又嫉妒,最后大家很有默契地把那个幸福的家伙胖揍了一顿。我不相信在这种环境下,还有什么人敢对那些女人们做出什么不怀好意的举动。
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很久以后,在以这个军营为基础建成的城市中,弗莱德亲笔书写的这些纪律被当作重要的历史文献保管起来,作为新德兰麦亚的开国王者提倡平等、提高妇女地位的一个明证。那些盲目崇拜英雄的人们不知道这条刻板的命令闹了多少笑话:曾经有一个士兵看到一个女人的裙子上破了一个洞,露出了一块她臀部上的肉。按照通常的看法,类似“裙子下面”、“屁股”、“露出”这样有争议的字眼是不允许被公开使用的,否则很有可能被视作违令。这个好心的家伙被严苛的法规逼得发了晕,只好严肃地对她说:小姐,裹住您下半身躯体的那块花布在现在朝向东北的方向上有很大不妥,暴露出了相当重要的问题,请您务必仔细搜索。那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情况,吓得四处张望。她越慌张,那个士兵表情越凝重,嘴里随着她身体的转动不住说到:现在是西南,现在是东南,现在是西北,现在是正北方向……
最后,那个吓坏了的女人扔下手里放满衣服的篮子尖叫着跑了开去,撇下了我们手足无措的好心战士……
这件事当时被我们传为笑谈,“暴露了重要的问题”这句话经常被人提起,每次都会带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屡试不爽。
这种事情还发生了很多,都让人感到十分尴尬。最终,弗莱德终于地取消了这条命令,代之以更为严谨的法律。当然,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刚开始,那些女人们还带着些被强迫的无奈,本能地疏远着我们。曾经成为奴隶被贩卖的经历给她们带来的很大的心灵伤痛,无论是谁,要抚平这创伤都是十分困难的。即使在被宣布释放,获得普通人的生存地位之后,她们也依旧对我们的士兵们保持着敏感的警惕心,不愿意多接近我们。尽管她们都是些平民,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分派给她们一些工作,比如说日常饭食的料理、替士兵们洗衣服、养护武器和铠甲等等。对于我们的安排,她们顺从而安静地接受了,并且把工作做得很好。但我看得出,我们之间仍旧存在很大的距离。当一群女人远离故乡,来到一片陌生的荒凉高地上,面对着一群看见她们眼睛就发直的男人时,你不可能让她们毫无戒备地接受这一现实。
然而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共同生活之后,她们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与以前大不一样:这些看上去粗鲁莽撞的士兵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她们、爱护她们,不希望她们受到任何伤害。这些人为她们做了能够做到的一切,满怀欣喜地为她们盖房子,照顾她们的起居生活,当夜幕降临时为她们站岗放哨,以免她们受到野兽的侵扰。她们在这里所获得的尊重和敬意远比在其他城市中作为一个普通居民要多的多,而且,除了有些冷清、交通不便、时常有野兽出没之外,这里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相信,和我们的士兵接触久了,你肯定会喜欢他们的。他们勇敢而淳朴,带着所有男人希望拥有的一切优良品质。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真的很英俊,非常有男子气概……
人们开始学着相互了解、相互接纳。一方是心灵受创的女人们,一方是刻板拘束的士兵,他们把更多的时间交给了沉默,使交流的过程进行得缓慢而迟钝。但是,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有些事情也会在无声中改变,尤其是当你别无选择的时候。预料之中的,女人们开始接近士兵,有些人主动地与他们攀谈,和他们说笑。有时某个女人偶尔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和亡故的家人,忍不住悲从中来,这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士兵善意而笨拙地安慰她,努力让她开心起来。渐渐地,一些女人开始专心地为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士兵清洗衣物,用心地把它们揉净、铺平、晒干,然后期待着亲手交到他们手中。这一切都在默默中悄然地改变着,身处其中的人们几乎感受不到这些改变的存在。它们发生得很突然,却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仿佛一切天生就本该如此,当男人遇到女人时……
尽管女人们的到来让我们看见了一些令人欣喜的改变,但有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却也在背地里发生着。一些私下的搏斗悄然兴起,这些因女人而起的争斗行为尽管暂时还没有发展到动刀子的地步,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会发展成那样。这股潮流愈演愈烈,走在军营里,你时常都可以看见两三个鼻青脸肿的士兵相互敌视地擦肩而过。我们很担心这一势头会破坏军中的团结,最后不得不由弗莱德亲自出面发布命令禁止私斗,而后指派罗尔为军营执法官。罗尔的威慑力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几天之后,这种和体育精神无关的“竞技比赛”渐渐销声匿迹。我不得不说,这里面有我很大的功劳。当罗尔带人在军营四周巡视的时候,我总是私下里告诉那些因为缺少机会而闷闷不乐的士兵们:只要有我们的朋友休恩在,女人还会源源不断地到来。听了我的话的士兵们大部分打消了因此触犯纪律的愚蠢念头,他们染上了另一种毛病,在训练之余,他们一有空就攀上高处,远远望着休恩的商队有没有到来……
三天前,弗莱德再次给休恩送出了一封信,在信里除了列出需要的一些物资之外,在最后还加了一句附言:“给我再搞些女人来。”这行字弗莱德写得十分艰难,他写到一半,然后抓起那张信纸揉搓着想扔掉它,可最终他还是重新把它展开,铺在桌子上,慌乱地把这句话写完。
“真是让人为难的要求啊。”弗莱德尴尬地对我说。
“我们总得做些我们不愿做的事,如果你确实为你的士兵们着想,那就去做那些必须做的事吧。”我一边看这封信一边促狭地笑着,“可是,这句话写得太直白了吧,你不打算换个委婉一点的方法来表达?”
“不用了……”我的朋友双手覆在脸上,揉搓着疲惫的面部肌肉,“如果这就是我必须提的要求,那就不要再掩饰什么了。该死的,所有的兵书上都在教我们如何行军、如何布阵、如何训练、如何战斗,它们连战败时如何逃跑都写得清清楚楚,却从来没人提起过作为一个将领要给自己的士兵找女人。如果我要写书的话,杰夫,一定不会忘记把这一条写进去。这太重要了。”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些勇敢的将军、统帅们和街边那些拉皮条的恶心家伙没有太大区别。”我刻薄地对弗莱德说。
弗莱德笑骂着把他的头盔掷向我,制止了我不恭的言论。
“其实……也差不多。”我把头盔回掷给弗莱德,他把它重新放在桌子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拉皮条的满足嫖客的欲望,从嫖客手中获得金钱;统帅满足士兵的欲望,士兵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