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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花伤成这样,偏偏还将疲惫的眼皮撑起来睁得大大的,不肯闭上休息,她意识模糊,口中只念道:“我的剑……”
徐从媚见惩罚得差不多了,便消了气,拿出一捆绳索朝林小花走去,林小花视线迷蒙,只见一片巨大的光束从枯骨美男脚下蔓延过来,连眨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便在这顷刻之间,林小花身体一阵失重,似乎被一股吸力吸起,这股力道像龙卷风一般将林小花一阵好卷,接着只闻两声“啪叽”,林小花和枯骨美男一同从半空摔在地上。
枯骨美男倒没所谓,这一摔直摔得林小花又喷出一口老血来,只见他们两人被方才那道风阵传到了一座一望无际的冰原上。
枯骨美男上前扶起林小花,唏嘘道:“丫头,死了没?”
林小花吭叽两声,低声道:“混蛋……”
枯骨美男用手捂住林小花的胸口,咂了咂嘴道:“这幅样子好凄惨……”
“滚……”
枯骨美男见林小花对自己出言不逊,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将林小花背起来,叹了口气:“方才那人不是你我可以匹敌的,撑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我骨头虽老,却老无所用,一样打她不过的。”
林小花被他背在身后,胸口贴着枯骨君并不宽敞的后背,随着走路一蹭一蹭痛得死去活来,渐渐的闭了眼睛,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枯骨美男仍自顾自的说着:“若是没看错,那是仙城里的人,早知道杀你的是这人而不是蜥蜴,我便早点发动疾风阵了,好在你遇到了我……像我这样以德报怨的人,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对了,你方才说带你到三清山找谁来着?我在巫奇山睡了不知几百年,对三清的小辈没什么耳闻。”
枯骨美男说了一番,见林小花没了反应,又问道:“丫头,别睡呀,不然我白救你了……”
枯骨美男有个嗜睡的毛病,一旦睡着,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偏偏他一睡着便变成了一堆枯骨,所以连野兽都对他没兴趣,更别说去吵他了。
他不想睡觉,可他懒惯了,怠于修行,虽然年纪比较老,本事却跟不上他的年纪,还到不了不用睡觉的境界,他不喜欢睡觉困了却不得不睡觉,这是一件很让他惆怅的事情。
上次阴差阳错间,林小花将他吵醒,还挖个坑要将他埋掉,免得他化骨荒地,这让他一颗苍老的早已与世隔绝的心瞬间涌起了对世人久违的温暖,如果林小花死在他的背上,他至少会难过个两三天!
枯骨美男曾经只知道三清山,从没去过,只知道在西北方,这个方向他只到过这座玄皇冰原,枯骨美男还想着将林小花带过来好让她自己摸索回去呢,看来只得自己摸索了。
方才施法的时候,枯骨美男以为林小花至少能挡过他施完法,哪知道林小花一眨眼便撑不住了,偏偏施法的时候不能打断……只能说是太过高看她了。
枯骨美男是个执着的人,可是生死之事由不得他说了算,他尽了力,倘若没保住林小花,他却不会感到太多遗憾,至少自己将林小花的后事交给了三清山。
枯骨美男一路向西北方走着,好在林小花不算重,他到冰原的时候,已经是日斜西山,这会儿走着走着,天色便晚了下来,林小花的身体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冷。
一晃神夜色已经将整个冰原浸染透,四处黑漆漆一片,枯骨美男正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忽见一颗璀璨的流星正朝着自己砸下,近了,才发现是一柄比月色还要明亮的冷剑,冷剑上站有一人,着一袭月白色的道袍,冷峻的容颜被剑光照耀得愈发冰雪。
剑上的人瞬间飘下,枯骨美男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落在地上的,却见他堪堪站在了自己的身前,枯骨美男还以为他是红粉蜥蜴那一帮人前来追命的,正要开逃,面前的人却有所行动了。
他朝枯骨美男伸出手,语气中透露着隐隐的关切,“把她给我。”
枯骨美男不是没有见识之人,此刻心念一闪,这人同林小花一样是剑修,且是从天的西北方而来,腰间还挂着跟林小花一样的宫牌,便将林小花放下,不知想到何处,竟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这是你妹妹?”
“徒弟。”
安笑之看得出枯骨美男的好意,只是他此刻似乎没有聊天的兴致,他将浑身已经冷透的林小花抱在怀里,解下自己的外衣将她包住,低头便将自己温软的双唇压在林小花的嘴上。
枯骨美男当即抖了三抖,正在咂嘴间,却瞧见从安笑之的口中传过一缕轻轻浅浅的微光,如一条银色光链般缓缓向林小花口中渡去。
半晌,林小花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安笑之眉峰紧蹙,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他将林小花抱得更紧些,微光也变得愈来愈是浓烈。
明明是在渡真气,枯骨美男却看得老骨头一阵酥软,他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会儿,便转过身不辞而别了。
冰原上一片沉寂,没有风声,没有水声,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安笑之一动不动的为林小花送着真气,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小花渐渐有了点知觉,先是觉得浑身寒冷,仿佛被冻在冰窖之中,由于冷,伤口便不觉得太痛,她连打了几个寒颤,却忽然觉得周身一暖,似乎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股温和的暖流从上往下穿去,将丹田温和的滋养;更有三月春风般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面颊上,回荡着不知名的淡淡的暗香。
终于,林小花的头脑渐渐的清醒,她先是确定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接着,便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亲着嘴,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林小花怒火中烧,顾不得伤口疼痛,抬手便带起一阵呼啸的掌风,往上面劈去。
安笑之松松拿住林小花的手,目光沉静如清潭,他淡淡道:“别动,会死的。”
待看到是安笑之,林小花浑身一震,接着,很快便明白过来,他是在用真气为自己疗伤……
林小花苍白的脸色忽然泛起了微微的嫣红,愣了愣,她才喃喃道:“谢谢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老枯骨:(*′▽ ‘*)~这到底是小花的初吻还是师尊的初吻啊?
徒xx:别问我,我不知道!
27师傅之怒
安笑之见林小花说话间气息均匀,面色也有了好转,他心下一安,抬手让林小花靠在她的肩膀上,从储物戒指拿出一个瓶子,动作轻柔,语气却好像山顶上千年不消的冰雪:“竟将你伤得如此,那人在你面前很嚣张吧?”
林小花本来力气恢复了些,可是安笑之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洒在她的耳朵上,她只觉得力气又被抽没了,她很喜欢这样的姿势,虽然身体还是很冷,伤口还是很疼,可林小花觉得,安笑之的怀抱很舒服,比小遥峰的大床还要舒服。
林小花的睡意又涌了上来,她扭着脸在安笑之怀里蹭了蹭,嗓子里低低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眼皮又重了起来。
安笑之微微一愣,声音低沉道:“别睡。”
话刚落音,安笑之肩膀一沉,林小花却已经睡着了。
安笑之望着林小花熟睡的脸庞,心奇她伤痛中竟然能睡得这般安详,他唇角微微上扬,低低道:“也好,免得你喊痛。”
安笑之说完,一手环着林小花,一手便开始解她的衣服,林小花虽不到及笄之年,身材却已经出落得有模有样,凹凸有致,冰肌柔滑。
古人云非礼勿视,林小花此刻春光乍现,安笑之却不觉尴尬,只是轻轻将手上小瓶一倾,灰色的粉末细细的洒上了林小花的伤口,这粉末十分神奇,落在伤口上,伤口便立刻开始复原,速度惊人。
整个过程,安笑之都是目光淡淡,清澈至极,唯一多余的色彩,便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歉意。末了,安笑之拉过林小花的衣服拢好,抱起她御剑往三清山飞去。
林小花一觉醒来,正对上一双大眼,她正想喊声师傅,却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安笑之。
趴在林小花床头的是个蓝色衣服的小少年,他头戴野花,眉如细剑,天真活泼之外还带着一股英气,这少年见林小花醒了,支着脑袋裂开嘴便朝林小花嘿嘿一笑。
林小花觉得渗得慌,忙撑起身子,环顾四周,问道:“我师傅在哪?”
“怪了,旁人醒了都是问‘我这是在哪?’怎的你这小丫头偏问师傅在哪?”少年拍着手哈哈笑道,好像林小花是个笑话。
林小花懒得理会,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既不是安笑之的常去的静室,也不是自己的卧房,透过半开着的门往外看去,这里竟也不是小遥峰。
林小花这才望着眼前陌生的少年,问道:“我这是在哪?还有,你是谁?”
“我便是受你们掌门之邀,清居于此的,在三清山大名鼎鼎的云中白鹤——苍羽子!比你师傅名头还响呢!怎么样?你听过吧?这里自然是雪天楼了。”
林小花摇了摇头,“哦。”
少年看着林小花呆里呆气的样子,挠了挠头道嘀咕道:“我以前还以为安笑之的徒弟跟他一般聪慧,没想到是个呆头鹅。”
林小花皱了皱眉,“你说啥?”
少年嘿嘿一笑,鄙夷道:“我说你像个呆头鹅。”
“你再说一次?”
“你像个呆头鹅。”
“好吧,我像个呆头鹅。我聪慧的师傅呢?”
少年见林小花这么容易就范,反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忽然,他又眉开眼起来,挥了挥拳头:“我听说你很能打,脾气也很暴躁,我很欣赏!现下你醒了,咱俩这便打一架,看看谁更厉害点!好么!”
林小花一边穿着鞋子,一边斩钉截铁道:“不好。”
说话间,一阵掌风袭来,林小花顺势抬起手中的鞋子往掌风处一甩,只听“啪”的一声,接着,眼前头戴野花的少年竟然捂着脸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林小花抽了抽嘴角,方才她情急之下挥起手中正要往脚上去套的鞋子,只是为了挡开少年袭来的一掌,没想到他是这么实诚憨厚的人,挥掌的时候竟然带着老脸一起挥过来,这是什么残暴的招式啊!
不过,也算他自作自受了,何况一个好好的男子汉,在头上插花便算,还会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哭什么哭?”
少年正哭间,从门外忽然飘然走进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来,只见他脚步不丁不八,每一步轻盈如落花,踩在地上却是沉稳如泰山。
老者不仅胡须白,连头发眉毛和衣服都毫无例外的白如霜雪。
少年见了他,哭得却更是厉害,他捂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趴在地上,抱着老者的大腿蹭着鼻涕,嚎道:“爷爷!林小花扇了我的脸,呜呜,一定是肿了,好疼!”
老者一甩手中雪白的拂尘,冷哼道:“混账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快滚!”说着,抬脚将少年踹了个狗啃地,少年抹着眼泪,惨兮兮哭道:“你要我滚,你可不要后悔,你帮外人,不帮自己的孙子!哼!我再也不回来了!”
少年跳起来,便摔门而出,哭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见了。
老者在茶几边的竹椅上坐下,旁若无事道:“让姑娘见笑了,老朽名号苍羽子,是尊师的朋友。”
林小花吞了吞口水,原来这才是苍羽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