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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让你失望了吧……”韩仲勋居然笑一下。
“想不到你还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呢,韩仲勋,我说你这辈子怎么做什么都挺成功的,偏偏感情处理的一塌糊涂?为了个女人,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不说,还差点赔上性命。”程玲玉云淡风轻的语调,仿佛在谈论着天气一般,“现在呢?那个女人呢?还不是嫁给了别人,连你昏迷不醒都不来看你一眼!”
韩仲勋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来看他笑话的,“如果你就是来嘲讽我,以报复我当年对你的伤害的话,那么你已经做到了,可以离开了——”
“哟,韩仲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好几年的夫妻呢。俗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一起奋斗,一起成就了彼此的事业。如今你弄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连看你一眼,关心你一下都不来呢?”
韩仲勋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听着程玲玉慢条斯理的嘲讽,心里的气可想而知,闭着眼冷冷的下逐客令,“你的心意我领了,请你离开吧。”
程玲玉还是稳稳的坐着,“我答应伯母,帮忙照看你一会儿的。”
看着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韩仲勋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闭着眼睛佯装昏睡,心里不明白程玲玉怎么会得知自己的近况,而且出现在这里,当年不是传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吗?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她不但没有精神障碍,而且这些年过的依然很好。
反观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不但寂寞的守候几年,如今还弄成这幅下场,真是何止天壤之别——
韩父韩母去找医生了解儿子的情况,便让程玲玉帮忙看着一会儿,怕他醒来需要喝水什么的。程玲玉见他闭目养神,明显不想理自己,原本也是不想自讨没趣,可是一想着他现在的样子,还是决定不计较了,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已经昏迷一夜了,现在醒来肯定很渴,喝点水吧。”
听着她的声音,韩仲勋吃惊的睁开眼,又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程玲玉笑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笑容还是像二十多岁时一样,如盛开的郁金香,高贵典雅,让韩仲勋一时失神,“放心吧,水里没有毒。我虽然恨你,但还是学不来你的绝情。”她挑眉道。
韩仲勋确实渴了,嗓子处干涸的冒烟,说话时灼烧的疼痛仿佛是铁板刮过,看着她递过来的水,又听着她自嘲的话,他的视线落下来,可是浑身都被固定着,他哪里动的了。
程玲玉见到他的窘迫,放下水杯,把病床摇高一些,又端起水杯,喂到他的嘴边。
喝了些水,他终于觉得好受一些,不解的眸光凝望着身边的女人,再次开口,“你来……到底是做什么?”一会儿讽刺,一会儿又好心照顾他。
程玲玉依然笑,带着些苦涩,“我已经说过了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韩仲勋也苦笑,“当初我为了离婚,对你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我。”
“是啊!”女人忽的明快的道,“我确实不想看见你,不过,想着你遭了报应,我就觉得我一定要来落井下石。”
“呵呵……”韩仲勋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喟叹,“玲玉,你变了……”学会了冷嘲热讽。
女人目光忧郁,“又有谁经历过那样的婚姻,还能不改变的?”
两人之间一时找不到话说,病房里沉寂下来。正在这时,房门推开,韩父韩母回来了,一看见儿子终于醒了,两位老人都是惊喜异常,“阿勋,你终于醒了!”
韩仲勋看着父母,轻轻的喊,“爸,妈。”
韩母又激动的流泪,“阿勋,你把妈妈吓死了,你说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爸爸怎么活下去啊!”
韩仲勋现在想起来那场车祸也觉得心有余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当时是必死无疑了,谁知老天爷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妈,我没事,你不要哭了……”
程玲玉见韩母一把鼻涕一把泪,也过去安慰,“伯母,您不要哭了,伤身体,仲勋现在不是没事吗?医生也说,只要醒过来就好了,您就不要担心了。”
“好好,我不担心——”韩母擦擦眼泪,坐在床边,巴巴的看着儿子。
韩仲勋一直想见秦微澜,想知道她的消息,可是这里站了这么多人,却都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关于秦微澜任何的消息,他目光逡巡半晌,终于忍不住问,“妈,你……你们有没有看到小澜?”
韩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小澜?”
“嗯。”
见儿子急切的眼神,韩母终于知道那个小澜是谁,顿时又哀叹,“阿勋啦,你怎么还不死心啊!小玉知道你受了伤,专门赶来看你,陪了你一夜,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小玉,心里尽惦记着别的女人?人家都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怎么还是不肯放手?孩子,你就听妈一回话吧,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
此次再提起秦微澜,韩母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昨天一晚,警察已经简单的说明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的儿子一直纠缠着人家的妻子,还差点害的人家丢了命,这事怎么看都是自己儿子的错。
韩仲勋眸光扬起,看了程玲玉一眼,可很快就转过去,“妈,我只是——”
韩母见儿子还是要问,怕他一会儿冲动了又出什么乱子,只好打断道,“她没有事,听说受了些轻伤,昨天她丈夫就来接走了她。”
韩仲勋一听心里放松一些,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落寞和心伤,他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可她还是跟着苏云翔离开了,抛下他一个人在医院。难道,她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么?
“阿勋呐,你昨天手术时生命垂危,医院里的血不够,据说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一下子给你献了800毫升的血,你才抢救过来的。阿勋啊,就算你跟那个女人以前是相爱的,可现在人家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就放手吧。你那样做,人家还肯这么大方的献血救你,你要是再去拆散他们,可就真是天理不容了!”韩母苦口婆心的劝,希望儿子这一次可以醒悟。昨天听了医生说这些,她当时既感动,又羞愧,人家以德报怨,可见那对夫妻的心肠有多好,如果儿子还不醒悟的话,她这张老脸都要无处搁放了。
韩仲勋听完母亲的话,也是震惊不已,“妈,你说……是苏云翔献血救了我?”
“嗯。”韩父也点头,“你差点害死人家的妻子,人家还是慷慨大方的舍身救你。仲勋,做男人到那个份上才是真正的汉子,你看看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韩父一向话少,可现在也忍不住开口了。
韩仲勋沉默了,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视苏云翔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苏云翔却为了救他,一下子献了800毫升的血。他现在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居然有那么多都是苏云翔的!
屋子里的人见韩仲勋沉默着,一个个的也都不说话了。秦微澜推门进来时,就看到里面站着这么多人,有些压抑沉闷的气氛,她立在门口,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程玲玉听到开门声,转身看过去,见门口站着秦微澜,眼里闪过惊讶。
秦微澜也在同时看到了程玲玉,同样的吃惊,原来昨天那个女人,真的是韩仲勋的前妻。
韩母见秦微澜在门口进退两难,擦一下眼角,起身迎上去,“秦小姐你好,进来吧。”
秦微澜点点头,“伯母你好,我来看看仲勋。”
“哦,他已经醒了。”韩母说着,让开了道路。
韩仲勋听着声音就有些激动起来,看着母亲让开视线,秦微澜慢慢的走过来,他强撑着笑,“小澜,你……你没事吧?”
程玲玉不知道为什么,忽的面色冷下来,“伯母,我出去了。”说完,一个人就走了。
韩母看着屋里的两人,又见程玲玉离开时的表情不愉快,忐忑的跟出去,“小玉……”
韩父也跟着妻子出去了,一时屋里就剩下两人。
韩仲勋想要起身,被秦微澜一把拦住了,“你现在不要动,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秦微澜扶着他躺下后,赶紧缩回手,与他保持距离。
“小澜,你……还是受伤了——”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额头上。
秦微澜摸摸额头包扎的白纱,“没什么的,只是一些皮肉伤,云翔本来就打算让我做整形手术的,反正早晚都得动刀,没关系。”
听着她的玩笑话,韩仲勋又想到苏云翔献血救他的事情,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犹豫吞吐了半天,愧疚的道,“小澜,对不起,我差点就害的你——”
“不,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毕竟,你也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秦微澜打断他的话,“昨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我要谢谢你救了我。”
“我——”
“仲勋,你先听我说完。”韩仲勋还要说什么,又被秦微澜打断,“我今天来,除了看看你的情况,还想跟你说一些话……”
看着她凝重严肃的表情,韩仲勋心里莫名的慌张,但还是礼貌的道,“你,你说吧。”
秦微澜整理一下思绪,才慢慢的开口,“仲勋,虽然你为了救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但是我还是要说清楚,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而且,仲勋,有件事我想我终于弄明白了——我以前对你的感情,可能根本就不是爱情——”
韩仲勋眸中的情绪陡然翻腾,面色也是一片僵硬,“小澜,你在说什么?”
秦微澜一字一句的重新道,“我以前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只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而我从小就无父无母,你又大我那么多岁,所以在心底里,我把你当成了一个父亲——我对你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女儿对父亲的崇拜和敬爱——”
“什么?!”韩仲勋如遭雷击,久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认为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居然跟他说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那种感情不是爱情,只是父女之情?!
“仲勋,对不起,我害得你跟你前妻离婚,还害得你弄成现在的样子,”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她主观愿意的,但却也是因她而起,秦微澜认真的道歉,“我到现在才理清自己的感情,才对你说明一切,对不起……”
韩仲勋还沉浸在这个打击之中,秦微澜说什么他都没有听见,空洞的眼看着未知名的地方,脑子里回旋着一句话,“我把你当成了一个父亲——”
“仲勋?仲勋?”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怔楞着,秦微澜担心的叫他。
“哈哈,哈哈……”忽的,韩仲勋干涉的笑出声来。
秦微澜看着他反常的样子,忧心不已,轻轻摇着他的肩膀,“仲勋,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终于有了反应,回过头来看着她,愣愣的道,“我没怎么,我很好……呵呵,我很好——我那么爱的女人,居然只是把我当做父亲,当做父亲——”
“仲勋,你不要这样。”
“没关系,我没关系……”韩仲勋又喃喃自语,眸光僵滞的看着她,“你走吧。”
“仲勋!”秦微澜实在是不放心,又大声喊了一句。
韩仲勋一惊,这下子才清醒,苍白的俊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神情,眸光重新有了焦距,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