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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复杂!如果真要自省和自悟去同一个女人争,恐怕他们宁愿被牵连入危机里。洛自醉叹着气,站起来:“算了,此事也不忙。还是等那封二公子回来,看二哥和三哥有没有和他看对眼的,一同向皇上请婚也好。那时候,五弟、六弟也可安心了。”
“二伯父??”洛无极瞪圆一双漂亮眼睛,一付听见奇闻的表情,大叫道,“二伯父心平如镜,都二百多岁了,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男男女女,怎么可能和那封二公子……三伯父说,他恐怕是个呆子。”
他一时竟激动得忘了称呼,反应过来才觉不对,不过,似乎也不打紧了。
洛自醉抽搐着嘴角,想来洛自持也不会是能够对家人以外的人生出情感的人物,却没想到,他居然能维持二百多年的清心寡欲,实在是圣人!!“那……三哥呢?”
“三伯父虽然外表看来和二伯父相反,游戏于红花绿叶当中,处处留情。但二伯父说他也是个呆子。”
原来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完了,五弟和六弟,必有一个保不住了。
洛自醉蹙起眉,揉着额头,抱怨道:“家里一定都乱作一团了。依自省的性格,可别劝着自悟一起离家出走才好。”
洛无极眨了眨眼,想到他五叔的性格,又想到洛自醉描述的远景,不禁怔了怔:“五叔,五叔他……”确实极有可能做出这种选择来!
“明天一早,你去向二哥、三哥说清楚,要么他们两个其中一人牺牲,要么就两个弟弟不保。”洛自醉一挥手,转身便去翻书架上的书籍,疏解疏解目前有些杂乱的思绪。
“公子,也得封二公子愿意啊。”唐三无可奈何地回道。
“他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二哥和三哥都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尽管有些不讲道理,却是大实话。不过,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轻松地说出这种半真半假半玩笑的话了?自己的性格中原来也有这么一面么?洛自醉回过头,便见唐三和洛无极都一付惊讶的模样望着他。
“……”
“……公子,小人去看看午膳取回了没。”
“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
“无极,回来,教我射箭。”想起近在眼前、更重要的事,洛自醉一把上前,揪住洛无极的前襟,肃然道,“你箭术如何?”
“得二伯父真传。……至少,教你不在话下。”洛无极愣愣,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脸,“啊,所以你才要和宁家那个人明天去练习骑马?我也去。”
“好,能教我就好。两天之后,皇后便要带着二十个男妃去狩猎。到时,我至少要拉得开弓!”
洛无极上下打量他,摇头道:“拉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洛自醉长叹道:“我知道,那非一两日的功夫。为了往后着想,我也要学武艺。”
“你随着我练武便好。二伯父给我的书,都是他自己写的武功招式。你若是仔细练下来,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直逼你十五岁时的内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小家伙,觉得他肯定没有他爹那样的天分么?好歹这身体也曾经拥有十分高强的武艺,学起来应该多少会有些熟悉感罢,再不济,也不会很难罢。“好,无极,往后我们都早些起来,就定在卯时。”闻鸡起舞这种过于勤奋的先例,还是别效仿得好,以免自己的身体吃不消。“练武之后,我教你读书、识字。”
“我读书不用你教。说到两日后,也没多少时间了。”洛无极巧妙地挣开洛自醉的手,走到墙边,高高跃起来,拿下挂在墙上的弓箭。
这付弓箭是为武艺高强的洛四公子准备的,无论弓还是箭,都比寻常弓箭大上两号。洛无极拿着那弓,几乎和弓同高了。
不过他似乎一向就是用这样的巨弓巨箭,毫不在意地举起弓来,挎着箭筒便往外走。
洛自醉看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掩去了初见时的几分稚气和可爱,掩去了后来的愤怒和怨恨,不禁笑了笑。
唐三也在一旁望着他笑道:“初见公子带着他,还担心着公子为何要带个小娃儿入宫。现在看来,他机灵聪明,能文能武,一点不似个普通的小书童。比起其他公子的书童来,不知强了几分。再长几年……”
洛自醉道:“你也听见他唤二伯父、三伯父。他实是我大哥自战场上带回的小儿。当时我在病中寂寞,见他可爱,便留在身边,认了作义子。我二哥亲自指导他习武学文。”
“怪不得,在他身上,一点做下人的奴气也见不到。虽掩饰得当,但俨然大家出生的小公子呢。”
洛无极已经走出书房,站在院子里。回头见该学射箭的人还站在原处,禁不住皱眉大喊道:“公子,快些过来!”
洛自醉看他持着弓,动作优美熟练地抽出长箭,拉弦,满弓,射出。
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支箭,一直到大约三十尺开外的一株桃树上。箭深深插入桃树树干的正中。
洛无极露出个笑容来,而后立刻收了笑意,摆出高人的模样,沉声道:“我做你的师父果然绰绰有余。”
看着他掩不住兴奋和愉悦的脸,洛自醉摇头喃喃道:“敏感、缺乏安全感、早熟、稳重、聪敏、机灵、高傲,骨子里还是有些风风火火,真不知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三只是笑:“风风火火算是还带着孩子气吧,大了就好了。”
“他天性如此。”认准了一件事,就会非常固执,不管什么危险在眼前,都不会退缩。他爹的教育信念和他的人生观,真是差得远了。不知还能不能扭转他这种“危险”个性?
“还不过来!能拉开这弓,还须练习臂力!”
“公子去罢,一会儿就用午膳了。”
洛自醉眯着眼睛,走出房门。院子里撒满了正午的阳光,他顿时觉得一片温暖,连心底也都生出点滴暖意来。
因为院子里这个沉着脸问他一百年后还能不能相伴的孩子?
还是在京中疼爱弟弟已经美名远播的洛自清、洛自持、洛自节?
或者是正担忧着他安危的洛程、洛夫人、常亦玄、洛自省、洛自悟?
或者是这个可以让他不必顾忌、自由自在的紫阳殿和殿中信得过的六人?
大概……都有罢。
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
或许,或许仍免不了孤星的命运。但至少,他现在并不是孤单的,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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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洛自醉又梦到了从前。
还是那个小屋子,还是那些冰冷寂寞的时光。
他还是那样,坐在地上,静静地仰望着那片蓝色的天空。
忽然,小窗口变大了。瞬间,它便成为一座巨大的落地窗。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走到窗边。窗外是他向往已久却也陌生许久的世界。他怀着既高兴又害怕的心境,将脸贴在玻璃上,望着那些美妙的景色。
只是望着,并不满足。他想了一会,终究还是拆了书架,砸碎了玻璃,从残余着锋利玻璃片的窟窿里,钻了出去。
尽管身上被刺伤,出了血,他还是难掩激动的心情,不停地奔跑、奔跑,离那座牢笼远远的、远远的。
梦,就在奔跑中,醒了。
第八章 苦习骑射
拉弓确实是极不容易的。
刚开始,洛自醉连单手举起弓都十分勉强,更别提拉开弓弦。再者,射箭时必须大拇指拉开弓弦,维持平衡,食指中指夹着长箭。他现在是整只右手拉弓弦,才能慢慢地拉满。
洛无极在一边看得摇头不止。
虽然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甚为枯燥。想到往后,洛自醉依然忍着腰酸背痛,整整一下午都认认真真站在院子中央持着弓。
在洛无极看来,或许他是令人失望的。但他自个儿却十分满意。要明白他以往可是病弱体虚,像这种重达近七十斤、拉力上百斤的弓,可是双手举也未必能举得起来的。如今发觉自己臂力还算不错,怎能不高兴。
更何况,第二日醒来,还发现浑身的酸痛都无影无踪,体内似乎满是充沛的力量。
卯时,即早晨六点左右,紫阳殿从上至下,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主子在正殿前随着书童练基础拳,小侍们上上下下地开始打扫,中司则微笑着立在偏殿边,远远瞧着主子一板一眼的招式。
辰时初,主子、书童与中司、侍从们一同在花厅用早饭。
没过多久,书童回了书房念书习字,主子独自一人站在微温的阳光中,一次一次持弓满弦。
辰时末,客人来了。
洛自醉正拉满弓弦,虚对着那棵洛无极射中的桃树,想象着箭飞出去的瞬间。
较之昨天,他的臂力已好了些,能够维持一会满弦的状态。这应该算是这身体的素质奇佳罢。虽然曾经被毒物磨过,如今毒素全去,旧时的矫健、柔韧便都渐渐回来了。真不愧是号称“文武双绝”的洛四公子的身体。洛自醉只能如此感叹。
缓缓地松手,握紧弓,洛自醉回首。
果然见有人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一人仍旧是淡淡的神色,另一人似乎是他的书童,约十一二岁,和他的性子也颇为相似,眉目间显出些宁静悠远。
“拾月大哥,怎么不出声唤我?看了有一阵罢。”洛自醉笑道,迎过去。
黎唯摇首道:“才来,见你专注得很,不想打扰。”
专注么?确实,他做事时注意力向来集中。这习武射箭,他也有不小的兴趣,所以更是放了九成九的心思。
“拾月大哥,依你瞧,我何时能一指控弦?”
“这巨弓是洛家人用的,与普通弓箭不同,张力强,杀伤力大。你如今能拉开这弓,可见身体已恢复大半。狩猎时,缺的就只是准头了。”黎唯沉吟一会,又道,“你只是忘了如何射箭,若遵从直觉,便可能恢复往常的五成准。”
不一样。灵魂都已经换过了,与失忆症有着天壤之别。洛自醉点头,以示明白。心里却知狩猎那日他极可能被人看出不对来。
“琐馨见过栖风君。”黎唯身边的书童行礼道。
洛自醉笑了笑,道:“主仆二人神情相似得很呢。不像我和无极,天差地别。”
黎唯淡然道:“无极和你以前的性子很像。”
确实。昔日洛自醉声名远扬,洛无极应该不仅当他是父亲,还是努力的方向罢。小孩总有长大之后要和父亲一样的念头。他也曾经有过。洛自醉轻轻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背后又传来脚步声,三人看过去,就见宁姜带着他的书童子烛,快步走来。
“洛家弓?”一瞧见洛自醉手中的弓,宁姜露出些许兴奋的神色,“我还不曾见过真正的洛家弓呢。”
难不成洛家的弓也身负盛名?洛自醉想了想,将弓递给他:“涧雨三弟,不妨一试。”
“多谢。”宁姜接过来,自放在一旁的箭筒中取了支箭,稳稳的拉开,射出。箭穿透他瞄准的一株梨树。
“不愧是宁三公子。”洛自醉抚掌道。
“好箭法。”黎唯也道。
宁姜却又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会那弓,抬眼笑:“洛家弓的拉力果然不寻常,双臂各使百斤力才能拉动这弓弦、瞄准。两位哥哥莫客气了,我的箭法并不好。我看那支射到桃树正中的箭,才是极佳。”
黎唯听罢,走到桃树边,仔细看了看,颔首道:“不错。这箭射得好。不偏不倚,力道也恰到好处。”
洛自醉听得这内行的判断,也忍不住过去看了看。这一看,大吃一惊。他还道射中桃树正中央已是不错,但这箭明明若再用一分力便会穿透树干,现在箭尖却只堪堪顶着树皮,似乎马上要破出,又似乎还留有一分余地。
洛无极果然是得了洛自持的真传。
“这可是栖风二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