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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哼一声,迅速追上皇后。
洛自醉也没理洛无极,径自换了条小路,随便往西走。
走了不知多久,太阳当头照,头都昏昏沉沉了,也没瞧见风鸣宫。回首见洛无极缩着肩,似乎才知错,不发一语地跟在后头,元儿则离得更远,似乎怕他发火。
他是脾气这么暴烈的人么!想着想着火气便又上来了,更是不择路地乱走一通。
直到下午未时,三人才回到紫阳殿。
唐三已急得团团转,见他们回来了,才宽了心。洛自醉只是简单说一句累了,便回卧房睡了,午膳也没用。
睡了许久,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个黑影坐在他床前。
不想也知道是谁,洛自醉轻叹一声,掀开被子起身。
“先前谁还说要保护我,这便是保护的方式么?”
“对……对不住。可……他欺人太甚。”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忍得一时,他日便能扳回一局。你性子那么直,随意得罪人,命便不保。若非今天看见的是皇后陛下,换了别人,你以为我能保住你?你死,我亦不能独活。你若往后冲动起来,想想我罢,我可不想死。”
“我下次不会了。”
“就算太子挑衅也别理他。”
“好。”
“算了,你这阵子还是别出紫阳殿了。”
“好。”
“太子迟早会想开罢。无极,你讨厌他么?”
“讨厌。”
“是因为他捉弄你么?”
洛无极没有应声了。
“他……能做皇帝么?”如果只因为帝后的宠爱,自身没有能力,将来坐上皇位也不稳。这位太子殿下,究竟有没有能力当上皇帝?看他今日和无极两人打架,似乎看不出来他有帝王之相。不过话说回来,何谓帝王之相?帝王该是什么样的?
“谁知道。谁做皇帝和我们都没干系。”
“干系可大了。若是长公主……”这次,是苦肉计罢。
“长公主做不得皇帝。”
“为何?”
“不知道。但是,圣上和皇后陛下都不支持她当皇帝,她还怎么当?再说,这回刺杀肯定和长公主派脱不了干系。虽然二伯父说还没有任何证据,不过,圣上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们洛家和黎家,也都不会放过他们。”
黎家……对了,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黎巡。明日就去问问黎唯黎巡的身体状况如何罢。
腹中传来一阵声响,饿了。洛自醉回头,便见洛无极正在点灯。看他望过来,擦了药、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唐中司已备好晚膳了。”
叹气。为什么越来越觉得,他管不住这个孩子?
真不知明天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第十一章 冰山一角
翌日清晨,洛自醉才醒来不久,唐三便步履匆忙地入内禀明:凤仪宫正司奉皇后陛下之命过来了,此刻在正殿外候着。
洛自醉整好衣冠,微笑着步出正殿。
一位颇眼熟的着深红服色的侍官率着数名小侍恭敬地对着他行礼。
“不知皇后陛下有何谕旨?”
“回栖风君,陛下吩咐小人送来千年灵芝四棵、冰莲五朵、晴参十盒,给栖风君补身。”侍官话毕,后头的小侍们便捧了一列镶金黑木盒,弯腰递过来。
洛自醉颔首,轻笑道:“辛苦众位了。烦劳正司回禀陛下:陛下的好意,臣万分感激。”
“还有——这是栖风君狩猎之时射杀的虎,已做成虎锦。陛下说,虎锦驱邪避凶,乃吉利之物,栖风君可将它挂在书房中。”侍官转身接过另一个小侍手中的长盒,打开,弓着腰,双手抬起,给洛自醉细看。
果然是老虎的毛皮做的。看起来毛色润泽、柔和、光滑,确实是极品。虽只是一张皮而已,洛自醉还是不免想到当日那只猛兽带来的惊险:“多谢陛下。”
唐三在一旁接下这虎锦。洛自醉从袖中取出大块金锭和数块银锭:“有劳正司了。”说罢,把金锭往那侍官手中塞。其余银锭,也都让邓儿分给了那些小侍。
“多谢栖风君赏赐。”众人躬身退下。
看他们很快走远了,洛自醉睨了那虎锦一眼:“我想将它送人。”
唐三垂首道:“这是公子猎来的,送谁全凭公子的意思。”
洛无极从书房探出头来,微微皱皱鼻子,道:“我很不喜欢这老虎,送了也好。”
“那将其他的赏赐品都收了。”洛自醉道。他想送的不是他人,正是黎唯。黎唯对他照料颇多,先前种种事情得他关心也都安然度过了。再者,友劫,说明他身旁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件。此物若能保护黎唯,也算抵消了先前惊吓他的罪过。
照每日的习惯练武习字之后,洛自醉便带着张儿去了玄沅殿。
他还是首次来玄沅殿,仔细观察,殿中的景色和紫阳殿自有一番不同——湖泊更大些,正殿和两座偏殿就在湖边,规格都比紫阳殿殿堂小一些。但玄沅殿楼阁多,且都远离湖畔。黎唯选了一个最幽静的阁子作为卧房并书房。
玄沅殿中司进去通报后,黎唯便带着琐馨出来迎他。
洛自醉命张儿将虎锦给琐馨拿着,黎唯一瞧,淡淡笑道:“在圣宫举行了三个月的仪式,原是因为它。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罢。”
真是祭祀过后的吉祥物么?那更好了。洛自醉摇首道:“拾月大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还是收下罢。”
“你往后遇上的是非必定比我多,留在你身旁更好些。”
“世事无绝对。”
黎唯轻叹,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推辞了。隔几日差人送回我家,似乎更好些。”
“若能因此让黎二哥伤愈得快些,我也能安心了。”洛自醉笑道。当日黎巡受了多少箭,不必说也能猜到。就算他再健壮,也不免被伤病折磨一番。这都是因他的缘故,真令他歉疚无比。
黎唯带他入书房,两人坐下,琐馨奉了茶。
见他仍愁眉不展,黎唯淡然道:“我二哥的伤已经不妨事了。”
“别宽慰我了。他的伤势如何,我很明白,不可能是一句‘不妨事’可了的。”
看他如此不安,黎唯抿口茶,道:“二哥若见你如此担忧他,怕是马上精神多了。”
洛自醉猛然想起洛家人在他伤重昏迷时曾得圣谕,准许入宫,料想黎家必定也能如此,便问:“拾月大哥能出宫么?若可以,能否带我去瞧瞧黎二哥?”
“我只能探视四回,一月一回。这个月是最后一回,前几日已经去过了。”
难道连亲自道谢也做不到了?洛自醉脸色微黯,长叹道:“唉,何时黎二哥能上朝,我便去乾泰宫外等着他,向他道谢。”
“莫急,约莫再一个月左右,他便可以上朝了。到时候,你大哥也想必建功凯旋了。”
黎唯虽还是和往日一样淡然,眉目中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洛自醉不明白他的细微改变为的是何事,也不明白这细微改变显示出他怎样的心境变幻,于是,选择了忽视。“话说回来,我还不知大哥的战事如何。这些日子未出紫阳殿半步,没听到半点消息。”
示意琐馨添茶,黎唯淡淡道:“我也不知。二哥不上朝,四哥是文官,素来也不关心这些事,而你二哥和三哥最近也忙得不见人影。”
不见人影?可是因为审讯和查证?“我找个机会去问问罢。”想来黎唯也掌握不到审讯相关的进展,还是别问了。洛自醉垂下眸,吃了些小点心,转移注意力。
两人说了一阵,黎唯又取来几本书。洛自醉看他十分珍惜的模样,不禁生出几分好奇来。
将书放在洛自醉跟前,黎唯道:“栖风二弟,你看看这些书,是否觉得眼熟?”
洛自醉仔细翻了几页,发觉虽然思想类似,却并非那几部儒家经典。这——“内容与我所看过的几本书似乎没什么关联,但字里行间所透出的内涵,却是相差无几的。”莫非……
黎唯沉吟一会,淡淡笑道:“正如你所猜测,这些便是前位异世使者带来的书籍的一部分。当年四国混乱,民众未曾开化,便是从那些书和往日民情历史中,衍生出了如今四国的官制、民风和习俗。”
“拾月大哥可是担心我改变现有的一切?”确实,若要全盘推翻现在四国的文化和风俗,绝对会引起长久的动荡,甚至会产生民众叛乱抑或四国战争。自从被初言认定为改变天命的异世使者,洛自醉还未认真思考过自己的使命,现在想来,真是沉重无比。
黎唯收起书,道:“无论结果如何,长远而言,对四国只有好处绝无坏处。因此,我支持你的念头。不过,我想,你现在还无任何意向罢。”
洛自醉点头,道:“我还未彻底了解四国的习俗和人情,无法做出判断。再者,我素来不愿增加自己的负担,因此,若无契机,绝不会想要改变什么、创造什么。”
“慢慢来罢。”
前位异世使者也来自不同的世界,不知这冥冥之中有多少个文化相似甚至于重叠的世界?不知地球是否也曾受过外界的影响?大抵有罢。他又会给这四国带来什么?灾难?还是安宁?真不够信任自己。
两人俱静默下来,都在沉思。不多时,黎唯便留洛自醉用午膳。洛自醉心中还担心洛无极惹事,便婉拒了他的邀请,并将太子的事告知他,请他出些主意。黎唯略感意外,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
将近午时了,洛自醉带着张儿告辞,回了紫阳殿。
才跨入紫阳殿,眼前就是他再也不想看到的画面——那两人在长廊上打得正欢。
和昨日一样,两人丝毫没有将周围境况放在眼里,只顾着斗狠撕打,连他回来了也没有察觉。
洛自醉额上数根血管脉动加快,心想昨晚他是怎么规训洛无极的?某人又是怎么应得好好的?为何今日却又成了这样?
见这两人还打得不亦乐乎,他在旁边观了半天战也无人理会,洛自醉冷冷绕过他们,回到内院。
正殿前,唐三领着古儿、元儿、邓儿、田儿团团转,似乎正在等他回来处理当下的状况。但见他一脸冷漠,显然气得不轻,谁也没敢上前问讯,便各自散开了。
一旁还立着太子的几个随侍,依然是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见洛自醉回来,像见了救星一般扑上来磕头。
洛自醉躲避不及,被他们拦个正着。
虽然他心中正又怒又气,还是停了步子,冷冷望着他们。
“栖风君,请劝劝殿下罢!”
“小的们实在没有法子!不敢违抗殿下啊!”
“昨日贵妃娘娘发现殿下身上带伤,若不是皇后陛下说那是殿下自己生气捶的,贵妃娘娘早将小的们治了!”
“栖风君,救救小的们吧!”
“栖风君!求您可怜可怜小的们吧!”
“我若劝得了他们,还在这里?”洛自醉冷回一句,回到书房,合上房门,取了几本书看。
看了一会,也没看进多少字,唐三便在门外说午膳已经备好了。
洛自醉起身,到花厅用午饭。不多时,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愈来愈近。
“今天是我赢了!”
“胡说!你赢了?!明明是我……”
“你被我打中五十二回!怎么不是我赢了!”
“我打中你五十三回!”
“胡说!”
洛自醉眉也不抬半分,冷冷地放下双箸:“唐三,撤了。”
那两个才踏进花厅的人早已打得又累又饿,听说要撤下午膳,马上住了嘴,慌慌张张地扑到主案几前,睁大眼望着他。两人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示弱的意味。
唐三咳了咳,轻声道:“公子,不是还没用完么?”
仍是冷冰冰的:“我饱了,撤了。”
唐三无奈,只得回首吩咐元儿和田儿撤下饭菜。
“退下!”太子吼一句,两人都吓得不敢动弹。他转过脸又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