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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爱他。」这个更滑稽了,她才刚开始熟悉与他搭档,他就突然对她说他喜欢……不,他疯狂的热爱她,然后当场就要亲她,要和她做爱,简直是莫名其妙,她立刻给他来个正拳、贯手,接着是膝击、脚刀,最后再来个回旋踢!
去和他自己的满头星做爱吧!
「那还有吉米、托山尼、王杰……」
类似符兹堡大学这种特别学校,除了非洲之外,在美、欧、澳、亚各洲皆有一所,每年会抽签相互交换十分之一的师生,以便做任务训练上的交流。若是一年前,莎夏必然会很渴望能抽中,但今年,她真的很高兴自己没有抽中。
而杏子所说的那些家伙,全都是交换学生。
「拜托,妳现在到底在干嘛?作媒?」莎夏光火的大叫。
「我祇是在告诉妳,」杏子依然很冷静。「妳见不到他,他也不会回来,所以妳最好早点放弃他,免得自己更痛苦。」
莎夏冷冷地看着她。「妳以为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好吧!那么……」杏子祇好退而求其次。「我不希望见到妳这么愁郁,这一点都不像妳,起码尽量让自己快活一点吧!」
又点了一根烟,学丹奥那样合眼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我尽量。」莎夏说。
「那这星期六华兰说要去参加慕尼黑的啤酒节,她邀我们一起去,当然,是如果没有任务的话……」
莎夏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任务就去,这样可以了吧?」
「妳可别到时候临时说不去喔!」
「不会。」
「那波登湖的……」见莎夏答应得爽快,杏子得寸进尺赶紧再盗一垒。
「去,去,去,统统都去,行了吧!」
是的,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见到他之前,她一定得找些事来做,否则她肯定会疯掉!
☆ ☆ ☆
包括那年秋天在内,丹奥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天越冷,绵绵细雨不停的下,他的心情就越低落,凝望着雾蒙蒙的街道,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情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再一次动手毁了自己!
她明明说要来看他的,为甚么一次都没有来?是太忙?或者她祇是随便说说而已?
为甚么她不来?
为甚么?
「大哥,吃饭了。」
「我吃不……」
「爹地说就算大哥吃不下,也要来陪我们吃。」
没良心的爸爸!
一家人终于在餐桌旁坐定,当然,每个人都注意到丹奥萧索落寞的神情,也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晨,多少吃一点吧!」桑念竹温柔地劝他。「你爸爸做的菜哟!」
端着饭碗,丹奥勉强咬了一口桑念竹夹给他的滑蛋牛肉,随即又放下碗,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这十个月来,都没有人来找过我吗?」
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应该是没有,但,为甚么他会觉得有一股很诡异的气氛呢?
他狐疑地抬眸,愕然见到所有人都一脸憋不住的表情。
「终于问了。」于培勋笑道。
「卓莎夏,八次。」于家大妹说。
「卓莎夏,四次。」于家二妹说。
「卓莎夏,六次。」于家小弟说。
「卓莎夏小姐,九次。」管家也嗫嚅着插进来一嘴。
「对不起,小晨,不过……」桑念竹歉然道。「你爸爸说的对,你太被动了,不这样逼一逼你,你永远不会了解感情这种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主动的。」
丹奥不敢置信地环视他的家人──那是他的亲人吗?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你们……」
五张笑咪咪的脸。
「现在该轮到你主动了,儿子(大哥),加油啊!我们五张票统统投给你。」
☆ ☆ ☆
一大群人下了火车后,一致决定要经过另一座桥到美茵河对面,再通过葡萄园回到美茵堡。
这票人,是甫自慕尼黑回来的莎夏等将近三十个人,一半女孩子,一半男孩子,其中包括尼基、杰森和那几个对莎夏有意思的男孩子,几乎所有人手上都提着一袋袋的酒,但莎夏没有,她手上祇有烟。
从出发到回来,她一径意态阑珊地猛抽烟。
「莎夏,晚上开派对,大家一起来喝这一趟买回来的酒,如何?」
「随便。」
「蛋糕、饼干、餐具一切都由我们来准备,妳甚么都不必忙。」
「随便。」
「准备好了我们就去叫妳。」
「随便。」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杏子回眸瞄了一眼,叹息。「她到底是去干嘛的呀?」
「陪我们去喝酒?」恰卡说。
白过去一眼,「她是陪酒的吗?」杏子嗔道。
恰卡耸耸肩。「可是她真的祇是陪我们去,再陪我们回来而已嘛!」
「那个丹奥究竟是甚么样的人,会使她如此眷恋不舍?」杰森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也,如果能够知道他对抗的是甚么样的影子,也许就不会像此刻这样始终踩在原地踏步了。
「一个娘娘腔!」微跛着脚,尼基恨恨道。「一个会吃花,掉眼泪的废物娘娘腔!」
杰森呆了呆。「莎夏喜欢那种男人?」那他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那个娘娘腔救了莎夏一命!」杏子愤然道。「而且莎夏之所以会遇到那种危险,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我们那次的任务也因此宣告失败了!」虽然很同情他,但她再也受不了尼基受伤成残后的尖酸刻薄了。「再说校长原本已决议要将我们六人降至初级,听说也是他帮我们说情,所以才祇降我们两级的!」
尼基窒了窒。「妳……妳为甚么要提那件事,那件事我并不是有意的呀!」
「不希望人家说你,你就不要说人家!」杏子重重地说。
尼基哑口无言。
杰森则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来是救了她一命的人,那我还是有机会嘛!」
杏子不禁失笑。「你以为救过她的人都可以吗?告诉你,丹奥跟你们不一样,他……呃,我也不会说啦!总之,他跟你们真的很不一样,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了,无论是外表或个性,他都……」
说到这里,杏子蓦然止步,惊讶的眼遥望着堡墙下的山坡,无限错愕。
后头的莎夏差点一头撞上去。「干嘛呀妳,腿断了?」
「莎……莎夏,那……那个……」
「哪个?」莎夏纳闷地顺着杏子的视线看过去,祇一眼,双目猝然圆瞠。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抽烟姿势,是他!
下一秒,她即抛下香烟,抛下杏子,抛下所有人,抛下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拔腿狂奔向山坡上,奔向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 ☆ ☆
一回到符兹堡,顾不得校长的欢迎,丹奥立刻跑去找莎夏,没想到莎夏却和同学到慕尼黑去了。
这么一来,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顿时在两秒钟之内瓦解于无形,连丝渣渣也不剩,并马上开始怀疑自己如此冲动孟浪的举止是不是过于欠缺考虑?或者她并不是那么想见他……
不,也许她根本没兴趣见他,会去找他也祇不过是要实践当初承诺过的诺言而已?
一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立刻逃回伦敦去。
但回头再想到母亲的话,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勉强按捺下懦弱畏怯的心理,决定暂时留下来等她,再由她的反应来决定之后该如何安排自己的行止。
一夜的不安稳,翌日,他终于注意到那份熟悉的景致,萧瑟的秋,冷冷的风,飘零的落叶,在山谷中哀声叹气了一整个上午,回到美茵堡用过午餐后,他又走出堡外,在葡萄园里绕了一圈,然后,眺望着符兹堡市区,他在堡墙下斜坡坐下,掏出香烟来点燃。
她见到他究竟会有甚么反应呢?
就这样,他问着自己,抽着烟,时间悄悄流逝……
冷不防地,他全身突然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战栗的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就好像十个月前那头河马朝他暴冲过来那一剎那,他立刻忐忑地转头望去,果然有个影子朝他猛扑过来。
「丹奥!」
咦?!
脑中刚浮起讶异的问号,眼前一黑,他已然被某人扑倒,眼镜也掉了,而且那人还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肚子上,在他尚未看清楚到底是谁之前,那人已俯下身来,公然将一副温暖柔腻的唇瓣紧贴上他的唇,他吓得张嘴要呼喊,一条滑腻的柔软物更乘机堂而皇之地钻进他的嘴巴里,他抽了口气,正待用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人,就在这当儿,他那两颗圆睁的蓝眸终于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她的眼!
然后,那双眼赧然合上了,蓝眸怔愣几秒后也跟着合上,双臂轻轻环上她的背,惊喜地拥紧了她……
好一个欢迎仪式!
「那就是那个……丹奥?」杰森问。
「该死,他又回来干甚么?」尼基的回答。
「看来他对莎夏也有意思,」杏子喃喃道。「难怪他会拚老命救莎夏。」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莎夏终于喘息着直起上身,仍然坐在他的肚子上,在发动千军万马进攻之前,先对那个被她坐在草坡上的人发表战争宣言。
「我不管以前人家是怎么说的,但从现在开始,我是真的要倒追你了,因为我爱上你了,所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我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就算你讨厌我、唾弃我,甚至憎恨我,或者再次躲避我,我还是要追你,直到你认输为止,这样你明白了吗?」
丹奥似乎惊愕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好半晌后,他才慢慢收起惊讶的表情,徐徐绽开一抹温柔的笑颜。
「我也爱妳。」
闻言,怔愣地眨了好几下眼,莎夏才搞清楚他说甚么。
「欸?!」
那她的千军万马怎么办?
☆ ☆ ☆
「这就是你的房间?」莎夏好奇地东张西望。「好大!」而且很适合他的气质,古雅宁静。
「嗯。」关上门,丹奥回过身来,「妳要喝……」话甫说三个字便停住,因为莎夏又迫不及待地扑上来贴住他,两臂紧扣在他腰际,锁得既扎实又有力,深恐被人抢似的。
身体语言比嘴里说的话更实际。「也许你会觉得很突兀,我也承认对这方面比较迟钝,因为我没有经验嘛!但我发誓绝对不是耍你或想捉弄你,我是真的真的好爱你!」
丹奥无语,扶起她的下巴,温柔地覆上自己的唇。好一会儿后,他才离开她的唇,附在她耳傍呢喃。
「我也是。」不爱她又怎会为她冒那种险?不过,他可没有她那么迟钝。
好像不认输似的,莎夏仰眸凝住他,更用力地说:「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妳。」
「可是我去找过你好多次了,你却……」
「我不知道。」
「哦……那是……」莎夏歪着脑袋斜睨他。「你的家人不喜欢我吗?」
「不是。」牵着她的手,丹奥领着她来到窗前的长椅上坐下。「因为我太被动了,他们想逼我主动一点。」
莎夏想了一下,好像能了解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