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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贴过来,往他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低沉地笑笑,“有什么难猜的?本王也饿了。”
“大王,鸣王,”秋蓝恰在这时走进来,向他们请示,“午饭已经做好了,就在这舱房里摆上,好吗?”
凤鸣乐呵呵地直点头。
他已经闻到红烧鱼子的香味了。
眼看侍女们快手快脚地布置好舱房中的大餐桌,肚子已经咕咕叫的凤鸣第一个坐到桌边,还拉着容恬坐在自己左边,然后对着洛云招手,“弟弟,过来坐,我们一起吃饭。”
洛云冷冷瞅着他,一会,挪动脚步慢慢走过来坐在凤鸣右边的位置上,腰杆挺得比门板还硬。
凤鸣瞪大眼睛,“你……你居然真的过来了?”
洛云英眉微皱,瞥他一眼,“不是你要我过来坐的吗?”
“呵呵,我本来以为你会不甩我嘛。”凤鸣一边说,一边亲热地伸手去揉洛云的耳垂。
洛云差点反射性一掌蓋到凤鸣后脑勺上,手腕一动,立即感受到容恬从另一边射过来的警告目光,只能放下手,磨着牙忍受凤鸣对他的“骚扰”。
“别碰我。”
“你的耳朵很软,听说耳朵软的人,心肠其实很软。你看,我的耳朵也很软。”
“住、手!”
“咦?你的脸红了,耳朵也红了啊,害羞吗?”
“你……你……”
“对了,为了继续地增进我们兄弟间的感情,今晚我们像上次那样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
“不行!”
这两个字,是同时从洛云和容恬口中吼出来的。
很快,秋蓝领着侍女们端菜上来,果然其中有一道红烧鱼子,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顿增。
凤鸣见一向冷漠难以亲近的洛云竟难得地听话,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帮弟弟夹菜,又帮弟弟舀汤,又拼命逗他说话,当哥哥当得不亦乐乎。
要不是洛云抵死不从,他甚至可能会给洛云喂两口饭。
这一顿饭把洛云吃得欲哭无泪,所有饭菜好像都从脊梁下去似的,只有旁观的容恬羡慕不已,原来当凤鸣的弟弟这么爽。
唉,自己这个西雷王只有帮凤鸣夹菜,喂凤鸣吃饭的份……
好不容易吃完饭,洛云立即跳起来,找个检视萧家杀手团人数的烂借口匆匆逃走。
侍女们上来收拾碗碟,凤鸣才左右望望,忽然问:“咦?怎么没见到秋星?”
秋蓝娇嗔地道:“鸣王现在才发现秋星没来呀?她今天都没有露面呢。”
“怎么?她病了吗?”
秋蓝摇头,掩着嘴笑了一会,才对凤鸣悄悄道:“她是害羞。大家都在传言,说大王已经打了招呼,要把秋星指配给尚侍卫。秋星害羞起来,现在见到尚侍卫就躲。今天尚侍卫一直跟着鸣王,秋星哪里敢露面?”
凤鸣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这不行,快点叫她过来。尚侍卫经常都跟着我的,她这样要躲到什么时候?哦,你可以和她说,尚侍卫被我派出去干活了,现在露面不要紧了。对了,再顺便告诉她,容恬已经派人去同泽接秋月了,等秋月到了,就让她和尚侍卫正式成亲。”
秋蓝喜道:“我亲自去抓她过来见鸣王。”
高高兴兴地跑去传递凤鸣的话。
正在悠悠闲闲地喝饭后茶,尚再思却回来了,进来向容恬和凤鸣报告了同国船队离开的情况,原来他非常恪尽职守,领了一批西雷兵,借了贺狄四、五艘战船和几十个水手,半保护半监视地亲自把同国船队送到离岸极远的地方,目视残破的同国船队消失在视线外,才驾船回来覆命。
凤鸣真心地道:“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到家,耕田的耕田,种地的种地,娶老婆的娶老婆,以后再也不要打仗。其实大多数的士兵,都只是一些穷百姓。”
尚再思对凤鸣小白痴式的善良和天真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尊敬地看了凤鸣一眼,“对了,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武谦向属下说了一句很感慨的话。”
凤鸣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尚再思道:“武谦叹着气说,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相信鸣王并不是杀人凶手,因为鸣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求任何利益地答应放人,就绝没有理由为了其他利益而狠心杀人。”
凤鸣愕道:“搞什么?原来我们开始解释了半天,他还是半信半疑啊?幸好幸好,我无条件放他们回去,总算让他们对我的为人和品格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吐舌头的样子太有趣了,容恬忍不住捏了他嫩滑的脸蛋一把。
正说着,外面清脆的笑声随着门帘的掀开传来。
秋蓝和秋星一边说话,一边跨进门,抬头猛然瞅见尚再思,顿时愣了。
秋星羞红了脸,脚步立即往后缩。
凤鸣嚷道:“快捉住她!好不容易骗过来的!”
尚再思本来也是很害羞的,猛一想起容恬说的要尽快成为秋星的依靠,才能在噩耗来临后保护秋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竟然冲过去挡在门口,咬咬牙,豁出去似的握住了秋星又白又香的小手。
秋星从来没有见过尚再思这么大胆,骇然惊道:“尚侍卫,你……你疯了吗?”
拼命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尚再思好像抓到宝贝似的握得更紧。
秋星毕竟是女孩子,除了她伺候的容恬凤鸣之流,还没有和哪个男性发生过这种亲密接触,何况握住她手的是一直心里偷偷有好感的尚再思,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紧张得说话都结结巴巴,颤着声,半恼半怒哀求,“你……你……你你快放手!”拼命用目光向秋蓝求救。
秋蓝和容虎并肩站着,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不会笨笨地帮她解围。
尚再思在这方面的生涩简直可以和子岩一比,忽然被赶鸭子上架,再聪明的脑子也变得像灌满了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紧紧抓住秋星,绝不放手,好像这一次让秋星跑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秋星似的。
“放……你放手啊!”
“我……我……”见秋星不断努力要把手抽回去,尚再思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瞧瞧笑眯眯看好戏的大王和鸣王,还有那个没义气容虎,知道要别人来帮忙是绝不可能的了,百般无奈之下,对秋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警告,“你不许动,你……你再乱动,我可要抱住你啦!”
旁观的众人在听见这句惊天动地、超级无敌霹雳的严重威胁后,愕然了片刻,然后差点集体笑晕过去了。
第四章
放走了同国大军后,众人在惊隼岛逗留了三天,并没有立即离开。
因为,毕竟有许多战后的功课是要做的。
对受伤的人来说,养几天伤再上路有益无害。
对萧家船队来说,有了贺狄他们的材料和人手,只要有几天工夫,萧家被打得惨兮兮的大船在一番大修补后,就会重新有出海的希望。这么巨大豪华的船只可是非常珍贵的资产,要说就这么浪费地丢掉,老总管罗登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对凤鸣在这次战役中所有令人动容的新发明来说,更是需要时间掩藏和消弭制造痕迹,以免将来敌人跑到惊隼岛上,偷走他们的超时代技术。
至少战争残留下来的炸弹要一颗不剩地全部处理掉,否则配方一旦外汇泄,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存有天然生石灰的洞口,也要想办法掩盖。
容恬严令所有知情人,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惊隼大捷中新发明的武器,尤其是尚再思等几个参与到制造炸弹的最内层机密的心腹,每人都受到容恬非常凝重的一番秘密叮嘱。
这是必然的。
在战争不断的时代,强杀伤力的武器意味着一个甚至许多国家的存亡。
没人敢对此掉以轻心。
不过,大部分的事其实都是手下们去办,凤鸣主帅的职务已经卸下,目前他最繁重的任务就是“喂食”饿了好长一段时间、龙精虎猛、持久力惊人的超级大禽兽——西雷王容恬。
以下这种没多大营养的台词,那两位每天都要排演上好几遍。
“我的腰要断啦!”
“是吗?来,本王帮你摸摸。”
“不许又伸手过来!你这么一副居心叵测的嘴脸,休想再骗本鸣王。”
“咦?你昨晚不是才说本王的脸轮廓分明,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汉脸孔吗?”
“那一定是我昨晚饿到眼花……哇哇!你不要靠过来,你想干什么?”
“帮你穿衣服,不穿衣服会冷的。”
“用不着西雷王你这么屈尊降贵伺候我,我叫秋蓝来就好了。”
“秋蓝要陪容虎,还要给你这个整天肚子饿的鸣王做饭。”
“秋星也行。”
“秋星忙着欺负尚再思呢。”
“哼,是尚侍卫忙着欺负秋星吧?”
“这不都是一回事吗?嗯,你要不要亲亲?”
“不要!”
“那好,本王就跳过亲亲这个环节,直接抱抱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禽兽啊!嗯嗯——呜——唔……”
舱房的木板又不隔音,这种对白少不了传墙过壁,听得外面的一群守卫寒毛齐竖。
容虎这一批算是经过锻炼的了,还不至于如何,萧家一群高手,尤其是曲迈等一干烈性男儿,听见自己少主咿咿呀呀,豪放又快乐的欢叫声,一额头的冷汗,我的妈呀,萧家的列祖列宗啊……
不过,萧家家规森严,虽然因为凤鸣的开朗,最近气氛轻松了不少,但手下们还不至于胆子大到去过问少主的私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剑柄,努力控制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要全部掉到甲板上。
但是,任何时候,破坏气氛的人都是存在的。
正当凤鸣在舱房里效仿佛家圣人,努力“以身喂狼”时,一向吊儿郎当、满脸奸笑的贺狄王子居然一反常态,黑着脸出现在甲板上,匆匆往舱房这里来。
容虎身上负有容恬不许任何人打扰的王令,连忙拦住,“王子殿下请留步。大王和鸣王正在里面商量要紧事,暂时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不就是干那回事吗?本王子才是真的有急事,快点叫他们两个穿好衣服,本王子有话要问鸣王。”
“殿下……”
贺狄少见的没耐性,眼睛一横,提起拳头直接擂门,“喂!西雷王快开门!这可是本王子的船,再不开门见我,我要踢门了。”
蛮横的强盗面目毕露。
容虎自从上次在阿曼江遭遇伏击的那一次后,还没有再见过贺狄暴戾的真面目,不由一怔。
正要详问情由,忽然听见甲板上咚咚咚咚的脚步声。
子岩一身劲装地跑过来,上来就扯着贺狄往外走,“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用得着急成这样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许骚扰大王。”
“你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你可是本王子最……”
心爱的男人这几个字还没出口,被子岩眼疾手快,伸手捣住他的大嘴巴,只变成几声不甘的“呜呜”声。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穿好衣服的容恬出现在门口,扫他们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容虎忙禀报,“贺狄王子殿下求见。”
子岩本来准备把贺狄强行拖走,不敢在容恬面前无礼,赶紧松了手,向容恬行礼,“都是属下不好,让贺狄王子惊扰了大王,属下这就请王子殿下下去,彼此商量着把事情处理好。”
在场所有人里,最不怕容恬的就是贺狄,当然,他也最嫉妒子岩对容恬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这可恨的男人,见到本王子矜持高傲得一塌糊涂,见到个西雷王就变成只小绵羊,真是气死人。
“西雷王,”贺狄跨前一步,“鸣王在里面吧?正好,本王子有要事要问问鸣王,我们到里面再说。”不等容恬开口,大模大样地不请自入,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跨进房门。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确实也是他的地盘。
凤鸣也在房里,听见外面的吵闹早就穿好了衣服,盖住一身被容恬弄出来的暧昧痕迹。贺狄走进来,向他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