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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毕竟高明,立即反问:“那么姑娘是希望我……”
“现在已经迟了,脱离三厂比进入三厂还要难,不过我还是希望,有机会你能尽早脱离。”
花三郎来个没说话。
不说话应该不会出错。
肖嫱接着又道:“我相信你不是适合三厂的人,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花三郎道:“看样子,姑娘很有把握。”
肖嫱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说你不适合三厂,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等着看?听姑娘的口气,好象姑娘已经预料到,某些事情,会很快的来临。”
肖嫱微一点头道:“事实上已经到了眼前了。”
花三郎心头一震,暗忖:已经到了眼前了,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察到……
只听肖嫱道:“你自己不觉得,是么!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你办的这件案子,到时候会让你觉得很难办、很棘手。”
“那怎么会?”
“不会么!你自问心够狠,手够辣?要是自问心不够狠,手不够辣,那你就是不适合三厂,懂我的意思了吗?”
花三郎听得心头连震,暗忖:她可真是说对了,办这件案子,现在是刚开始,将来一旦接触到案子的内部,逐一找到了“乱党”,他能怎么办?真把那些人一一缉捕,交给三厂?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淡然地道:“我承认心不够狠,手不够辣,但是既吃上了这碗饭,既是为九千岁,说不得心只好狠,手只好辣了。”
肖嫱微微一笑道:“咱们等着看吧,将来要是你做不到心狠手辣,那可会有大麻烦啊!”
“呃!会有麻烦?”
“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让三厂满意,你懂了吧?”
花三郎点了点头道:“我懂了。”
肖嫱伸出水葱般玉指,举起酒杯,道:“别净说话,喝点儿。”
花三郎也举杯,两个人浅饮一口,肖嫱美目深注,放下酒杯道:“要是我没有猜错,你这花三郎三个字,恐怕也不是真名实姓。”
花三郎心头猛地一震,但是毕竟他还够镇定,坐着没动:“看样子,姑娘还是很有把握。”
“那当然,我刚不说过吗,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花三郎摇头,道:“这次恐怕……”
肖嫱道:“我已掏心,你忍心瞒我。”
花三郎面对肖嫱这么一位姑娘,还真不忍心,他淡然一笑道:“姑娘,能有改名换姓的肖家父女,就不能也有改名换姓的花三郎吗?”
肖嫱突然握住了花三郎的手,美目中居然涌现泪光:“谢谢你,我很感激,我有十成把握相信,我是这个圈子里头一个知道花三郎三个字不是你真名实姓的人,足见你对我跟别人不同。”
手被肖嫱握住,花三郎只觉心神震颤,道:“那是因为姑娘对我,也跟对别人不一样。”
“你知道?”
“花三郎不是傻子。”
“你知道就好,从今后我要对你跟对别人更不一样些……”
话锋微顿,她收回柔荑,目光微凝,接着说道:“综此以上几点,我推测你所投效三厂,是别有用心,不过你放心,我不再多问你什么,往后如果碰上什么困难,你只管找我,就算赔进这条命去,我也会让你圆满解决。”
这一句,听得花三郎何止心神震颤,简直心胆欲裂,使得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肖嫱看了看他,娇靥突泛红霞:“你要不相信,我愿意就在这水榭里,把自己交给你……”
花三郎机伶一颤,连忙伸手按住肖嫱的柔荑:“姑娘,千万不能这样轻看自己。”
“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不是圣人。”
“你不喜欢我?”
“喜欢不一定非要这么表现。”
“几千年来,男女的情爱到了极限,就会很自然的合为一体,也是互托终身的唯一方法。”
“那是世俗儿女,你我不是世俗儿女。”
“你真是这么想的。”
“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肖嫱轻轻一叹:“你对我,跟对别人不同,也跟别人对我大不一样,我还求什么?”
花三郎强使自己心神平静,轻轻地抽回了手。
片刻的静默之后,肖嫱道:“关于那件案子的事,我现在告诉你……”
“姑娘让我走?”
“我希望能跟你老死在这座水榭里,但是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我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姑娘请说吧,我听着了。”
肖嫱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另有一个跟金老长得极其相似的人,而且跟金家相当熟。”
“姑娘……”
“不可能是金老,而又明明是金老,那就表示另有其人,长得十分象金老,这个人如果不跟金家相当熟谙,不可能知道金老有那么一双鞋。”
花三郎两眼闪现异采:“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要找这个人,你恐怕还得跑一趟金家,从金老身上着手。”
“多谢姑娘指点。”
“你去吧,没事的时候就回来住,需要帮忙时,就想办法送个信儿回来,我马上会赶去。”
面对这种情意,花三郎还有何话说,他真的什么也没说,握了握肖嫱的柔荑,站起来走了。
第十二章 孪生兄弟
花三郎又到了金府,可是一到门口就被挡了驾。
因为金府的下人都认识他,显然是金老交代过,这个客人,金家不欢迎。
管你是什么东西两厂的总教习,金老他有九千岁那个靠山,又没有短处抓在谁手里,就硬是不买帐。
要是别人,就一定会被挡在门外。
奈何,如今来的是花三郎。
花三郎微一伸手就把站门的给推开了,迈着大步硬往里闯,站门的急着跟进了门,还跟在后头直嚷嚷。
这一嚷嚷,自然惊动了金府上下,里头涌出十来个挡住了花三郎。
那根本就是螳臂挡车,那挡得住花三郎这么个人,花三郎一路是“势如破竹”,一直闯进了后堂。
金老不能不露面了,铁青着脸站了出来,先喝止住了金府的下人,然后转脸怒视花三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拿我当乱党,这次又一路打闯进来,你是看我姓金的好欺负是不是,走,咱们见九千岁评理去。”
他伸手要抓花三郎,结果手腕子反落进了花三郎手里:“我不得已,还请金老原谅,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金老几句话,只要金老肯据实答复,我马上就走。”
“我又不是乱党,我根本不必答复你任何问话,你若要问什么的话,咱们到九千岁面前去问去。”
花三郎冷冷一笑道:“金老不要张口九千岁,闭口九千岁,目前九千岁并不在你这儿,得罪了你,自有人代我扛,金老你要是聪明人,就应该懂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五指微一用力,金老“哎哟”一声,矮下半截,他又道:“只你现在据实答我问话,错过如今,你爱上哪儿告我,上哪儿告我去。”
金老龇牙咧嘴:“好吧,你问吧,我据实回答你就是。”
花三郎道:“我说是嘛,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金老是不是认识一个,跟你长得极为相象的人?”
金老一惊,脸色大变,道:“没有。”
花三郎察言观色,心知一定有,道:“金老,这是你唯一脱罪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放过。”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花三郎冷冷道:“金老,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我实在不愿意这样逼问你,奈何金老说话不老实。”
他五指又用力。
金老“哎哟”一声,头上都见了汗,这种人平日养尊处优,如今那受得了这个,只见他点头道:“好吧!我认了,我说,反正是掩不住了……”
花三郎道:“我说嘛这是金老唯一能脱罪的机会,怎么金老倒不说实话呢!”
金老激动地大声道:“因为他是唯一的一个兄弟,你上次来一提,我就想起他了,原想既不是我,你不追究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是……唉,都怪他自小不学好,偏要鬼混江湖,这叫我怎么对得起在天的父母呢!”
“金老说,他是你的兄弟,想必是双生,要不然不可能长得一般无二那么象。”
“不错,是双生兄弟。”
“他姓什么,叫什么,现在在哪儿?”
“他叫金如海,他现在在哪儿,我可不知道。”
“金老说笑了,自己的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他人在哪儿?”
“你不知道,是这样的,他才几岁就离开家人上江湖鬼混去了,一去几十年没有音讯,家里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外头,没想到前几天他突然回来了,回来待一下又走了,说也没说他上哪儿去了,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啊!”
“这就不对了,金老帮他掩着、瞒着,他却盗穿了金老那双鞋,分明打算嫁祸金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金老神色一惊道:“大概他恨我结交九千岁,跟三厂这些人吧。”
花三郎淡然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那位兄弟,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松了金老的腕脉,接道:“实在打扰,感谢金老给了我满意的答复,这个人既是金老的兄弟,我想金老还是不要上九千岁面前告我的状好,告辞。”
他一抱拳,走了,出了金家的大门,拐个弯就不见了。
花三郎走了么?没有,他在一条小胡同里躲着呢。
他可真是料事如神,片刻之后,一个中年下人从金家走了出来,探头探脑,东看西看一阵之后,匆匆的往西去了。
自然,花三郎缀在后头跟定了他。
金府那中年下人穿胡同,走大街,盏茶工夫之后,停在菜市口一个小摊儿,是个卖水果的小摊儿,摊儿后站的是个小伙子,二十来岁年纪,长得挺白净、挺清秀。
金家那下人跟那小伙子低声说了几句话,转身走回了原路。
花三郎忙躲进一家干货铺,等金家那下人走过去了,他才从干货铺走了出来。
走出干货铺往水果摊儿一看,他不由一怔,就这么会儿工夫,水果摊儿后已经换了人了,是个粗壮的中年汉子,那白净小伙子已经不见了。
花三郎一定神,忙赶了过来,边走边拿眼搜寻,市口那么多人,上哪儿找去?
花三郎心里一急,急中生智,转身到了水果摊儿前,故作一怔,然后道:“哟!怎么换了人了。”
那粗汉子笑道:“果子小七办点事儿去,马上就回来。”
“我说嘛,往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
那粗壮汉子抬手一指道:“往那边去了,刚走。”
行了,问出来了。
花三郎道:“谢谢,我一会儿再来找他。”
顺着粗壮汉子所指方向赶了过去。
还真没错,没出一箭地就看见了,白净小伙子笔直地往前走着,花三郎当即放慢了脚步,在后头缀着。
走着,走着,白净小伙子拐弯,进了一家店,这家店,看得花三郎猛一怔,那赫然竟是那家做鞋的瑞祥。
这算哪回事?
花三郎心里正诧异地思忖着,白净小伙子从里头出来了,擦肩而过,走了。
花三郎望着白净小伙子走不见了,过去进了瑞祥鞋店。
店里还是那两个伙计,一见花三郎,立即迎了上来:“客官……”
花三郎道:“我拿鞋来了,做好了吗?”
两个伙计的笑容有点异样:“好了、好了,您请坐会儿,我去给您拿去。”
他哈个腰往后去了。
花三郎坐了下来,另一个伙计倒来了茶。
花三郎找话搭讪:“宝号是老字号了吧!”
“可不,几十年了。”
“真不容易,店里有多少师傅啊?”
“不多,请了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