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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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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她也不能收在膝下,一个歌伎一跃而为公主,您这是破坏国家的体制……”

“我不管什么体制不体制,我喜欢我就这么做。”

“不行,我不能答应。”

“项刚,你怎么什么都管?”

“这是我的权责,当初是您把这种权责交给我的。”

“我是让你管别人,不是让你管我。”

“您提督三厂,贵为九千岁,更应该以身作则。”

“这……你能不能不管?”

“可以,只您除去我这个内行厂总教习的职衔,我就可以不管。”

“这!项刚,你太过了点儿了吧。”

“一点都不,我说的是实话,而且这已经是最有分寸的了。”

刘瑾脸色突一变,拍了座椅扶手:“项刚,你可别不知进退要挟我,真惹火了我……”

项刚平静地道:“九千岁,怎么样?”

刘瑾的态度马上又软了不少:“项刚,我授你职权,是让你管公事,你总不能连我的私事也管啊。”

“九千岁,什么叫公事,什么叫私事,这对您来说,公私很难明分,不错,您收干女儿是私事,但是这件事牵涉到您的安全,它也就变成了公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

“谁!九千岁,是我么?”

“这……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办,你才满意?”

“很简单,取消收义女这一说,仍拿她当歌伎养,或者干脆把她给王如俊送回去。”

“开玩笑,君无戏言,我虽不是君,可也是九千岁,皇上以下就数我了,我怎么能说了不算呢,再说人家头都给我磕过了。”

“那也好办,请九千岁您准我辞职。”

“我不准。”

“恐怕由不得您。”

项刚两道浓眉往上一耸,转身要走。

“项爷。”

花三郎眼明手快,一把拉住。

项刚霍地转过脸来:“老弟……”

花三郎背着刘瑾,一施跟色道:“您赏我个面子,让九千岁考虑一下。”

“明摆着的事儿,有什么好考虑的。”

“项爷,九千岁何等尊贵,一言既出,礼都行过,总不能让他马上悔改,就算是不要这个干女儿,也得慢慢来,找个适当的理由啊。”

项刚转身望刘瑾:“您愿意考虑?”

刘瑾何乐而不愿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忙道:“愿意,愿意,行了吧。”

“好,过两天我再来听您的话,老弟,跟我走。”

他拉着花三郎,大步行了出去。

听不见步履声了,刘瑾才满脸气的猛拍座椅扶手:“该死的东西,惯坏了你了。”

这里刘瑾骂了一句。

那里项刚、花三郎一边往外走,项刚一边道:“老弟,你是什么意思?”

“项爷,我怕您弄僵了。”

“怕什么僵,大不了不干,他还能砍了我不成。”

“项爷,有件事您还不知道,您帮我找玲珑的事……”

项刚马上一脸歉疚之色:“抱歉,老弟,我没想到会这么难,以往没碰上过这种事……”

“不用找了,项爷。”

项刚一怔:“怎么说,不用找了?”

“玲珑现在内行厂里。”

项刚猛可里停了步:“真的?老弟。”

“真的。”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怎么会,这是什么事。”

“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把人要出来。”

“您已经见过了。”

项刚一怔:“我见过了……”猛又一怔:“难道会是那个什么秋萍公主?”

“项爷,一点也没错。”

项刚叫道:“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可不正是你告诉我的那个模样……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你没问过她?”

“她根本就装作不认识我这个人,现在她贵为公主,我敢轻易开口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弄得我满头雾水。”

“满头雾水的,可何止您一个人。”

项刚要往回走。

花三郎忙拦住:“不急,项爷。”

“不急?”

“九千岁不会轻易放手的,何况咱们刚才已经让他……”

“不行啊,老弟,你不知道九千岁的毛病,他虽然不能真个怎么样,可是他……他,你叫我怎么说呢。”

“您不用说,我懂您的意思,这一点我很放心,玲珑不是糊涂人,相信她能应付。”

项刚没说话。

“走吧,项爷,过两天再说。”

项刚一跺脚,走了。

两个久出了内行厂,花三郎道:“谢谢您跑来这一趟,我不跟您走了……”

“你不跟我去了,肖嫱还在我那儿等着呢。”

“那就让她多在您那儿坐会儿,我去给朋友送个信儿,让他知道一下玲珑的下落,然后再赶到您那儿接她去。”

“好,就这么说,我备好酒等你了。”

两个人分了手,项刚取道回他的霸王府,花三郎则直奔去找韩奎。

到了韩奎的朋友那儿,这回韩奎在,却是醉得差不多了。

花三郎一看见韩奎吓了一跳。

只这么两三天,韩奎象变了一个人,简直就不象人样了。

“韩大哥,韩大哥。”

花三郎叫了两声,没反应,暗一咬牙,伸手抵上了韩奎的后心,硬把内力渡了过去。

转眼间,韩奎混身大汗涔涔而下,散发着一屋子的酒味儿,韩奎虽是渐渐清醒了,不过人却显得有点虚弱,睁眼看了看花三郎,低低叫了一声:“三少爷……”

花三郎道:“韩大哥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三少爷,我没喝多少。”

“喝多喝少,韩大哥自己心里明白,只几天不见,你人都走了样儿,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下回来,恐怕就认不出韩大哥了。”

韩奎脸上浮现一丝羞愧苦笑,没说话。

花三郎吁了一口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来给韩大哥开了方吧,玲珑有消息了。”

韩奎猛一怔,急抬眼,霍地站起,一把抓住了花三郎:“三少爷,您,您怎么说?”

“韩大哥,我说玲珑有消息了。”

韩奎身躯暴颤,手也抖得厉害,连嗓子都在颤抖:“她,她有消息了,是,是,是好是坏?”

“不坏,也不能算太好。”

“您这意思……”

“你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花三郎扶韩奎缓缓坐下,韩奎一边往下坐,一边问:“三少爷,她,她现在在哪儿?”

“内行厂。”

韩奎一怔,霍惊地又要往起站。

花三郎按住了他,道:“不用担心,韩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韩奎讶然道:“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您是说……”

花三郎一手按住韩奎,一边把找寻玲珑,以及进入内行厂会见玲珑,还有所知玲珑怎么进入内行厂,到了刘瑾身边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韩奎脸色大变,猛往起一窜,连花三郎都没能按住他:“这个畜生,她居然……好,我不要这个女儿了,我找她劈了她去。”

他要往外走,花三郎如何肯放,一把抓住了他道:“韩大哥,你先冷静……”

“三少爷,您叫我怎么能冷静。”

“韩大哥……”

韩奎叫道:“三少爷,我韩奎不是什么名门大家出身,没念过什么书,可是前几年华家,后几年武林,教导得我韩奎颇明事理,颇知忠义,怎么会让我生了这么个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闺女……”

花三郎沉声道:“韩大哥,你必须冷静。”

花三郎这一声暗蕴内力,韩奎听来一如当头棒喝,身躯一震,立即稍趋平静。

花三郎道:“韩大哥,我也身在三厂,怎么知道她的用心跟我不一样?”

韩奎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她哪能跟您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知道,她不是那么个用心。”

“那么你说,她是怎么个用心?”

韩奎脸上闪过抽搐道:“三少爷,她是为对付您啊。”

花三郎道:“我想到了,但是不象,她要是有那意思,今天当着刘瑾,她绝不会放过我……”

“可是……”

“韩大哥,别多虑了,玲珑是你的女儿,身体里流的是你的血,或许有一时的气愤,或许有一时的冲动,真要说毁了我,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

韩奎悲惨苦笑道:“不管怎么说,我韩奎现在是抖了,有个女儿成了刘瑾的干女儿,贵为公主,一人得道,鸡犬都能升天,我这个做爹的,还能不沾大光,还能不父以女贵?”

花三郎道:“韩大哥……”

韩奎一掌拍上桌子,狠声道:“她又不是没爹,我这个做爹的也还没死,她为什么非要去找那么个爹。”

花三郎道:“不管怎么说,我绝不相信玲珑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韩奎低下了头,旋又抬起了头,道:“三少爷,她就不知道多想想,她是进去了,可是将来怎么出来啊!”

花三郎道:“韩大哥,这一点不只你想到了,我也想到了,她是进去了,除非刘瑾肯放,要不然她还真难再出来。”

韩奎头上青筋都暴了:“这怎么办啊!三少爷?”

“韩大哥,你放心,我已经想到了,还能不想办法吗?”

“三少爷,您有什么办法好想啊?”

“我是没有办法,以我的处境,在刘瑾面前还说不上话,不过我有说得上话的朋友,而且他已经说话了。”

韩奎忙道:“您是说霸王项刚?”

“不错。”

“您说他已经说了话,是……”

花三郎又把项刚跟刘瑾当面冲突的事告诉了韩奎。

韩奎一听好生激动:“三少爷,您为什么要拦项刚呢,让他当时把玲珑要出来了,不就没事了吗?”

“韩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那种情形下万一僵在了那儿,刘瑾怎么肯放人。”

“可是过两天……”

“我让刘瑾冷静冷静,好好考虑考虑利害得失,相信他不会为了一个干女儿,不要这个大臂助,内行厂的总教习的。”

韩奎道:“但愿如此了。”

“韩大哥,我是来给你送个信,好让你放心……”

韩奎苦笑道:“三少爷,我更不能放心了,万一她真要是出不来了,倒不如让她死了好,我会当没生这个女儿。”

“不会的,韩大哥,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绝没有任她长久待在刘瑾身边的道理,除非……”

“除非什么,三少爷?”

“除非玲珑她的心意能跟我一样,那对我倒是一大臂助。”

韩奎神情震动了一下,没说话。

花三郎轻轻拍了拍韩奎,道:“韩大哥,放心在家里待着,酒别再喝了,一有消息,我马上会来给你送信儿,我走了。”

花三郎走了,韩奎送到了门口,望着花三郎身影不见,他脸上浮现起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奇异神色,喃喃道:“玲珑的心意,要是能跟三少爷一样,那对三少爷是一大臂助,对三少爷是一大臂助……”

不知道韩奎在想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花三郎赶到了项刚的霸王府,肖嫱还在那儿等着,一见花三郎来到,肖嫱那一泓秋水似的眸子里,始闪漾起异样的光采。

项刚一旁笑道:“我的天爷,你可来了,宁陪个石头人儿都不陪这位肖姑娘,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半天没一句话,你要再不来,恐怕她都能睡着了。”

花三郎窘笑未语。

肖嫱却娇靥微酡道:“项爷就会开我的玩笑,谁说我神不守舍,心不在焉了,您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是啊!”项刚道:“该好了,再不好那才怪呢!”

肖嫱低下头笑了,连雪白的耳根都泛了红意。

花三郎忙岔开话题:“项爷,您都告诉她了?”

“老弟,她?你说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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