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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跟项刚互望一眼,花三郎又问:“九千岁找谁训练你们,一共训练了多少人?”
“这个我们不清楚。”
“不会吧!一块儿接受训练,怎么会不清楚?!”
“真的!我只知道我俩住一间石室里,吃喝都在里头,不许出去,每天有个人蒙面进来教我们,从没见过有别的人。”
“呃!教你们的那个人固定吗?”
“不固定,从话声可以听出隔不久就换一个,有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的。”
“呃!还有女的,他们都教你们些什么呢?”
“起先告诉我们,是为九千岁训练我们,然后就教我们杀人的各种方法,不留痕迹的各种方法。”
“九千岁是在哪里训练你们的呢?”
“不知道,只知道是间石室,长年不见天日。”
“这就不对了,不知道在哪儿训练你们,你们怎么被派出来的?你们是从哪儿出来的,这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只知道接到令谕,说明任务,要被派出来,然后就蒙着眼被人带着走,等到蒙眼的东西拿开之后,我们已经见着天日了。”
“那么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见着天日的呢?”
“我们俩是在西城根儿。”
“走了多远的路,记得吗?”
“记得,约莫有一盏热茶的工夫。”
“走过的都是什么样的路,记得吗?”
“大部分的路是石阶,从下往上走。”
项刚突然道:“你们怎么回去呢?”
“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自会有人来接我们。”
花三郎道:“西厂肖家的人被掳失踪,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东城根儿有座巨冢,地下是空的,这,你们两个知道吗?”
“也不知道。”
“‘勾漏双煞’,这个称号,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
知道的太少了,如果真是这样,刘瑾训练这帮人,是花了很大的心血,费了很大的心思。
花三郎道:“你们的人,彼此见面,有什么暗语吗?”
“没有。”
“那,接你们的人,怎么接你们呢?”
“他们认得我们。”
花三郎望项刚。
项刚道:“押下去。”
两个黑衣人一怔急道:“自己人——”
项刚道:“谁说的,九千岁没让我知道,有你们这帮人,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有你们这些自己人。”
两个黑衣人还待再说,鲁俊、盖明已一人一指把他两个都点倒了,然后象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项刚、花三郎互望。项刚道:“老弟,这件事麻烦!”
花三郎微一点头道:“还真是麻烦,没想到九千岁训练这帮人这么机密。”
项刚哼哼一声冷笑:“让他机密吧,我把这两个家伙往他面前一送,看他怎么说!”
花三郎忙道:“不行,项爷!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只这么两个人,到时候九千岁来个不承认,硬指他们冒充,当场把他们砍了怎么办?!”
项刚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一网打尽之后,然后整批押进内行厂去。”
“一网打尽,兄弟,妥当吗?”
“那就要看项爷,您要是不愿这么做,您就此撒手,可是为肖家父女,我却要干到底。”
“我带着这两个,去给你向九千岁要肖家父女不行吗?”
“您要是这么做,项爷,我敢断言,不但对我一点帮助没有,反而害了肖家父女。”
项刚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姓项的不是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的人,好,咱俩就干到底,只是——”
“只是什么?”
“你听见了,也看见了,这两个知道得太少,要想一网打尽他们,谈何容易。”
“的确,真没想到九千岁训练他们这样机密,原以为擒住一两个就能让他们全部现形,哪知道他们知道得少得可怜——”
“所以说——”
“不,项爷!咱们现有办法诱他们现身,擒住了两个,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定还能想出别的办法来让他们一一现形。”
“老弟,你还有什么别的良策?”
“别忙,项爷!咱们先想想他们出来的那个地方——”
“经由石阶,从下往上,那地方分明就在地底下!”
花三郎心头一跳,暗想:石阶,从下往上,难道就是那座巨冢。
只听项刚道:“老弟,你刚才说东城根儿有座巨冢——”
花三郎一怔,猛想起刚才说漏了嘴,脑中闪电略一盘旋,道:“东城根儿有座巨冢,可能有毛病。”
“可能有毛病!怎么回事?”
花三郎道:“有人在夜晚发现巨冢附近有黑影晃动,我去看过,发现那座巨冢底下是空的,筑有石室——”
项刚忙插口道:“在地底下,从下往上一定有石阶,那一定是——”
“只能说可能,不能说一定是,您放心,我会随时留意那座巨冢,可是诱他们现身,我另有一套办法。”
“什么办法?”
花三郎低低的跟项刚说了一阵。
项刚听得瞪圆了两眼:“行么?老弟!”
“又没有什么暗语,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
“我是说怕他们看出来——”
“我有办法!”
“别的都好办,可是那对绿眼珠——”
“我想到了,没有把握我不会提出这办法。”
“可是你怎么弄呢?”
“天机不可泄漏,您等着看好了。”
项刚跟花三郎的谈话结束了,花三郎到押两个黑衣人的地方拐了一趟,然后就出了霸王府,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街上,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苍白的脸,发绿的眼珠,走路象鬼飘似的。
不是别个,是花三郎擒住的那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
这一个怎么跑出来了,另一个呢?
这一个怎么敢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逛呢,没人知道。
这个黑衣人的确在晃,在街、小胡同,到处逛。
逛着逛着,后头有人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个推车卖东西的汉子,三十来岁,个头儿挺壮。
在这条胡同里,盯他的是壮汉子。
进了另一条胡同,在后头盯他的换人了。
换的这个人,是个老头儿,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是文中奇。
刚才那个推车的壮汉,如今已经到了黑衣人前头了。
显然,黑衣人被两头堵上了。
黑衣人索性停步不走了。
文中奇跟那壮汉却立即挨近,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在运功戒备。
黑衣人突然说了话:“文老,是我!”
文中奇一怔:“你——”
“花三郎。”
文中奇叫道:“花三郎!”
“我这是为诱接他们回去的人现身,最好能把我带进他们窝里去。”
文中奇呼了一口气:“真是您,您这一手太高明了。”
“文老,别捧我了,东城根儿那边有没有动静?”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一有动静,请随时跟我联络。”
“分辨不出来,怎么跟您联络。”
“只要找上这种样的,只要是我,我自会让你分辨得出来。”
“那就行了,只是,三少,您这对眼珠——”
黑衣人笑笑道:“不能细看,细看就漏底了。”
文中奇凝目一看,旋即笑道:“真难为您,真亏您想得出来。”
那对发绿的眼珠子,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文中奇跟那汉子没再多说什么,各自从胡同两头走了,跟着,那黑衣人也离开了胡同。
黑衣人仍不停的在逛,一直逛到了日头下了山,晚半晌了。
人总是要吃饭的,黑衣人饿了,打算找家饭馆吃顿饭去。
饭馆到处都是,只要不是为吃而吃,随便进哪一家都行。
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小饭馆,黑衣人就直奔那家饭馆而去。
刚到那家饭馆门口,身边走来个人,是个商人打扮,四十多岁个胖汉子,他低低说了声:“时候不早了,回去吃晚饭吧!”
只略略停了一下,他迈步又往前走去。
黑衣人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跟了上去,当然,他心里是极其兴奋的。
跟在胖汉子身后走,拐来拐去,拐到了城西僻静处,眼前停着六辆大车,每辆车上放着一口棺材,六辆大车四周,插着几面招魂幡。
这种车是该停在僻静处,有这种车停放,插着招魂幡,老远就看得见,有人来就避开了,这地方当然也就显得更僻静了。
只听胖汉道:“第五辆车,进去歇着吧!”
黑衣人没说话,过去登上第五辆车,掀开棺材盖躺了进去,自己又把盖盖好了。
这具棺木是新的,但不是特制的,是一般常见的棺木,只不过在棺材头的部位,钻了几个小洞,用以透气。
黑衣人躺在棺材里,眼睛是看不见外头,不过他可以用耳朵听,默运功力,凝神倾听,胖汉子好象已经走开了,前四口棺木中,有呼吸声,证明前四口棺木里已经都有人了,只有后车那口棺木里,没有一点动静。
那表示,还有个人没来。
很容易地,黑衣人想起了那另一个黑衣人,后车八成儿是为他准备的。
出来时两个,回去只剩下他一个,时候到了,难免会有人来问。
不要紧,这位黑衣人早想好说词了。
他一边用耳朵听,还一边想,突然,他想起——
这种情况,不正跟肖家父女当初失踪时,所打听得的情况一样吗?
也是运棺木的车子。
而且是到过东城根儿。
突然,又想起了那座巨冢。
难道出入口就在那座巨冢下?
等吧!总会揭晓的。
约莫一盏热茶工夫。
外头天大概黑透了。
又听见了步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胖汉子来了,而且,步履声直奔他这辆第五车。
听见胖汉子登上了第五车,然后他把棺材盖抽开了一条缝。
外头天真黑透了,乍看都看不见胖汉子的脸。
只听胖汉子道:“还缺一个,跟你一块儿的那个呢?”
黑衣人道:“他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在一条胡同里,他说他内急,进去以后就没见再出来,我去看过,是条死胡同,人就是不见了。”
“你刚才怎么没说?”
“你没有问我。”
胖汉子冷笑一声道:“回去以后,你往上回话吧!”
“蹭”的一声推上了棺材盖,只听见“格、格”两响,胖汉子跳下了车,往前走了,跟着蹄声、轮声响动,车走了。
黑衣人试着想把棺材盖推开条缝,往外看看路径,推不动,明白了,刚才那格格两声,是胖汉子把棺材盖扣上了。
这难不倒他,他绝对可以打得开。
但是不能那么做,那么做留下痕迹就招人动疑了。
只好,凭感觉,凭敏锐的听觉了。
车走没一会儿,凭感觉的方向,是往东城走。
正好,东城那座巨冢,正在“铁血除奸会”监视之下,真要是往那儿去,那是往除奸会手掌心里碰。
可是那么一来,他就难以如愿以偿的混进去了。
正想着,突然闻见一丝异味,不知道这种异味是从哪儿来的,只闻出它是一种淡淡的香味。
接着,他就觉得微有困意。
心里一跳,猛可里,他明白了,连忙屏住呼吸,暗用“龟息大法”。
这帮人做事真够谨慎的,非让你“睡着了”,才带你“回去”,免得你记下路。
不知道车有没有到东城根儿,只觉车行变了方向,往南走了。
不是往东城根儿去。
往南走了一阵,却又折向了西。
什么意思,兜圈儿玩儿呢!
好在,拉车的牲口不在乎多走几步路。
可是,怪的是,凭感觉,六辆车转来转去,似乎又回到了原处,可能吗,等下就知道了。
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