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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出乱子,还不敢让他们知道!”
“瞒得了他们吗?恐怕瞒不了吧!”
“只好到时候再说了,反正我们在这儿的有好几个人,一等东西挖出来,马上停工撤人,应该应付得过去。”
项刚摇摇头道:“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倒要留在这儿看看,是批怎么样的财宝。”
谁知道项刚安的是什么心。
当然,项霸王不是贪财的人,为的绝不会是那批财宝。
齐振北没想到项霸王会留下来,而且连个同意也不征求。
其实,项霸王要干什么,需要征求谁的同意?
齐振北微一怔神之后忙道:“好极了,有总教习您在,大收镇压之效,我们是求之不得。”
项刚道:“好说,我只是想开开眼界。”
于是,项霸王带着他的四护,就这么留了下来。
花三郎仍然是百思莫解,而且也仍然是一筹莫展,而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阵叮当声,似乎有人在敲什么。
这阵声音听得见,但是听起来相当远,而且也难辨方向。
这是什么?
是有人故意藉敲击的声响求救,还是——
花三郎刚一边凝神听,一边正在想,忽听一阵轻捷步履声传了过来。
甬道内无处可躲,他只有立即凝神戒备。
很快地,甬道那一头转过来两个黑衣蒙面人。
花三郎就是从那一头走过来的,那一头没有道路,不用说,这两个黑衣蒙面人是来自那一头的暗门里。
两个黑衣蒙面人一眼就发现了花三郎,脚下一顿,接着又加快走了过来,左边一个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花三郎道:“你们听。”
右边黑衣蒙面人道:“听见了,领班就是为这,才让我们去看个究竟的。”
左边黑衣蒙面人道:“别在这儿愣着了,让上头知道你准倒霉。”
说完话,两个人似乎要走。
花三郎忙道:“我也跟你们看看去。”
两个黑衣蒙面人本已转了身,一听这话霍地又转了回来,四道凌厉目光逼视花三郎,左边一名冷然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花三郎不敢轻易回答,道:“怎么?”
右边那名道:“你怎么会不懂规法,这儿的人各有各的专司,一旦被派任务,别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许管,你难道不知道?”
花三郎一笑道:“你不说,我还是真不知道!”
飞起一指点在右边那名喉结上,推金山,倒玉柱,右边那名砰然一声躺了下去。
左边那名一惊道:“你——”
刚一声“你”,花三郎钢筋般五指已落在他肩井要穴之上,他闷哼一声,身躯矮下了半截。
花三郎左手提起了地上那名黑衣蒙面人,道:“现在我派给你任务,带我去见那位领班,别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你最好也不要管了。”那名黑衣蒙面人硬是没动。
花三郎五指微一用力,黑衣蒙面人身躯又一矮,浑身都发了抖,花三郎道:“怎么样,你要我先废你这条膀子。”
“你是——”
“不要管那么多!”
“那只好随你了,废条膀子总比丢命好。”
“你以为我废了你的膀子就算了,不听我的,你马上就要丢命,听我的,你也许可以保住这条命。”
“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这儿怎么样?”
“这么说,你是打算誓死效忠,愿意马上牺牲这条命了?”
“这——”
“你看见了,我已经到了这儿了,而且我不是一个人,你们都听见那敲击声了,那就是我的同伴赶来接应,正在毁别处的甬道。”
花三郎是想唬唬他。
那黑衣蒙面人冷笑道:“你少来这一套,当今世上,还没人敢动这个地方。”
“恐怕你想错了,我们要是来自宫里的人呢?”
那黑衣蒙面人身躯一震:“我不信!”
“事实上我们在动这个地方,你以为还有谁有这么大胆?”
那黑衣蒙面人不说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方算高人,乖乖的带路吧!绝对比你把命丢在这儿强。”
“你能保住我的命?”
“能!”
“我怎么信得过你!”
“你只有相信我,眼前没有第二条路。”
“我叫杜松。”
“我记住了!”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脚下要动。
花三郎道:“你先带我上别处也行,我听说这儿囚禁着两个颇有来头的女子——”
“同样的道理,这儿的人只知道有关自己职司的事,别的事一无所知。”
花三郎相信这是实话,因为他曾碰到过不少个,都是这种情形,他道:“那就去见那位领班吧!”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迈步往甬道那头行去。
花三郎右手仍在他“肩井”上,左手提着另一黑衣蒙面人跟了过去。
到了甬道那头,花三郎抬手把另一黑衣蒙面人往原来搁置尸首处一扔。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对同伴的尸体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到了左边石壁前,抬手往石壁上一摸,石壁上立即现出一扇石门,往里看,又是一条甬道。
进入这条甬道,石门自动合上,不留一点缝隙。
花三郎换手扣住了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的腕脉,道:“这样不太显眼。”
叫杜松的黑衣人没说话,笔直地往前走,一直走到甬道尽头,停住,提气扬声:“禀领班,属下告进。”
石壁一方旋转,现出门户,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带着花三郎走了进去。
是间圆型石室,有一副石几石椅,别无长物,也不见人。
身后的石门自然重又合上。
只听一个阴冷话声传了进来:“怎么这么快?”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道:“回领班,是外面有人敲击甬道。”
“呃!是什么地方?”
“东南尽头。”
“有这种事,我得赶快往上禀报!”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忙叫道:“领班!”
“还有什么事?”
“这——”
那阴冷话声突然截口道:“慢着,你身边是什么人?”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身躯一震:“他是——”
“他是什么人?项强呢?”
“回领班,项强、项强——”
“项强怎么了,他是什么人,快说?”
花三郎脑际灵光闪动,松了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往话声传来处扑去,当然,他只是面对石壁:“匹夫,你现身说话。”
话声方落,只觉脑后风生,花三郎故作不觉,暗中避开重穴,只觉脑后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立即闭着眼躺了下去。
随即,话声传来处石壁上现出一门,走进个瘦高黑衣蒙面人来。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忙上前躬身,道:“禀领班,此人自称是宫里的人,项强已经遭了他的毒手。据他说,那敲击声是他的同伴在毁别处的甬道。”
“有这种事,宫里的人?”
“他确是这么说的。”
“哼!”
瘦高黑衣蒙面人抬脚就要踹下。
花三郎凝功欲动。
忽然,瘦高黑衣蒙面人又收回了脚:“准你将功赎罪,带着他跟我来。”
他转身往石门行去。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如逢大赦,俯身扛起花三郎急步跟去。
花三郎的上身,垂在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身后,他尽可以放心大胆睁着眼看着路径。
走进石门,是一间小小石室,石门甫合,脚底下石板即行下降。
约莫有十丈高低,石板停住,眼前又是甬道。
甬道是甬道,这个地方的甬道,跟花三郎所见过、经过的甬道大不相同。
这条甬道是用一块块大理石板铺成的,石面经过水磨,光亮赛过明镜。
石壁上,隔不远就是一盏灯,硬是琉璃做的,其色发绿,因之照出来的灯光也呈惨绿色。
绿光照耀下,人走在甬道里,左右上三方都能照出身影来,一个人就能变成四个人之多。
刚走进这条甬道,真能吓一跳。
甬道走到尽头,两扇石门挡路,石门顶端嵌着一颗石刻的虎头,门旁垂着一条拇指般粗细的铁链。
领班到了石门前,伸手扯动铁链。
只见石门上开了一个方型小洞,一个低沉喝声传了出来:“什么人?”
领班恭身道:“六班领班余禁,求见两位护法。”
“护法”?这种机关里何来护法?
只听那低沉话声道:“交验腰牌。”
领班余禁立即探腰摸了一把,然后扬手向门上方洞。
当然,他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花三郎是看不见的。
随听那低沉话声道:“候着。”
门上方洞关上了,片刻工夫之后,两扇石门缓缓打开,余禁带着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走了进去。
身后石门又合上了。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矮身把花三郎摔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还真不轻。
不轻归不轻,自然他也有他的分寸,要不然摔死了还能当什么用。
花三郎微微睁眼偷看,只见置身处是一间方型石室,往里方向有一扇石门,门前丈余处放着两把虎皮椅,椅下一丈见方地方,铺着一块红毡。
椅旁,各站着一名黑衣蒙面人。
突然,往里方向的石门开了,一前一后走出两个黑衣人来。
花三郎一见这两个黑衣人心里就猛地一跳,“勾漏双煞”。
错不了了,肖家父女确是在这儿,确是他们掳来的。
只有一点花三郎不明白,象“勾漏双煞”这种巨恶大凶,刘瑾是怎么网罗来的。
心念转动间,“勾漏双煞”已在两张虎皮椅上坐定。
余禁忙趋前躬身:“属下六班余禁,见过两位护法。”
“勾漏双煞”,花三郎是最清楚不过的,亲兄弟俩,生具异禀,也天生的阴狠凶残,在勾漏一带茹毛饮血,吸瘴吞毒,凶名远播,武林黑白二道,毁在他兄弟手下的不知有多少,他兄弟生吞的人心,也数不清有多少颗了,老大澹台天佐、老二澹台天佑,各有一身诡异武功,出手从不留活口。
此刻只听澹台天佐冰冷道:“什么事?说。”
余禁恭声道:“回左护法,宫里有人混进来了。”
双煞身躯俱是一震,澹台天佐惊声道:“怎么说,宫里……”
澹台天佑道:“这怎么可能,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属下不清楚,只擒住了来人特来禀报!”
四道凶光投注在花三郎身上,澹台天佐道:“就是他?!”
“是的!”
“拍活他穴道,取下他布罩。”
余禁恭身答应,先取下花三郎的黑布罩,然后才“拍活”了花三郎的穴道。
花三郎站了起来。
余禁、杜松连忙逼近一步。
澹台天佑冰冷道:“用不着这样,在这儿他没有妄动的机会的。”
余禁、杜松微退。
澹台天佐目中两道凶光紧盯在花三郎脸上,冷然道:“真不愧是宫里的,长得倒是一副好样儿。”
话锋微顿,冷然接问:“什么人派你来的?”
花三郎道:“你们知道我是宫里来的?”
“当然!”
“那你们还用问我是谁派来的。”
澹台天佐冷笑道:“你的胆子不小!”
抬手隔空一指点向花三郎。
花三郎闪身躲了开去,道:“别跟我来这一套。”
澹台天佑脸色一变站起:“你居然能躲开我这一指。”
“这没什么,再有十指我也照样能躲开。”
“你试试看!”
澹台天佑要再抬手。
澹台天佐冷然道:“老二,不急!”
澹台天佑还真听他兄长的,垂手坐了下去。
澹台天佐冷然道:“你混进这儿来,目的何在?”
花三郎道:“我觉得你问这些都是多余。”
“什么意思!”
“你认为宫里派人混进这儿来,还有别的目的么?”
澹台天佐微一点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