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道深深考虑了一阵,才沉声道:“先设法摸清他的底,必要时只好让他永远开不了口,对了,欧老二,他的功力如何?”
摇摇头,欧少白道:“依然是个谜。”
老道拾抬手道:“先办正事吧!”
欧少白拍了三下手掌,一个秀士打扮的中年,由两名壮年道士架了进来,这秀士打扮的便是修罗宫内务总管江永寿,此刻他仍在昏迷中。
老道打量了他几眼道:“用的是老故事么?”
欧少白道:“是的,外加神仙倒。”
老道偏了偏头道:“带到安乐房去!”
“是!”
刑具上、地面、壁间,血渍斑斑,令人胜目心惊。
江永寿被吊在刑架上,脚尖着地,手腕、脚胫、颈子全被铁环扣住,他已经被弄醒,愤怒地瞪着身前的欧少白。
欧少白站在一旁悠闲的负着双手。
老道和周三媚并肩坐在长条桌之后,俨然法曹。
两名壮年道士高挽着油管,在一旁待命。
就像在屠宰场里的屠夫在准备杀猪宰羊似的。
汪永寿怒目切齿。
“欧少白你这是干什么?”
“你认为呢?”
“这是什么地方?”
“安乐房。”
“什么门派?”
“这你就不必问了,废话不谈,念在咱们多年来相处的份上,不忍心看你受皮肉之苦,如果……”
“怎么样?”
“如果你能坦白回答问话……”
“呸!欧少白,想不到你是卧底的奸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是以后的事了,咱们只谈目前,听着,如果你能绘出修罗宫的布置图,咱们便算同路人……”
“哈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
“太好笑了,你们这叫做清秋大梦。”
你不愿合作?”
“姓欧的,本人不幸落在你们这帮歹徒的手中,认了,你们等着瞧!”
周三媚望了老道一眼,老道点点头。
于是凋三媚朝汪永寿脆生生的一笑道:“汪总管,你要是不肯就范……可有你的乐子,不死不活,那滋味可不好受。”
汪永寿红着眼睛道:“我想起来了!”
周三媚娇笑道:“想起什么呀?”
汪永寿道:“你是那个卖菜的周寡妇!”
周三媚闪动着水汪汪的一双媚眼,在他身上膘了膘,娇笑连连的道:“汪大总管,我们做一家人好不好?”
江永寿用力一挫牙,不接她的腔。
看他那神情,似乎想要把这骚娘们撕成碎片才甘心。
老道冷森森地道:“姓汪的,一句话,你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
汪永寿狂声道:“有什么毒辣的手段全使出来吧!我姓汪的死不邹眉,江湖上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老子不在乎怎么死!”
哈哈一笑,老道翘起大拇指道:“好汉子,有种,本道爷一向不信邪,现在就当场试验一下。”
说着,老道甩了甩头。
欧少白伸出乌爪似的枯手,五指箕张微曲,有如一把钉耙,口里道:“朋友,要对不住了!”
“了”字声中,抓向汪永寿的右胸。
一声使人毛骨惊然的惨叫,五指齐插人肉中。“怎么样,愿意么?老夫一收手,你至少要去半斤肉。”
江永寿的脸孔扭曲成了怪形,嘶声道:“欧老狗,你们将会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你……啊……”
又是一声不忍卒听的惨叫。
欧少白收回手,血渍淋淋,手里真的抓了一把烂肉。
汪永寿面目凄厉如鬼,胸前血肉模糊,血水顺着流到地面,由于猛挣,被铁环扣住的手脚颈子,皮破肉靡,鲜血殷殷。
老道与周三媚神色自若,显示人性已丧尽了。
欧少白一把抓住汪永寿的头发,向后一拉,狞声道:“乘你五体还完全,要不要答应照办?”
“呸!”
一口血水,喷在欧少白的脸上。
欧少白用衣袖一抹,向后退了一步,朝两道士偏头示意。
道士会意,其中一个走了过来,以很利落的动作,抓起了一把长柄的铁刷子,在江永寿的伤口猛刷。
惨叫连连中,江永寿昏了过去。
另一道士在预先置备的木桶中舀了一瓢水,泼在汪永寿的脸上,一声长喘,汪永寿悠悠还魂。
欧少白阴声道:“答不答应?”
汪永寿嘶声道:“办……不到。”
欧少白道:“下一步老夫挖出你的眼珠子。”
汪永寿扭动了一下,道:“挖吧!反正……是死。”
欧少白道:“你错了,在你没就范之前,绝不让你死。”
老道补上一句道:“一天剥你一寸皮,有你瞧的。”
就在此刻,一名道士匆匆奔人安乐房。“禀观主……”
“什么事?”
“柱子被拔了六根。”
“什么?”
老道与周三媚站了起来,欧少白也神色大变。
“桩子被拔了六根,观外四根,观内两根。”那道士再重复说明。
“来的是什么人物?”
“没发现任何动静,只发现被拔的桩子。”
“这么说,敌人已经人观,而且是高手。”
欧少白栗声道:“难道会是修罗宫的人,这……”
奄奄一息的汪永寿两眼突然放光,嘶叫道:“太好了,本人……死也瞑目了。”
又一名道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后殿起火!”
老道目暴厉芒,大声道:“可发现敌人的踪迹?”
道士道:“不见敌人影子。”
老道一挫牙,道:“你们暂别现身,本座去应付。”说完,匆匆走了。
第十二章
三清观后殿烈焰腾空,全观乱得人仰马翻。
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敌人,你无从着手对付。
老道可不是等闲人物,他要找出敌人,他撇开乌乱的现场不管,悄然上了正殿的屋脊,伏下身,锐利如鹰的目芒,不断地来回扫视。
火势在众道士倾力抢救之下被控制住了。
明月正当头,银光下任何动的影子,都逃不过高手的视线。
老道在耐心地伏伺下,突然发现了一条灰影,投人观后的柏林,不由心头一紧,飞快地掠了去。
柏林里,有座精舍,是禁地,观主修真的地方,除了服侍的道童和负责警卫的心腹手下,别人非经禀报是不准擅人的。
老道从侧方悄然潜人柏林,先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阵,才步步为营地迫近精舍,然后毫无声息地翻墙进去,迅速隐身在花树丛中。
抬眼望去,差一点惊叫出声。
就在他隐身处相距丈外的卵石花径上,整齐地排列了八名道士的尸体,精舍的警卫,一个不剩,全被摆倒了。
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这太骇人了,这八名道士是精选的,全是不平常的身手,是如何集体被杀的?
杀人者是什么可怕的人物?
不可一世的他,不由心里发毛。
久久没有动静,老道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闪人精舍的明间,灯还亮首,两个道重各据一椅睡着了。
气氛似乎有些异样,八人横尸,两个小道童不可能人睡,走过去用手一摸,触手冰凉,早断气了。
凶人凶性,杀机冲顶而起。
“是哪一道的朋友,可以现身了?”老道狞声道“你别动,咱们先谈谈!”声音很冷,发自暗间。
老道取下壁间的剑、想冲入房中,心念一转,停了下来,退至一角,背靠墙壁,这样,他可以全心应付正面,减去厂后顾。
“朋友是谁?”
“先别问,你是观中主持‘玉虚真人’?”
“不错。
“也是关外魔王卜大庆的副手之一‘武帅’穆伟廷?”
“你……到底是谁?”老道脸色大变,骇震之情溢于言表,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一口抖出他的底。
“你承认了么?”
“不否认。”眸子里杀光陡现。
“那好,现在告诉你,在下是当年血宴受害人的传人。”
“你……你是魔音剑神罗志远的传人?”
“完全正确。”
“你……意欲何为?”
“穆伟廷,你连欠债还钱这点普通的道理都K不懂吗?”
“你……讨债?”
“不错。”
“出来吧!”
“慢着,话还没说完。”
“卜大庆遣你们蛰伏在关内,目的是想取代修罗宫的地位,君临中原武林天下是吗?”
对方冷冷地问。
“本座无须否认了。”
“卜大庆人呢?”
“这你就不必管了,可以现身啦!”手中剑握得很紧,额上冒出了青筋,功力已运足了十二成。
人影闪现门边,竹笠遮脸,他,赫然是路云飞。
神秘,无形中有一股慑人的力量,使人感到不安。
老道是当年关外不可一世的人物,然而对方却是百年来第一高手“剑神”的传人,他绝不敢等闲视之。
“你真的是罗志远的传人’!”
“如假包换。”
“需要藏头露尾么?”
“哈哈哈哈……”笑声中,路云飞把笠帽掀到脊梁上,露出了本来而目,带病而黄肿的脸。
“哈哈哈……”现在轮到老道笑了,他实在忍不住要笑,对方的这份尊容,使他的疑虑一扫而空,气势在刹那间高涨:“本座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是条病狗,西门达会收……”
声音突然顿往,像一下子被人捏住了脖子,余笑僵化在脸上。
对方虽然一脸病容,但眸子里射出的精芒有若两道有形而实际存在的银线,这是至高内力的表现,他是识货的,再也笑不出来了。
路云飞跨出房门,徐徐举剑。
“姓穆的,本人开列了宴客的名单,你是头一个坐席的。”
“你敢报名么?”
“当然,因为你只能听进去,永远不会说出来。”
“你有这份把握?”
“十成。”
“报出名号!”
“路云飞。”
“金牌杀手……”老道心神猛地一颤:“今晚来的只你一个人。”
“不错”
“你与罗志远是何渊源?”
“亦师亦友,忘年之交。他传授我武功,也把复仇的责任交给了我。”
“好极了,如果把你摆平,将永绝后患……”
“不错,如果你有能耐的话。”
“最后一句话,你怎么会知道本座的身份而找上门来?”
“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
老道的目光在溜动,他在转着念头,面对这不起眼,但相当可怕的敌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摆倒对方。
传讯召助手又不可能,最要命的是这精舍是禁地,不奉令无人敢闯。
守护的弟子又已全部被杀,他深悔自恃太甚,没有应变的安排,但后悔无济于事,他必须面对事实。
路只飞沉稳地跨进了一大步,明间不大,正是出手的好距离。
老道亮开架势。
双方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谁也不能让对方活下去,利害关系太大了。
路云飞不死,会影响卜大庆的武林大计,老道不死,路云飞以后的行动将受到极大的限制。
对峙,像两座一触即爆的火山。
灯光映着剑芒,剑芒搅和着目芒。
可怕的静止,时间停滞在某一点上。
只要一动,生死立判,决心、意志和功力,形成了这态势。
任何行动,都会有一个结果的,双方出手了,不差先后,同一瞬间发动,场面并不火瀑,只有短暂的几声碰击,一切又趋于静止。
如果是明眼人欣赏到刚才的这一互击,会一辈子不敢再谈剑,因为这是剑术的升华,无法以言语形容的高段,几乎是人所不能达到的高限。
路云飞的剑仍斜扬着,眸子里的神光凝固成形。
老道红喷喷的脸孔,红得像五月的榴花,慢慢,脸上的肌肉起了抽搐,身体也开始发抖起来。
两条红蛇从紧闭的口角钻了出来,“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