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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飞点点头,道:“不错,这完全只不过是他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希望混进公子堡去。”
“因为曲君武曾表示过,任何与雷万英为敌的人,就是公子堡的朋友,所以罗飞就到处找雷万英的人作对,骗取曲君武对他产生好感。”
“你说的一点不错。”
“但他这种做法,究竟目的何在?”
路云飞皱皱眉道:“他的目的何在,是另一回事,问题是他这种手法,能否骗得过曲君武的眼睛?”
“以你看,曲君武会不会看穿他的把戏?”
路云飞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不会,只可惜曲君武实在是一个很精明的老人。”
“所以,罗飞现在已变成了一只羊。”
“他正在送羊人虎口。”
在公子堡的大厅里,曲君武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地招待罗飞。
曲君武心情好的时候,和一般普通人并无什么分别,有时候看来,甚至比许多心地善良的老人家还要和蔼可亲。
如果路云飞也能够看见曲君武这张笑脸的话,他一定不会把这么一位慈祥的人形容为一只吃人的老虎。
老虎就算会有笑容,也绝对不会笑得这么令人感到亲切吧!
曲君武将公子堡里每一位身任要职的重要人物,都介绍给罗飞认识,简直就把他当作是远游归来的儿子一样看待。
罗飞原本冷冰冰的一张脸孔,在曲君武的殷勤招待之下,居然变得温和友善了许多,他甚至和曲君武有说有笑,无话不谈。
曲君武忽然道:“雷老板刚才告诉我说,你把车厢里的那个女人像粽子般的绑着,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罗飞道:“有。”
“你嫌这个女人不好?”
“她很好。”
“那你是……”
“她有个我讨厌的毛病。”
“什么毛病?”
“她喜欢对男人毛手毛脚。”
曲君武瞪着他,突然大笑道:“从来只有男人向女人毛手毛脚,这女人居然倒转来向男人毛手毛脚,这毛病果然严重得很。”
笑声一敛,突然转向六公子黄信雄,厉声喝道:“去把那婆娘的两只手砍下来,省得以后再丢人现眼。”
六公子黄信雄面色立即一阵青白,那在车厢里想引诱罗飞的风骚女人,原来就是他的老相好。
罗飞只不过随便讲两句,曲君武竟然要他去把自己心上人的双手砍掉。
如果别人用树枝划破了她的皮肤,他都会去找那个人拼命。
而现在,曲君武却下令要他去砍掉她的双手;他纵然心里万分不愿,也不敢不遵从曲君武的命令去做。
黄信雄应声出厅而去。
片刻工夫,罗飞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大叫惨号声,接着黄信雄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只银盘。
银盘之上,放着两只血淋淋的玉手。
罗飞看见这两只玉手,还微微的颤动。
曲君武和雷万英向来都是令出如山,绝对不容许门下任何违抗他们命令的人,后果均不堪想象。却远较雷万英的命令残酷,而且有时根本无可理喻。
这对曲君武而言,他当然觉得很痛快。
但对别人来说,就会觉得很痛苦。
雷万英非到必要时,决不肯让门下任何一个人觉得痛苦。
曲君武却刚好相反,他认为公子堡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随时随地准备为他牺牲,为他放弃一切。
为他牺牲性命,是一件值得光荣,值得骄傲的事,至于别人心里的想法,是否也和他一样,他就不管了。
一个本来藉藉无名的罗飞,忽然间就变成了公子堡里最受曲君武尊敬的贵客,能够得到曲君武尊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曲君武没有问罗飞,究竟和雷万英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处处要和他作对。
曲君武只是向罗飞作出保证:“只要你能杀雷万英,我绝不会比你更先出手。雷万英一定要死,不过谁杀他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罗老弟你肯出手效劳,我自然更加求之不得。
“你放心的在这儿好好的休息几天,雷万英就算是有三双翅膀,也飞不到什么地方去的……”
于是,罗飞在公子堡里,待了下来。
他在等待一个报仇的好机会。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但仍然出太阳。
距离十月初七还有十天。
路云飞和丁兆雄,并没有在五英山庄里,他们两个仍在天堂镇上,而且在胭脂院中住着。
虽然胭脂院在不久之前,发生过一宗大血案,但现在已逐渐被人亡怀。
纸醉金迷,美人如玉的销金窑,本就是最容易使人忘记一切的地方,但是路云飞和丁兆雄并没有忘记那件事。
雷万英更不会忘。
据说他现在已派人到公子堡,要求曲君武把罗飞交出来,因为罗飞是杀人凶手,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的。
除了梅婆子之外,还有十三名妓女无辜死在他剑下。
路云飞对罗飞最反感的,也正是这一点。
梅婆子这种人,杀了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那十三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本来就已经很可怜,如果是路云飞,他决不会忍心施下这种毒手。
路云飞发觉罗飞和曲君武似乎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们都同样精明能干,而且同样凶狠残暴。
只有这一类型的人,才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惜他们所干的大事,往往对人类会造成极大的损害,他们绝不是英雄,而是枭雄。
英雄与枭雄,都只是胸怀大志,而且具备雄才伟略的人,才能够做得到。
英雄杀的是坏人,挽救一切好人,但枭雄却不分好人坏人,只要任何人妨碍他的野心发展,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路云飞他算不算是一个英雄人物?
无论他是不是英雄,他总不是个枭雄,因为枭雄永远只会为自己设想,决不会理会别人的死活。
第十七章
路云飞关心世上的每一个人,他有太丰富的感情,也有太多的仁慈和友爱!唯一能令他狠下心肠诛杀的,就是那些已经完全缺乏人性的畜生。
一个人若已缺乏了人性,就不能再算是人。
那些人只能算是狗。专门咬死好人的狗,这种恶狗,路云飞每天就是杀上一千一万只,他也绝不会皱眉手软的。
今天,胭脂院里就来了三只恶狗。
这三只“狗”,就是近十几年来心肠最毒,所练武功也最毒的黄衣三魔。
黄衣三魔的老大蜈蚣手谢不仁。
老二砒霜掌吕煌。
老三穿腹爪符猎。
据说,他们三个乃是百余年前名震天下幽冥帮主,幽冥老人严四再传弟子,幽冥帮虽早在百年前就烟消云散,但严四的武功,却遗传下来。
黄衣三魔的武功,就是当年严四视篾江湖,赖以横行无忌的武功。
这些武功,每一件都歹毒无比,能够在黄衣三魔手下侥幸身免的人,直到现在还未出现过。
黄衣三魔的长相简直形如鬼魁,令人见了胆寒心惊,脸孔青白得毫无血色,身材又高又瘦,形如三根槁竹。
胭脂院自从梅婆子被罗飞杀死之后,代替她这个职位的是甘六婆。
甘六婆并不是武林中人,胆子自然比梅婆子小得多,她一看这三个鬼魅似的黄衣怪客,差点没惊叫出声。
黄衣三魔来胭脂院不是来嫖妓的,他们是来找人。
他们要找的人,正是路云飞和丁兆雄。
路云飞出现了,他望着黄衣三魔,眉头微皱了皱,旋淡淡的一笑,道:“你就是谢不仁?”
谢不仁道:“除了老夫之外,江湖上还有谁的一双手,会是这种暗红色的?”
路云飞轻轻咳了一声,笑了笑道:“三位来到这烟花之地,找寻在下此等风月狂徒,不知有何赐教?”
谢不仁道:“咱们要找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砒霜掌吕煌冷冷道:“丁兆雄呢?为什么不滚出来?”
他的话刚说完,丁兆雄就突然出现了。
他这个人出现得突然,手中剑来得更突然。
原来了兆雄兜了一个圈子,早就站在吕煌背后四五丈之处。
吕煌向来自负耳力奇佳,十丈内落叶之声绝对逃不过他的一对耳朵。
可惜了兆雄并不是一片落叶,但丁兆雄的轻功,使得他的脚步声比落叶还要来得微弱轻细。
所以,丁兆雄能够在绝对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连续向吕煌刺出四剑。
丁兆雄外号“寒星剑客”,他的剑法都是杀人的剑法。
吕惶虽然武功极高,但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怎能避得开了兆雄这四剑?总算他福大命大,及时闪开了其中三剑。
但第四剑,他是万万避不开去!
就在丁兆雄的剑尖直指向吕煌咽喉的一刹那,谢不仁厉声喝道:“剑下留人!”
了兆雄似乎很听话,闻声立即收剑。
吕煌刚才还意气风发,但丁兆雄露了这一手,他的脸色已由青色变为灰黑色,他想冲上去,和丁兆雄分个高下。
但谢不仁已伸手拦住了他,冷笑道:“二弟,何必动气,这种人除了擅长背后偷袭之外又能有什么本事?”
路云飞微笑着,道:“何必多说废话,三位的来意,现在总该说一说了吧?”
谢不仁忽然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人用七颗黑珍珠的代价,要咱们令两位离开这里。”
路云飞道:“七颗珍珠?莫非就是柴达木高察尔的七颗乌寒珠?”
“不错。”
“据说乌寒珠能解百毒,三位是用毒的高手,难道其中有人练毒掌的时候不慎有失,以致身染剧毒,自食其果了?”
“你很聪明,希望你别在这时候做傻事。”
“何谓傻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傻事。”
丁兆雄插口道:“这句话,正是我想告诉三位的。”
谢不仁道:“其实天堂镇这种地方,一点也不太平,充满了危机,两位又何苦逗留,枉自送掉大好头颅呢?”
路云飞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名震天下的蜈蚣手,原来是个比老太婆还更婆婆妈妈的废话专家。”
丁兆雄听了,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骂得好,人家早已说过不走就不走,又何来这许多废话?”
谢不仁突然道:“好,你们不走,我走。”
丁兆雄不相信他们真的会走!
但这一次他料错了。
黄衣三魔果然说走就走,而且一下子走得无影无踪。
丁兆雄哺哺自语道:“他们会不会再回来?”
路云飞轻叹道:“他们当然会再回来!”
“什么时候?”
“今晚”“
“他们为什么不立刻动手呢?”。
“难道你会不知道?”
“知道什么?”
“吕煌的脸色。”
吕煌在丁兆雄四剑突袭之后,一张脸由青色变为灰黑色——那是一种只有在中毒者脸上才能看得到的灰黑色。
丁兆雄猛然醒悟,道:“为了练毒掌而不慎身染剧毒的,就是吕煌。”
路云飞点点头,道:“起初我也不过是在怀疑而已,直等到谢不仁说走就走之后,我才敢断定估计没错。”
丁兆雄也道:“如果不是因为吕煌体内的剧毒突然发作了,他们也许早就出手要对付我们了。”
“曲君武连乌寒珠也弄到手,这个人的本领确实神通广大。”
丁兆雄点点头。
路云飞道:“他越想我离开这儿,我就越要逗留在此。”
“你本来就是一个执拗的人。”
“曲君武一定会渐渐觉得,我是他的眼中钉。”
“而且是最大的一个眼中钉,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杀你。”
路云飞忽然心中一动,道:“据说曲君武与高察尔王爷的交情并不太好?”
“何止不好,这两人简直大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