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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独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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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问:“你不去公司么。”顾维扬在他身边坐下:“我请了一个月的长假。”陈忆荣没有作声。他也不急。 

过了好半天,陈忆荣黯然开口:“维扬,我不喜欢拖沓的人。”这是明显的拒绝,虽然带着点亲近的哀求,那亲近也是只怕对方不肯答应。顾维扬等了再等,还是这个结果。一把按住陈忆荣,压在沙发上霸道的吻他。直到这个吻令双方都有些窒息,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来。陈忆荣闷得满面的红,顾维扬压着他,暗哑的出声:“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陈忆荣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低低的说:“是的,我喜欢你。”抬手捂在脸上,怅然的问:“那又怎么样。” 

顾维扬苦笑:“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还应该怎么样。我们应该在一起。”陈忆荣晶亮的眼睛在顾维扬的面上扫了一眼:“刚见的时候,大家展示出来的都是优点,所以互相喜欢。”顾维扬捂住他的嘴。大笑:“我知道,后来缺点出来了,然后分手。想那么多干什么,好不好总要先试试看。你真十九岁么,我十九那年只知道打篮球。”说完才松开手,恳求的商量陈忆荣:“考虑考虑。” 

陈忆荣点了点头。顾维扬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忙把他拉的坐起来。陈忆荣真的点了点头。顾维扬惊喜:“你答应了。”陈忆荣不屑他这一套做派:“婆婆妈妈。”顾维扬大事已成,不和他计较:“去我那里,你这屋子我住不惯,老头子才喜欢这种装修。”陈忆荣哦了一声:“去你那好了。” 

路上顾维扬抱怨:“哪有年轻人把房子全装成那样的,家具也可怕。红木紫檀,名贵是名贵了,实在难看。就算是以前装的,你住在里面也该换换样子,改天我叫人来给你设计。”陈忆荣简单的说:“你不欣赏那风格而已,我有不打算继续住那里了。”顾维扬问:“为什么。”陈忆荣把脸埋在手里,低声说:“其实我很害怕那里,只是无处可去。”抬头看见顾维扬询问的眼神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加了一句掩饰:“我有亲戚前些日子在那里离世。”顾维扬宠溺的伸手在他头上抚摸了一下:“在我那里住,住到你厌弃我为止。”陈忆荣笑。顾维扬拍了他一下:“笑什么。”陈忆荣向后靠在靠背上,带着些调皮:“末流的求爱句子。”顾维扬在下面踢了他一脚。陈忆荣坐直了身子,笑着说:“我也有句末流的台词。”伸手去方向盘上握住顾维扬的手,诚恳的道:“我很感动。” 

秋日的阳光普照,仿佛每个人都很幸福。 

陈忆荣是无可挑剔的情人,细致、聪慧、敏锐,还有偶尔的风趣。顾维扬心满意足。只是算算他没去学校也有将近二十天了,他不愿意干涉陈忆荣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陈忆荣站在窗子前,笑说:“不想再去了。”这是陈忆荣说的话,天大事白菜萝卜般清淡。顾维扬就爱他万事低调缄默,永不会张牙舞爪。想了解一个人,并不需要相处一生。陈忆荣从不谈家人,也不谈自己的事情。顾维扬并不急噪,他喜欢陈忆荣,自然也不是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火一烧就跳楼的人物。 

只是读完大学,另有意义。过程也许不十分有趣,在回忆里总是很美好。所以顾维扬劝他:“差一年就毕业了,现在放弃可惜。”陈忆荣依在窗户上,侧头想了一会。他对人对事从来不敷衍,顾维扬若是说什么,他都会认真思考。并不因为熟悉而倦怠。他不固执己见,下了决断就立刻去做。干净利落到令顾维扬也不能不服气。 

陈忆荣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我不觉得继续读下去与现在有什么差别。”顾维扬递给他一杯淡盐水:“读大学和初恋一样,年纪大的时候用来回忆。”陈忆荣认真的答:“我想我不需要这种回忆。”顾维扬笑:“只要想想全世界不知有几百万人渴望就读你的院校,也该读到最末。”陈忆荣低低的叹了口气。仰面倚在沙发上。顾维扬不死心,继续劝说:“认识tom么?”陈忆荣为他的问题捧腹:“我至少认识二十个。”顾维扬也笑:“这个特别点。”陈忆荣会意,点了点头。顾维扬接着说:“他曾和我谈过你的作品,你在你的画里找到无限满足与快乐。根本不必在乎外界。因为你不需要为生计操心。”陈忆荣听到最后一句时,微不可觉的僵了一下。顾维扬耐心的道:“也许这一年没有差别,在我看来总觉得有些可惜。我是注重结果的俗人,学历虽然不能代表真正本领,总是一个人对外界亮的一张名片 

陈忆荣笑了下,倾身在顾维扬唇上吻了一吻,:“你爱上我了,是以罗嗦不休。”顾维扬占了便宜还在抱屈:“你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陈忆荣往沙发上一摔,捂住耳朵。顾维扬趁机压上去,按住他深深浅浅的吻。然后就这样压在陈忆荣身上,陈忆荣喘息了一会:“我去学校,下午回来,晚上想喝鸡蛋柿子汤,听说某人很拿手。”顾维扬得意:“这个当然,本大厨当年有北美第一食神的美誉。”陈忆荣侧目,顾维扬左顾右盼。陈忆荣大觉好笑,伸手去推他,顾维扬眷恋不舍的又在他身上蹭了蹭,才让他起来换衣服。 

下午陈忆荣到家,顾维扬亲自去厨房。将柿子过一下滚水去皮,又用刀逐一划开,以防备汁液外流。的确很娴熟,可北美第一食神云云实在是无稽之谈。陈忆荣看了一会,去外面等着,扯一本书来看。顾维扬汤端上来时,他很给面子的真心称赞了几句。先给顾维扬盛了一碗,又给顾维扬盛好饭。顾维扬常常发现他不自觉的服侍自己。并非刻意讨好,也不是示意亲近。就如同陈忆荣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他的很多习惯,是渗在骨子里的。这已经不只是家教良好了。 

陈忆荣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满足的吐一口气。顾维扬笑他:“以后天天喂你喝,真见不得你这样子。”陈忆荣道:“那我会天天都这样快乐。”顾维扬盛了一勺,温柔的说:“张嘴。”陈忆荣皱了下眉,看他坚持,喝了那勺汤,轻笑了一下。也盛了一勺给顾维扬。顾维扬咬住他的勺子,陈忆荣轻轻拽了两下。松开手,去拿了顾维扬的勺子。顾维扬戏弄不成,一顿饭磨蹭的吃了半个多小时。 

两人坐着看了一会电视,顾维扬问:“去学校怎么解释的。”陈忆荣答:“实话实说,对无故旷课表示道歉。”顾维扬想要再问,陈忆荣却不肯回答了。两个人躺在床上时,顾维扬搂住他,让陈忆荣的背贴紧自己,伸手环住他在他左胸不带欲望的摩挲。陈忆荣迷糊着将要睡了,听见顾维扬在耳边诉苦:“你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陈忆荣倏地清醒过来,转过身去,凝视顾维扬:“你想知道什么。”顾维扬答:“你的一切。”陈忆荣没有说话从床上下去,把睡衣脱了,伸手去取自己的衣服。顾维扬吓了一跳,忙去阻止他。紧紧的抱住他。陈忆荣拼命挣扎,如动物将死那样的绝望反抗。顾维扬用尽全力抱住他,往沙发上压。等到陈忆荣终于没有力气,他自己也累得一身大汗了。 

陈忆荣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顾维扬肠子都悔得青了。过了半天,陈忆荣恢复些气力,低声道:“你起来吧。”顾维扬不敢不听,陈忆荣去床上躺着,顾维扬也钻进被里,鼓起勇气搂住他,陈忆荣没有拒绝。顾维扬心略安了一点。关了床头的小灯。顾维扬睡的不实,夜里想着陈忆荣的反应,总觉不大寻常。记得陈忆荣说起的财产之争,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事与家人闹了矛盾。细致敏锐的人分外受不了这个。自己真是愚蠢,和他提什么要知道一切。轻抚陈忆荣的脸,一手的湿。 

顾维扬伸手去开灯,陈忆荣拉住他。蜷缩在他怀里,低声道:“对不起。”顾维扬苦笑:“是我对不起你。你又没问过我什么事情,我也不该去追问你。”陈忆荣疲惫道:“我的过去乏善可陈,父母终日打仗,互相憎恨。自小至大从来没有一日快活。”顾维扬刚才已猜得差不多,在心里把自己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遍。温柔的吻了吻陈忆荣脸上的泪:“无论什么,过去就永不回来。我们只活在现在里。” 

陈忆荣没有出声,过了半天,问他:“你手疼不疼,我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了。”顾维扬在被子里摸索,抬手在他的翘臀上打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方才陈忆荣极力挣扎,顾维扬却不想伤他,此刻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少淤伤,正好趁机讨些便宜。 

陈忆荣任他打了,问:“解气么。”顾维扬在他身上摸了两下,笑:“解气。”他与陈忆荣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脾气。平时都对自己多加容让。这脾气也与别人发的不一样,没有半点要挟拿对的意思。说走就是真的要走。没有一句恶言相向,也不争辩论理。 

顾维扬算是爱死他这性子,肯定的道:“老天一定是生你出来迷死我的。”陈忆荣耻笑他:“老天哪有时间管你。”顾维扬也不和他说话,直接去咯吱他,陈忆荣痒得厉害。改口:“是老天没有时间管我。”顾维扬揽住他的腰:“我管你。”陈忆荣问:“真的么。”顾维扬答:“真的。”陈忆荣苦恼:“我不愿意去上学。”顾维扬在他身上轻轻掐了一把。陈忆荣泄气,认命的道:“去上好了。” 

顾维扬去学校接过他几次,陈忆荣坚拒,后来便不了了之。顾维扬悄悄打听,陈忆荣功课是极好的,在学校沉默寡言,也没有是非。至于身份,华人富豪大多不喜欢张扬,一时半刻还不知道。可一个人的家教修养是能看得出来的,顾维扬暗暗盘算,几时把他领回家去给大哥大嫂见见。 

他打这样的念头,白天也就趁大哥夫妻俩在的时候去转转。两口子正为独生子生气,顾振华找了个洋妞,和父母赌气。吵的一塌糊涂时,顾维扬赶去了。两边都扯住他要评理。顾振华比陈忆荣还要大三岁。偏偏又顽固又冲动,若不是父母儿子,只怕要打到一起了。一边怒斥孩子不听话。一边说自己是大人,一切可以自主,顺带控诉父母从小照顾不周。 

顾维扬折腾了半天才回来,头脑一阵阵昏沉。陈忆荣闲坐在沙发上看画册。顾维扬外衣也没脱,就挤到小沙发上和他一起坐,抱住他乱亲一气。陈忆荣等他亲够了,问:“这是什么风吹的。”顾维扬郑重答:“我心里的风。”跟陈忆荣说:“假如世上人都能有你一半缄默,地球不知美好到什么地步。”陈忆荣失笑。 

顾维扬把他摆正坐在沙发上,转身面对陈忆荣,单腿跪倒:“我们结婚吧。”陈忆荣怔了一下,伸手去拉他,苦笑:“从早倒晚不正经。”顾维扬抓住他:“我说真的。”另一条腿也跪下来。陈忆荣吓了一跳,拉不动他,跪在地上陪他。顾维扬了然的道:“原来你喜欢的是东方仪式。” 

陈忆荣皱眉:“别疯了。”顾维扬郑重:“我再说一次,和我结婚。”陈忆荣轻吁了口气。望了顾维扬一眼。站起来,坐在沙发上,俯身吻了吻顾维扬的额头,温柔的答应:“我接受。”顾维扬大叫了一声,跳起来扑在沙发上。陈忆荣伸手捂住脸,顾维扬热情的吻都落在他的手指上。陈忆荣等他老实坐下:“我并不希望和任何人结婚。”顾维扬愣了下,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即使再天真的人也看得出他受伤了。陈忆荣抱住顾维扬,问他:“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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