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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乐微微挣几下,见凤君只是顺着调整姿势,抱的稳妥舒服,就是不松手,索性也不挣扎了,躺稳了闭上眼,也睡一会儿好了。
最后一线天光也隐到层层叠叠的建筑物后面,弯弯的月牙从云层后面钻出来。
没了酒肆妓馆,定坤的夜异常的安静,夏日里天黑没多久,中央大街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
百姓们都乖乖呆在家里,门前的灯笼一律罩上了白布,夜风吹过不免多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潋琪揣着睿瑶的手信和柔水疾步从太女的府邸出来,柔水走了几步就跟她越贴越紧,小声道:“潋姐姐,我有点儿害怕~”
潋琪看她微白的脸色,忍不住促狭道:“喝,你一个人在栖凰山里乱跑都不怕,这里四面都是人怕什么怕?”
“可是她们都缩在房子里不出来,明明都是人却觉得像没人一样,安静的只剩风声了,不是更可怕!”柔水亦步亦趋地跟着潋琪,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四处乱看,声音越发低下去,“喂,你不觉得,这地方比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可怕多了?”
“是,随时都能跳出杀手来!”潋琪索性拉着她使上轻功往月府飞掠。
柔水是襁褓中的时候就被带到净雪宫的,这还算是头一回下山,对她来说,思想复杂的人比动物更可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同时,在山中和天地动物亲近久了,她对危险也有近乎野兽直觉的感知力,她觉得怕绝对不止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
大家都知道自己是长公主的亲信,最近似乎又在太女府出没的次数太多了些,这些理由足够她们把自己当成目标了!
但奇怪的是,她们开始加速之后,仍旧只是安静,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姐姐,跑的太快了吧,这里可是大街上!”柔水紧张地打量着时不时掠过的细长的小巷子,巷子深处闪闪烁烁的灯火怎么看都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一个人都没有的大街,你就当它是没人的深山老林好了!”潋琪脚下飞快,连大气都没喘一个,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阴影暗处。
风声过耳,树叶哗啦啦的一阵轻响,夹杂着两声异常的铁器轻响。
柔水、潋琪同时转身跟对掌借力向相反的方向跳开,两只极细的钢针从两人方才的位置飞速掠过插进附近的旗幡里,尾端幽幽闪着蓝光。
两人对视一眼,暗器都发出来了还没感觉到杀气,果然是个高手,二话不说,再提速往月府赶。
潋琪直到跳进月府大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琢磨为什么没人追击,又少不得被轮值的姐妹嘲笑一番狼狈。
太女遇刺
凤君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被院子里隐隐约约的人声吵醒,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煜风、玄乐都不知道起来多久了。
拉开淡绿的纱窗往外看,整个月府沐浴在夏日的晨光中,空气都明亮了几分的感觉。
凤君跳下床伸伸懒腰,迎着晨风觉得神清气爽,拎起洗脸架上的铜盆出去打水。
院子里的人齐齐转头看她,听松和几个年纪大的人都哭的眼眶红肿,月天枫坐在他们中间仍旧笑的风轻云淡。
凤君给那几个红眼睛看的后背发毛,想来定是怨自己不告诉他们爹爹还在世的消息,尴尬地抬手挠挠蓬乱的长发,笑道:“你们接着聊、接着聊……不用在意我。”
听松叹口气,天枫少爷说了是他不让透露,自己虽然心里难受,却也不能责怪什么,有些怨气地转头继续跟月天枫低声说话。
月天枫笑笑,柔声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当年要不是在天外天闭关无法出去,我一定会给你们消息的。”
其实他的伤直到凤君回到这个世界仍旧需要每日打坐调息,到近期才算是全好了。
听松拭干眼角的眼泪,握着他的手一下不敢松,哽了半天才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煜风此时带着几个小厮抬着食盒进来,讨好地朝自己爹爹笑笑,希望他不要生自己的气。
他知道自己爹爹跟依竹、惜兰叔叔当年都是天枫爹爹的贴身侍从,感情堪比亲兄弟,自己知道了消息瞒着他们确实不合适。
小心看了众人神情,一边吩咐摆饭一边道:“爹爹,用饭吧,时候不早了。”
凤君端坐在院子里的竹榻上让玄乐给束头发,也堆着笑劝慰道:“总之大家没事就好。还是先吃饭吧,虽说是夏天,凉的吃多了总是不好。”
听松一想自己大早过来就看见月天枫,他跟自己说话说到现在,饭也没吃,手忙脚乱地摆弄桌子上的盘子碗,紧张道:“是了是了,少爷肯定饿了吧,听松还记得您喜欢吃香菇素馅儿的汤包,我去给您做去。”
“不用特别为了我忙,”月天枫拉他坐下,柔声安抚道:“我们兄弟十几年没见,说说话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吃你做的包子。”
听松坐下,仍旧像以前一样给他盛粥递筷子,想起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眼泪又忍不住下来。真不知道少爷是受了多大的罪!
几个小辈儿陪着笑脸努力活络气氛,凤君一边安慰听松爹爹,一边计划着怎么早日把皓爹爹带回来,同时还狼吞虎咽往嘴里倒吃的,忙的不亦乐乎。
才吃到一半,潋琪风风火火从从外面回来,叫了凤君出去交给她睿瑶的手书后又悄声汇报昨晚遇袭的事情。
凤君对遇袭的事情不甚在意,只要大长公主好好的一天,她们就一天不会消停,只是看到睿瑶的手信,越看越心惊,眉头紧紧拧起来。
琢磨了一下问潋琪,“昨天你离开太女府的时候,睿瑶有什么异常吗?
潋琪瞧那信上弯弯曲曲的不知是哪种文字,不过看凤君的神情也知道没好事儿,仔细回忆道:“没什么异常,就是疲累些。她跟您一样也是一日一夜没休息了,疲劳些也是正常的。”
又想一想补充道:“总是揉额角敲头,应该是头疼。我看宫里的都是庸医,要不要咱们府里医生去给她看看?”
睿瑶说最近总是神思恍惚,记忆力也差了许多,工作量营养上都没问题,所以疑心自己中毒。谁能透过自己的监控去给睿瑶下毒呢?
凤君揉碎那张用英文写着几行字的手信,沉吟道:“我亲自带清羽去吧,你去跟逸雪姐姐再仔细研究下府里的安全工作和侍卫轮值时间分配,估计要出大事儿了。”
“放心吧,有净雪的女儿在,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潋琪俏皮地眨眨眼,一溜烟地跑走。
凤君这边回院子跟众人招呼过,进去换了一身素服带清羽出门。
两人才走到大门口,就有太女府的侍卫飞跑来报,道是太女被人下毒,在宫门前毒发栽下马,同时遇刺,此时已经伤重昏迷。
睿瑶被刺杀前曾大喊:若她有事,传位长公主,百官都需敬服,尽心辅佐。
“你说什么?”凤君一把拎起那传令兵的领子大喝。
女兵被她吓的浑身一抖,缩着脖子道:“回殿下,太女遇刺,请您回去主持大局!”
凤君松开她的领子,往前迈步时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脑袋里几个大字不停的闪:睿瑶遇刺!睿瑶遇刺!睿瑶遇刺!!!
想到另一个时空的小言已经因她身死,这会儿连还魂穿越的身子也遇险了,不由脑袋一片混沌。
此时掌心一凉,清羽微凉的小手适时拉住她,脸上满是关切担忧,“我们立刻去皇宫,应该救的回来!”
凤君猛力甩甩头,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
不管是大长公主也好,宰相海玉珍也好,碰了她的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下也顾不得服丧期间不得纵马的规定,一声呼哨招来骜雪带着清羽就往皇宫飞奔。
骜雪神骏异常,在空旷的中央大街上奔到皇宫门前也不过片刻时间。
不知道睿瑶遇刺前喊的那一嗓子声音有多大,有多少人听见。此时宁天殿前的广场上文武百官跪了一地,眼见凤君纵马过来,齐齐跪下去,竟没一个人阻拦她在大内纵马。
凤君从她们身边飞奔而过的瞬间就已经看清各部官员数目,心里不由一紧。
果然,本该站在武官首位的大长公主东方涵语已经不在了,仔细看,她平日过从甚密的部下也少了很多。
睿瑶被就近放在御书房,素服的御医和端着各种用品的侍从进进出出,整齐有序静默无声。
凤君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御医正拿剪刀剪开她前襟的衣服,睿瑶左胸上插着半截匕首,半边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凤君一个健步过去,却不敢惊动手都微微颤抖的御医,静静立在旁边,看睿瑶脸色惨白,无意识地紧紧咬住下唇,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握住,气都喘不过来。
睿瑶从六岁起就跟她在一起,两人比有些家庭的亲姐妹关系还好!这个十二年如一日的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女孩,早已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虽然看似是凤君一直照顾她,但是如果没有睿瑶,凤君不敢想象自己本就异常的童年少年会怎么过去。
这到底,她还是不够、不够强,所以才造成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遇到危险,全都救不了!
暗蓝忽然心语报告,大长公主东方涵语及郡主东方梦蓝自定坤南门而出,手持先皇御赐金牌,辅凤卫没拦住。
凤君握起拳头,指甲扎进掌心,疼痛感能让她更快冷静下来,指令一个个通过心语传讯让外面的暗蓝发出去。
月府全面戒备,派人严密保护太女的正君侧君女儿,所以暗哨转明盯紧一切曾今跟大长公主关系密切的人,净雪宫所有地方分部派出侦查监视大长公主等人踪迹!
清羽没注意到她神色越来越严峻,只是耸耸小鼻子闻闻空气中睿瑶的血腥味,眉头也皱起来,不动声色的用隔空取物捻一滴刚从她刀口渗出的新鲜血液仔细看,果然有问题。
血腥味儿里有主子的味道,清羽一回头,看凤君拳头握的掌心都被划破了,急忙用力掰开,心语道:“主子镇定,太女是中毒了,好在下毒人似乎不欲害其性命,只需费些功夫即可。那胸口刀伤,嗯,有些蹊跷……”
蹊跷?凤君上前一步,探头细看,睿瑶半边前襟都被血浸湿了,依照刀插入的位置深度和刀刃和伤口的接触面,似乎不该流这么多血。
御医觉出长公主站在自己身后紧盯着自己,一时紧张的浑身直抖,半天都剪不开睿瑶胸前的里衣。她拿不准是不是该救太女。如果太女死了,长公主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不是吗?
凤君看睿瑶被她的动作弄的眉毛拧的更紧,终于不耐烦,一把推开她喝道:“笨死了,再慢一点儿太女流血也流死了!傻愣着干什么?手里东西给我!”
那御医急忙递上自己手里的小巧剪刀,跪下垂头不敢说话,肚子里不停念咒,长公主做什么我都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头低的恨不得扎进花岗岩的地砖里。
御书房其他的众人一见凤君发怒,也诚惶诚恐地跪下去,全体脸贴着地目不斜视。
凤君斜睨她们一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混蛋肚子里一定都在腹诽,不知道长公主要对太女做什么,皇家出了这种事儿,周围的人都是要被灭口的!
苦肉计
凤君干净利落地剪开睿瑶前胸附近的衣服,最里面的一件凤纹的白缎子肚兜也是触目惊心的血红一片,正要接着剪,忽然看见睿瑶睫毛颤了颤,立时停手。
清羽悄悄报告,刀入前胸寸许,伤无大碍。
睿瑶费力半天,终于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唇语告诉凤君,不要剪……
凤君急朝后面大喊:“太女醒了,参汤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