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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妖怪呢?”刚才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在她后颈处出现,浑身的汗毛瞬间立起,凤君条件反射转身出腿,却在看清人后硬生生收回来!
内伤~~凤君哀怨地蹲在地上喘气,煜风一边帮她抚背顺气一边低低轻笑!
眼前青影一闪,那吓人的罪魁祸首转到身前盈盈下拜,男子低低的嗓音仍旧缺乏温度,“蛇王青衣见过御主!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咳咳!你起来吧!起来吧!”凤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种阴森森的冰冷感觉,削肩细腰惨白皮肤,不愧是名副其实的蛇王!
再转身打量那一干怪人,已然不觉得稀奇了,如此明显的特色,一眼就能认出各人是哪个部族的,都是动物变得嘛!“无暇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无暇干咳一声清清嗓子,之乎者也了半个时辰,凤君听到眼冒金星终于明白过来。
此地名叫天外天,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个个通灵,负责维护世间物种平衡。而净雪宫就是它们接触人类社会的媒介,今日她这新宫主继位,四方百兽千禽族长自然是要来拜见的。
“就是这个意思!”凤君黑着脸,咬牙切齿道。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无暇后知后觉,仍旧得意洋洋,一副你明白就好的神情!
清清冷冷的声音又一次成功截断它的大笑,“你给我停下!”蓝发黑眸的小男孩越众而出,抬手间掐住无暇的脸颊,“笑的难看死了!”
“你才难看!”无暇嘴一瘪,泪光闪闪,“宫主,她欺负我……”后面的话在看到凤君黑气弥漫的脸色乖乖停住!
“你要是再用这种酸溜溜的语气说话,我不扁你就不叫月凤君。”凤君揉着太阳穴一字一顿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啦!人家刚学的嘛!啊~~”小小声地牢骚没发完,无暇被男孩子干脆地踢飞!
“你是清羽!”煜风蹲下拉起小孩子的手,不过七八岁年纪的样子,粉粉嫰嫰的小脸玉雕一般,深潭样沉静的黑眸,好可爱的孩子!
“是,清羽见过御主、正君!”白袍微闪,清羽退后一步敛身下拜,腰还没弯到一半就被扶起,抬头正迎上月凤君和煜风含笑的眼睛,“以后这种礼节就全免了吧!”
凤君璨然一笑,眼波流转间若星辰闪亮,回头扬声对着随清羽下拜的人群(或者妖群?)道:“算起来各位都是我的长辈,繁文缛节都免了罢!”(就算长得幼齿,这帮妖精哪个都得有几百岁了吧!)
话音刚落,有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得意道:“我跟你们说什么来着,这孩子的性子就是招人喜欢!还有人说我鼠族认主认的太伧促了么?”
鼠族?!凤君皱着的眉头猛然松开,仔细看看眼前这个满头白发,肌肤幼嫩如婴儿,手持一根本人两倍长拐杖的“天山童姥”,那小眼里的精光,略尖的脸型,活脱脱就是破庙遇见的鼠族族长暗蓝!当下笑道:“当日前辈以真身相见,今日若是不开口,我还真是认不出来了!不知道这里还有谁是我曾经见过的,我且认认看!”
众人一声唿哨拥上前来!
凤君含笑看这一帮人挤挤向前与她招呼,一一应答,煜风轻轻拽拽她袖子,指着人群后面一个一身黑亮皮草的艳丽女子悄声道:“那个看起来面善,莫不是再哪里见过?”
“是那黑狐嘛!”只一眼,凤君就看出来,这女子妖娆妩媚,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国度千里也挑不出一个,也只有这男女通吃的妖狐能长成这样!
白朵摇摇招手示意,朗声大笑:“御主说的不错,属下正是狐王白朵!适才正想着御主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我来,倒是君上先发现!内人当日咬伤君上,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我虽被他所伤,到底也是他救的!原是个误会,以后就不必再提了!倒是另君郎,当日也是受了伤了,可好了吗?”煜风淡然一笑,若春风拂面,看的周围几个兽灵顿生亲近之意,恨不得现了真身偎到他怀里打个滚!(黑熊哀怨地想:为什么我不是一只小巧的雪貂呢?)
“蒙君上挂怀,一点小伤早已好了!改日必定带了他来给君上见礼!”
……
众精怪原本都是山野间长大,修炼数千年的也不怎么和俗世接触,礼节客套不到一刻就打成一片,不分上下、笑闹无忌!
凤君遇到如此多有趣的人,玩的高兴,竟然寻到一处深潭和个鲤鱼比游泳,理所当然地输掉,湿淋淋上岸正询问谁会法术给她烤烤衣服!忽闻身后一个温雅声音道:
“我儿凤君?”
正笑闹追打的凤君猛然停下来,只觉浑身一震,那声音如清风拂过心湖,虽涟漪轻浅,却经久不散!机械地转过头,待看清了那个人影儿,眼睛忽然涌出咸涩的液体,哽着声音轻声唤:“爹爹?”
立在众人身后的那男子一身白衣,长发只松松拢在脑后,几缕散发垂下来,淡然立在林中,意态悠闲、飘飘然恍若谪仙,听了这句话一瞬间如仙子坠落凡尘(奇*书*网*。*整*理*提*供),星眸垂泪,身形一动扑到凤君面前,悲喜交加,“我的孩儿!”
凤君本不觉得自己对这个没有什么印象的亲生父亲有什么感情,现今一见,却觉骨肉亲情刻骨铭心,从未断绝!那自小就有的支离破碎的梦境,那梦里一声声温柔呼唤:若儿、若儿、爹的宝贝……
这世上除了爸爸,还有一个人与自己血脉相连,不顾身上的水渍,凤君直直扑进男子怀里,笑声清晰、眼角含泪,“爹爹还活着,太好了!爹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周围精怪看她父女团聚,各人与煜风招呼默默散去!留这一家人自己说话!
煜风见两人情绪都平复了方才恭恭敬敬给月天枫磕头行礼!
月天枫坐在水边大石上坦然受他三拜,将两个孩子拉在手里,总也看不够!想想十几年光阴弹指而过,当年抱在怀里的小孩子都长成了大人!又喜又悲,一时间忍不住又要掉泪!
凤君安慰半晌方才让他略微开心了些,正烦恼如何诉说自己和爸爸的穿越!
月天枫却已缓了过来,了然一笑,只说她们的大概情况他都知道,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其它事情改日再叙不迟!
二人一愣,才想起无暇清羽带他们到这里来,见了如此多的怪人,一时玩的兴起倒忘记正事了!不禁有些惭愧,低了头静待月天枫解释!
“你可知道这些物灵为何要维护众生平衡?”
凤君细长的眉微微挑起,按她的理解自然是为了维护生态平衡,不过依这里的文化水平,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呢吧?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当下疑道:“孩儿以为这万物相生相克本是至理,若有哪个多了自然破坏平衡,所以要维护!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你说的不无道理,却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月天枫找块树荫随意坐下,拉了两人的手细细道来……
第一卷净雪篇
净雪秘密
“据说这世上千万生灵生而如此自有其来,每种动物的本性莫不由人情感所聚!譬如狮性高傲、牛为朴实、孔雀虚荣、狐为狡诈……是以净雪可由天下物种多寡知人性世风!比如天宁立国之前的安王朝末年,皇帝性爱奢华,用上好蜀锦遍铺皇宫为路,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不理政事,即位后几乎每年征发重役。百官赛富、营私舞弊、卖官鬻爵,不顾民生疾苦!彼时西南孔雀繁衍之地孔雀生的竟比雀儿还多!最终引发饥民起义,江山覆灭!”
“可是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煜风轻声道。
“不错,狼族兽灵离开天外天已经好几年了!”月天枫赞赏地点头继续道:“狼性孤独嗜杀!今漠北苍狼肆虐,预示苍生将有血光!”
“我们净雪要去阻止吗?”凤君也明白了,感情这净雪宫扮演的就是一救世主的角色,“我们现在也面临很多麻烦呢!爹爹,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你刚回来不久,不清楚这天下形势!漠北居住多为牧民,生活环境恶劣、民风骠悍,男女皆习武,老幼可为兵!而天宁建国至今不过二十五年,历经两代皇帝,一直采取轻徭薄赋、休养生息的政策,不仅国库不充裕,军队也多为步兵,若遇关外悍马骑兵必不能敌!”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煜风大眼略微有些迷惑!
“当然,”月天枫轻笑着拍拍他的头:“关外苦寒,她们窥视关内富饶已久,但牧民不事农耕,得万里平原良田亦不能为其所用!不过徒增杀孽而已!”
“我们要去阻止吗?”凤君盘腿坐在父亲对面,也认真起来,生命可贵、每一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即使没有亲身遭遇战争,后果她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有可能阻止,她一定会努力尝试,“可是,我净雪宫一直避世而居,用什么渠道去影响各国势力之间的争斗?”
“天象预示有异世之人可救苍生此劫,你只需要找到她,辅佐她即可!想必你已经知道净雪的财力,只要能恢复以前的状态,和国家高官甚至是权利中心的人扯上关系都不是难事,不是吗?”
“爹爹说的对,我倒把这一点忘记了!那人可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月天枫神色略微有些黯然,他素来仁慈、蝼蚁之命都不会随便伤害,眼见这一场可以阻止的杀戮即将来临,却找不到一点线索不免心痛,“只知是异世来人!”
“异世?说起来,凤君不也是异世来的吗?难道她就是天命之人?”煜风皱着眉头,凤君曾经说过她是另一个世界,嗯,用她的话说是“穿越”过来的,并不是像她告诉爹爹们的自小和父亲住在深山了!
“这可错了!我本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回来而已!”话刚出口就被否定,凤君觉得再明白不过,净雪宫宫主的身份是不能外泄的,起码不能诏告天下。没了这个身份,她只是一介商人,即使可以进入政治中心影响局势走向,却没办法作出最终决定!
何况两国交兵,她一个人是没办法控制的!自古商人重利,尤其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商人可以以利益作为砝码,对方必定以利益作为交换!纯以利益制衡各种关系,没有信任,不会成功!
除非她取得绝对的支配权,但是没有上位者愿意成为别人的傀儡!漠北仍是以部族聚居为主,不会承认外族人的地位。
那么,剩下的路就是夺取天宁国的帝位!唯有战争才能使国家政权交替!天宁两代皇帝虽称不上是千古明君,也决不是昏庸无能之辈!且不说净雪宫的一贯行事态度和她完全不想成为皇帝,为了制止一场战争而发动另一场战争完全悖离她们的初衷!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煜风听得连连点头!月天枫初闻没有什么异样,却在听到后面的时候略略变了神色,待望见凤君慷慨神气,不由有些犹豫!
“所以,我绝对不是那个人!爹爹,净雪宫以前都有哪些情报网?听松爹爹说有些是只有宫主知道的,你……”凤君一抬头就见父亲怔怔盯着自己只顾出神,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问他!
“爹爹,爹爹……”
月天枫怔怔看着凤君的嘴一张一合,和自己及其相似的眉眼间那一抹熟悉的英气,恍然间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烟雨迷蒙的江南;一时又换到净雪宫漫天的大火,灼热的空气里视线都扭曲的感觉,小小的孩子在月皓的怀里拼命想抓住自己的样子,眼里忽然酸涩起来。未及抹去眼角透明咸涩的液体,忽然被个温暖的身体扑个正着。浑身一震登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