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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要换尿布了,奴家先带孩子回房,小姐、君上慢用。”乐起身规规矩矩地道谦离座,见凤君点头才跟着引路的小二姐上楼。
“这位姑娘,敢问我家小姐安排的是哪间房?”乐冲着那小二一笑,温温柔柔地问。
小二被他美貌晃花了眼,咽了口口水殷勤道:“天字号只有三间上房,倒是还没安排住哪间。除了主子剩下的都要住地字号的,您受累!”
“姑娘客气了,这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你看我们小姐包的哪间房离上房最远带我去,我这儿带着孩子怕吵着小姐和郎君。”
“您想的周到,二楼拐角最后一间离天字号远,您看行吗?”
“谢谢!”乐道个万福抱着孩子进去四处一看,这间客房一面临后院,一面是大街,倒是个出去的好地方。于是哄了孩子闭目养神,他知道一会儿大家用完了午饭都会去忙着给月凤君妇夫二人解毒,没人会注意到他这里。
果不其然,未时正的时候大家全部到她二人的房间去了,只留了个小厮金霜坐在门口打嗑睡。乐点了孩子的昏睡穴猫一般自窗口跃出去。
“属下玄乐参见楼主。”依暗记乐找到一座大宅,远远对着站在一株兰草前面侍弄的女人拜下去。
“呦~玄乐公子来了,还不快过来,楼主等着你回话呢。”侯在旁边的玄烬嗲声嗲气道。
“你下去!”那女子利眸一瞪,冷哼道,回头看玄乐时已然换了一副表情,声音和煦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不必行此大礼,过来说话。”
“是。”玄乐应声上前仍旧不靠近,站在那女子五步开外回话。
“哼!”玄烬扭着腰下去,心中愈发郁愤难平。想当年他和玄乐同为水患孤儿,一起被收进浴魂楼,至今已经十余年。
他自为了活命答应楼主要求那一刻起就知道,此生是干净不了了。男儿当杀手多半以色侍人伺机而动,每一回若是不能成事儿落的下场定然比娼妓还不如,能活到现在的也必然有过人之处。
而这个玄乐进楼这些年还能保住自己处子之身,作为男子怎能不被人刮目相看。玄烬想起他来却是只有刻骨怨毒,他心中自认不论武功毒术、长相媚术不比玄乐差一分一毫,只是老天不公,当年比武一招之差从此屈居人下。第一公子玄乐得保清白之身,有权调配楼中势力,他玄烬却落的以色侍人,受尽欺凌,同命不同人差别竟可以大到如许程度,叫他怎么甘心?
第二卷:罹世烟火
京郊遇伏
浴魂楼的楼主赫连不动声色地听玄乐汇报情况,面上表情无波无澜,手持喷壶给盆里的兰草浇水,慢条斯理的修剪蔓陀罗的花枝。
玄乐讲完了自己的所见,分析一下看法随即默不作声立在一旁等候指示。
赫连沉默良久方才沉声道:“你且回去继续与她们周旋,不可轻举妄动。有事情我在联系你。”
“是。”玄乐叩头施礼,也不多嘴转身就走。
赫连看他离开了才放下手里的喷壶,细瓷的壶在粘地的一刹那壶身片片裂开,碎成一堆每块不过指尖大小的瓷片。
她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看自己的掌心,人说她天纵奇才,武功谋略无能出其右者,自十四岁接手浴魂楼至今无人不服,奇*shu网收集整理情绪失控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了。
那些人竟然可以轻易拿到“命十三”的解药,净雪宫的力量大到如许程度么?仅仅是一夜之间而已!
赫连拍拍手里的土,抚平衣服上的摺子,闲步出了院子。大长公主给的资料并不准确,看来自己需要去找她沟通一下了。她楼里的哪一个杀手都是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不能为了那个整日只会斗鸡走狗的狗屁太女随便牺牲,谁坐龙椅关她们这些刀口上活命的杀手什么事?
这一边凤君、煜风两人顺利解毒,虽说煜风受了惊,凤君心理负担也一直很大,总算有惊无险。众人本来决定在东泽城休养几天,看看这北地城市风光也顺带补些日常用品,最重要的是综合各方情报为进京做足准备。
谁知停留不过一日就收到蓝逸雪的传书,曾经劫持煜风的女人出现在京城定坤(详见第九章:煜风被劫持)。当街遇见逸雪公然挑衅,污言秽语累及逸雪的夫郎冉景辰,声称逸雪当日强抢景辰过门夺人所爱,自己要为他讨回公道。
重点是那女人举止飞扬跋扈颇为嚣张,言语间意思竟是净雪宫必然要被灭掉的。逸雪追查下去,她背后的主子最高牵涉到当今凤后的娘家,至此再也查不下去。派出去的探子不是消失就是只找回尸体。
因此她和同在定坤办事的离云希望凤君等人尽快赶去。
凤君收到传信颇为踌躇了一番,那个女人看来不是什么大角色,但是搞清楚她的地位是必要的。只是这事情似乎涉及到逸雪的隐私,倒让她无从问起了。
煜风忧郁半晌终于决定过来解释,这事情关乎男儿家的清誉,当日他被救回后曾经细细告诉众人自己遇见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有她说过的话。记得姐姐无奈叹息一声也不解释,姐夫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后来耐不住好奇去问爹爹,才知道那女子原本也是江南大商家的少主,名叫周素。机缘巧合见过随父亲惜兰来蓝家走访的冉景辰,一见倾心多方打听只盼能娶回家去。
但是净雪宫内部的孩子一般都不会和外人联姻,尤其是周素这种大家族的孩子,结了婚就相当于和净雪断了联系。何况景辰与逸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家早有婚约在先。冉飞雨作为家主为哥哥回绝了周素。
后来因为生意场上的竞争还有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势,周家迅速败落,逸雪并购了她们家的大部分店铺。本来商人重利,斗的你死我活也是常事儿,碰上了情就乱了。周素一口咬定逸雪卑鄙无耻没有信誉,蓄意报复。
煜风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么回事,姐夫后来平平稳稳嫁过来,和姐姐两个妇唱父随日子过的恩爱甜美,众人也就忘了这个小插曲。不想周素竟然还没有放弃,不知道哪里得了门路又来纠缠不清。
凤君整理一下消息,都是些陈年旧事,没有新内容。暗蓝昨日报告乐曾经在自己和煜风解毒期间出去见人,他果然是个杀手。只是暗蓝手下的孩子多数灵识不高,只送回两人谈话内容,多数是乐在汇报,那女人并没有说几句话,无从分析来路。
几个人商议后决定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带着他上路为好。要想了解更多情况,还是要到京城看了情况再说。对方有备而来,己方只能出奇制胜了。
人类的探子没用,暗蓝的手下她们肯定防不住。凤君安排好各项事情,一干人急急启程往京城赶去。
暗蓝亲自去京城探信,潋琪等人继续随行。
冬天的北方日日西风凛冽,满世界枯枝败叶,万物修憩,江河封冻。出了东泽城再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城市,颇有些萧条之色。
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白朵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和外界联络的行为。只是进来和煜风走的越来越近,有些让人担心他是不是要转移下手目标了。
凤君看两个人头挨头靠在一起说说男儿家的悄悄话,描些绣样儿,逗逗孩子,笑得异常欢畅,不禁有些遗憾。本来煜风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同性朋友,若不是分属不同的势力,这个乐倒是个难得的人。只是……
一轮血样的夕阳缓缓沉进起伏的地平线,周围浮起艳丽的晚霞。少数没有冬眠或者南迁的动物也开始回巢了。
靠在车壁上闭目沉思的凤君忽然警惕地绷紧神经,离开上一个城镇已经有将近一天的路程,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人烟才对,可是空气里莫名的燥动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白朵传信十里内有大批不明人物靠近,身份未知。
“也许是镖队呢?冬天镖局也会出生意的。”凤君看一眼拍着孩子的乐,没什么异常。
“宫主~”白朵无奈叹息一声,“不要有侥幸心理,镖队怎么可能从四面八方同时接近?”
“这样啊,”凤君微微皱起了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腰里佩剑上的穗子,白朵、无暇她们虽然历害,可是向来不杀生的,若是遇到大批人袭击,自己几个可忙不过来。何况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乐跟在身边,“加速前进,迎着正前方的那伙人走,开个口子出去再说。一定不能让她们围住了。”
她两人心语传信片刻间定下计划。以无暇、清羽能力侦测敌方分布情况。白朵、潋琪带着两个骑马加速尽量提前解决几个。连腊月也跳下车跟上去了。
车里的乐和煜风只觉得马车突然加速,没有准备的两个人撞成一团。
“小心!”凤君一手一个把两个滚成一团的人拉起来,冷不防的马车越过一个坑猛然一颠,坐稳没一刻的两个人齐齐朝她砸过来。
乐摔倒后本能去护怀里的东西,在狭窄的车厢里连个翻身躲避的地方都没有,眼见着车板越来越近就要碰上,刚闭上眼就被一股柔力拉起来。才喘一口气又朝后倒去。
睁开眼正对月凤君柔软的前襟,乐看清了自己手抓的位置本能地缩回手。他虽为杀人受过些风月场上的训练,这么毫无防备的跌到一个女人怀里还真是头一回。尤其当凤君神色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
扶着他肩膀的手规规矩矩,没有一丝下滑的迹象。乐仰视那没有任何异常色彩,只有纯粹关心的眼神忽然有一丝恍惚。这种眼神,有多久没看见过了?
有多久了?他习惯了女人看见他时的目光,贪婪的、赤裸裸的、嗜血的、满是欲望的……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目光了?
“乐公子没事么?”凤君见他神色恍惚,联想起近日他都没有和那个什么浴魂楼联系,猜想他是不是不知道这次伏击?或者,是另外一批人?
这个人虽然是杀手可是平日行为倒没有令人讨厌的样子,凤君见他仍旧恍惚略略皱了眉头,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碰到哪里了吗?需不需要检查一下?”
“没、没事!”竟然结巴了!乐慌忙坐直,“怎么突然走那么快?”
“没什么。路面不太平,传说这一带有劫匪出没,小心点比较好。”凤君淡淡道,低眉敛首始终不正眼看他,轻轻给怀里的煜风揉捏撞疼的膝盖。
“乐真的没事么?也没有什么地方磕伤?我们刚刚一起撞到座位边上的哦。”煜风还是有些担心,自己都撞的很疼的,估计有淤青。
“没事,不要担心。”乐笑的有些牵强,煜风的笑容太干净。平生头一回,他不想顺应天命,有些自伤。
外面隐隐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乐瞬间清醒过来,神经紧绷扣紧袖口的暗器,楼里安排了伏击竟然没有告诉自己?一时间甚至忘记了思考,凤君一直没有和外面说话,连窗帘都没有掀开一角,她是怎么知道马车要加速,这一带不太平的呢?
第二卷:罹世烟火
出围
沉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凝神辨别马蹄声里细微的区别,随着越来越密集的声响,他不禁变了脸色。
浴魂楼里培养的杀手向来重质不重量,即使作为道儿上一等一的组织也只有不到百人的主力,其余都是后勤人员,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上次围杀出的人手已经是自他入楼之后都没有见过的大阵仗了。
可是四面八方或远或近的人手已逾百人,且马蹄声音散乱,不全是训练有素的楼里人,他能分辨出密集声响里的自己人控马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