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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举和荀彧商量这会儿,当事人张磊正在太守府厢房里面乐滋滋的调教正太呢。因为黄崇、太史慈、郭嘉三个小家伙上次闯祸,虽然抓住了南山立了大功,但是贾获还是不肯放过他们。说是对小孩子要奖励归奖励,惩罚归惩罚,陈举也不好说什么,也就把三个小屁孩交给贾获处理。因为张磊整人的手段最多,贾获又把这事交给张磊负责,这下子三个小屁孩可爽到姥姥家了。张磊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同志,给三个小屁孩安排了一系列的正太调教计划,比如:一天一个一万米,200个俯卧撑,400个深蹲,还要到矿山搬石头或者到盐场挑盐,这美其名曰“劳其筋骨”;还要抄写书籍100遍,这书籍是靠抓阄决定,如果抽到大部头书籍,那就只有自认倒霉了,这美其名曰“苦其心智”。 几天功夫下来,三个小屁孩被整的叫苦连天,对张磊又恨又怕。此时,张磊正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喝茶,监视着三个小屁孩抄书。突然,一个书吏跑了进来:“门亭长,太守大人正找你呢,快去吧!”三个小家伙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歇会儿了。张磊却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我回来要检查,偷懒的全部关一天小黑屋……”说完,也不理那三张苦的滴出汁的小脸,出门扬长而去。
光和元年(178)十二月初五,东莱郡卢乡县,城外官道。官道上,一队官兵正在往县城的方向赶路。一面大旗在北风中飘扬:“东莱郡假督邮曹事-张”。这就是陈举派出负责全郡土地丈量及人口普查工作的张磊张正鑫,为了让他工作方便,陈大官人特别给他挂了了“假督邮曹事”的官职,并许诺如果这次差使办得好,就把“假”字去掉。这督邮曹的主要工作是主管纠察属县、监管本郡官民,所以督邮往往都是选郡守所信任而又精明能干者充任。这次张磊虽然只是“假” 督邮,但是能从太守府门亭长一下飙到督邮曹,也算平步青云了。(一郡往往分为2~5部,各设一督邮充当郡守耳目,东莱分为3部。)
队伍前面跑着一辆棕色的单辕四轮马车,这是崂山庄园新建的奔驰车辆厂出品的奔驰三型马车,这种马车是轻便坐车,车厢里可以坐四人,车轮面包有十几层牛皮,比以前的纯木轮面有弹性多了(现在陈大人还没搞出橡胶,只有先用牛皮对付者。),加上复合弓式减震弹簧,行进时极为平稳,车厢里还配有暖炉、冰鉴、百叶窗,坐在里面舒服得很。奔驰车辆厂刚刚开始量产,一共出了四种型号:特型是超豪华型,用料考究,穷工极巧,是陈举准备送给皇帝刘老大拍马屁用的;一型则是豪华型,用料做工稍稍逊色,是陈举送给朝中重臣和郑玄之类牛逼人物,讨好联络感情的;二型则是高级型,是准备卖给那些豪门贵族和送给哥们朋友的,当然也用来配给自己的高级心腹;三型则是普通型,陈大官人准备用来中层社会的,也是配给自己手下官员作为坐车的信号。张磊比较走运,是第一批领到奔驰三型马车的,虽然这是普通型,可舒适性真不是以前的轺车能比的。他这会正在马车上查看卢乡县的资料,琢磨该怎么开展工作。张磊在忙着,坐他对面的家丁头头秦风秦墨飞却捂着手炉,悠闲的喝着小酒。看到张磊一直在那儿忙活,秦风拿过一个陶瓶,倒了杯酒递过去:“老张,来喝几杯。这是崂山酒厂最好的特级酒——十里香啊,哥们我可是在杨大总管那里磨了好久才搞到的。闻闻这香味,真他妈地道,啧啧啧……”
“好酒!”张磊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口问道:“老秦,那帮扶余奴隶准备好没有?咱们明天就开始干活!”秦风慢悠悠的回答:“早就准备好了。按你说的,给他们每人发一根木棍、一面木盾……”又不解的问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找主公要来这些老弱奴隶当执法队?那些人家里可是都有武器的,如果他们要抗法的话,这些老弱奴隶去了就是找死!兄弟这次带了二百骑兵,都是精锐。如果让我手下的弟兄直接镇压,岂不是简单得多?”
张磊一脸神秘的阴笑道:“嘿嘿,老秦啊,看来你并不了解主公这次的用意,主公的性格可是不肯吃亏的……”随即又卖了个关子道:“你放心好了,这次有用到你们的时候。不过此前,还要把曲城砦的兵调些过来。我刚才看了下,这卢乡县的李大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前几次丈量土地、人口普查都被他躲过去了……”
“随便你啦,反正这次主公叫我配合你行动,需要动手说一声就是……”
李大户名叫李健,是卢乡县最大的土豪,家财俞亿,有田地几千顷,奴婢、宾客数千,还有个很大的坞堡。飞鸟贼肆虐时,附近很多田主不是被害,就是逃走。但李大户凭着地势险要的坞堡,让杨守彰无处下口,不但得保家产,这家伙还趁机将那些无主田地吞没。
这次听到风声说,新太守要全郡清查人口、土地,李大户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开玩笑,如果真的全盘清查的话,损失就大了。不但最近吃下的土地都得吐出来,还要缴纳以前隐瞒的田税、刍稾税,更要缴纳罚金。而且最最主要的是,他隐藏了很多人口,如果查出来的话,以后就得缴纳人头税(口赋、算赋)、更赋、献费什么的,那就损失大了。东汉的“税”很低,那些“赋”才是大头,田税不过三十税一,刍稾税也不过年每顷55钱,可以说是古代最低的税田,但“赋”就比较狠了。比如,“口赋”就是针对儿童的人头税,凡是1岁~14岁的,不分男女,每人每年交纳钱23钱;“算赋”则是针对成人的人头税,15~56岁出赋钱,不分男女,每人每年交纳120钱;还有“献费”,凡是成年男女,每人每年都要“献给”皇帝六十三钱,以供宫廷费用,称为献费;每户每年还缴纳200钱的“户赋”;此外成年男子每年还要缴纳300钱的“更赋”。
这么七七八八的一算下来,历年欠下的再加上罚款的话,那可是笔不小的数字。李大户一想到这个,顿时觉得脑仁都痛了。偷税漏税自古就有,尤其这些豪门大户更是严重,这些家伙才没有什么纳税光荣的好思想,都一门心思的想钻国家法律的空子。当然,如果严格说起来,东莱偷税漏税最厉害却是陈太守本人,但是咱们陈太守一向是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好同志。他自己偷税漏税不打紧,可是别人绝对不行!反正在东莱,陈大官人就是土皇帝,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做起来都是理直气壮。
李大户越想越气,愤愤的骂道:“他妈的,这个陈举简直比飞鸟贼还可恶!居然敢这么整老子!”李大户还不知道,说到搜刮这方面,世界上最好的土匪强盗也比不上最差的官吏,领导干部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啊。李大户的大儿子说道:“父亲,正所谓贼来如梳,兵来如蓖,官来如剃。咱们得赶快想个法子,不然我家的损失就大了……”
李大户眼冒凶光,狠狠一拍桌子,阴森森的说道:“他妈的……老子就不相信,这陈举能把我怎么样?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你马上招集庄丁,以防万一……”片刻,又冷静下来:“现在,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收买这个官员,如果能收买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卢乡县驿馆。李大户把一个沉重的盒子推到张磊面前,满脸堆笑的说道:“张督邮,您远道而来。小人特地备下一点薄礼,请笑纳!”
“李老爷太客气了!哈哈哈哈……”张磊一打开盒子,顿时笑迷了眼,整整一盒麟趾金、玉璧什么的。看到张磊这么开心,李大户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你肯收礼物,那就好办了。
哪知道,那张磊马上就变脸了:“不过李老爷啊,本人已经接到状纸,说你侵占民田,隐瞒人口。这可是大罪啊!”
李大户立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辩解道:“张督邮,这是污蔑!天地良心,小人可是一向遵纪守法,是大大的良民啊。因为小人有些家业,难免有些小人眼红。”看到张磊不为所动,李大户连忙抛出王牌:“张督邮,当今中常侍赵忠是我表舅。如果这次张督邮肯帮忙,以后小人自然会有表示……”张磊马上换了副笑脸:“呵呵,李老爷放心,本人只有分寸。”
送走李大户,张磊立即找来了秦风,两人嘀嘀咕咕一阵之后,秦风就满脸喜色的出去了。张磊看着那礼盒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哼,送这点东西就想打发老子,可没这么容易!他妈的,居然还敢威胁我!看老子这次不让你把年夜饭都吐出来!”
卢乡县驿馆。驿馆里一间最大的屋子里,几十个少年正在忙活着,里面最大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才九、十岁。这些小家伙都是张磊这次带来的,一共有三百多个,这间屋子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因为太守府人手紧缺,为了尽快完成人口土地的清查,咱们陈太守就想了绝的,把那些一路收罗的小家伙们派了出来,作为这次丈量土地、普查人口的主要劳动力,当然他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增加这些小屁孩的社会实践知识。
张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着这些小家伙都在认真干活,感到既遗憾又满意,遗憾的是:这会儿自己手下的文吏实在少得可怜,堂堂的督邮大人却成了带孩子的保姆;满意的是:这些小屁孩既听话有卖力,而且个个都是机灵鬼,学习进度非常快。开玩笑,这些小屁孩都是陈大官人特地挑选的苗子,智力都是170以上的啊,不聪明才怪。更主要的是,这些小孩子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和本地的豪族们没什么关系。还有一点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是初生牛犊,他们普遍认为,大人能干的活,他们可以干得更好,出于这种心理又加上陈举的一番鼓动,这些小孩子的敬业精神真的比好多成人都强。这会儿,郭嘉正趴在案几上,认真的写写画画,张磊走了过去干咳了几声,问道:“郭嘉,要你弄的东西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现在写最后一份呢!”郭嘉突然抬起头,一脸兴奋的说道:“大叔,我觉得你真的好卑鄙、好无耻哦!居然想到了要我伪造书信去骗人!”张磊气得差点摔倒,捏了一把着郭嘉的小脸:“小屁孩,你不也很高兴的在伪造书信吗?”心里却郁闷的想:想不到这小不点仿造人家的笔迹还是一把好手,而且一肚子鬼主意,要是长大了肯定比我还要卑鄙无耻十倍!真不知道做他的敌人还惨到什么程度。不过说起来,这次主公的计划也太邪恶了,比起来,我真是个厚道的好人啊,我觉得像这么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
正在张磊无限自恋的时候,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张督邮,全部准备完毕!”
张磊大喜:“好,郭嘉!你把那些书信全部给我。你们现在先留在这里,等我们办完事,就带你们去工作!”
出门之前,张磊吩咐留下的士兵道:“记住,保护好里面的小屁孩,这些家伙都是太守的宝贝,要是他们有个散失。先不说主公会怎么处置你们,老子就要先剥你们的皮!”
李大户坞堡。这会儿,坞堡里面人来人往,几百名家丁、护院在李家大少爷的指挥下,正在匆匆忙忙的准备守城物资。李家大少爷叫李强,是当地有名的纨绔子弟,一直过着快乐的性福生活。可是,这次陈举搞的丈量土地、普查人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