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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额角竟渗出了一滴冷汗。
诸葛亮依旧淡定,他彬彬有礼一点头。稳重说道:“多说无益,你我就此别过。呵,不过亮依稀觉得,你我日后似乎还能相见。”
我愣在原地,冥冥之中一股力量驱使我喃喃自语道:
“身未升腾思退步,
功成应忆去时言。
只因先主丁宁后,
星落秋风五丈原。”
小说中的形象与历史上的形象渐渐交叠,我依稀看到了那个鞠躬尽瘁,屡伐中原。最终陨落于五丈原之上地衰老身影……
“星落秋风五丈原……?”诸葛亮重复着我的话。似在玩味其中意义。
“既然先生送我处事箴言,那我也送先生这首诗好了,”后来又不忘补充上一句,“不过这首诗的冠名权可不是我的,你记住一个叫罗贯中的好了!”我笑着说道。
“罗贯中?这位先生是何许人也?难道说是隐匿未出之奇才?”
“嗯。差不多吧,他仰慕你已久了。”
“这……仰慕在下……”他听后半是吃惊半是好奇,不由得搔搔头,微微睁大了细长的眼睛。这才显露一点少年应有的稚嫩。
如果老罗地在天之灵得知我为他转达了问候。想必会感激我吧!我安慰地想,辞别了诸葛亮。
我忍不住回头见他最后一眼。
他抬头望了那西方天际。碧空已被瑰霞得血红,微微叹了口气,随后那白衣翩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见过诸葛亮之后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能形容诸葛亮这一生的词太多了:有功有过,大权独揽,事必躬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词汇辗转于脑海之中,但最终唯一句“是非功过后人评说”便足矣。
“主人,人已经走了。”姜然声音中带一丝埋怨。
我回过神,见姜然神情诡异,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不禁皱眉说道:“我还没说你呢!适才我同诸葛亮谈话,你为何告诉他我和郭嘉的关系?”
姜然一听立马求饶,连连说道:“主人,这不能怪我,那孔明先生话中有话,若我不说,没准他会如何想你,毁了你清誉咋办?”
“回嘴!”我敲了姜然的脑袋,“是你自己没忘正道上领悟!”还清誉呢?我的清誉早被郭嘉毁了。
姜然见我消了气,摸摸脑袋转念一想说道:“主人,你我究竟何时回府?在颍川住了这么些时日,早该作打算了。柳儿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姜然这样说还真是稀奇,我坏笑着问道:“怎么?前阵子明明还拒绝我为你们指婚,如今怎么又惦记起来了?”
姜然不知为何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主人,您当真误会了。”
“误会?怎会误会?还是说你要告诉我,说担心柳儿只是尽兄妹之情?”
姜然不再开口,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不便挑明。不过男女之间那些琐碎之事,我并不十分感兴趣,因为就算仔细想也想不明白,船到桥头自然直,日后就看他们俩地造化了。于是我淡淡答道:“好了,不说令你为难的话了。依你上次查探,曹公离回府还有些时日,我回去也是闲着。我已有计划,近日打算再去颖阴书院及陆浑山逛逛。顺便给华佗些准备的时间。”
姜然听后低头不语,似乎还在纠结于“不放心”一事,听我如此说,只是随口问道:“颖阴书院去去也好,郭大人曾在此求学;但为何要去陆浑山?郭大人可不曾在山中种田啊。”
这个姜然!竟然讽刺我!又不是非得同郭嘉扯上关系!但看在他正闹别扭的份上,我只得好言相劝说:“你可知另一位孔明先生?”
“孔明先生?孔明先生有两位?”他好奇地抬起头。目光如初见时那般坦诚。
“就是胡昭其人。”
“似曾听闻,”姜然点头道,“此人乃颍川名士,却大隐隐于市,袁绍三分五次来请,皆不肯出仕。”
“我想去拜会他。”
“这……主人,不是姜然多嘴。不要说袁绍。就是曹公派人来请,此人也不肯出仕为官,你又怎能说服得了他?”
“话说得不错,就是不中听了点。不过我可没说过要说服他出仕,只是拜会一下名家,而且他的弟子中也有我感兴趣之人。”我卖个关子说。
姜然再了解我不过。对于我已经决定之事,他便不在多言。胡昭如今已隐居山中,并为乡里造福,召集乡民子弟授以学业。此后便有外界弟子纷纷前往求学,司马懿便是一个。
日子很快过去。
我决定继续留在颍川陶冶性情,而已到达许昌的郭嘉却终日心绪烦乱,无所适从。
在朝堂议厅之上,他为主公筹划军政大事,心无杂念;闲暇之时。他却不愿归家。整日徘徊在外,空虚郁闷,魂不守舍。这些日子过来,他觉得自己快要分裂成两个人。
但他终究是以大事为重,他不会因为思念拖延公事。
正如自己谏言一般,再过不久,主公便会出征吕布。那吕布得胜袁术之后,更是加强警备。坚固城防。在兵装及训练上也毫无含糊,拉开阵势随时准备迎敌。看来陈宫那边一定有透漏风声。如果再等下去。待其从颓靡地状态中恢复过来,再拿下就困难了。荀攸等人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欲与袁绍对峙,必先下吕布,孙策底细不明暂且不提,袁术早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具冢中枯骨而已。
他长熟了口气,椅座席边。一面是战事将至的紧张,一面是离愁别绪地煎熬,他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却又无法入睡。蓦地想起荀曾给过自己地药,便立刻将其从袖中取出。
柳儿见郭嘉又要吃药,不禁壮胆子上前制止道:“郭大人,恕奴婢多嘴,但请您别再服用这些来历不明的药了,对身体不好。”
郭嘉挑眉看了柳儿,那娇俏地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淡淡说道:“你不懂,这药对我有好处。”郭嘉不理会她,自顾自抽出药瓶上的绸布。
“柳儿是不懂,但是主人说过,是药三分毒,哪怕是所谓的补药。”
“……她说的?”郭嘉愣了一下,停住眼下的动作。
“是。”
郭嘉忽然一笑,咧嘴说道:“不过没办法啊,我实在是头痛难忍,要不你给我揉揉?”
柳儿听后本来粉嫩脸刷地一下全红了,她不安地逃避着郭嘉的眼神,微微咬住嘴唇说道:“是……”
她因紧张而周身绷紧,缓缓走近郭嘉,颤颤巍巍将他地头顶地冠取下,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伸进黑发地缝隙间,轻轻抓揉。
郭嘉微微眯起眼睛,体味着这舒服的感觉,说道:“很舒服。柳儿从哪里学到的指法?”
柳儿见郭嘉表扬自己,不禁又羞又喜,柔声答道:“奴婢曾见主人替曹公如此按摩,于是问询主人,后来便渐渐学会了。”
郭嘉兴致全无。
此话一出,他立刻觉得那指尖的力度是多么地讽刺。他仿佛看到她照料表哥时温柔的神情,她从未如此关心过自己。
柳儿察觉到郭嘉的变化,立即停了手。
“你下去吧。”郭嘉声音低沉地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正文 第五十七回 原点
陆浑山,伊水出焉,今亦号方山,汉末隐士颍川胡昭隐居山中,有石城,远望之,有金坛玉匮,晶然间出,尤好竹林泉石。…………《水经注》
寻访隐士固然重要,但我更偏爱湖光山色,早就想一睹山容。我已与姜然约好,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陆浑山。
颍川春夜寒。
我早早梳洗睡下,躺在床上一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辗转反侧间,过往的一幕幕现于脑海。不辞而别后,已然过去一个多月,我一直沉浸在颍川相对的安逸中。如果我是男子,想必也会像胡昭一样选择隐居到深山老林吧,毕竟仕途险恶,出人头地哪有那么简单?从未有过的孤寂感席卷了我的身心。偌大的房间中只有我身着素白衣裾的身影,月光透过窗棂照入屋内,抚上我裸露在外的肩头,清辉下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莹白。世界仿佛只剩我一人。每次心中孤寂,我都会想到陈留的灯影,巫者幽怨的吟唱,还有曹昂温暖的怀抱。而如今,替换了那相拥的温度,他俊朗的面容浮现在眼前,那是宛若皎洁月光一般,朦胧而美好的淡淡的笑意……
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初遇时的那个画面。其实我在心中一直是默默向着他的。不是么?我一遍遍问自己。遥望一方天际,观星台之上,他的誓言萦绕耳际:三生三世,永不弃离。
不知不觉,我缓缓睁开双眼。轻纱浮动,熟悉的身影蹒跚来到我卧榻之前。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寒光凛冽。他用沙哑地声音低沉念道:妹妹,我最好的妹妹。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然后他缓缓将手环上的我脖子,我感到那指尖力度越来越大,越按越紧,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孔明的劝告萦绕于耳畔:您还是听某一言,有些事不要轻易插足,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虽说在下与你只是萍水相逢。但见你适才几言处处凛冽,依此性格,日后想必容易惹祸上身……
冰冷的液体由眼角滑落,我周身颤抖,那淡淡的笑意、冰冷的凝视在泪光中渐渐模糊……
救命。我在梦中声嘶力竭的大喊,谁来救救我。然而回应我地只是无边的黑暗。
醒来后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身边的床铺。
空无一人。
适才的话像利剑一般刺入心扉,若早已忘却一切,又怎可能独留亲情?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他的野心渐渐膨胀,他的眼神越发狐疑,而我又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我的存在只会使他想起自己的来历。想起自己前世地种种……“我早已不记得前尘过往之事,只有一丝亲情还留于心中。”那日他欲言又止。
直到姜然冲进屋里问我出了何事。我感激他的好意,却不能将这一切都告诉他。我只能淡淡一笑,说道:“没事,噩梦而已。”
姜然不语,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样子是想安慰我,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见姜然仍旧穿着白天的衣服,感到有些好奇,不禁问道:“姜然,你为何仍身着今早的衣服?你没有睡么?”
姜然听后摇摇头。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他飞快的扫了我一眼,随后自责说道:“主人。有件事姜然必须告诉您,不过……听后恐怕会让您失望。”
“好事坏事都得听啊,快说吧。”我不禁一笑,一向干脆利落的姜然怎么变得这么嗦。
姜然正色说道:“主人。郭大人几日内便会从许昌启程。随侍出征下邳。”
“什么……”
我脑海中即刻一片空白,连吃惊的力气都没有。郭嘉?从许昌启程?慌乱中,我条件反射似的问道:“他不是仍随哥战袁术么?为何是从许昌出征?”
姜然立马双膝跪地,只见他神色凄婉说道:“姜然无用,竟迟了一步!日前我曾修书柳儿,问询许昌情况,但哪知那边杳无音信,姜然便以为郭大人未曾归府!”
我知道这不能怪姜然。要怪也是我一直拖延。于是立即将他扶起。帮他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强作欢颜道:“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一定是书信于半路丢失,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倒也正常,只是不能随哥出征,实在是有些可惜。”
姜然看着我眼神中略带一丝责怪,他冷冷说道:“主人,您就不要自欺其人了,您当真只是因为不能随军而惋惜么!?”
他质问地话语把我的伪装撕扯个精光。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而姜然又接着说道:“而且,此次恐怕不会是丢信这么简单。”
“你这是何意?”我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