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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南宫袭襄就在身后,不禁惊叹他的心思慎密,还有在自家王府对面藏楼的秘密。但是她知道,有些秘密,即使是知道,也是不能说的……
然后又想到,关于他与北辰流亭身份的秘密,心里又打起了结。
“呱!呱!呱!”容轻羽刚刚走出没有多远,就听见一阵鸟鸣,不多时,小八哥便扑腾着翅膀停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
“不好啦,不好啦,香香不见啦,香香不见啦!”虽然已经停定,不过八哥小九依旧不安的在容轻羽的肩头扑腾着翅膀,显然十分激动紧张,能够感觉到期间还有一分难以掩饰的惶恐。
容轻羽闻言心头一跳,原本不太确定的怀疑再次划过脑海,可是却还是不敢妄下结论。
因为她也有想过,是不是这两师兄弟故意安排今天的事情想误导自己。
这么想的时候,不禁捏紧身侧的秀拳轻问:“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
“小木屋里,香香收到一只死鸽子的书信后,就立即关了房门。小九见他许久不出来,从窗户缝一看……没有香香了!没有香香了!就是刚才,就是刚才!”
刚才?容轻羽努力从小九给的讯息里分析出时间的出入。以小九的速度,从城郊飞回她这里,至多不会超过一刻钟。
而一刻钟前,南宫袭襄还在她容府为她运功疗伤……
可是,小九很久以前就跟在她与北辰身边,对于自然的感知也很敏锐,不可能认不出北辰的真伪。那么,有人冒充他的可能便被排除。
可是一想到之前南宫袭襄分明故意引自己去摸他的脸的行为——究竟他其实是想用美色诱惑她?还是故意想透露什么讯息给他?
但是又觉得前者的想法太牵强,因为世人皆知她容轻羽自小目盲,心目中或许会有事物的雏形,可是对于人的面貌又怎么会有美丑的概念?
“你再回去继续蹲点,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容轻羽轻声吩咐着小九,小九闻言呜呜咽咽的应了,便效率的窜飞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安慰容轻羽道:“美人儿,你别太担心,香香一定好好的,不会再向以前那样突然消失不见的!”
容轻羽闻言心房猛然一颤,脚步僵在原地,直到小九已经飞远的看不见,才微动了身子,想要离开。就在这时。突闻远处一阵异响。
不待她给出什么反应,就已经听见似曾熟悉的少女声音:“咦,你是……”
虽然对方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容轻羽感觉得到,这里目前除了她和面前那个内息不低的少女外再无二人,她显然是在和自己说话。
以她的速度,应该能在对方发现自己的第一时间离开。可是或许太久没有遇见敌手,所以即使遇见危险,她的警觉性也难以提起来,加上刚刚的走神,所以让对方发现了自己。
而听见少女的疑问,容轻羽不无诧异,这声音……这不是司空寅月吗?她为何会不认识自己般?
司空寅月上下打量了容轻羽一眼,眸子里探究的意味明显,最后眸光落在容轻羽的蒙睛丝带上才恍然大悟道:“你莫不就是我那未来的二师嫂!”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好奇,而没有半分的恶意。
“你是司空小姐?”容轻羽反问,对于对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意外。
而她这一声司空小姐,问的可是模棱两可,不知对方会如何向她介绍自己。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这个少女,应该不是之前与自己起过冲突的司空寅月。
“咦,容小姐见过我妹妹寅琪吗?”少女惊讶的道。
一听少女这话,不用再问,容轻羽已经猜到面前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了!
“嗯,见过了!”容轻羽道,却没有多说其他!
司空寅月看了眼容轻羽淡然冷静的态度,眸光闪了闪,娇颜上的笑容依旧。而不知是因为面对的是个瞎子,不用表现的太做真,还是因为本性如此,所以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此时不禁心想:这容轻羽不是见过冒充她出现的司空寅琪吗,怎么都不好奇的追文一下,他们双胞胎姐妹的关系吗?
“我猜也是了,不然容小姐怎会一下就猜出寅月的身份,说起来,我与我妹妹不论是声音还是相貌上都几乎是一模一样!从小就是亲生父母,都难辨我们是谁。刚才,容小姐有没有错把寅月当做了寅琪?”
说着,司空寅月自己轻笑起来,声音清脆无伪。好像已经与容轻羽很熟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排斥容轻羽的身份与存在般。
容轻羽静静听着,却也只是勾唇微微浅笑。
司空寅月自己笑说了一番,转而似是终于想起来这的目的般,开口:
“咦,对了!寅月云游采药在外,听说了二师兄与容小姐的婚事,所以特意赶回帝都,一回来就来了二师兄府上为他送药。可是这王府前后左右都转遍了,却不见二师兄的人影。想来我二师兄是与容小姐在这后廷赏花啊,只是,不知我二师兄此时人在何处?”
前半句说的有些调侃暧昧的味道,而后半句就是真心疑问了。
容轻羽对于司空寅月的自我介绍,心底颇有兴味。
她都还什么都没有问,这下却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曲折身份,打哪里来,从哪里去了!看样子,是根本还不知道自己与他妹妹司空寅琪的冲突。但是,她却已经知道,这几日与自己有矛盾的是冒充司空寅月的司空寅琪,而非眼前与她自来熟的少女。
对着此时司空寅月,容轻羽却仿佛在听她说:之前和你闹矛盾的是我妹妹司空寅琪,而我司空寅月对你其实很友好,从来没有任何成见,你可以放心的和我交朋友!
“我不知道,我刚刚也是翻墙进来的!刚刚听你说了,才知道,贤王不在府上!”容轻羽很干脆的道。
而一听容轻羽这话,司空寅月忍不住一阵错愕。翻墙进来的?这话也说的恁理直气壮了点儿吧!
一时间,突然不知该如何接容轻羽的话。
这要是个毛贼,她立马拉去送官法办了。可是这个女子的身份,可是南宫袭襄未婚妻的身份。她甚至都不好问她,怎么有大门不走,却翻墙进来?
急中生智间,司空寅月隐含媚色的眼波一转:“咳,这么巧啊,我也是翻墙进来的!”声音里不禁带了几分俏皮。
而她说的也的确属实,她从小就是几个师兄弟最宠的小师妹,所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许多事情师兄们也都由着她高兴了。
容轻羽听得司空寅月这话,亦是听出了这层意思,看来,他们师兄妹的关系还挺融洽的!
然后笑道:“还真是巧,不过我要走了,司空小姐可以继续在这里等贤王爷!”
说完,便转了方向。
司空寅月见此,眸光微闪,然后忙出声道:“正好我也要走了,不如一起吧!”
容轻羽听见司空寅月这话时,人已经掠到了墙头上。然后却当没有听见般,快速纵身而去。
“容小姐,等等我吗!”司空寅月见此,赶忙使出浑身解数追了上去。
容轻羽听得身后的追喊声,不禁诧异,这个司空寅月的正主,看样子是要赖着她啊!
反正她已经掠出很远,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听见。
可是,一直等容轻羽回到容府好一会儿,门房来通报,她才知道这个司空寅月不是一个普通的牛皮糖。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粘着自己追过来,但是她现在是懒得应付这些可能居心叵测的女人给的算计。
于是,果断的再次从后门离府。
听说这些日子梅兰竹菊在容学院的表现挺不错,所以决定过去看看,也正好可以去看看那群孩子……
却不知道在她走后,府上接着又来了另两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
下午的时候,本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融了昨日半日蓄积的雪之后,傍晚的时候,天又突然暗沉下来,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看天色,估摸着暴风雨将要准时袭向预测的地方。虽然帝都离灾区较远,受到冷空气的波及也实属正常。
临出学堂的时候,容轻羽拒绝了梅兰竹菊的护送,一个人抄的小径往回走去。
虽然雨声朦胧,但是细密无声。东楚的大街小巷,基本上还是百年前的街道布局。所以即使不用看,她也能准确的找到回去的路。
沁凉的雨滴被微风拂乱,不时的避开浅白的梅花伞,拂向她的衣袂和脸颊。
一顶软轿此时轻摇着自容轻羽的身边经过,容轻羽仿若未觉,心里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情。
本已经走过的小轿这时却突然停住,轿子的窗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从里掀开,一张俊美的容颜露出在轿帘后。
“容太傅?”男女莫辨的声音,一如他的面貌,如最悠远的清脆山岭,看似清新怡人,却始终给人一种仿佛被万千雾霭缭绕住,看不透其后最真实风景的飘渺感。
容轻羽听见声音,微微侧身,正对轿子的方向。
“凤总管!”
“咳咳……”就在容轻羽话音方落的时候,突听轿内传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容轻羽微微一讶,却不是因为那犹如陈年顽疾的病咳,而是——那分明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个宦官的轿子里传来女人的咳嗽声……
“杂家正欲去往府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容太傅!”凤凝修道,语气里比之平时多了几分庆幸的味道。
看情形,似乎是找容轻羽找的很急。
“哦?不知凤总管找本官何事?”容轻羽问。在凤凝修出声唤她的时候,就已经止住步子,未再靠近轿子半分,也只字不提刚才听见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凤凝修唇瓣微动,方想说什么,轿内的咳嗽声又起。而那声音,分明有几分:你不听见这咳嗽咱就不肯罢休的味道般。
而轿子里的凤凝修却是目露紧张之色,然后已然控制不住焦急的情绪般,紧张的开口:“不知能否去府上再说?”
容轻羽顿了下,才轻应:
“嗯,也好!”
“容——”凤凝修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容轻羽手中淡朱色的梅花伞一收,一个纵身跃上了墙头道:
“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凤总管慢走!”
“也好,叨扰容太傅了!”凤凝修道,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然的话,他还真不好意思让容轻羽一个眼睛不方便的人跟在轿子旁走,也更不好让她和个病人挤一个轿子!
等容轻羽回到容府,凤凝修的轿子不多时也到了。因为之前她吩咐过门房,所以凤凝修的轿子是直接被抬进的后院。
“凤总管,我家小姐吩咐,让奴婢请您去暖风楼!”丫鬟小茹恭敬的将凤凝修迎出轿子,当看见他扶出的年轻美貌女子时,脸色并无多大的波澜。
凤凝修就忍不住多看了那丫鬟一眼,不禁想,这容府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这样处变不惊。想来,容轻羽不是治下有方,就是知人识用。
当容轻羽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和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咳嗽声时,知道凤凝修已经来了。
“凤总管请随意坐!”容轻羽道,丝毫没有主人家的架子。
“容太傅,杂家今日来此,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凤凝修先将自己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