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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羽儿,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南宫袭襄忍不住轻声低喃。可是,他又矛盾的庆幸,她倔强的原因里有他。
也是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有许多事情,不是由着谁信任不信任就能全然坦白。
他多么想告诉她一切真相,可是为了她好,他不能……什么也不能说!
未曾想,有一天面对挚爱的人,为何还这般无奈?
——
此时,容府里正在进行每日一战,战到最后,最初的目的原因已经忘记。
容府内本来整齐琳琅的庭院,如今是花草凋零,树枝折断,假山倒塌,屋瓦坠落,碎了一地。
不要误会,容府还未曾衰败,只不过园丁收拾的效率,远远不及每次三群高手打群架的破坏强度。加上大BOSS不在家,又或者其实是故意的放纵。
所以,当贤王府的马车压过门槛驶进后院,要不是记得自己进门时看过门匾,常星会以为自己将马车赶错府门。
而抱着容轻羽坐在马车内的南宫袭襄只觉马车后期一路震动,晃的他的心跟着一颤又一颤,生怕怀里的人儿被颠到。期间提醒了常星很多次,小心一点。
当车帘被掀开,看见眼前的场景时,南宫袭襄也以为常星违背自己的意愿,将马车赶错了地方。稍微愣了一下,余光瞥见远处被繁茂树荫遮蔽,露出琉璃瓦顶的楼阁时,才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这时也意识到,一路走来,那一直很喧哗的吵闹不是来自街头菜市场,而应该是容府目前的三派系斗——
“容秋回,你这朵臭菊花,不要脸的变态狂,居然敢偷老娘的亵衣!”一声暴怒的女声从围墙的另一端传来,分明应该是很远的距离,可是传进耳里却是异常的清晰。
“怪不得一股怪味,原来是你这个女蛮牛的,我还以为是魅雪的舞裙呢!”吊儿郎当的男声惋惜连连。
“好你个不要脸的臭菊花,你敢嫌老娘有味!”期间参杂一系列家饰被打破摔碎的声音。
“哎呦喂,你没味,你没味,你要有味,全天下的女人旧都该倾国倾城了!”听声音,似乎是没有吃到苦头,所以兀自嚣张着。
“姐妹们上,好好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变态狂!记得留一口气,捆了送去洛水栏当小倌,成全他的菊花梦!分了卖身银子,咱姐妹们打酒喝去!”群女忍无可忍,似乎终于要甩撒手锏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无恨,快,开门放魑魅魍魉,别忘记让他们扒裤子!”继而是一干女子的尖叫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四处逃窜!铁哥们派显然抢先一步使出绝招!
南宫袭襄听得皱眉,然后沉声对园里的家丁道:“去让他们歇歇,快找个大夫过来,你们主子受伤了!”
容府家丁乍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往马车内望去,可不待他看见什么,只觉眼前青影一闪,马车内便只剩下几床厚重的棉被堆着,哪里还有南宫袭襄的影子。
“还不快去,你们主子命在旦夕了!”常星当然知道南宫袭襄已经抱着容轻羽去容轻羽的房间了,随后赶忙催促那家丁,跟上了南宫袭襄的方向。
尾随在后的凤凝修其实早就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却因为那句“开门放魑魅魍魉,别忘记让他们扒裤子”中回过神。
待淡定下来,眼见常星大步流星的离去,赶忙也跟了上去。
等常星与凤凝修随后赶到这座府邸里唯一的一栋还算完整的建筑物,梨落苑时,南宫袭襄已经将容轻羽安放在床榻上,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拿着半湿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拭沾染满手的血迹。
而就在两人进门的同一时间,只觉大地轰隆阵阵。
几人稍稍一愣,才发现是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轧了过来。
“小姐,小姐,呜呜,小姐你怎么了?”
“容姐姐——”
“东主姐姐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一群人挤过门槛,看见内室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容轻羽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默契程度,堪比军队训练出的般规整。
“容太傅需要休息!”在南宫袭襄抬眸皱眉的时候,凤凝修率先出声制止了一群人正在或将要进行的哀嚎。
还好,这群人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意识到眼前的状况,赶忙齐齐安静下来。就连容欢都压抑住哭泣,作为贴身大丫鬟,自然是麻利的奔到床前,看望容轻羽。
“去把你们这医术最高的请过来,快!”南宫袭襄眼看着容欢伤心心疼的样子,也顾不上感同身受,再次出声催促。
“韵管家来了!”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骚动,人群也随之默契的破开一条道路。
“韵管家是我们府里医术最高的!”容欢跟着一边抽泣一边解释道。
南宫袭襄便转眸望向门口,正见一个玄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期间环佩叮当脆响。
第一眼撞上,南宫袭襄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的大姑娘走进来了,但对上容韵明朗的眼神,和不同于女子纤秀的英气眉峰,还是可以辨认出眼前人的性别问题的。而那些清脆作响的物饰,便是来自他插在发髻上的一根簪子。容韵一头如墨的发丝被很讲究细致的分编成无数细小的发辫,束在头顶被那根发簪固定着,那根玄色的簪子,尾端垂着几缕深色的樱穗子,穗子的尾端皆坠着一粒小巧的铃铛。
容韵一进屋,一眼看见南宫袭襄犹带血迹的手,还有容轻羽垂落在床沿还开着细口子的伤口。顿时眉峰纠结,提着药箱就赶上前,同时道:
“纯阳内功的人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出去!白白过来帮我忙!”
言下之意,梅兰竹菊里的竹——白若卿,绝技是使毒,留下起到辅助作用。而其余的人,童男子全部留下备用。
容韵此话一出,一众女眷便自动退了出去,只除了容欢。
男子里,最后出去的除了不会武功的顾清宁,居然只有凤凝修和无恨!
大家看见凤凝修出去,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奇怪。当看见无恨尾随凤凝修走出去时,原本担心容轻羽病情的众人们,眸光皆惊愕的齐齐刷向他。然后全部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似乎变天了。
就是一直没敢进来的屋外一众家丁丫鬟等,看见凤凝修身后的无恨时也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凤凝修与无恨还有一干女眷走出来后,房门便被闭合。
感觉到周遭异样的眼神,凤凝修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这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却如雪干净的年轻男子。无可否认,纯洁这两个词语太配眼前的人了……
无恨感觉到凤凝修的眼神,微侧了脸斜睨了凤凝修一眼。
凤凝修对上那纯澈如雪的眸子,眸光闪了闪,就想移开。
“其实我和你差不多,你信吗?”无恨突然说。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一样就一样吧,差不多那是什么意思?
在凤凝修听见这话,惊诧的再垂眸去看无恨的表情时,他却已经转过头,望向房门的方向。这时,却见房门跟着开了。
随之,于风和常星一起走了出来,带上了房门。
“作弊被发现了?”于风刚刚往前踏出一步,就听见无恨的话,当即差点一个趔趄,俊脸涨的通红的瞪向一脸淡定从容的无恨。接着紧张的望向女眷里的怜曲,却见她正脸色不郁的转过头去。心里顿时暗骂了无恨故意黑他,就想解释。
“咳,人太多了,怕空气不流通,所以容管事让咱们先出来等着!”一旁的常星抢先一步,跟着解释道,他可不想自己的清白被误会啊!
“韵哥说我身上戾气重,不适合为容姐姐输送真气!”于风望着女眷的方向解释。
“戾气重?又不是捉鬼!”一旁的顾清宁似是不经意的提了这么一句,言下之意仿佛在说:你就别装了!
如果换做其他人还好,这些年顾清宁可都是和于风在战场同进同出,怎么会不清楚他的事情?所以不出意料的,女眷那边传来一阵嗤哼,继而甩袖退到人群后面。
于风当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来自谁,顿时慌了,但是总算记得场合问题,值得压下满腹怨气和委屈想稍后解释。所以,便只是站到顾清宁一排,开始与之进行无声的眼神厮杀。
凤凝修望了眼据说已经酣战了近两个月的顾清宁和于风,眸光最后忍不住又落回淡然的站在他身边的无恨身上,若有所思起来——容轻羽身边的人,果然都很有意思!
这边人人担忧,未曾发现在庭院深处的凌乱花海后,一双银色的瞳仁收进这里的一切,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凤凝修感觉到一道奇特的眸光,下意识的就转过眸去,却一无所获。最后只道自己内伤不轻,所以感觉出差了。
再说厢房内,眼看着容韵将一根根极细的银针刺进容轻羽的穴位。南宫袭襄都觉阵阵肉疼,虽然自己不是没有经历过针灸,知道那哪里有什么痛感。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意的女子被这样扎了一身,心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我家小姐并无大碍,王爷放心好了!待这药液随汗发出,小姐就会醒了,然后底下人再给她灌输一些真气,她便无大碍。”容韵道,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凝重非常的南宫袭襄。
南宫袭襄听了,心底提着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跟着输了一口浊气。
“王爷,如果您不想我家小姐醒来吩咐一些教我们为难的事情的话——草民劝您,还是趁早回府修养的好!”容韵的眸光这时落在南宫袭襄受伤的手上。
南宫袭襄听得这话一愣,然后注意到容韵的眸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容轻羽醒来,让他们帮忙制住他,从而强行帮他解相思引的毒,他们也不好不听命行事。
前一刻发生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这会儿容韵又这么说,他哪里敢停留?只能先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关键。
于是依依不舍的望了昏迷不醒的容轻羽一眼,多想在离开前再拥抱她一下,但是碍于场合,和她满身银针,最终还是忍下满腔的情愫,不得不离去。
——
转眼便到了七月盛会,这一日天气晴好,东楚帝都内,四处都漾起着欢乐的气氛。
期间,还有不少外国使节特意赶在这个日子前来,观看聚贤会。所以,帝都街头随处可见身着外族衣衫的人到处走动凑热闹。
又听说如果在聚贤会才艺比赛中优胜,说不定就能顶替了十大奇女子或者十大美男子里的谁,扬名天下。所以跃跃欲试的人,不仅只有东楚臣民。
再说聚贤会,其实还分为正规赛,和技艺塞。
百年前最初的地点是皇宫内的广和殿,所以,为了尊重前人,正规赛便在这里举行。
规则是:
每天在殿外以一道试题选拔十人竞赛。每日胜出的第一名,会在第七天进行总决赛。胜出者,可向帝王求得一个心愿。
第一天选不上的,第二天可以继续参加选拔,如果你七次竞赛的资格都没有拿到,那么只能说遗憾了。
也就是说,最终能够参赛的其实只有七十个人!这便是正规赛的规矩,只限定有才学底子与身份背景的女子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