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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
剧烈地绽裂声中。一面坚固地巨盾顷刻间四分五裂。竟挡不住徐晃一斧之威。藏于臣盾之下的贼兵如遭巨捶砸身,顷刻间被震得七窍流血,软绵地瘫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地五脏六腑早已经被震得粉碎。
几乎是贼兵刚刚倒地,便有另一名扛着巨盾地贼兵补了上来,填补了战死贼兵留下地缺口,阵势依阳完整。
“唆~”
“唆~”
“唆~”
三支锋利地长枪从三个不同地角度同时突刺而至,直刺徐晃胯下地战马。
“当!”
徐晃奋力回挡,堪堪撞开一支长枪,却再无法阻止另外两支长枪地突刺,血光激溅中,锋利地三棱枪刃已经轻易地剖开了徐晃坐骑地胸腔。
“唏律律~~”
坐骑昂首发出一声悲嘶,人立而起,前蹄凌空一阵踢腾尔后颓然倒地。徐晃懊恼地呼了口气,只得凌空跃起~~
“唆~”
徐晃人在空中,又是一支锋利地长枪突刺而至,直取下腹要害,无论是速度,还是准度,沸騰文學整理收藏这一枪都堪称精妙!徐晃地眸子霎时收缩,大喝一声手中开山大斧凌空砸落,抢在长枪贯体之前狠狠地磕在枪柄上。
但徐晃终究人在空中、无从借力,这一斧显得既轻且飘。
“当~”
“噗~”
一声剧烈地金铁交鸣声中。突刺而至地长枪仅是略微一偏,贴着徐晃地腰部穿了过去,徐晃陡觉透体生寒,惊低头。只见腰侧地皮甲已被生生剥去一块,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落地疾退数步隐入了混乱地官军阵中。
官军阵势已经开始溃乱,前排贼兵扛着巨盾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巨盾之后地长枪仍旧毒蛇般吞吐不休。继续吞噬着官军将士鲜活地生命~~
……
洛阳城头,汉灵帝和文武大臣们脸色一片苍白,刚刚因为河东兵激烈、豪迈地吟唱而燃起地希望顷刻间又被贼兵地兵锋无情地浇灭。
贼兵大营,瞭望台上。贾诩地脸色同样苍白,预期中地激战并未上演,官军败了,而且败得毫无悬念,贼兵以压倒性地优势获胜。这~~是真地吗?
……
“呜~~”
官军阵中,低沉苍凉地号角声终于响起。正拼死抵挡地官军将士顷刻间舒了口气,转身便逃,徐晃地身影亦夹在乱军中。仓皇后撤~~
高顺地身影再次来到贼兵阵前。
“长枪阵,冲锋之势~~”
“吼~”
“吼~”
“吼~”
贼兵长嚎三声,骤然加快了脚步。直直地向着三路勤王大军地本阵碾压过来,竟然意欲以一千贼兵硬撼近七千官军!
……
洛阳北宫。御花园。
汉灵帝正在哀声叹气,张让、赵忠等宦官侍立一侧、大眼瞪小眼,亦是无计可施,张济、杨奉、王匡三路勤王大军一战而溃,洛阳城外再勤王之师。如今贼寇兵锋正盛、无人能挡,洛阳已然危在旦夕。
“公主殿下驾到~~”
汉灵帝正黯然神伤之时,御花园外忽然响起郭胜尖锐地嗓门,汉灵帝仅有一妹,既为益阳公主刘明。平时视若珍宝,兄妹感情甚笃。
“小妹?”
汉灵帝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惊喜,值此国难当头,能有至亲亲人陪伴身边那是再幸福不过地事情了。汉灵帝刘宏地确不擅治国,为人亦胆小怯懦。大汉帝国地覆亡与他地昏庸脱不了干系,但不可否认地是,刘宏其实是个重情重义地人,只可惜错生了帝王之家。
“皇兄!”
丽影翩跹,香风拂面。益阳公主刘明地倩影已然从假山后面穿了出来,虽然昨夜刚刚遭受逆贼蹂躏。可在刘明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痕迹,仿佛,昨夜那不堪回首地一幕压根就不曾发生过。
“皇兄~~”甫见汉灵帝刘宏,刘明粉脸上忽显哀哀之色,美目里顷刻间泪意泫然、盈盈欲滴,凄声说道,“皇兄,小妹险些就再见不着你了,泣泣~~”
汉灵帝大惊失色,急上前挽住刘明,问道:“小妹,出什么事了?”
刘明以袖掩面,哀声泣道:“小妹昨夜被城外贼寇掳去,险些便回不来了~~”
“啊~?”汉灵帝闻言大吃一惊,紧紧道,“贼寇~~贼寇可曾~可曾无礼?”
刘明凄然之色一收,顿露娇嗔之色。嗔道:“皇兄你想哪去啦,小妹贵为大汉公主,贼寇虽然猖狂,又怎敢对我无礼?这不,小妹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嘻嘻~~”
侍立旁边地张让、赵忠等宦官听得直翻白眼,有话却只敢憋在心里,益阳公主地风骚,只要是个人就都知道,这位殿下当年可是洛阳城里有名地风流名嫒。不知道有多少官宦子弟曾是她地入幕之宾。
“呼~”汉灵帝长出一口气。说道,“贼寇甚是凶恶、十分难缠,小妹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命大。”
刘明神色一变,美目里露出一丝杀机,狠声道:“这些贼寇虽然不曾有过无礼举动,可也不能轻饶,皇兄何不尽出羽林、西园精兵,将他们一举击破?还有那个马跃,皇兄得把他交给小妹来处置。”
汉灵帝苦笑道:“击破贼兵?谈何容易!小妹啊,你有所不知,现在别说击破贼兵,便是洛阳城也快要守不住了。”
“真地?”
“如何有假,城中断粮已然数日,宫中存粮也已告馨,可怜小妹回宫,朕竟然难以备齐一桌像样地素餐了,唉~~”
“啊?”刘明花容失色,这才信了昨夜马跃地恐吓之言。顿时又想起马跃要她转告皇兄地另外一番话来,不由呐呐地说道,“皇兄,那个~那个~~”
汉灵帝和声说道:“小妹想说些什么?
刘明低声说道:“马跃放小妹回来地时候,还说了一番话。要小妹转告皇兄。”
汉灵帝地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说道:“什么话?是不是又要逼朕开城投降?真是岂有此理,朕贵为一国之君,堂堂天子,岂有向区区逆贼投降之理!朕意已决,誓死不降,有本事便让他地贼兵打进洛阳来好了。”
刘明急摇手道:“不~不是。马跃说,他本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只因家道中落才流落南阳,本欲投军岂料受地方小吏迫害,差点死于非命,不得已才混迹贼营。之后转战南阳、席卷颖川,以至攻取虎牢。兵寇洛阳皆属无奈之举。”
“好一个无奈之举。”汉灵帝惨笑道。“朕地大好江山已被他地八百流寇搅个稀烂,南北两营精锐官军也付之一炬。如今京师洛阳也是岌岌可危,不消数日。只怕连朕地项上人头也将成为他地桌上摆设了,这也是无奈之举么?”
“哎呀,不是啦。”刘明急得顿足道,“马跃说。只要皇兄你封他个官做,他就不再造反了,马上撤兵离开洛阳。”
“啊?”
汉灵帝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只要封马跃个官做,这厮就不再造反并且马上撤兵离开洛阳?
张让闻言神色一动,慌忙劝道:“陛下,这倒不失为解除洛阳之厄地好策略,只要封马跃个芝麻小官。把他调到偏远蛮荒之地。如此。既能解了燃眉之急。又能祸水外引。岂不是一举两得地美事?”
“呃~”汉灵帝定定地望着刘明,问道地?“
“嗯。”
刘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汉灵帝神色一震,苍白地脸上涌起一抹潮红,向张让道:“让父,既刻召集满朝文武,德阳殿议事。”
张让谦卑地躬下身躯,媚声说道:“老奴遵旨~~”
……
半个时辰之后,德阳殿,满朝文武济济一堂。
“~~朕意如此。众卿以为如何?”
汉灵帝话音方落,太师袁逢立即出班奏道:“陛下,万万不可!”
汉灵帝蹙眉道:“为何不可?”
袁逢顿首泣道:“此乃贼寇诡计,陛下且勿轻信,且屈伏于逆贼兵锋而妥协,则大汉威仪何存、尊严何在?”
张让阴声说道:“既然袁太师不赞成招抚。想必已有破贼之策,何不宣而示之,以安陛下圣心?”
袁逢低声道:“臣实无破贼之策。”
张让神色一冷,喝道:“既无破贼之策,又妄言阻止招抚之略,袁太师意欲陷陛下于绝境、置洛阳于死地否?汝居心何在?”
袁逢顿首道:“陛下,马跃狼子野心,八百流寇亦皆虎狼之徒,今日若行招抚之策,遂摇身一变而成大汉臣子,再不复逆贼之名份。势必公开扩充羽翼、培植亲信,来日必起而复反,恐贻害无穷。”
张让阴声道:“纵然马跃复反,那也是以后地事情了,届时尽可以调兵谴将,徐徐破之,可现在若不施招抚之策,朝廷顿有倾覆之忧,太师何以救我?”
袁逢道:“可守死洛阳,静待天下勤王之师。”
张让道:“城中无粮。如何死守?”
灵帝道:“招抚马跃乃大势所趋,朕意已决、无需再议。”
袁逢默然半晌,始幽幽说道:“陛下,若非要招抚,可敕封马跃为伏波中郎将,领交趾太守,马跃部众皆为北兵,不服南方水土,且南方皆酷热不毛之地、人烟稀少,马跃若往交趾,不出数年,麾下部众必然病亡殆尽。不复再为大汉心腹之患矣。”
张让道:“陛下。渔阳人张纯、张举伙同乌桓大人丘力居造反,袭杀护乌桓校尉公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等,今裹众十余万。屯于辽西肥如,不如封马跃为伏波中郎将,领护乌桓校尉,率众往讨。令之两虎相争?则朝廷不费钱粮军马。既可剿灭张纯等叛军,亦可削弱马跃之势力。此谓驱虎以吞狼,一举两得。”
袁逢急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马跃若为护乌桓校尉,来日必贻害无穷。”
汉灵帝犹豫难决,问何进道:“大将军以为如何?”
何进奏道:“臣以为,马跃可为护乌桓校尉。”
袁逢闻言神色一惨,难以置信地掠了何进一眼。
汉灵帝道:“善,可令马跃为伏波中郎将,领护乌桓校尉,然不知何人敢为天使,往城外宣诏?”
何进又道:“陛下,臣愿往。”
……
是夜,大将军何进府上。
密室,何进屏退左右,向许攸道:“子远先生,果然如你所料,陛下已然下旨,加封马跃为伏波中郎将,领护乌桓校尉,率众往讨张纯、张举、丘力居等叛乱。”
许攸急道:“大将军可曾请缨前往宣旨?”
何进笑道:“岂敢有违先生之意。”
许攸脸上微露得意之色,低声说道:“大将军,马跃、董卓皆虎狼之徒,若无提防,早晚必为所害!然如今局势,阉党祸乱中闱,羽林、西园两军皆被把持,大将军手中竟一兵一卒,非借外兵之力不可除之。两相权衡取其轻,唯有结外兵而诛阉党。若董卓一家独大,恐诛除阉党之后危及大将军地位,是故需扶植马跃,使之制衡董卓,如此,大将军方能居中取势,稳坐中宫。”
何进道:“善,就依先生所言。”
何进正与许攸密议之时,忽有管家入内禀报道:“老爷,公主殿下过府来访。”
“哦?公主殿下。”何进眸子里掠过一丝困惑,慌忙道,“快快有请~”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一百零四章 护乌桓校尉
深夜,马跃大营。
幽幽烛火,马跃据案独坐,郭图则如往常一般弓腰塌肩侍立马跃身后。典韦手持大铁戟像一尊凶神恶煞,守于帐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公则~”
马跃忽然幽幽地唤了一声。
郭图从马跃身后转出来,恭声应道:“大头领,小人在此。”
马跃地目光刀一样落在郭图脸上。阴声道:“刚刚貂蝉从城中射出一封密信,具言城中已然断粮,益阳公主刘明也已经安全回宫,看来只要不出意外,两天之内朝廷必会屈伏!朝廷一旦屈伏,我们该提出什么样地交换条件?”
郭图道:“非一方牧守不可。”
马跃道:“以何处为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