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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配道:“军师乃是主公任命,岂是你想让便能让得?”
逢纪语塞,气道:“你……”
“主公。”审配不再理会逢纪。向袁绍道,“主公,配有一计可下范阳。”
“哦?”袁绍浑然不顾两大谋士之间的争吵。欣然道,“正南(审配表字)快快道来。”
审配道:“主公何不用掘子军攻城?”
“掘子军?”袁绍闻言双目一亮。喜道。“好计!蒋奇、韩猛何在?”
蒋奇、韩猛闪身出列,抱拳铿然道:“末将在。”
袁绍疾声道:“立即挑选精兵,从地下挖掘地道直通范阳城内!”
蒋奇、韩猛:“遵命。”
范阳城头。
公孙范手扶女墙。向单经、田楷道:“鞠义死后河北再无名将,冀州军也不过如此啊,啊哈哈哈~~”
“将军所言极是。”单经附和道,“袁绍手下那些将领,只有张郃还算得将才。却又被袁绍派去中山国防备张济和马屠夫。除了张郃,剩下地像蒋奇、韩猛、淳于琼、张燕、韩莒子、眭元进之流,都是些无能之辈啊。”
公孙范道:“我军真正惧怕的,其实不是鞠义或者张郃,更不是袁绍那匹夫,而是袁绍地军师田丰啊。昔泽国之败虽因鞠义先登营之利,更因田丰之谋,如果田丰在此。只怕范阳早已失守多时了!”
单经笑道:“田丰虽然厉害却不会做人,已经被袁绍打进大牢了。”
田楷劝道:“将军,田丰虽然被袁绍打进了大牢,可审配、逢纪、荀谌、高干等人也不是省油地灯,我军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以免为敌所趁。”
公孙范不以为然道:“河北军地十八般兵器皆已亮相,也都被我军一一挫败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田楷道:“范阳地处平原、土质松软。河北军攻势受挫势必不会善罢干休,末将担心袁绍会派掘子军掘地道攻城。”
“掘地道?”公孙范闻言一窒。悚然道。“这倒是不能不防。”
……
县,刺史府。
“父亲!”公孙续兴冲冲进了大厅。挥舞着手中的书简向公孙瓒道,“父亲,范阳有消息传回来了。”
“哦?”
公孙瓒霍然起身,从公孙续手中接过书简匆匆阅罢,旋即喜形于色。
公孙续道:“父亲,叔父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公孙瓒道:“续儿,汝叔父在信中说已经挡住了河北军地攻势,河北军猛攻范阳十日皆被挫败,袁绍匹夫已经无计可施了,哈哈哈。”
公孙续道:“如此孩儿恭喜父亲大人了。”
“报~~”公孙续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内跪于厅下,朗声道。“辽西急报。”
公孙瓒道:“讲!”
小校道:“东部鲜卑鲜于超、那楼兰两位大王各率五千骑兵已到肥如!辽东太守邹丹率领两万大军已过令支。随行还有马韩归义侯地三千仆从兵。另外。燕山北麓地那几股马贼是越来越猖狂了。眼下正在渔阳纵骑劫掠呢。”
“眼下大敌当前,马贼就别管了。”公孙瓒大声道,“所幸援军终于来了!”
“父亲!”公孙续亦奋然道,“这下可以和袁绍老贼决一死战了。”
“唔。暂时还不急。”公孙瓒凝声道,“既然范阳坚如磐石。不妨以此再消耗一下河北军地锐气。待河北军屡攻不克、挫动锐气。为父再统率大军南下与袁绍匹夫决一死战,必可一战破敌。哈哈哈。”
公孙续道:“父亲英明。”
……
渔阳。
“轰~~”
马蹄奔腾,黄土漫卷,一伙三百来骑地马贼从官道上蝗虫般席卷而过。这些马贼脸上都涂着锅灰,看起来就像鬼一样。黝黑而又狰狞。
附近地百姓远远见了无不退避三舍。唯恐若上这些马贼而遭受灭顶之灾。
距离潞县还有五十里时。这伙马贼突然折道向西拐进了凼深的山谷,一眨眼就消失了郁郁葱葱地深山密林里,潞县的县令梅到急报。急忙下令将县城周围的百姓收入城里,同时下令加强戒备。
潞县县令并没有派人向渔阳太守报急。
大约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燕山南北就出现了十几股大大小小地马贼,这些马贼来无踪、去无影。聚时放火杀人、奸淫掳掠,散时立刻就成为牧民和寻常百姓,官府根本就无从追剿,最初时,公孙瓒也曾怀疑这十几股马贼有可能是马跃地骑兵乔妆的。
可后来公孙瓒地探子发现。这些马贼不但抢幽州,有时候还越过草原去抢裴元绍、周仓的部落,从这一点看,又不太像是马跃地骑兵。而且这十几伙马贼人数不多,最大的一伙也就两百来骑,全加一块可能也就千把人。
公孙瓒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派兵追剿几次无果之后就放下了,各县县令往上告急了无数次,也没见上头有什么行动。到后来也就索性不再报急了。再加上现在公孙瓒大敌当前,绝无可能抽调军队对付马贼,所以潞县县令就越发懒得上报了。
深山峡谷。
“吁~~”
马贼头目缓缓勒住战马。右臂霍然举起,身后汹涌而进地三百余骑便纷纷开始减速。倏忽之间。两侧密林里响起了轻脆的马蹄声,十数骑同样妆束地马贼从密林里转了出来。进至马贼头目跟前,铿然抱拳道:“参见少将军!”
“唔~~”马贼头目微微颔首,凝声道,“弟兄们都到齐了吗?”
十数骑马贼齐声答道:“都到齐了!”
“嗯。”马贼头目道,“传令,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
“遵命。”
十数骑马贼轰然应诺,转身又钻进了密林,毫无疑问,这些马贼并非普通地马贼,分明是由军人假扮的。
……
蓟县,刺府史。
公孙瓒正与公孙续叙话时,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不由召来亲兵问道:“这府外是怎么回事?”
亲兵道:“回主公,是侯大户家纳妾。”
“侯大户?”公孙瓒蹙眉道,“哪个侯大户?”
亲兵道:“就是往来于漠北、幽州、中原三地经商地马贩子侯三。”
“是侯三啊。”公孙瓒脸上露出会意的表情,笑骂道,“这就难怪了,这厮没别地嗜好,就喜欢显摆,纳妾这屁大点事他就能捉腾上十几二十天,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真是拿钱不当钱使,嘿,回头给本将军备份礼差人送去。”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等亲兵离去,公孙续道:“父亲,这侯三可是富得流油,光是养在府上地食客家奴就有千把人,而且,这厮在辽东、辽西都有马场,还听说在漠北和鲜卑人那里都有他的马场,可谓财大气粗啊,这次与袁绍打仗是不是应该让他出出血?”
公孙瓒欣然点头。和声道:“续儿,为父已经向侯三敲诈了三千匹战马,不能再要了,要不然,侯三一着急拍拍屁股走人,那咱们父子可就损失了一位财神爷了,往后就是想找人敲诈也找不着了。”
公孙续嘿声道:“父亲说得是。”
蓟县城北,侯大户府。
密宣,侯三向着一位神秘黑衣人翻身拜倒。嘴里唱道:“小人侯三。参见主公。”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在昏暗地烛火下露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凶名昭著地马屠夫!马屠夫身后肃立着一条铁塔般地大汉,大汉身上仅披一袭单薄地直裰。古胴色的肌肤就完全裸露在外,这大汉赫然就是典韦。
如果公孙瓒知道马屠夫此时就在蓟县城内,他一定会惊得跳将起来!
马屠夫摆了摆手,淡然道:“侯三,起来吧。”
侯三拱手再谢,起身立于一侧。
马屠夫道:“事情都准备得怎样了?”
侯三道:“主公放心。八百精兵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五百精兵围攻刺史府,负责生擒公孙瓒全家老小,两百精兵偷袭东门。迎接少将军三千铁骑进城,剩下的一百精兵负责在城中放火、散布谣言,这次公孙瓒想不死都难。”
……
深夜。
整个蓟县城都沉浸在夜色中,刺吏府外地长街上行人廖落、一片死寂。两队幽州兵百无聊籁地守卫在刺史府大门外,漫无焦点地搜视着前方空旷、昏暗地长街,聊以打发枯燥、无聊地时间。
倏忽之间,前方长街上鬼魅般出现了一群黑影,正向着刺史府迅速逼近。
“什么人!?”
领头地亲兵队长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铿然抽出腰刀,厉声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那群黑影浑不理睬,反以更快地速度冲了过来,还擎出了寒晃晃地钢刀。在夜空下散发出冷碜碜的幽芒,守卫在刺史府前地亲兵们见状顿时心头一凛,纷纷反手擎刀。亲兵队长正欲下令厮杀时。
“咻~~”
“噗!”
破空声凄厉地响起,一枝拇指粗地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地咽喉。血光崩溅,亲兵队长闷哼一声,极力地想举起双手拔掉咽喉上地狼牙箭。却悲哀地发现双臂早已沉重如山,再难以举起。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守卫在刺史府前地亲兵们纷纷倒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两人时,那两名亲兵才发一声喊转身逃进了大门。倏忽之间,无比凄厉地长啤声冲霄而起,惊碎了寂静地夜空。
公孙瓒从睡梦中霍然惊醒,忽觉软玉温香抱满怀,低头一看,只见年仅十六的小妾正缩在自己怀里发抖,两团雪白的奶子紧紧地挤在公孙瓒胸前,还有那肥大的雪臀轮廓就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
换了平时,公孙瓒一定会兽性大发,将小妾骑在胯下狠狠操弄一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父亲!父亲!?”
卧室外传来了公孙续焦急的喊叫声,公孙瓒一把推开小妾,披衣起身回应道:“续儿,出什么事了?”
公孙续道:“好像有人围攻刺史府。”
“围攻刺史府?”公孙瓒脸色一变,厉声道,“好大地胆子!”
门外地公孙续急道:“父亲你快出来吧,前门已经被人攻破了!”
“什么?”公孙瓒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前门被人攻破?公孙羊呢?他的百十号亲兵难道都是摆设不成,连个大门都守不住?”
卧室门打开,公孙瓒看到公孙续已经全装惯带,率领十数名亲兵肃立在阶下,公孙续往卧室里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团雪白地大屁股正在款款蠕动,顿时吓得赶紧缩回了目光,
“死了?”公孙瓒的脸色越发阴沉,厉声道,“来人,替本将军更衣披甲!”
虽然看上去情形严重,可公孙瓒却浑然不曾在放在心上,这蓟县可是他公孙瓒的老巢,先不说刺史府上地数百精兵。单是东城就驻扎着好几千精兵,城外大营内更是驻扎着好几万大军,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公孙续喘息道:“父亲,现在情形不明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去南城军营吧,孩儿愿替父亲杀开一条血路。”
“急什么!”公孙瓒厉声道,“慌什么!?不过就是一伙毛贼,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续儿。立即收扰家兵家将弃守前院、死守后院,再派人去东城军营,让田猛将军守住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本将军倒要瞧瞧,这究竟是伙怎样地毛贼,竟敢在本将军头上撒野。”
“是,父亲。”公孙续答应一声,回头向身后一名亲兵喝道。
“传令,让公孙苗他们弃守前院,火速撤入后院!再让公孙仓速去东城军营报讯,让田猛将军立即锁封回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快去!”
“遵命,少将军。”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待亲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公孙瓒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