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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条白色人影披着黑色的长发,没有穿鞋,缓缓地走过客厅的沙发,一直走到了客厅的大窗台前。这是个老式的住房,窗户开得很大,窗台很矮,那条人影窸窸窣窣地走到了窗台边,默默站立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窗户,顿时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吹得那人白衣飘飘,黑发乱舞,森冷之感瞬间便充斥着客厅,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直渗人心底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曾欢馨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怔怔地看着那条人影,那条人影开了窗户,爬到窗台上,然后趴着向外看着,恰巧一阵风吹过,吹开了那白衣人的乱发,显出了一张异常苍白的脸来!
客厅里立刻传来一阵阵抽气声,曾欢馨站起身来,也不拉灯,就对着那条白色人影吼道:“笨蛋!程小喜,你在干什么?你想自杀吗?”
那白色人影冷不丁地被曾欢馨一喝,惊吓得全身一抖,还真差点一头从窗台上栽了下去,曾欢馨眼疾手快,光着脚,连拖鞋也顾不上穿,便冲上前去拉住了程小喜,将她从窗台上一把拽了下来!
“你疯了吗?大半夜想干嘛?想吓死人啊!”曾欢馨朝着程小喜怒吼道。
从窗台上被拽下来的程小喜面色很是惨白,也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被曾欢馨吓得,白得几乎失血一样,她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曾欢馨,说:“你才想自杀呢,人家我半夜睡不着,想起来看看星星,却被你这么非人的虐待一折磨,吓死我啦,我,我跟你没完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悬崖上的爱(2)
“真的?你不是想自杀?”曾欢馨狐疑地看着脸色沉郁的程小喜,想起最近程小喜一直都不对劲,心里便一个咯噔,开始上下打量起程小喜来。
程小喜见曾欢馨对她开始起了猜疑之心,连忙极力平复自己的表情,她踱起脚,说:“你乱想什么啊,欢馨——”
“真是我乱想么?”曾欢馨还是不放心,她一把握住了程小喜的手,发觉她的手指比自己的还冰凉,犹如一块冰。曾欢馨打了个寒颤,说:“你的手这么冷?”
程小喜勉强咧起嘴,露出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有点凄惶,曾欢馨总觉得程小喜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却又看不出来她那里不对。便问程小喜:“没出什么事吧?小喜?”
程小喜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子,说:“我能有什么事啊!别烦我了,我要去休息——”说着甩开曾欢馨的手,转身便回了屋子,只剩下曾欢馨站在原地发怔。突如其来的插曲,让曾欢馨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她望着程小喜关上的房门发愣。半晌之后,曾欢馨觉得自己有些八卦,便悄悄叹口气,正要回到沙发上坐下,这时她却听到了从程小喜房间里传来的啜泣声,这啜泣声明显是压抑着声音的。虽然轻微但还是被耳尖的曾欢馨听到了。
曾欢馨心里一惊,连忙快步走到程小喜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在门外问着程小喜:“小喜,小喜,你怎么了?干嘛哭?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但屋内的啜泣声却小了下去,很快便听不见了。曾欢馨又尝试敲门,但屋子里一片寂静,程小喜根本就没有要给曾欢馨开门的意思。
曾欢馨站在门外半晌,见程小喜不愿和她分享心事,心中也觉得有些怅然。曾几何时,她竟然连友情也都淡漠了,看来她做人真是失败。
她望着被程小喜关上的门,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她是那么的不想走开,她想陪着小喜,听小喜诉说心中的苦闷和烦恼,就像以前是好姐妹那般,其实哪怕就一个晚上也足够了。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理会曾欢馨。
曾欢馨慢腾腾地走回到沙发前,窝在沙发中,百无聊赖地盯着前方。
冬天的夜晚,寒气袭人,冰冷的阵雨过后,浓雾中夹杂着凄凉的寒意,不过在窗户紧闭的室内倒还好,曾欢馨些发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桌子。她的眼眶似乎开始湿润起来,但是她不能哭,即使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她依旧坚持着。那是一种别人无法知道的痛。
冬天呼啸的北风表示它的来临,曾欢馨静静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她的身边围绕着的是一片昏暗的长夜,四周仿佛都是寒冷彻骨的冰凌,它们好像在包裹着什么东西,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冰凉与顾忌。
不久之后,天该下雪了吧,到那时,她和许睿宇还有程小喜还能在这个小屋子里聚首么?曾欢馨将头埋在手臂里,蜷缩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在寒气中减少体积。她本来是极其喜欢下雪的天气的,但这个冬天,她却因为要下雪了而悲伤。
预感的悲伤让她无法自拔,这个城市的冬天在这个夜晚格外的严寒,寒冷的北风从门缝中透过,吹起地上的白纸,那白纸不住盘旋,似乎像是一件件不被遗忘的故事,满载着她全部的感情,盛开在生活中最美的花。
只是,那份美好,昙花一现,就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冬季,渐渐凋落。因为,有些记忆,在这个漫长的冬季,开始决裂。
天亮了,曾欢馨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做了一整晚,当她看到客厅里的光线开始明亮起来,她准备站起身来时,身体却摇晃起来,而且感觉到开始一阵阵眩晕。 她连忙踉跄两步,扶住了沙发椅背,才让自己靠住。
房间的门打开了,曾欢馨无力地抬起头来,看到头发有些蓬乱的许睿宇从屋子里走出来,看样子他也是一夜没睡,乌黑的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正定定看着她。
曾欢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与恨意便徒然涌起,她勉力让自己站好,然后转过身去,不想主动和许睿宇打招呼,许睿宇在此刻却开口了:“你昨晚一个人在客厅里待着么?”
听到许睿宇的声音,曾欢馨突然很想哭,她翕动着*,想回答他,想讽刺他几句,但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她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很疼,身上很冷,她真想到厨房去泡杯姜茶喝,昨晚快把她冻僵了。就在她准备走开的时候,却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出来,她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结果便感冒了。
打完那个大喷嚏之后,曾欢馨才发觉自己的太阳穴疼得更加厉害,而且鼻流清涕。许睿宇走上前去,看着曾欢馨憔悴不堪的脸庞,说:“干嘛不进房间?我等你一个晚上,也不见你进来。”
曾欢馨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她拧了拧发红的鼻头,避开许睿宇的眼神,伸手扯过一旁的纸巾盒,然后开始醒鼻涕。
“不多穿一点?”许睿宇又问曾欢馨。曾欢馨站起身来,嘶哑着嗓子说:“我去泡杯茶,好像感冒了。”说着也不看许睿宇,便走到了厨房里,随手将门关上。
才将门关上,曾欢馨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许睿宇为什么要那么说话呢?她宁可他对她发一阵子火,然后张开臂膀将她搂抱住,让她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
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疏离而又客气的语气对她说话,她从他的话语中找不到那种热切的关心和爱惜,有的只有客套的寒暄。
曾欢馨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淌,无声嘶哑地哭着,许睿宇真的关心她,就不该让她在寒冷的冬夜跑到客厅,真的爱她,就该在半夜里将她抱回去,然后卷在被窝里惩戒她。
但是,他不爱她了,只有陌生人,才会在清晨的时候如此客气,如此心不在焉,如此淡漠不再心疼她。曾欢馨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无边的失落和悲伤还有绝望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哭得不能自抑。
她边哭边看着窗户外面灰蒙蒙的天,天幕阴沉沉的,苍凉的,冰冷的,有着支离破碎的云彩。曾欢馨想,原来她的爱情,在不知不觉中,从窗户中溜走,飘散到空中,一点点挥发去了。她有心挽留,却又无能为力。
就像全身瘫痪的病人,不想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从自己的躯干里流失。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悬崖上的爱(3)
“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像偶像剧里的男人那样满世界找我?”
“会,我也会每个站台去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
这是曾经山盟海誓说过的话,回想起来却犹如穿心般的疼痛。曾欢馨流着眼泪凄然地微笑。她记得有个故事是说狮子爱上了美女,美女不喜欢狮子的利爪,狮子就把爪子给剪短了,美女不喜欢狮子的牙齿,狮子为了讨好美女就把牙齿给磨平了,结果没过多久,狮子就失去了美女的欢心,最终落了个被比它更凶猛的野兽吃掉的下场。
曾欢馨想,自己和那只狮子有什么两样?洗尽了铅华,用尽了气力,到最后却是如此的下场。有一种爱,明明想放弃,却无法释怀;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爱从一个眼神开始,却有可能会用心痛来结束。曾欢馨觉得她和许睿宇的爱情终点,会在哪里?她颤抖着手,在厨房里开了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煮着热茶,不管怎样,她不能先倒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和许睿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天气好冷,脸上被眼泪浸泡得有些麻麻的疼,曾欢馨红肿着眼眶,等着火上的水开,然后拿出茶叶包来,替许睿宇还有自己倒了两杯茶。接着动作麻利地开始做三明治。表面*好像只是个发泄过委屈的孩子,但实际的内心中,她的心是那么荒凉与忧虑。
做好三明治,弄好热茶,曾欢馨端出早饭回到客厅,对闷头坐在沙发边上的许睿宇说道:“吃早饭吧——”她的声音非常沙哑,好像用砂纸摩擦过一样,让许睿宇不由抬起头看了看她。他问她:“你没事吧?”
曾欢馨的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却低垂着头,说:“没事,先吃饭——”说着熟练地替许睿宇将他的那份早餐放在他的面前。许睿宇说:“谢谢,”便端起热茶准备喝。
曾欢馨正要坐下陪着许睿宇吃早饭,这时,程小喜的门开了,睡眼惺忪的程小喜走了出来,穿着透明的性感内衣,慢腾腾地也走到餐桌前坐下,然后端过曾欢馨的那份早餐,说:“是给我的吗?”
曾欢馨看着程小喜也有些浮肿的眼睛和脸庞,便把那句“你的早饭我给你留在厨房里了”的话给咽回去,说:“是,你吃吧——”说着转身便要到厨房里去端另外一份。
但程小喜却叫住了她:“欢馨,你还没有给我刀叉呢——为什么睿宇哥有,我就没有?”
曾欢馨说:“我去给你拿——”便要到厨房去,程小喜却看了看正在吃三明治的许睿宇,一把将他用过的刀叉拿了过来,就着许睿宇吃过的餐具切了块面包放进嘴里,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曾欢馨的心里一个咯噔,就连许睿宇也诧异地抬起眼看着程小喜,程小喜的身体向前倾,朝许睿宇飞了个媚眼,说:“睿宇哥,我借用一下你的刀叉,一会儿再还给你——”
程小喜穿的是透明睡衣,饱满的胸根本是单薄的睡衣所无法掩盖的,若隐若现的迷人曲线让许睿宇低着头喝茶,不好意思抬起头多看她一眼。
曾欢馨瞪着程小喜,不知道这个丫